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58)「象你一樣。」她說。
我再次聳聳肩。
「你現在仍然空著嗎?」她刺激性地問道。
「你是在開玩笑吧?自從走出這個門,我的生活就象是颳了一陣旋風。」
她打量著我,「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我不是迴避這個問題,也不是感到不可思議。我只是不知道而已。
「我想當時我請你離開,可能有點兒急躁。」她啜了一口酒,在廚房小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仍舊站著。「你對我很好。等你走了以後,我才明白過來。」她微笑著。「就象有支歌里所唱的 ……『當失去時,你才能知道所獲得的是什麼…… 』或者什麼類似的詞。」
「聽起來象是有許多這種的歌。」我也認為兩天的時間,是不足以了解一個人的,就象吃不慣她炒的雞蛋似的。然而我並沒有提起這個問題。
「可能。」
她又啜了一口酒,仍然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覆,以便知道她該怎麼做。我無法給他一個答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她的美麗和活潑,或者說是魅力,並不少於三天之前。但是卻籠罩某些空洞的東西。她有著第一流的頭腦,容貌和個性,有許多浮華和風度,但是卻沒有多少嚼頭。三天以前,我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
「啊,昆特,」瑪吉試圖換一個角度,說:「你最近這兩天怎麼樣?」
「沒多大變化,」我說,並不想涉及這個話題。
「這和哈利說的並不一致。我聽說你把工作丟掉了。」
「這只是臨時的。」
「總需要有個地方待吧?」
我還沒有答話。她又說:「好了,昆特,我想我只差一點兒沒有向你下跪了吧?為什麼我們不能在分手的地方,重歸於好呢?才不過僅僅三天。還是回來吧,昆特。」
我怎樣才能分辨得出,誰是把所有行為都標上情感價格的人,而誰又是難以敏銳地向別人遮掩其直率的人呢?儘管我並不欣賞這種直率。我清了清嗓子,把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裡。我突然感覺到她的酒有點兒令人不快的后味。
「你說是這兒有我一封信。」
她把酒杯砰地一聲放在桌子上。我並不是想激怒她。我確信這時我不會象以前那樣走到她的身邊,而僅僅是想離開這裡。這個環境就象這杯酒一樣的酸,但是我並不打算去改變它。
瑪吉把那封信遞給我。起先我還認為弄錯了呢。這封信的正面寫得應該是蒲萊斯頓·豪瑟,而不是我。我認得這種信的格式,以及沒有回信地址的潔白無暇的信封。我費勁地咽了一口氣。信封正面確確實實地寫得是我的名字。
「有什麼問題嗎?」瑪吉問。
「這封信是什麼時候收到的?」
「今天。怎麼啦?是封什麼信?」
我並非有意冷落瑪吉。這時我腦子裡確實想得很多很多。然而她明顯沒有看出來。
「聽著,麥考萊。就是堅硬而無聲的鑽頭,也會磨薄的。要是有心的話,就和我好好談,要麼就拿上這封讓你發抖的鬼信,見鬼去吧!」
我打開信封,取出一封信和一張照片。我看看照片,再看看信,幾乎能聽見我血脈里有冰塊在響。我終於和我的委託人有了相通的感情。我把信封及其內函塞進口袋,對瑪吉說了句,「我必須要走了,」然後就離開了她的公寓。
當瑪吉真的狂怒時,她的鼻孔就張開了─這是她很少見的面容之一,對此我確實不敢恭維。(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