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38)我最後一次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辦公秘書露易絲看見我，很不自然地把眼睛迴避開。流言蜚語的傳播真是快，特別是這次。
我站在辦公桌前面，漫無目的地凝視著，腦子裡是一片空白。「我能幫你做什麼嗎？」這是露易絲。她站在門外小聲說。
「不用，謝謝。」
她躊躇著。「這個盒子？」
我看了看自己所有的物品。在開車去豪瑟公寓之前，我已經把裝滿文件的公文包堆放到車箱里了。現在沒有多少東西了─一條擦桌子毛巾，看起來污染的不成樣子；一個很舊的棒球；一把刀子；還有喝咖啡的搪瓷缸子，外面的搪瓷已經有裂縫了。我回答說，用不著盒子了。她是幾時離開的我都沒有聽見，我回過頭去，發現門外已經沒有人了。我剛才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察覺出露易絲悄悄的舉動，以及一盒聖誕餅乾。
我把棒球放在缸子里，把缸子放在毛巾上，並且很樂意地接受了露易絲那盒告別禮品。只有刀子是件象樣的物品，它和那些用來恐嚇人的刀子截然不同，上面刻有「鳥和鱘魚」紋飾。我用起來得很順手，當然，只用來切義大利香腸和拆信封。我把刀裝進刀鞘里，又欣賞了一會兒紫檀木柄，才把它塞進運動夾克的口袋裡。
「昆特？」這是阿特·賈德森。我轉過身去準備迎接，他已經走進來了。「天哪，昆特，我感到非常遺憾。多麼無恥啊，簡直是一場噩夢。」
「和豪瑟相比，我覺得這還算不了什麼。」
他露出一副不安的笑容。「是啊，我也這麼想。」他環視了一下我的辦公室。「我能幫你做什麼？」
「不用。」我指著那點兒東西說：「我這是輕裝旅行。」
「聽著，昆特。」阿特說，並且在繼續說之前，先向窗外凝視了幾秒鐘。
通常他看起來，總是象剛做完步法訓練似的。而今天，我突然發現他顯露出令人很難想象的傷感表情。就如同很難想象他會吃漢堡包一樣。他穿著定做的西服套裝，每一根線都非常整潔；他的皮鞋鋥亮；甚至於他的手也總是插在口袋裡；他的襯衣上肯定帶有阿特·賈德森的標誌─袖口上有他名字的交織字母。我敢斷定，他受到挫折時的姿勢，絕不是把手指頭插進頭髮里，而是把手從頭髮上掠過去。
「你確實很有必要把格里芬整一下。」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他笑了。「你會這麼做的。他這個人忘性大，經常忘記收被開除的人手裡的鑰匙。」沒等我答話，他又補充說：「當然，你不用把鑰匙交給我。你可以直接把鑰匙寄給格里芬本人，這樣做會給你帶來一些好處的。」
我仔細想了一下，認為這不是個好主意。我把鑰匙遞給阿特，說道：「不。我不想再和他打交道了。總之，從現在起，我不想再見到他。老實告訴你，儘管他很無恥，我卻不能做那種事。你幹嘛不告訴他，我把鑰匙給他放到行政人員的盥洗室里了。」
阿特有些惶惑 。「可是商場沒有行政人員盥洗室啊。」
「我知道。然而，可能格里芬一下子想不起來，會認為是多年鎖著的房間。」(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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