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104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104)「是的，」我說著，心不在焉地揉著後腦勺，繼續考慮著。同時我有些喜歡這個女人了，儘管我並不需要她來指導我的調查。「總之，還是讓警察為此工作上一段時間吧。」
    「當然，」格雷絲說，看來要開始談別的事了。「這會兒讓我們換個話題。」她說：「今天下午，我請你到這兒來，確實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談，不只是為了聊天。我想恢復你原來的職務。豪瑟公司需要一個能幹的保安部長。」
    我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所以我不知道如何說才好。我向她表示感謝，並問她是否可以給我一點兒考慮的時間。
    「當然。給你幾天時間。無論你決定回來與否，我都準備換掉那個弗雷德·摩里遜。那個人看見自己的影子都害怕，象個穿靴子的哨兵一樣，連話都不會說。」
    怪不得額爾娜今天見了我如此地不熱誠。
    我祝願格雷絲今天愉快。並且不得不咬住舌頭，才忍住沒有問弗雷德怎麼辦。然後就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我花了點兒時間待在商場里，和幾個同事聊天。發現下層職員之間議論紛紛，人們很關注著商場的穩定性。蒲萊斯頓·豪瑟雖然只是個精神領袖，卻是很有影響力的。幾個和我談話的職員和經理都認為，蒲萊斯頓的死，不如格里芬的死對基層職員的影響大。格里芬可能是個殺人犯，也可能是個貪婪的雜種，但是他懂得如何管理好一個商場。而格雷絲是否具有同樣的能力，不少人對此表示關切。
    聽說潘姆已經來上班了，我感到有點兒驚訝。我在婦女首飾分部找到了她。她臉色顯得疲倦而蒼白，然而看見我來了，就露出了微笑。
    「你在這兒做什麼？」我問道。
    「可能是該我問你這個問題，」她說。
    「是的，但是我先想到了這個問題。」
    她把一個耳環展示版推到旁邊，以便把胳膊肘支在櫃檯上。「只是幫幫忙。我是昨天才上班的。已經花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去回想和哭泣。我想沒有多少眼淚可流了，然而，還是有許多事情值得回憶的。」
    「和同事們待在一起會感到輕鬆些。」
    「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確實如此。哪天你可以去散散步，可能你會看到林肯公園裡的企鵝，或者與它們其中之一有關的什麼─如它走路的樣子，看起來象是天生穿著件晚禮服似的─可能會有一隻企鵝，給你留下藝術的形象。你自己會為此而開心地笑著。然後你就會明白，你所得到的僅僅是不可磨滅的回憶。之後，它們還會經常性使你產生回憶。」
    她微笑著摸了摸我的手。「謝謝，昆特。」過了幾秒鐘，她才問道：「是那股風把你吹到商場來的？」
    我把四周圍環視了一下，確信沒有別的人能聽見我們的談話，才靠近潘姆說：「這是件頭等機密的事，你要明白。只許你知道就行了。剛才我獲得了原來的職務。」
    「太好了！你得到了，是嗎？」
    「我認為沒問題。」
    「亨妮卡太太確實需要你。據說有一大批高級管理人員要離去。她決定親自經營這個商場，但是又沒有任何經驗。許多人都覺得她相當冒失。這件事很不好處理。」
    我聳聳肩。「她是在生意場里長大的。我認為，她會幹得比蒲萊斯頓更細心些。」
    「有可能。然而了解生意和具體去做，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總之，給你提供那個職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小夥子，」她搖搖頭，「這件事情，肯定出乎額爾娜和弗雷德的算計之外。起先，豪瑟還沒來得及把商場賣給格里芬，就被人害死了。如今，弗雷德還沒有來得及挪進你的辦公室，格里芬又死了。」
    我想著可能是聽錯了。「潘姆，你剛才說些什麼？豪瑟想把商場賣給格里芬嗎？」
    「我猜想，這件事是相當隱秘的。是有天晚上，阿特和我聊天時隨口說出來的。當時他讓我發誓，不能告訴任何人。」她聳聳肩。「我想現在說說，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格雷絲知道這件事嗎？」
    「我不信她會不知道。他們是最後才告訴她的。事實上，大概正是因為她，這件事才保密的。我聽說，在一年以前，或更早些，豪瑟打算賣掉商場，她知道后大發雷霆。」
    我搖搖頭。「我這個保安部長當不長，是一點兒也不奇怪的。商場里的小偷，可能都比我知道的要多些。」
「不要喪氣嘛。你恰好沒有被格里芬看中，沒有成為他小圈子裡的人。假如我是你的話，我真是會感到幸運的。」 (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