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51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51)她渾身都顯得僵硬而緊張，只是看著我，好象在等著我把這一切都歸罪於我自己似的。其實她並非想讓我這麼做。「看來不是他死就是你活。當時你真的沒有別的路可走嗎？」這樣通情達理的女人，確實能夠成為男人的賢內助。「你難道不知道有人想殺你嗎？」她以激勵的口吻問道。
    我再次搖搖頭。
    「咳，就是這麼會事了。」她說，彷彿這樣就可以證明一切。我期望著能得到她的信任。她繼續說道：「你一定是在做著些與什麼有關的事。有人認為你對他是個威脅。」
    「我倒希望我所知道的，能成為一個威脅。」
    她再次什麼話也不說地看著我。她的表情也是難以捉摸的。她的頭髮雖然亂蓬蓬的，眼睛卻很明亮。我迎著她凝視的目光。我們相對而視了好長時間，後來還是我的目光先行迴避了。
    「等天亮了，我還是搬走為好。」我停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我是個真正的紳士的話，現在我就應該離開。以免這裡再次遭到他們的襲擊。」
    「但是你現在還不能走，對嗎？」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必須要打個電話。」
    「打給警察？」
    我點點頭。
    「你認為他們會相信你嗎？我的意思是，會相信這只是一場自衛搏鬥嗎？總而言之，那個叫什麼來著的警官，不是對你有所懷疑嗎？」
    我在腦子裡把所有的問題，都反覆考慮過了。儘管我覺得，現在的處境對我來說，最好是等他們找見我之前，跑得遠遠的。然而這麼做，倒象是我有什麼可隱瞞的東西似的。
    我們把書架整理好，把溢滿的煙灰缸清理乾淨。剛把客廳收拾完，奧亨利警官就來了。當時不過才凌晨三點，他看起來象是還沒有睡醒似的。
    「我有個預感，我們一定會很快再次相會的。」他對我說。
    我把他介紹給艾蕾妮，他用混雜著懷疑和羨慕的眼神看了我一下。
    「你這兒有橙汁嗎？」
    「紅柚汁行嗎？」
    「很好，」他說。「我連牙都沒刷就跑來了。」
    我表示理解，點點頭，並盼著他能繼續保持這種精神。然而我認為，他不過是故做姿態而已。艾蕾妮給他端來一杯飲料，他一下子就喝了半杯。
    「你是什麼人？」他問艾蕾妮。
    艾蕾妮雙臂交叉在胸前，下巴高高地仰著，說道：「我就住在這兒。」象是並不畏懼他，看他能做出什麼樣的猜測。我看著她，輕輕地微笑著。如此看來，艾蕾妮也是個秘室里的叛逆者。我很欣賞她這一點。
    奧亨利把她打量了一會兒，明顯在考慮是否需要繼續追問她。接著他轉向我：「你們倆住在一起？」
    「你可以在這兒找到我。」
    他搖搖頭，坐了下來。「你想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艾蕾妮和我也坐了下來。我敘述著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他一次也沒有打斷我的話頭，只是偶然在本子上草草地記點兒什麼。那是一個裝有旋轉軸脊的小記事本。當說到與刀子有關的地方時，我把它連刀鞘放在咖啡桌上。奧亨利傾過身來，斜視著這把小刀。
我說完之後，他才問道：「 如此說來，你不知道這傢伙是誰？」 (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