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37)「昆特，謝謝你的到來。」格里芬緊緊地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我坐下時，他展展領帶結並清了清嗓子。我從來沒有注意到過他的手如此光滑潔凈。我感到驚訝的是他可能修過指甲。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盯著自己交疊在面前的手，搖搖頭說：「可怕啊，可怕的消耗。沒有任何意義。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接著他把凝視的目光轉向我。我感覺到，他與其說是期待一個答案，不如說是在試探我。接著他突然改變了口氣，使氣氛恢復了正常。
「我聽說你最近在為豪瑟做著某種調查工作。有些情況涉及到他所收到的某些信件。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問著，象是認為我會毫無疑問地把所有的細節都告訴他。他想錯了。
「豪瑟有些私人事務雇我做些調查工作。我之所以被他雇傭就是因為嘴巴很嚴。他的看法是對的。我這個人確實如此。」
格里芬以一種脅迫性的姿態把上身前傾著，慢慢地說道：「他現在已經死了，麥考萊。你告訴我不算是辜負他的信賴。」
我搖搖頭說：「很抱歉。我不能不尊重豪瑟的要求。」
「非常好。」他說。「我另外想法子去搞那些信息。」
「這才對。」我說，相信他所說的是真的。
格里芬稍微有些失去冷靜並露出一絲惱怒。緊接著他在椅子上往後一靠，又恢復了總體上的鎮靜。「咳，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聽他說話的口氣，好象是在談論天氣。
「我們這裡出了些問題。我想用不著給你講，情況看來是多麼荒謬了。公司的保安工作非常松馳，松馳到蒲萊斯頓·豪瑟的維生素被人調了包，鬼知道下的是什麼毒藥。特別可笑的是，蒲萊斯頓把毒藥當做維生素服用時，我們的保安部長恰好在他的對面坐著。」格里芬搖搖頭。「看起來簡直是一團糟。你想，對此我該怎麼辦？」
我覺得現在並不適合要求增加工資。「我想你已經有所決斷了。」
格里芬點點頭，表示承認我的理解能力。他接著說：「不要怪我，麥考萊。我絕對不是從私人的角度責備你。豪瑟希望看到，我們的商場象個愉快的大家庭。他對保安工作，從未提出過很高的要求。然而，這件事總得有人承擔責任。我想這個責任，恐怕得由你來負了。」
我十四歲的時候，在當地的一家蔬菜水果商店做幫工。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經理賽克拉先生說我偷拿了新鮮果品，因此開除了我。現在我確實有著與二十五年前同樣的感受─羞愧，自尊受到傷害，以及無比的憤怒。回顧那次，我憤怒是因為我確實沒有偷水果，並且我已經知道自己被鐵路局錄用了。然而今天這個問題的處理，給人的感覺之壞是無以復加的。
「因此，我就成了替罪羊。儘管我並不感到驚訝，仍然認為這種做法是很惡劣的。」
「昆特。」他說：「你使我很失望。我想你應該振作起來。」
「格里芬，你是個混蛋。」我也需要發泄發泄。「好吧。」我說，並站了起來。「我想這樣會使我有時間，集中精力去搞調查工作。」
格里芬上身前傾，眯縫著眼睛說：「麥考萊，也許我還沒弄明白，我只不過開除了你。」
「可能是我糊塗了。不是你雇我調查那些使你如此感興趣的信件，而是豪瑟。」
「為什麼你不把這種偵探工作交給警察局呢？你將會脫離商場的同事。」
「可能。但是你嚇不倒我。我不是小孩子。」
格里芬的臉色開始變了。「不要如此自信。」
「你知道在整個事件里，什麼是值得我真正自豪的發現嗎？最令人熱血沸騰的感受就是，我知道你可能在為一個女人賣命，這女人是在自己的商場里偷東西的小偷。即使成為你們董事會上爬牆的蒼蠅，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人能拍死蒼蠅。對此董事會總是要儘快處理的，從來沒有人喊過後悔。」
我雙手扶住格里芬的辦公桌，上身前傾著。「你乾媽會摔死在商場的日用瓷器部的。假如等到她偷走一件展銷品時，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格里芬下顎肌肉綳得緊緊的，所以我還要打的重一點兒。「不要妄想我會害怕你們陰險的恐嚇。我絕不會按你說的去做，絕不買你們這伙混蛋的賬。」─我笑了─「我絕不會順從一個女人，一個與自己的商場為敵的女人。」
「出去。」格里芬喊道。
「我正準備走呢。」我站了起來。「點一下女人的內衣吧，那多有趣啊。」 (37) | 
狗仔卡
提升卡
置頂卡
沉默卡
喧囂卡
變色卡
搶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