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鳴：民主的中國，可怕還是美好？

自由、民主的真正可怕之處，在於拒絕自由、民主所產生的後果。
         
        昨晚在「中國選舉與治理網」上，讀到石華寧和林明理兩位先生關於民主中國前景的不同描述文章。
         
        石華寧在文章《民主的中國有多可怕？》中，描述了中國突然放開自由、民主所導致的情景，諸如疆獨、藏獨、大字報、大串聯、大遊行、大清算、大動亂等等，甚是可怕。而林明理在文章《民主的中國有多美好》中，則描述了中國推進政治改革，最終造就一個自由、民主中國的美好情景。
         
        在這兩種情景中，哪種更為真實，更有可能呢？
         
        略加分析就會明白，石林二人的描述都很真實，而且都有發生的可能，只是情景有所不同。石華寧先生所描述的可怕情景，其實是拒絕政革、拖延政改導致社會革命爆發后的情景；而林明理先生所描述的情景，是果斷推進政治改革並取得成功時的情景。
         
        遺憾的是，石華寧先生似乎把其所描述的可怕亂象歸因於引入自由、民主之過，這是缺乏基本的判斷力。
         
        大家知道，餓得太久的人在突然享受到豐盛美食時最容易撐死，但我們不能簡單地把他狼吞虎咽的醜態和最終撐死的悲劇歸因於食物的罪惡，更不能因此拒絕給飢餓的人提供食物。所以，為了避免石華寧先生所描述的可怕情景發生，中國恰恰是要加快自由、民主的進程，而不能延緩、拒絕這種進程。
         
        石華寧無疑是個聰明人，卻在出色的推理中卻得出了錯誤的判斷，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典型案例。
         
        聰明反映了思考的速度，智慧反映了思考的維度。那些缺乏自由精神的人，通常很缺乏智慧，因為他不懂得多元的思考。所以，古今中外的智者，幾乎無一不是自由分子；而那些聰明人，一旦誤入思維的歧途，往往偏激得十分可怕，這是因為他在錯誤的路上走得太快。
         
        一個人偏激的重要表現之一，就是缺乏基本的判斷力。所以，石華寧的誤判，從根本上說是缺乏自由精神的必然結果。由於長期的思想枷鎖，我國許多知識分子喪失了換位思考、多元思考的能力，從而很容易淪為極端的思想激進分子。從這個角度看，要降低一個社會的激進度和幼稚度，就必須培養自由的精神。
         
        在很多情況下，偏激比缺乏知識要可怕得多。試想一下，如果國家領導人被石華寧先生的論斷所惑，誤以為那種可怕情景是推進自由民主所致，從而錯失了果斷推進政治改革的寶貴機會，最終釀成了革命的爆發，那麼石華寧先生所描述的可怕情景就真的降臨了，屆時再驚嘆於石華寧先生的「預見」，更加切齒痛恨於自由、民主，豈不是可悲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