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42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42)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那些可疑僱員文件上的批註，是你作的嗎？」
    她的目光短暫地閃避了一下。我實在摸不準，她的微笑是出自自豪呢，還是和藹的難為情。
    「蒲萊斯頓曾經說過，我的資料來源比《聊天》專欄還要多。可能確實是如此。至少，蒲萊斯頓原先雇傭的那個無能的偵探，在我這兒就能得到他需要的所有幫助。你將會發現，我所擁有的這許多信息，對於你也是非常有用的。」她再次看著窗外。「蒲萊斯頓一死，豪瑟的名譽也死了。無論是誰，只要負責任，都能獲得報酬。」
    「你有什麼想法呢？」我問道。
    她撫摩著小山羊皮做的手提包，看著上面忽明忽暗閃爍的茸毛。過了一會兒才說：「目前，我只能說一些猜測，我還沒有任何證據。因此，我不願意影響你的調查。」
    「你對於黛安娜·豪瑟有什麼看法？」
    她的目光從皮包上抬了起來。「我那可愛的兄弟媳婦？她非常象我以前的一隻貓，那是只來自喜馬拉雅山的藍色純種貓。黛安娜看起來很可愛，卻有點兒不善於掩飾自己。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弟媳沒有能力做某些事，也就是說，那些只要能使她自己愉快就非做不可的事。」
    「做什麼事，可以使黛安娜愉快？」
    她喝乾了杯里的伏特加酒，說：「假如你非要問我這個問題，就不象是蒲萊斯頓所認為的那麼聰明的你了。」
    「我可能聰明，也可能不聰明。但是我認為，黛安娜不是那種可以簡單分類的人。」
    「大概不是，」格雷絲表示贊同。「除過作案空間之外，我傾向於認為，她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她嘆息著。「蒲萊斯頓和黛安娜的婚姻，實在是件很倉促的事。他們在加利福尼亞相識不過幾周就結婚了。當蒲萊斯頓把她帶回家時，我曾對此寄託有很大的希望。認為他之所以和這麼年輕的女人結婚，可能是為了確保豪瑟家聲譽的繼續。時間不長我就明白了，蒲萊斯頓這個妻子，不是充滿母性的女人。」她停了一下。「這樁婚姻沒有給豪瑟家的聲譽增添多少光彩，麥考萊先生。我現在想要知道就是，寫信恐嚇我兄弟的人是誰，以及實施這個恐嚇的又是誰。」
    「警察局怎麼樣？」我問道。「你不準備和他們談談這個問題嗎？」
    她奇異地瞥了我一眼，彷彿想看我是不是一個聰明的傢伙。我儘力模仿著開車的司機，眼睛只盯著前面的路。
    「為了查清罪案，而讓警察局煩擾私人生活，起碼，是一種非常笨拙的行為。就象是……」她躊躇著，想找出一個恰當的比喻。
    我試著幫她想：「在某種情況下，就象是用原子武器驅除花園裡的地鼠。」格雷絲揚起一隻眉毛。我繼續說：「你達到了最初的目的，但是副作用卻是很討厭的。」
    她微笑著點點頭。「確切地說，我很高興看到你對此的理解，昆特。」她繼續說：「還有，倚賴警察局不知道是否能確保使我的消息靈通。」
    「你看來是相當確信，我將離不開你的幫助。」
她輕輕地笑了。「大概我是有點過分自信，但是我認為你將會明白，最好的唯一可以信賴的與豪瑟有關的信息源泉就是我。」她的笑聲一直延伸到話音的停頓。她繼續說道：「你可以在商場和我聯繫，或者用這些號碼給我打電話。」她遞給我一張卡片，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和兩個電話號碼。「一個是我公寓的電話，另一個是設在維恩的豪瑟房地產公司。」 (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