趙飛燕(3)

西漢宮廷故事21:1

西漢宮廷故事

李西興

1995年初稿於中國陝西西安

2009年修訂於紐西蘭奧克蘭

二十一．趙飛燕

    (1)漢成帝微服出遊獲美女  趙飛燕姐妹入宮受恩寵
(2)諍諫立后劉輔被罰  妹奪姐寵飛燕淫亂   

(3)曹宮坐蓐母嬰被害  成帝懼內自戕骨肉
    皇後趙飛燕有個女秘書叫曹宮，精通《詩經》，負責向趙皇後傳授《詩經》。漢成帝偶然也來中宮和趙飛燕相聚。曹宮曾經侍寢，受到成帝的寵幸。曹宮的母親是後宮的婢女。她有次來看女兒，發現曹宮有了身孕，就問是何緣故。曹宮得意的說：「我懷的是皇帝的種。」曹宮分娩后，在掖庭牛官令的房舍里坐月子，有六個婢女侍候。不久，中黃門田客帶著御史中丞印押封的詔書，來找掖庭獄丞籍武，說：「奉命來取牛官令舍里婦人新生的嬰兒，以及六名婢女，都押解暴室獄中。不準打聽嬰兒是男是女，也不準問嬰兒是誰的種！」籍武就命六個婢女把嬰兒抱到暴室獄中。臨行前曹宮哭著說：「好好看護我的兒子，獄丞是知道這孩子身份的！」
    過了三天，田客又持詔書來見籍武，問道：「嬰兒死了沒有？請獄丞親筆把孩子的情況，寫在詔書封皮的背面。」籍武就寫道：「嬰兒健在，沒有死。」過了一會兒，田客又來了，說：「皇上和昭儀大怒，問獄丞為什麼不把嬰兒殺了？」籍武哭著叩頭說：「不殺嬰兒，自知是死罪；但若殺了他，也是死罪啊！」就托田客給成帝上了一道密封的奏章，說：「陛下還沒有繼嗣。後宮所生的孩子，無論其母貴賤，都是陛下的骨肉。請陛下務必留意！」
    奏章呈上去之後，田客再次持詔書命籍武說：「今夜五更，把嬰兒交給中黃門王舜。交接地點在東交掖門。」籍武就問田客：「陛下看了我的上書，有什麼表示？」田客回答說：「只是愣愣地瞪著眼睛，什麼話也沒說。」
    籍武把嬰兒交付王舜。王舜尊照詔書，把嬰兒抱到殿中，找了一個叫張棄的宮女乳養，囑咐她說：「好好養育孩子，會賞賜你的。但是，不許你向任何人漏泄這件事！」當時嬰兒出生才八九天。又過了三天，田客又奉命向籍武下達一道詔書。書函里有個小綠匣子。詔書記著：「命令籍武把匣子里的東西和附信，交給獄中的產婦。籍武要監視她把此物服用下去。」籍武打開匣子，裡面有兩粒藥丸，一封書信。信上說：「告訴偉能：努力把葯喝下去。你應該知道，你是不可能再入宮了！」偉能就是曹宮的閨名。曹宮讀完信，悲憤地說：「果然如此。你們姊妹就是想獨擅天下！我生的是男孩子啊。他額頭上有粗壯的頭髮，很像孝元皇帝額上長的。如今我兒子在哪兒呢？怕是被她們殺害了吧！怎樣才能讓皇太後知道這件事呢？」說完，她就服毒自殺了。
後來，侍候過曹宮的六名婢女，都被召進昭陽宮問話。她們出來對籍武說：「昭儀對我們說：『你們沒什麼過錯，但都得死。你們是願意自殺呢？還是被拉到宮外去處死呢？』我們都說，願意自殺。」於是六名婢女都上吊自殺。籍武把結果都記錄下來，然後上奏。張棄把曹宮的嬰兒僅僅乳養十一天，就被宮女長李南奉詔命來抱走了，從此不知去向。
這就是趙氏姐妹專擅後宮時發生的第一件謀殺皇子案。
【《趙飛燕別傳》載：後宮掌茶宮女朱氏生子，宦官李守光奏報漢成帝。當時成帝找好和趙昭儀共同進食。趙昭儀發怒，對成帝說：『前些時陛下說去中宮看皇后。如今朱氏生孩子，是從那裡來的呢？』就躺在地上打滾，大哭大鬧。成帝親自把趙昭儀起起來坐下。趙昭儀喊來宮吏祭規，說：『快給我把這個孩子取來。』祭規取來孩子呈上。趙昭儀命令他說：『給我殺了他。』祭規有些猶豫，不敢動手。趙昭儀發怒吼道：『我出高俸祿養你，有什麼用呢？你不殺這孩子，就連你一起殺。』祭規把孩子把宮殿台基上摔死，然後扔到後宮去。之後，後宮女子凡懷孕者，都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