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102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102)「當然啦，你是知道的，你的事故和蒲萊斯頓的死是有相同點的。」
    「是的，我知道。」
    「你想把這件事告訴警察？」
    「不，我不能這麼做。」她把酒杯放下，開始把照片往皮包里裝。
    我並不期望她這麼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影響我的婚姻。這是一個家庭問題，要按羅伯特的方法去處理。同樣的手法，五年以前用在我身上，幾天前用在蒲萊斯頓身上，這兩件事真是太相似了，卻被人們所忽視。我認為，需要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你就專程來把你的肺腑之言告訴我，但是我對此實在無能為力。」
    「你是個相當聰明的人。我認為你知道該怎麼做。」她站起來看著艾蕾妮。「請把我的外套拿來。」艾蕾妮把她的皮毛大衣從衣櫥取出來，扔到沙發上。
    我站了起來。我並不是有意地想使她屈服，而是我確實不能幫她。儘管我注意到，我幾乎比她要高一英尺，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我必須要走了，」她說。
    「噢，我明白了。你已經達到了你來的目的。你只有告密才能放下心。為什麼不把膽子放大一點呢？類似這種表白，與其講給牧師聽，不如去講給當地的酒吧侍應聽。他會很愉快地宣告你無罪，並且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能傳多遠。」
    「夠了，麥考萊先生。」她穿上外套，把皮包搭在肩上。
    「不，還不太夠。 你想來給我幫忙，送來剛好夠長的繩子，好讓我去把黛安娜弔死，還不想在這個過程中弄髒你的手。告訴我，這怕是有點兒正義之外的慾望吧。黛安娜曾一度離開了你的生活，而你希望，她最好能永遠離開你的生活。可能你感到非常欣慰的就是這一點。這樣就再不用擔心，萬一羅伯特心腸軟了，會歡迎他的女兒重返家園。」
    她聽了我的這席話，非常震驚，眼睛微微地眯封著，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下。
    我繼續進逼。「可能他的心腸已經軟了。他聽到了有關黛安娜丈夫的事，並且開始回想起，這些年他是如何對待她的。可能他讀了些你的心理學書籍，明白他也做了許多和女兒同樣的事。也可能直到他清醒地轉變過來，他才會明白，他已經兩鬢蒼蒼了。」
    保拉和我臉對著臉，相距不到一英尺，都嚴重地侵入了對方的空間。我們倆怒目相視，都不可能讓步。她沒有移動怒視的目光，伸手到桌子上去摸什麼東西。我想著，她可能要儘快地喝上幾口蘇格蘭威士忌酒。我想錯了。她抓住那隻剛才屬於我的水杯，準備向我投過來。
    艾蕾妮跳到保拉面前。我不敢肯定，她是想保護我不受保拉的打擊呢，還是她自己準備接受這個打擊。不管是什麼打算，她使保拉改變了主意。我們三人難以置信在那兒站了很長時間。
    還是保拉先說了話，好象在最後這幾分鐘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在前門去找一輛計程車難嗎？」
    「沒問題，」我說，用襯衣袖子擦了擦臉。
保拉走了。艾蕾妮和我好一陣子什麼話也沒有說。(102)

[本話題由 lixixing 於 2010-03-12 18:13:42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