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學時的飯票制及衛生帶兼談楊元元之死

楊元元之死和我上大學時的飯票制及衛生帶
作者: 齊婕  

假如楊元元在我那個時候念大學，絕不會自殺。有人說，不能假設，不能猜測。可學理工的都應當知道吧？科學的定理大都是從假設和猜想出發直到被嚴格證明為止——不管邏輯上證明還是實驗上證明。所以，還是要猜想一下，只要符合邏輯，就是合理的猜想。

我看了楊元元的家庭條件，比我當年的很多同學要好，不過，她生存的社會環境，比我當年的差十倍。

我在大學的時候，每個月發17.5元的菜票，28斤飯票（當然這是被現在的先富右派反覆嘲笑的）。那麼男生呢？菜票是一樣的，但飯票是33斤，比女生多5斤。事實上，女生的飯票一般只用25斤左右，而農村出來的男生就不夠用，於是就來拍我們女生的馬屁，我們就把用不了的3斤送給男生。運動員比我們多2斤飯票，不論男女。

那時熱水（飲）和洗澡是免費的，男生吃我們的飯票嘴短，體力活是沒有平等可言的，無產階級的勞動鍛煉都是男女搭配，男生如果幹得少可是丟人現眼的，有了事情，男生理所當然要衝在前。假如男生遇到事情做范跑跑——先不論扔掉孩子，僅論扔掉女生——那男生就只能跑到地獄里去，所謂地獄無門你偏進來。

當然了，現在的右派精英都鼓吹范跑跑比我們那時的男同學坦率，好象我們那時的男同學幫人都是虛偽的了，否則跑跑也不會被現在這麼熱炒了。此外，我們女生可以支使男生義務勞動，比如經常幫女生把七暖瓶水拎到女生宿舍。我們那時沒有住宿費，每個宿舍8張床，一張放雜務，七張留給學生，每人免費一個熱水瓶，七個熱水瓶還是有點重量。對了，女生哪個時候還有免費衛生帶。

當然這些又是被先富右派嘲笑的，比如一個宿舍住七個不人道啦，領衛生帶還要去校衛生所查真假是違反人權的什麼啦，等等，理論比三個代表八大榮恥之道還時髦。

可我奇怪的是，現在有了房子了，大家住不起才叫人道？關於衛生帶，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說，她現在請了一個大學生保姆幫助帶孩子，結果那個女生就直接用孩子的紙尿褲做衛生巾。我聽到這裡，心裡很難過。姑且不論現在大學生作保姆是否代表社會資源的浪費，僅論貧窮這一點，比我們那個時候慘，現在貧困女大學生貧窮也就罷了，連尊嚴都沒有了。究竟哪個時代迫害知識分子？

那些鼓吹毛迫害知識分子的右派精英當年被批判的時候還有牛棚可住，還有飽飯吃，今天窮人住大街都要被城管趕走，請問究竟什麼是人道？要是毛主席真的搞迫害，朱下崗總理怎麼蹲了十八年牛棚還活得那麼滋潤？要是真象溫家寶嘴裡的「崩潰邊緣」，溫怎可能在三年大飢荒的日子裡還煉就炒回鍋肉的本事？溫仇恨毛澤東時代的地方，是因為溫的水平和道德在那個時代只能在山溝里掄鎚子跑地質，做人民的領導以他的水平和道德，絕對沒有可能。

我看當今那些右派知識分子精英，就是因為毛澤東沒有真正迫害他們，當年無產階級專政也只是嘴巴上喊，沒有真正搞，所以才讓右派精英活到今天，以至於鼓吹摸石頭過河以及工人下崗增效。所以，坑一千個不夠，應當坑一萬個。當初毛主席沒坑他們，所以今天楊元元只好自殺。

跑題了，接著說菜票。17.5元是什麼概念？我只用12元就夠了。一盤炒土豆絲8分錢！早餐三條蘿蔔鹹菜下稀飯才2分錢！如果按購買力來算，中國的當年的GDP比現在也沒遜色多少吧？現在的GDP不就是消耗資源污染環境搞給洋人做苦力嗎？還吹什麼盛世呢。

我每月可剩5元錢，一學期四個多月可積攢20元。這是什麼概念？我當年從家裡到北京念書一共是1600公里，火車票12元！我剩下的4元錢可以給兩個弟弟交完一學期的學費！那時我家的收入狀況比農村學生好很多，所以我兩個弟弟的學費都不能免，但我弟弟的很多農村同學，只要大隊給你開證明，連2元的學費都免了。現在倒是所謂「義務」教育了，朱下崗總理的義務教育牌坊戳到了天，可很多農村孩子—甚至是城市孩子——倒念不起書了。

我們那時農村出來的男生很多人一到周末離家近的就要回家幫農活，特別是五月底，就要回家幫助生產隊和自留地割麥，大概要五天左右。我想，現在農村的孩子，就算想回家幫忙，也掏不起路費吧？

所以，我敢說，從邏輯上講，如果楊元元放到我那個時代，一定死不了。現在有人說，楊元元自己心理素質如何差。可我看，以她對待母親和弟弟的行為在我們那個時候一定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代表，她一定會充滿自豪感和高尚感，導致心理素質太好，而不至於心理素質差。

有些人今天從高深的學識和所謂偉大的人性出發，說她心理素質差，我想問：是否也要對死人精神鑒定一下得出象鄧玉嬌高鶯鶯一樣「精神病」的結論？不是因為拆遷連「非法抗法自焚」的說法都有了嗎？

還有人說，楊的媽媽自私，住到女兒那裡壓跨了元元。這些精英不是天天講人性自私嗎？不是說雷鋒是假的嗎？怎麼現在就要求揚元元的媽媽做活雷鋒大公無私呢？

右派拆遷導致了有人自焚后還被說成是「非法自焚」「抗法自焚」，精英不是天天講人性自私嗎？自私地保護自己的房子不被拆遷有錯嗎？難不成也要楊元元的媽媽去自焚然後不必住在女兒那裡？

正如毛主席說的，如果路線錯誤，知識越多越反動，這種儒，坑一千個還不夠，要坑掉一萬個才行。

當今時代呼喚對右派知識精英的焚書坑儒，你今天不坑他，明天你就得「非法自焚」，或者你的女兒就要被患上精神病，或就要被戴上「心理素質低」的帽子。所以，我說，對喪失起碼道德底線的知識精英就要大搞焚書坑儒，後人不就罵你 「迫害知識分子」嘛？有什麼可怕？知識分子種類可多了，我還認為我是知識分子呢，我憑什麼要被右派右派精英強迫代表？你可別代表全部知識分子，你代表你自己就行了，因為你是良心知識分子的死敵，是垃圾， 沒有你自告奮勇代表全部知識分子，這個世界才更乾淨。

LZ是那裡人呀？上海廠里當青工進廠，18元/月工資拿3年（飯錢，租金，水電，零花錢都在裡面喲）。滿師36元~41元/月（是要養家活口的喲）。上海是8類地區（北京是6類）許多人平均生活水平也就是十幾元/月。你在大學的時候，每個月發17.5元的菜票，28斤飯票。吃掉12元真是很有錢。再說你當年從家裡到北京念書一共是1600公里，火車票12元！我當年也經常做火車，有這個票價嗎？還有在60年代小學學費是6元/學期。

LZ應該是電大生吧？只有電大生才有收入，正規大學生是沒有收入的。

回沙發並3樓

今天俺秦人心情不錯，所以非常有耐心回答跟帖人的問題，不厭其煩其無聊其用心晦澀，逐一解答：

「LZ是那裡人呀？」
——發帖要查戶籍？已經在好幾處看到「安徽農民」這樣的噱頭噱腦的問題了！

「上海廠里當青工進廠，18元/月工資拿3年（飯錢，租金，水電，零花錢都在裡面喲）。」
——那是三年學徒的津貼。學徒有啥工資可言？老里八早，跟老師傅當學徒，有口粥吃吃就不錯了！

「滿師36元~41元/月（是要養家活口的喲）。上海是8類地區（北京是6類）許多人平均生活水平也就是十幾元/月。」
——那是最低的普工工資。你怎麼不說說那時候技校畢業的技工、中專畢業的技師、大專畢業、本科畢業的大學生的工資？那時候是低工資高福利的年代。你怎麼就不說說普通工人的各種勞保待遇？終身職業待遇？退休待遇？

「你在大學的時候，每個月發17.5元的菜票，28斤飯票。吃掉12元真是很有錢。」
——不是俺秦人，是作者「齊婕」。當時讀大學，確有生活費，這是事實。俺爹俺娘就是過來人。

「再說你當年從家裡到北京念書一共是1600公里，火車票12元！我當年也經常做火車，有這個票價嗎？」
——就是這個票價！俺娘當年去邊疆插隊，離開家鄉差不多5000公里，火車硬座，就是40元出頭點。這都是有案可查的歷史事實，容不得誰嚇咧咧。

「還有在60年代小學學費是6元/學期。」
——那是你們上海的收費，別忘了你自己說的，上海是8類地區！你好好去查查，一般的縣鄉小學收費多少？尤其貧困地區。俺娘當年知青上調，在邊疆一縣城9年制學校教書，學雜費就是一二元錢。她的校長聽說上海小學收6元、初中收12元、高中收16元學雜費，嚇得連連驚呼不可能。「安徽農民」還是放下偏見，腳踏實地，認真做些調查研究，然後再寫帖！

「LZ應該是電大生吧？只有電大生才有收入，正規大學生是沒有收入的。」
——樓主是俺秦人，帖子作者是「齊婕」，看明白了沒有？
電大生邊工作邊讀書，既然在職，當然有工資。此乃廢話！
正規大學生有沒有收入？你最好去問問副總理王岐山，他當年上「大學普通班」時，有沒有生活費？（說句題外話，還就是在這一點上，俺秦人還最佩服王岐山，胸襟坦白，學歷真實，沒有虛榮心。）
你也不妨去問問前財政部長金人慶，他上大學時，領不領助學金？去年在『鳳凰衛視』 上看到金人慶接受吳小莉採訪，當談到現在很多農村孩子上不起時，金人慶回憶自己當年上大學時，同學普遍領助學金的情況，每月18元還是18.50元，很多農村同學省吃儉用，節約下來的錢還能夠幫助家庭。
金人慶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他該不會說瞎話，故意美化「毛時代」吧？

秦人說的沒錯, 俺上大學時正是"文革"后全國第一屆統考的. 學校確實發了飯票, 菜票用助學金買. 助學金印象是12.5元, 助學金分等級, 特困生多些, 富生少或沒有.

假如楊元元在我那個時候念大學，我想不可能自殺. 那時雖然窮, 可基本生活還是保證的. 人人在毛的教育下都有向上或進取的精神. 變成精神病或精神壓抑症的可能性也不高.

與「安徽老農」同問。  我的老爹是50年代畢業的大學本科生，到80年，月薪才「漲到」56元。60年代後期我上小學時，雜費是6元，加上書本費，每個學期開學時總要拿走我母親一個月工資的四分之一左右，對此印象很深，因為媽媽每次都要叮囑再三，並仔仔細細把我的口袋用安全別針別好，生怕我丟了錢。同學中我的家境並不算差，但我從來不曾有過LZ那種「那會兒錢特別經花」的感覺。

要說「毛澤東時代大學生不自殺」，那大概是把反右、文革時自殺的千千萬萬人全一刷子抹掉了吧？這些自殺的人數，哪裡是今天那幾個自殺學生的人數能比得上的？？？ 反右時，復旦大學大學歷史系一個班級里，80% 的學生成了右派！僅這一個班裡的自殺人數，就別提了。剩下的20%中的一位，是我母親的同事，從來就噤若寒蟬，「夾緊尾巴做人」，70年代後期知道我要考大學時專程來找我，語重心長地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報考文科，否則他的同學中的80%就是我的明天！

楊元元之死固然令人心痛，但是同時，令人寬慰的是：互聯網的普及，使一個大學生的自殺都迅速成為了新聞，引起眾多人們的關心、探討，與文革時人們對於全國每天成百上千人自殺、被殺都習以為常、熟視無睹，形成鮮明對比。這種對比也是中國社會的進步。

4# 秦人
1。火車第二次調價是1955年6月1日，鐵路旅客票價提高30％，硬席基價從人公里0．01755元。一字1989年8月5日 火車第3次調價，這是http://www.railway-club.com/forum/viewthread.php?tid=11332可查。
2。誰告訴你說36元~41元/月是最低工資？所有技校畢業的技工、中專畢業的技師、大專畢業都是這個範圍。而且36元一直拿到到80年中期才開始加工資。而在上海街道工廠等單位，是0.7元/天的工資。安徽的工資比上海更低。
3。我當知青時，第一年生活費是國家全貼，每個月8元（是包括飯錢和零錢）。在當時一個月吃掉12元的飯錢，應該說生活挺滋潤的了。
順便說一下，因本人也經歷了50，60和70年代的中國，也當過農民和工人，而是閣下所說的和本人所經歷的相差甚大，有點好奇而已。

「LZ應該是電大生吧？只有電大生才有收入，正規大學生是沒有收入的。」
——樓主是俺秦人，帖子作者是「齊婕」，看明白了沒有？
電大生邊工作邊讀書，既然在職，當然有工資。此乃廢話！
正規大學生有沒有收入？你最好去問問副總理王岐山，他當年上「大學普通班」時，有沒有生活費？（說句題外話，還就是在這一點上，俺秦人還最佩服王岐山，胸襟坦白，學歷真實，沒有虛榮心。）
你也不妨去問問前財政部長金人慶，他上大學時，領不領助學金？去年在『鳳凰衛視』 上看到金人慶接受吳小莉採訪，當談到現在很多農村孩子上不起時，金人慶回憶自己當年上大學時，同學普遍領助學金的情況，每月18元還是18.50元，很多農村同學省吃儉用，節約下來的錢還能夠幫助家庭。
金人慶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他該不會說瞎話，故意美化「毛時代」吧？秦人 發表於 2009-12-29 05:45

原來你是工農兵大學生呀。而且還是調干生。俺知道調干生是拿錢的。普通老百姓考上大學的，不管是不是工農兵大學生，都沒錢拿。那時候，當知青都是家裡掏錢，做學生要推薦。

知道了，有些非常艱苦的專業，沒有人去讀的那種，國家有補貼。

文革期間俺上小學，大學的情況不清楚，但我們當時的學費是每學期1.5元，大部分農村戶口的同學免交。書費不記得了，但一個32開的練習本基本上是5分錢。當時我還自己買一大張紙裁開用可以省2，3分錢。
那地方在遼寧西部的小城市，離北京大約1000公里。

7# 安徽農民

幸好俺父母輩的那代人如今還健在，60歲上下，最大年齡也不超過70歲，更幸好的是他們思維清晰，記憶力超強，往事歷歷在目。
當然啦，立場不同，有人硬要瞎掰胡扯，用臀位替代腦部，俺秦人不奉陪了，懶得搭理！

8# 隔岸觀火

俺不知道作者「齊婕」是什麼年代的大學生，但是很感激她寫出這樣實事求的文章。

俺秦人的父親就是首批工農兵大學生，非常光榮，因為他是由貧下中農直接推薦上大學的。如今已是名牌大學的博導。

俺秦人的母親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就像「齊婕」說的一樣，有生活補貼。

不知道你那些酸酸澀澀、歪歪曲曲的資料是從哪裡來的？

要說，你就去說吧。但是更多的心理正常的人們不會聽你說的，他們會尊重歷史事實。

當年北京上學。助學金每月19.50 糧票32斤。每月飯費15。細糧（饅頭、米飯）每斤0.2 元。粗糧（小米、玉米、高粱米）0.15。排骨0.25。素菜0.08-0.15。散裝啤酒0.49/升。早餐基本上是玉米粥一碗，饅頭加辣絲或者臭豆腐，大概8分錢。
260-280公里的硬座火車票大概在不到5塊錢。
那時候，的確良襯衣4-5 塊錢，滌卡的上衣11-12 塊錢。棉布得不到10 塊錢。1 號電池0.25一個。磚頭錄音機可就貴了，100多。

7# 安徽農民

幸好俺父母輩的那代人如今還健在，60歲上下，最大年齡也不超過70歲，更幸好的是他們思維清晰，記憶力超強，往事歷歷在目。
當然啦，立場不同，有人硬要瞎掰胡扯，用臀位替代腦部，俺秦人不奉陪了， ...
秦人 發表於 2009-12-30 05:08

我和你父母是同時代人，除了我不屬工農兵大學生之外，經歷大致向同。你發的帖子，是給大家看得，而看的人立場不同，在所難免，你如能講出事實所依據所在才是認真的態度。聽不得不同意見，指責不同意見的人是瞎掰胡扯，那才是用臀位替代腦部呢。

俺在4樓的回帖中，有一處筆誤：

「俺娘當年去邊疆插隊，離開家鄉差不多5000公里，火車硬座，就是40元出頭點。」文中的「5000公里」應為3000公里左右。——特此更正！

不過，俺母親說了，40元出頭一點是「特快」列車，如果乘坐「普快」則票價更低，「慢車」更不用說了。

不知道那時候有沒有「大棚車」？前兩年春運時農民工回鄉坐的那種車廂。如果這樣，車票價一定最低最低。當時的學生如果離家近，農忙季節坐「大棚車」回家幫忙，肯定用不了多少錢。

我是76年開始讀小學，書雜費開始1元/學期，後來慢慢漲到4元/學期。
高中是84年進的，學雜費不知道多少了。但生活費記得非常清楚：早中晚都是5分錢（我們那裡三餐都一樣，都是吃米飯），一個月4.5元，如果每周吃一個含肉的菜，則要5元。但第二年每月增加到十五元，高三時竟然增加到二十多元/月。87年在哈爾濱讀大學，洗澡要五分錢一次，後來漲到一毛。有菜票和米票補貼，還發全國糧票（我們都用來換雞蛋吃，呵呵）。不過需要家裡補貼二十多元才能生活下去。有獎學金的不同，一等300元/期，二等200元，三等100元，按月發，在五個月內發完（分別是60、40、20元/月）。有獎學金的那一學期就過得滋潤得很。還能買幾根人工栽培的人蔘回家炫耀炫耀。

學生憑學生證，火車半票。不知現在還是不是，每次在北京轉車，累死了。我在北京車站前面的廣場上睡過三次，晚上三、四點的時候風吹得冷，哆嗦幾次又睡。
大二之後做家教，一切就OK了，可以自己養自己。連來回火車票都自己掏，再加上在哈爾濱買點酒心巧克力、在北京買點果晡什麼的特產，回家在父母面前特牛。呵呵。
現在還很懷念過去的。

最懷念宿舍門前的茶葉蛋，每個月都買一個嘗嘗。
最不好意思的是不知道裡脊肉是從那種動物身上來的，以為北方有一種叫裡脊的動物。食堂冷盤櫃里有那玩意買，特好吃。直到畢業的時候才知道裡脊肉是啥，巨汗！
最不好吃的是青椒，半生半熟的，特難吃。
最不可理解的是木須，為什麼把它叫木須呢？
最好吃的是辣白菜，一毛錢一根。現在就是吃一千二百元一個的鮑魚，也感覺不到那個美味。

在大學里最難賺的錢是一次幫老師抄寫收稿，近三十萬字抄了我二十天，才十五元。
最氣憤的一件事是89年學潮的時候我投了錢給募捐箱，用來安慰和資助那些在天安門犧牲的三個校友。結果被追悼的三個人都沒死，還回來罵娘。捐的錢被幾個傢伙瓜分下館子吃掉了。
最高尚的一件事，牽頭主辦文學競賽，收了報名費。結果參賽人數太少，沒成功。不但把報名費退給人家還請人家吃飯並向他們道歉，裡外都虧了。其實當時說好報名費不退的，呵呵。
最無恥的一件事是在女同學面前按我家鄉的土話把「鳥」說成「屌」。一個學期不敢見她。

回想起來都不可想像。 一個月17塊5 ， 完全準確, 77級農村學生就是那這個助學金的（在南京是這樣的，因為我就是其中受惠者之一）。吃掉14-5塊，剩下可以買本書。十個人住一個宿舍。那時沒啥講究的，只是拚命讀書，有時間去做點兒好事兒（幫助別人）。現在這都不時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