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62)我聳聳肩。「可能我的思想太陳舊了。」
「人從來沒有互相愛過,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人已經進入到這種婚約關係時期,即所謂:『如果你在我的劇本里扮演主角,那麼我也在你的劇本里扮演主角。無論你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宣傳自由戀愛。』」
「你的角色是什麼?」
「我是個年輕的,漂亮的,迷人的主婦,輔助著他,並且使他得到朋友們的羨慕。他象金屋藏嬌似的寵愛著我,經常送給我禮物,使我有一種特殊感。」她嘆口氣。「但是後來,他不再堅持契約里他的那部分義務。他開始忽視我,雖然不是自始至終或經常的,卻足以顯示出他是在故意折磨我。他懂得如何操縱我的感情,用忽而關懷忽而不關懷的方式,來操縱我。」
「他對你只不過是忽視而已。那不能算是規則的一部分吧?」我問道,並對他們的遊戲產生了興趣。幸運的是我從不玩這種遊戲。
她象是對遲鈍的學生講些最基本的行為,繼續說:「我沒有被任何人忽視過。」她的話音里含有一種懷疑的腔調,並且把一隻手放在胸前。「你會忽視我嗎?」可能她是對的。現在她真的是想讓我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不會。特別是你把女內衣扔到廢紙簍里時。」
她站起來走向放酒水的鉻鋼小推車。她懶得問我是否需要什麼,就往兩個杯子里各丟了一塊冰塊,然後用水晶漏斗給杯里注酒,所注的酒恰好能覆蓋住冰塊。看起來象是蘇格蘭威士忌酒。
她先嘗了一下自己的酒,才把另一杯遞給我。
「我和有吸引力的男人在一起時,很難控制自己。我認為蒲萊斯頓是喜歡我這一點的。我是個感情非常外露的人。」
我希望她還是不要這麼說的好。
她用指甲把臉前的幾綹頭髮攏開,整理好頭髮。接著把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上,轉過來面對著我。起先她不說話,只是用那種吸引人的姿勢坐在那兒,一邊喝酒,一邊用冷靜的藍眼睛打量著我。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啜了一口酒。「總是這麼冷淡嗎?」
「是的,」我不願意說實話,「總是這樣。」
她把酒杯放下,向我挪近了一點兒。她衣服上淡淡的香氣,使我立即覺得乾渴起來,我喝了一大口蘇格蘭威士忌酒。她用手背觸摸著我的臉,繼續看著我。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這是我第二次受到女人的襲擊。我的防禦工事越來越薄弱了。
「總是這樣嗎?」她問。
她的手非常嬌小柔嫩。我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我的臉上移開。她繼續地向我滑近,她的嘴緊緊地貼住我的嘴,另一隻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她是如此熱切而溫柔,整個身體都以合適的位置,緊緊地向我壓了過來。我能找許多很好的理由,突然叫一個人進來,以阻止住這種行為,然而我實在是不情願有任何人進來。
我在理智上正處於進退維谷的狀態,這一定和人類原始祖先的某些經歷很相似。如果他們能從污穢里爬出來,呼吸在理智的空氣里,這該是多麼理想啊。為什麼他們會受到迷惑,覺得在污穢里是如此該死的舒適呢?
儘管自己將要陷入泥沼,還是要伸出頭來呼吸一下。我終於抓住了一隻蜥蜴。「我還需要了解一些情況。」我繼續說道,以避免她打斷我的話。「例如,為什麼給我寄恐嚇信?」
她微笑著,同時含有嘲笑和勾引的意味。「我想著你能被輕易地嚇唬住。」她側身依在沙發靠墊上,繼續笑著說:「我想可能我是對的。」
現在輪到我凝視窗外的景色了。(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