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54)艾蕾妮突然從沙發坐墊上跳起來，使奧亨利和我都吃了一驚。她說：「為什麼？這是自衛。你不明白嗎？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是他應該做的，艾蕾妮。」我站起來說。
「不，不對。」她的臉開始發紅了。「昆特大可不必給你們這些傢伙打電話。你知道，那麼你們就的花費好多天時間，開著車到處跑，去調查是誰殺死了這個兇手。」
奧亨利舉起手，做了個要求安靜的姿勢，艾蕾妮卻不理睬他。「現在你說，他究竟該承擔什麼責任？很好，請告訴我。他有什麼責任？是保護他自己嗎？」
我懂得到警察局宣誓，以及奧亨利和地方檢察官談談，都是官方的走過場。當然，這畢竟使我也感到有點不安。「這真的不是多大的問題，艾蕾妮。」我說，並盡量使自己也定下心來。
艾蕾妮竭盡全力地控制自己，狠狠地咬著牙，閉住嘴，把下齶綳得緊緊的。
「順便說一下。」奧亨利準備離開了，又說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已經得到了豪瑟的驗屍報告。」
真是奇怪，我幾乎顧不上考慮這件事了。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很快就忘記了已經被別人成功地害死的豪瑟。「中毒？」我問道。
奧亨利點點頭。「是氰的化合物，足以毒死一頭大鹿。」他看著我。「不管調換那些膠囊的人是誰，都他媽的要確保一箭中的。所有藥瓶頂部的膠囊都裝滿了毒藥。」他搖搖頭，彷彿要力圖看穿人性的本質。他大概為此花了不少工夫。
「假如你回想起文件里的情況，讓我知道一下，好嗎？」他在離開時說道。
我送他出去，然後關上門，回到艾蕾妮那兒。她正從地板上揀起書，再把書砰砰地放進書櫃里。很顯然她沒有聽到我們談話的最後一部分內容。她仍舊為奧亨利對我的不信任而感到憤憤不平。她沒有正面看著我，說道：「我很抱歉。是這傢伙氣得我發起這該死的瘋來。」
「確實不能怪他。他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
她尖銳地看著我。「 你經常讓人家踩在腳下，然後再向他們表示歉意嗎？我真是不能接受這種態度。」
我不敢確信這麼做是否會招致責難，但是我知道不能再和艾蕾妮兜圈子了，所以我就緊閉住嘴巴不說一句話。
「就這種德行。老老實實地站在這兒。做個好好先生。看還能把你整多久。」
我用手攏攏頭髮，謹慎地考慮著如何回答。對此要越謹慎越好。我還是想不出如何說才好。她怒氣沖沖地從我身旁穿過，走出門去。隨後，我聽見她卧室砰然的關門聲。
我躺在沙發上，用一個背靠當做枕頭，試圖把這兩天所發生的事過濾一下。但是我睏乏得要死，哪個想法都堅持不了兩秒鐘，很快就不能分辨夢裡想的究竟是什麼了。
我醒來時，覺得有什麼東西使我的鼻子發癢。起先我認為可能是咖啡的味道。但是當我睜開眼睛，才發現身上蓋著一條阿富汗毛毯。這條毛毯很不時髦，顏色是紫橙混雜，風格相當別緻。我坐了起來，感覺背部很不舒服。這是由於用一個姿勢睡在軟沙發上而造成的。艾蕾妮正端著一缸子咖啡站在我身旁。
「黑咖啡？」她問。
我點點頭。(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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