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113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113)格雷絲壓住內線電話的按紐。「額爾娜。讓保安人員送昆特·麥考萊先生離開商場。」她鬆開按紐，繼續盯住我。過了一會兒，她說道：「你有一個冒險涉水的壞毛病。」
    「為什麼，格雷絲？我想知道為什麼。」
    「我能毀了你。」
    我大聲笑了起來，根本就不買格雷絲的賬。儘管我這個人並沒有多少長處，她要是想毀我，下手時還是會遇到許多麻煩的。當然，我並不願意因此而感到自豪。「格雷絲，你最擔心的，就是怕失去你費盡心機搞到的東西。」
    格雷絲的目光從我身上到她的記事簿，又轉回我身上。她仍然沒有說話。
    「就是這個商場，對吧？這是最後一根稻草。」
    她揚起下巴說：「這個商場在我們家已經三代了。我祖父創建了它。我父親使它走向繁榮昌盛。我兄弟卻要毀了它。他不僅要毀了商場，也染上玩女人的惡習，因而毀了豪瑟家的聲譽。」她停住話頭，把下巴收了回來。「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起來與其說是殺人兇手，不如說象個帝王。她迎著我凝視目光，她的眼神顯示出堅定和自豪─她這一瞥的啟示是，我必須要象她那樣進行反擊。
    「這確實很不容易，對吧，格雷絲？眼看著蒲萊斯頓在毀商場，同時，你又知道自己能把它管理好。這肯定會使你有受騙的感覺。你比他年齡大。假如你是男人的話，所有的一切很早以前就屬於你了。顯然這是很不公平的。」她還是什麼話也不說。我繼續說道：「你懷著這種心情生活著，和那些清楚自己害關節炎的人，有著相同的生活感受。這時情況有了新發的變化。豪瑟商場準備賣給格里芬，實在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她看了一下自己交叉的雙手，又轉向我。「弗蘭克·格里芬這個惡棍，想把這家著名的老字號商場，改變成黑社會的一個基地。簡直是令人不可想象的。」
    「所以你就毒死蒲萊斯頓，好廢除商場轉讓合同。」
    她和藹的微笑著，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只是問道：「昆特，有的事用激烈的方式來處理，是符合情理的。你說對嗎？」我沒有回答。「昆特。你聰明，敏銳，並且我認為，你也是個很熱情的人。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家庭的名譽，而不是出自於貪婪，或者說為個人謀利。我不是弗蘭克·格里芬那樣的人。」
    是的。她確實不是弗蘭克·格里芬那樣的人，並且事實上，她是個有智慧和吸引力的資深公民。我突然有點兒敬佩她了，儘管還沒有把她視為聖貞德(1412-1431年。法國民族女英雄)。不管怎麼樣，最後我把兇手定為誰呢？
「可能你不是那樣的人，」我說：「但是你們倆都是殺人兇手。」我開始在她的辦公桌前踱起步來。「我肯定是讓你真的喪氣了。你一直圍繞在黛安娜的左右，給我拋一些暗示，你可能在想：『真該死，我不斷地敲這傢伙的腦袋，但總是什麼也灌輸不進去。』所以你就使出了殺手鐧─保拉·維茵懷特，但是我仍舊不相信。」我停止了踱步。「我又能說什麼呢？我想我是一個遲鈍的學生。」(113)

[本話題由 lixixing 於 2010-06-06 08:44:45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