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的風波 （一）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天剛蒙蒙亮，兩歲多的侄孫女婷婷來到

   王自平床前，搖著他的胳膊說：「姑爺爺，過年羅！」

   「老爸，快起來。」女兒王莉走在婷婷的後面，在客廳里喊

道，「快到婷婷家來過年。」

   王莉和婷婷下去后，王自平才慢騰騰地爬起床。他來到二樓

侄兒家，桌上已擺了幾個菜，侄兒還在廚房里忙活著，艷紅也在

逗著婷婷玩。一看氣氛不錯，他就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晃了晃說：

「婷婷，姑爺爺給你壓歲錢，要不？」

   王莉見了，跑過來就搶：「我也要！」

   「你呀，我們還是做個遊戲。」

   「哎呀老爸，老一套，沒意思。」王莉嘟起了嘴巴。

   「不同哦。往年只讓你摸一次，今天讓你摸三次。」

   「好，好。」王莉拍著手說。

   王自平就轉過身去，在自己的衣兜和褲兜里分別放了十元、

   二十元、五十元和一百元四張鈔票，叫王莉來摸，摸到哪個口袋，

   裡面的錢就歸她。摸完一次，重新裝好錢再來。王莉連摸了三次，

   總共才摸到四十塊錢。她不心甘，要再摸，王自平不依，還伸出

   小拇指諷刺女兒。艷紅也哈哈大笑，罵女兒笨。

   看到艷紅臉色陰轉晴了，王自平好不得意。

   晚上，他還是一個人睡。看完春節晚會，他又看了一出花鼓

   戲，第二天大年初一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零零碎碎的鞭炮

   聲遠遠近近地傳來，有不同凡響的，有一鳴驚人的，此起彼伏。

           隔壁卧室的電視機響著，是艷紅在看節目。女兒王莉在男朋

   友家過新年，家裡就剩下他倆。

   王自平來到窗前，窗下是環北公路，路上三三兩兩的人很多，

   去拜年的，拜完年回家的。放眼望去，雲霧給遠處的青山戴了一

   頂灰白色的帽子，空氣好象在雨水裡洗刷了一遍，清清朗朗。

   他走進廚房，一連掀開幾個鍋蓋，什麼吃的也沒有。他明白

   了，艷紅在等著他一起到大哥去家吃年飯。她大哥離他們不遠，

   往年初一他們也常去大哥家吃團圓飯。他大步穿過大客廳，來到

   艷紅卧室門口，「咚咚咚」，他敲了敲門。

   「幹什麼！」艷紅在裡面大聲問。

   王自平這才推開了門，對艷紅說；「我們去大哥家吧。」

   不料，艷紅冷颼颼地說：「誰叫你去大哥家！想吃，自己去

   做。」

   他討了個沒趣，心裡就怪艷紅變幻莫測，連過個年都不痛快。

   誰知，艷紅接著又說:「我要離婚。」

   王自平一聽不是滋味，就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霸道。」

   「什麼？」艷紅沒聽清楚，語氣有點咄咄逼人，「你還敢罵

   娘！」

   王自平不想解釋，嘟嘟噥噥說：「大過年的，別老拿離婚嚇

   人，我不會離婚的。」

   「喲，離婚怕什麼啊，反正你們家都是離了婚的。」

   肖艷紅一副鄙夷的樣子，王自平感到受了極大的侮辱。但他

不想吵架，他也從來沒吵贏過肖艷紅，於是他竭力壓抑著內心的

情緒，給胖哥打了一個電話。

碧海琴音:

霜天紅葉:

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