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五章 比文較武

五     比文較武
                                 


         張可兒一身湖水色粗布衣裳，月光下越顯得素雅潔凈。信步來到醉春樓下，卻覺心有些怦怦跳，猶豫
     了片刻，終於走了進去。
         蕭文蘊早坐在一張四方桌后，品著香茶，恭候多時了。見到張可兒上得樓來，蕭文蘊站起身，笑吟吟
     地叫了聲：「可兒。」
         張可兒一見蕭文蘊，立時覺得心花怒放，臉上卻裝作隨意的樣子，只淡淡地笑一笑，走近前來，一邊
     在心裡念道：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知道我會來的。一邊用平常的口吻問道：「你料定我會來嗎？」
         「心有靈犀！我會等的，直到你來。」蕭文蘊笑著答道。
         他怎麼也念這一句！張可兒在心裡叫著。
         蕭文蘊伸手示意道：「坐，可兒，你今天這身打扮真是清純秀麗，與我以前所見大不相同。」蕭文蘊
     讚賞地看著張可兒。
         得到心上人的讚美，張可兒心中自是歡快不已，一邊在蕭文蘊對面坐下一邊說道：「說起來，原該是
     我請你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你仗義出手，幫了我的忙。」
         「慚愧，慚愧，我那真是班門弄斧，快別提了。」蕭文蘊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開門見山地問道：「可
     兒，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你師父？」
         「你要見我師父做什麼？」張可兒奇怪地問。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我要向你師父提親。」
         「不要！」張可兒吃了一驚。
         「為什麼？」
         「我師父一向對官家子弟恨之入骨，你千萬不要去惹她。」
         「無冤無仇的卻是為什麼？」蕭文蘊大惑不解。
         「唉，別問了，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千萬別惹她，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的。」
         蕭文蘊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可兒，我要娶你。」
         張可兒心中一熱，她真喜歡聽他說這句話，她甚至幻想過自己倒在他懷裡，任由他抱得緊緊地，聽他
     在自己耳邊反覆重複道：可兒，我要娶你，嫁給我吧。張可兒也早已在心中應了他無數遍。而如今，真的
     面對他時，真的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時，張可兒的嘴上卻口不對心地輕聲說道：「你說什麼呀！我們是
     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我若不是真心，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尋你！你若對我無意，也不會再來見我！可兒，你
     怕什麼呢？你師父嗎？讓我來對她說！」
         「不要！」
         「為什麼？」
         「你……你……你，」連說了幾個你，張可兒也不知該怎麼說，道：「你就是為這個來蘇州的？」
         「還能為什麼！」
         「你真是昏了頭了！」張可兒輕聲嗔道：「可是，你不是……」張可兒盡量裝做不在意地問道：「你
     不已經是駙馬了嗎？不去娶你的公主，怎麼反來向旁人提親呢？」
         「你是為這個？」蕭文蘊一笑，道：「說起來，這駙馬還是你成全的呢。」
         「我？」
         「是呵，那天若不是去追你，也不會使我自己成為眾目睽暌的人物，也就不會惹得王爺和公主的注意
     了，你說不怨你怨誰呢？」
         「說到底只怕還是因為你自己太出眾了，否則也不會使兩個公主都看中啊！」
         蕭文蘊笑著看著張可兒，像是還要聽她繼續說下去，張可兒意識到自己在誇他，而他正樂於接受自己
     對他的誇獎，不覺有些不好意思，嗔道：「你笑什麼？」
        「真的很出眾嗎？」蕭文蘊反問道：「那怎麼還有人棄之不屑呢？」見張可兒低了頭不答話，又道：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七王爺擇婿之事這麼快就傳得南北兩地人盡皆知了，可見得不是一
     件好事，你不為我擔憂，不怕我大禍臨頭嗎？」
         「你別胡說！」張可兒避諱地趕忙阻止他道：「別人做夢都得不到的，你怎麼反拿來咒自己呢！功名
     利祿，美眷嬌妻，你都有了，仕途平坦，前程似錦，你還要什麼呢？」
         「這些我都不要，」蕭文蘊看著張可兒認真地說道：「我只要你肯嫁給我。」
         張可兒心裡好高興，她真想一口就答應他。論人品論才貌，哪一個姑娘不願意嫁給他呢？可是，她怎
     么能答應他呢？他已經是王爺府的駙馬了，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已經是事實了。而自己的師父倘若知道了，
     只怕會殺了他。這兩個念頭在張可兒心頭一掠而過。
         「你已經是駙馬了，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你終究是要娶公主的。」
         「不會的，」蕭文蘊沒有絲毫的猶豫，「我這次既然下了決心來找你，就是沒打算再回去，可兒，我
     可以與你共走江湖。好不好？」
         「你說什麼？」張可兒聽了吃了一驚，問道：「你連家也不要了？」
         「是。」蕭文蘊毫不隱瞞地道：「我爹做夢都想攀這門親，哪管我願意不願意，我的話他半句也
     聽不進去。」
         「你是偷跑出來的？」張可兒吃驚地問。
         蕭文蘊點點頭，又道：「我現在住在我舅父家裡，我舅父在此地做藥材生意。不過，我在這住不了很
     久，我爹肯定會派人來找的。」
         「你為什麼不娶公主呢？聽說公主生得貌美如花。」其實公主長得如何張可兒一點兒也不知道。
         蕭文蘊聽了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停了一下卻反問道：「可兒，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肯嫁給我嗎？
     我也不是醜八怪，我也不是無賴惡少。」
         張可兒一時無話可答，想一想不禁笑道：「你們讀書人嘴刁，我說不過你。」說罷便端起茶杯，低下
     頭去喝茶。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蕭文蘊正靜靜地坐在對面看著自己，一種感覺又莫名其妙地襲來，只覺得心
     跳加快，似有什麼事要發生。
         果然，蕭文蘊起身離座，走到張可兒身邊，挨近她坐下，伸出右手握住張可兒的手，輕輕地拉向自己
     懷裡。張可兒立時覺得臉紅心跳，想將手抽回來，卻被蕭文蘊那溫而有力的掌緊緊地握住，張可兒只覺得
     自己的手在他的手掌里是那麼小，那麼軟，那麼無力。
         蕭文蘊直視著張可兒的眼晴，誠懇地道：「可兒，我不會騙你，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心裡就有了你，
     再也拋不掉，我也曾對自己說過這是不可能的，我也曾試圖忘記你，可是沒有用，我就是忘不了你，我相
     信天底下有一個緣字，可兒，你相信么？」
         怎麼不信呢！你也是第一個令我終日念念不忘的人，你知道嗎？張可兒在心裡念著。望著蕭文蘊那期
     待的目光，張可兒只覺得有一股衝動，直想要與他相擁相抱。她從她被緊握住的手上感覺到他的掌溫，這
     溫暖自手上又傳遍了全身，她不由白主地輕輕說了聲：「我信。」
         蕭文蘊沒料到她會說這一聲，儘管這一聲說得聲音很低很輕，他歡喜得睜大了眼睛，高興地抓緊了她
     的手，「可兒，你……」
         張可兒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這一聲是只能說在心裡的話，怎麼竟從嘴上說了出來！張可兒在心裡
     暗自怨道：為什麼要來見他呢！為什麼要和他扯不清呢！對他說一個「不」字，馬上分開呀！
         「我……」張可兒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看到他欣喜的笑容，看到他真誠的目光，所有
     的怨言一忽兒散了。自己對他又何嘗不是自見第一面之後便也一直念念不忘嗎！聽到他做了駙馬後那份莫
     名的失落又是為什麼？說過多少次不可以，可今晚還是偷跑來見他！可兒，你平日的落落大方到哪裡去了？
     既然喜歡他，就說呀！
         張可兒幾次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不由得嘆道：「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麼了。」
         蕭文蘊笑道：「那就不用說了，可兒，嫁給我吧，帶我去見你師父。」
         張可兒搖搖頭，「不，我不能帶你去，我怕她……」
         「我不怕！可兒，沒什麼好怕的，帶我去見你師父吧，我去對她說，這事不能再拖了！」蕭文蘊肯求
     道：「我沒有很多時間來等待你的答覆，我必須在我爹派人找到我之前就同你離開這裡，否則只怕走不掉
     的。我爹一聲令下，這裡的官府會派兵押我回京的。」
         張可兒左右為難，她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承諾，她也不忍違心地拒絕他，令他失望，她輕輕地從他的
     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十指交織著，無言以對。
         「妹子！」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張可兒想也沒想地回頭一看，果見葉時楓衣著華麗，神采飛
     揚地走了過來。
         張可兒心道：用這個稱呼喚我的，恐怕除了他也沒別人了。當下叫了聲：「葉大哥，你什麼時候到的？」
         葉時楓並未理會張可兒的問話，走近前來，直視著蕭文蘊問道：「這位是誰？」
         不等張可兒介紹，蕭文蘊便起身抱拳道：「在下蕭文蘊，這廂有禮。」
         葉時楓地一抱拳，道：「葉時楓。」
         蕭文蘊伸手相讓，「請坐！」
         「謝了。」葉時楓大大方方地坐下，仍未理會張可兒，依舊看著蕭文蘊說道：「東南西北皆兄弟，今
     朝有幸，能與兄同席共飲。」一句話說得高低錯落，和撤押韻，又分明成一幅上對，似是有意為難。
         蕭文蘊聽了一愣，不知他何以如此，看了張可兒一眼，張可兒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再看葉時楓，
     葉時楓的嘴角挑戰似地微笑著。蕭文蘊隨即也不慌不忙地應道：「趙錢孫李本一家，他日投緣，再容弟設
     宴接風。」
         葉時楓聽了眼睛一亮，來了興緻，微笑道：「好雅興！客分賓主，做莊家還當自量！」
         蕭文蘊聽他話中有刺，便也不相讓道：「道有先後，為人師本負才學。」
         葉時楓話鋒一轉，手點著桌面不緊不慢地道：「梅花三弄聲聲慢。」
         蕭文蘊毫不示弱，緊跟著道：「彩雲追月步步高。」
         葉時楓略停一下，道：「偎紅倚翠刻。」
         蕭文蘊接道：「淺斟低唱時。」
         葉時楓雙眉一挑，道：「是書生，因何不去寒窗苦。」
         蕭文蘊輕微一笑，道：「非聖賢，惟願惜取眼前人。」
         葉時楓看著張可兒，問道：「妹子，莫非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比我強過一百倍的人？」
         張可兒見葉時楓一上來便咄咄逼人，正為蕭文蘊擔心，哪料蕭文蘊恰正是文里出身，來者不懼，應對
     自如，不由得心中暗自歡喜，反願蕭文蘊佔了上風，消消葉時楓的傲氣。聽得葉時楓這麼一問，知道他是
     將自己當初與他同路時所說的話記在了心裡，又見蕭文蘊聽葉時楓一說，也正莫名其妙地望著自己，立時
     不好意思起來，答非所問地道：「你們兩個咬文嚼字的不會好好講話嗎？」
         葉時楓見她避而不答，心中已然明了，當下對蕭文蘊抱拳施禮道：「這位蕭兄弟文采出眾，葉某佩服。」
     伸手拿過一個茶杯，端起茶壺倒滿茶水，一邊道：「怎麼是茶？夥計！上酒！」一邊將盛著茶水的杯子端
     起，站起來遞與蕭文蘊道：「咱們以茶代酒，蕭兄弟且請幹了此杯，葉時楓有唐突之處還請見諒。」
         蕭文蘊見葉時楓說話行事乾脆爽快，很是欣賞，雖不知他與張可兒的關係，也不知他何以一來便與自
     己為難，但聽張可兒既喚他一聲大哥，如今他又來致歉，自己還有什麼話說。當下也站起身來，一邊說道：
     「葉兄言重了，文蘊不敢當。」，一邊伸手來接杯子。豈料那杯子竟似粘在了葉時楓手中一般，蕭文蘊一
     拿之下，絲毫未能拿動，抬頭一看，葉時楓嘴角正掛著得意的微笑，望著自己。蕭文蘊立時明白葉時楓是
     在有意為難自己，不由得也暗自較上了勁，當下運氣於掌上，捏住葉時楓手中的杯子用力向上一提，這一
     提足有七八成的力道，哪料那杯子非但絲毫未動，反而略向下沉，蕭文蘊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
     的手緊緊地吸住，粘在杯子上動彈不得，不覺一驚，卻已是進退兩難。
         張可兒見狀，知道這下蕭文蘊勝不了葉時楓，立刻伸出右掌托住茶杯的杯底，猛地向上一擊，將那杯
     子擊脫出二人手掌，飛向空中，旋即一隻手去將茶杯接住，滴水未漏，另一隻手卻將蕭文蘊右臂托住，以
     免他跌倒。
         張可兒這一擊內力十足，連葉時楓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將手向上一抬，以緩解這突來的力道。不由得心
     中暗贊了一聲：這丫頭，真行啊！我只道她武功不弱，豈料內功竟也十分了得！這一擊剛柔相濟，快捷迅
     猛，既不傷人又能奪杯，倒與我用的功夫頗有幾分相象。
         張可兒將杯子在葉時楓面前重重地一頓，道：「葉大哥，你的武功在當今世上算得是一流的，能與你
     過手的人只怕是屈指可數，你與蕭公子一介書生來比試，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不交手怎知輕重，」葉時楓不在乎地說道：「蕭兄弟，你的功力只及我一半，差得遠哪。」
         「是，小弟自愧弗如。葉兄有如此武功，真令人羨慕。」蕭文蘊由衷地道。
         「羨慕我？我正羨慕你呢！」葉時楓說著看了張可兒一眼，張可兒聽他話音，怕他又提及自己與蕭文
     蘊如何如何，當下搶過話來道：「葉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找我有事嗎？」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不關你的事，」葉時楓喝了一口酒，用手指了指對面，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在對面錦芳院中正巧看到你上這兒來，看來合該信遠鏢局有救，我又要做一次好人了。」
         張可兒正要說：你怎麼總去那種地方。一聽他說信遠鏢局有救，不覺追問道：「你說什麼？信遠鏢局
     怎麼了？」
         葉時楓事不關己地說道：「有人與信遠鏢局有過節，約了人來尋事，大約就在這幾天吧。」
         「什麼人？為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這點不好，總愛打聽閑事，不過這件事要不是和你有點關係，
     我早就不理會了。具體原委我可不清楚，但是有一點，事是肯定要鬧的，要提防了。」
         「怪不得，明天是我師伯壽誕之日，聽師父說，師伯請的客人並不多，但如今來了很多人，有些是江
     湖上並不怎麼來往的門派，連我師伯也很納悶，可又不好趕人家走。聽你這麼一說，這些人是來者不善了。」
     言罷看了蕭文蘊一眼，對他解釋道：「信遠鏢局的趙總鏢頭是我師伯。」
         蕭文蘊點點頭，道：「我舅父也收到了趙總鏢頭的請帖。」
         張可兒道：「我還是儘早告訴我師父去吧。」言罷起身欲走，卻見葉時楓仍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便
     又問道：「葉大哥，你不走么？」
         「怎麼？要我陪你回去？」葉時楓故意欠起半個身子，做樣子道。
         「誰要你陪！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咦，奇怪了，我坐在哪裡要告訴你么？」葉時楓用手一指蕭文蘊，「我還沒和這位蕭兄弟好好聊聊
     呢。」
         「什麼？」張可兒乾脆重又坐下來，道：「你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妹子，你管這麼多累不累！你怕什麼？怕我打他？罵他？嚇著他？那你把他帶走好啦，讓我找不到
     他。」
         「你……」
         「可兒，」蕭文蘊道：「你只管回去吧，沒事的。」
         張可兒不放心地看了看蕭文蘊，又看了看葉時楓，叮囑道：「君子不動手，你說的，只是聊聊。」
         葉時楓卻道：「我向來不是個君子，你不放心的話就留下來陪著。」邊說邊嘻皮笑臉地沖她做了個怪
     樣子。
         張可兒瞪了葉時楓一眼，也無可奈何，轉過頭對蕭文蘊道：「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我得回去了。」
         蕭文蘊顯是不願她走，他們的談話還沒有一個結果呢，但他並不攔她，輕輕地笑著說了聲：「好。」
         張可兒不再多說，起身離去。
         出了醉春樓，張可兒心中又歡喜又擔憂，她想不出該如何答覆蕭文蘊，師父那一關怎麼過呢？
         回到住處，張可兒悄悄進了院子，卻見堂屋房門大開，屋內亮著燈。張可兒心覺不妙，難道這是在
     等我回來？這麼一想，頓時緊張起來。硬著頭皮走到門口，偷眼一看，果見沈惠娘端坐房中，袁芳、卞
     婕如、汪若蘭三人靜立兩旁，低眉垂首，一副挨了訓斥的樣子。
         「師父，」張可兒怯怯地叫了一聲，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你還知道回來！眼裡還有師父嗎！」
          張可兒一聽，知道師父是沖著自己來的，慌忙進了屋跪下道：「師父恕罪，弟子不該擅自作主，夜
     出晚歸，弟子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擅自作主，夜出晚歸？說得倒輕巧！」沈惠娘厲聲道：「當我是傻子嗎！真是人大心大，如今你們
     也會騙師父了，知道私會了，開始與我作對了？知道我恨什麼人卻偏要去見什麼人！說，去見誰了？」
         張可兒心中一驚，一邊看著汪若蘭，汪若蘭瞥了袁芳一眼，張可兒立時心下明白，準是袁芳在師父面
     前搬弄是非。張可兒腦筋飛快地轉著，低了頭答道：「師父息怒，弟子今天擅自作主，確是去見了一個不
     該見的人，只是事關信遠鏢局，實在是不得已。」張可兒見了這個局面，不由得將葉時楓搬出來做了擋箭
     牌了。
         「哦？」沈惠娘頗覺意外，袁芳也是一愣。
         張可兒道：「此人名叫葉時楓，弟子同他交過手，因此相識，他見多識廣，消息靈通，是他探得有人
     欲對信遠鏢局不利，怕是要借師伯的壽誕鬧事，所以才約了我出去。」
         沈惠娘聽了沉吟片刻，道：「怪不得。袁芳、婕如，去請大師伯過來。」
         「是。」兩個人答應一聲便往外走。
         「小蘭子，你也下去吧，可兒留下。」
         「是。」汪若蘭走了出去，張可兒小心地靜候著，不知道師父要做什麼。
         「蕭公子是什麼人？」沈惠娘冷不丁地問道。
         張可兒心中一緊，暗叫一聲糟糕，不知袁芳在師父面前是怎麼說的。抬眼看看師父的臉色，沈惠
     娘不慍不怒，面色如常。
         「師父，」張可兒叫了一聲，不知該不該將蕭文蘊的身份合盤說出。
         沈惠娘看了張可兒一眼，道：「你若不願說，我也不勉強。可兒，你是我幾個徒弟中最出色的，論武
     功論人品都是上乘。說你是我的徒弟，倒也委屈了你，我授你的那點子功夫實在是微不足道。」
         張可兒聽了慌忙道：「師父，您永遠都是我的師父。」
         沈惠娘道：「算了，你起來吧。」忽然話題一轉，又道：「如素對我說，你二師兄很喜歡你，想等你
     師伯壽誕過後就來我這裡提親，你願意嗎？」
         「不！」張可兒毫不猶豫地叫道：「師父，我不要。」
         沈惠娘點點頭道：「瑞廷很討人喜歡，只是武功差些。可兒，若是瑞廷與那蕭公子同來提親，你應哪
     一個？」
         這一問倒大出張可兒意料之外，想到蕭文蘊倒確是有可能來提親，張可兒更不敢如實以對，她避開沈
     惠娘的目光，道：「我情願伺候師父。」
         沈惠娘道：「你既不講都不要，看來那個蕭公子在你心中還真是有些份量呢，至少要比瑞廷重多了。」
         張可兒避重就輕地道：「我和二師兄談不來。」
         「鳳凰落梧桐，寒鴉棲枯枝，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命，高門宅第畢竟不是江湖中人的棲身之處。你
     是個聰明人，別把自已耽誤了。」沈惠娘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張可兒，感慨地道：「唉，看見你就想起了當
     年的我，年輕人做事，哪管得了許多。一步錯，終生誤！」
         張可兒低著頭，無言以對。

樓主繼續更新啊..

別讓張可兒和她師父一樣噢.

但也很想讓張可兒和蕭公子在一起..娃哈哈.....

呵呵

回復 4# brown132249

樓主啊！我喜歡可兒和時楓在一起，感覺他們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