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82)潘姆心緒紊亂，根本沒有按艾蕾妮所說的，給警察局打電話。我趕緊先打電話報案，並特別叮嚀要通知到奧亨利。我轉回潘姆身邊時，她的啜泣已經平息了些。「你能告訴我們，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嗎？」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到這兒時，就是這個樣子。」她硬是忍住啜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他……他答應今晚上九點左右到我那兒去。十點半時，我開始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我實在很擔心，差一點兒打電話去問你們。最後，我來到這裡。」她呻吟著，把臉埋在膝蓋和胸膛之間。「我發現他已經成這樣子了。」她用低沉的聲音結束了她的話。「噢，天哪，這是為什麼？他究竟幹什麼了？」
「你立即就給我們打電話了嗎？」我問。試圖縮小阿特死的時間範圍。
她不住地點著頭，說：「我想是的。」
我雖然不願使她過分為難，卻想在警察來之前，多了解些情況。只好問道：「潘姆，阿特還有很多賭債嗎？」
她抽搐著抬起頭，急促地說：「我以前告訴過你，他已經不再賭博了。」
「他也這麼對我講過。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還欠誰很多錢，多到足以使債主採用這種方式來逼債。」
潘姆用她的毛衣袖口擦了擦眼睛。「 不。 他正在還著賭博所欠的債。」
「確實如此嗎？」
她點點頭。「他還欠著一大筆，但是他一直在還著。」
「他還賭債的錢是從哪兒弄來的呢？」
「我不知道，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所知道的就是，他一直這麼說著：『我是能看到隧道盡頭之光的。』」
可憐的老阿特，他總是用這種方式說話。
幾分鐘之後，警察來了。接著，通常的程序就開始了─提問題，照相，和分析案情。他們告訴我，奧亨利出城了，可能早晨才能回來。艾蕾妮送潘姆回去。當我回到艾蕾妮公寓，把鑰匙插進門鎖里時，太陽已經出來了。
我把鬧鐘上到十點整。這樣當鬧鐘響時，我基本跟沒有睡覺差不多。但是我必須確保不能錯過豪瑟的葬禮。我認為，謀殺豪瑟的人肯定會在那裡，不管這個人是誰。
正如我所期望的，黛安娜·豪瑟穿的是黑色的喪服，但看起來，仍然楚楚動人。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粗絲衣服，透過銀狐皮外套的領子，露出脖子上的珍珠項鏈，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一頂黑色的寬邊帽子遮掩住她的臉。哀悼儀式很簡短，接著，在所有的人列隊去公墓之前，她用了幾分鐘時間接受來賓的弔唁。
我向她走去。她左顧右盼地瞥視著，彷彿在尋找一條逃避的路。當發現確實無路可避時，她才轉向我，伸出手表示迎接。她的微笑顯得有些緊張。「感謝你的光臨，麥考萊先生。」
我說話時，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看來你應付的非常好。」
她抬起肩膀，做了一個純屬聳肩的動作，回答說：「每個人總得做他必須做的事。」
我點點頭。「我最近才知道，你發明了利用嚙齒動物的好方法。可以把它們製成非常理想的禮品。」她的微笑凝固住了，試圖把手抽回去。我緊抓住她的手不放，上身向前傾著，好對她耳語似的講話。「如果你再做那種事，穿這身外套去做清潔工，怕是不太合適的。」說完，我鬆開她的手，倒退著離開了她。她沒有答話，只是用冷冰冰的目光看著我的眼睛。
我說完了想要說的話，就點點頭，向公墓走去。(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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