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標題: 那份蠢蠢欲動的性騷動 [列印本頁]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7
標題: 那份蠢蠢欲動的性騷動
第一章 美少女毛麗娜
    我所居住的這座城市,是北方一座古老的重工業城市,街道兩旁種滿了垂柳和梧桐。我認為重工業城市的主要特徵就是工廠和煙囪,它們就像是熱戀中的男女,誰也離不開誰。而且它們配合的是珠聯璧合。工廠為民族的復興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煙囪也在為城市的污染努力地吞雲吐霧。不過現在它們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可以說是在苟然喘息。隨著一座座高樓大廈的拔地而起,等待它們的只能是被拆除的命運。

    它們就好像是八十年代流行的喇叭褲一樣,隨著時光的推移而逐漸被淘汰了。在九十年的今天,誰要是再穿著喇叭褲穿梭在省城的大街小巷,人們一定會認為他是個傻*,而且是個最大的傻*。

    這一年秋天來的特別早。剛進入九月,微風迎面吹來,就讓人感到有一絲的涼意。「秋高氣爽」,每到了這個季節我都會想起這句話。

    也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名字成為了別人的笑料,因此我只能埋怨我那沒有太多文化的父親,但這也只能是在心理暗暗的抱怨,我並沒有勇氣去告訴他,我父親曾經是個軍人,他是帶兵出身的。我從小就畏懼他的拳頭,因此我不想再一次聽到,他的拳頭和我的肉體撞擊時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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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7
在高中的時候,我的成績不錯,我認為那主要是歸功與我的聰明。我除了上課的時候還能夠注意聽講以外,自習課大多的時間在看小說。業餘時間還要彈彈吉他,或者是組織幾個同學踢踢足球。

    由於我的多才多藝,也常有女生會深情地凝視著我,我知道這種眼神就是人們常提到的「暗送秋波」,但那時足球對我的吸引力,遠遠超過了任何一個女孩。後來在上高三的時候,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這完全是因為中國足球太讓人傷心了,更讓我悲痛欲絕的是,那一年省城的足球隊從甲A掉到了甲B。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看足球了,以至於到現在,我連國家隊主力的名字都叫不上來,更別說那些坐冷板凳的替補了。

    那是在高三的下半學期,高考的壓力很重,我感到每個人都在和這種壓力抗爭。而此時,找一個紅顏知己的念頭,在我的心裡卻越來越強烈。終於在一天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在學校的大門口,叫住了一個一直對我有好感的女生。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7
「何月同學,請你等一下,我有個私人的問題想和你談談。」那個女孩點點頭,就跟我走了,後來我請她吃了冰激凌,再後來她成為了我的女朋友。也就是因為有了這段「戀情」,我的學習成績直線下降。高考時,我的成績不是很理想,只考上了省城的工業大學,這使原來看好我的老師感到很失望。而我的女朋友卻把愛情化做了動力,她的成績出奇的好,她考上了上海的復旦大學。後來我知道了,何月的這種動力叫「核動力」。

    那一年的暑假,她提出要跟我分手,我坦然地接受了。畢竟我們還不了解,我好像連她的生日都不知道。而且我們還沒有很深的感情,我和她最親密的動作就是拉了幾次手,僅此而已。後來我才知道,女孩可以容忍365天里你有363天對她不好,但有兩天你必須要想方設法地讓她高興。這至關重要的兩天是,她的生日和情人節。由此可見我連女友的生日都不知道,我和她的分手也是必然的事情。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7
和何月分手后,我也惆悵了幾天,不過也就是那麼短短的幾天。因為不久后,我就去大學報到了,在大學的校園裡,我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漂亮女生,她們就像盛開的鮮花一樣讓人喜愛。尤其是她們很會打扮自己,看上去要比高中的女生更光彩奪目。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圓似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和令人興奮。我靠,還好我迷途知返和女朋友分了手,要不然我會為一棵樹而喪失一片森林的,我在心裡想。

    現在,我走在這開滿鮮花的大學校園裡。陽光毫不吝嗇地照射下來,空氣中充滿了那花香的味道。

    周末的校園,顯得格外寧靜,偶爾見到三三兩兩背著雙肩包的靚麗女生從我身邊走過。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恨自己的眼睛不夠用。我始終相信一點,就是那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就是想吸引我們這些男孩子的目光。如果這個校園裡沒有男士的話,我想她們甚至披著床單就敢在校園了走來走去。不過今天我沒有太多心情,去欣賞那些讓我眼花繚亂的女生,因為今天我們這個自發組成的「野小子」樂隊要排練節目,周一我們將參加學校的一台迎新生文藝晚會。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8
雖說叫「野小子」樂隊,但是我們這個樂隊里卻實實在在有一個「野丫頭」。她還有一個了洋味十足的名字「毛麗娜」。

    毛麗娜和我是一個系的,我學的是管理,她學的是會計。不過我和她的相識不是在課堂上,而是在樂隊里。那是在大一的下半學期,我們幾個愛好文藝的同學商量組建一支樂隊,取名叫「野小子」。正當我們為缺少一個鍵盤手著急時,毛麗娜毛遂自薦地來了。那天我們四個野小子,正在排練房中排練。(說是排練房,其實是學校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廢舊的庫房)。

    「當、當、當」傳來了敲門聲,因為我是主唱,手中沒有樂器,所以這開門的活當然是我來幹了。

    毛麗娜留的是短髮,發質很好,看上去很亮,而且很有精神,她最突出的特徵是:眼睛特大,特漂亮。那天她穿的衣服上有幾朵淡雅的小花,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和一雙黑色的皮涼鞋。她沒穿襪子,一雙雪白的小腳,赤裸裸地暴露出來。不過我馬上收回了自己那慌亂的目光,咽了一下口水,以防止它們流出來。然後我問道:「請問你找誰?」

    「你們不是缺個鍵盤手嗎,我想來試試。」毛麗娜說。

    「你……」

    也許是毛麗娜看出我有幾分懷疑的神色,她連忙說道:「女的不行?我可是鋼琴八級的水平,應該能勝任鍵盤手一職吧。」她停了一下又說:「怎麼?不請我進去嗎?你們也太沒有風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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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8
我注意到她那小巧的嘴唇豐滿而有光澤,像兩片紅紅的花瓣。她的睫毛又長又翹,很好看。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她,我怕自己會流出鼻血來。

    「歡迎、歡迎,快請進。」我做了一個紳士的請的動作。

    我一回頭才注意到,其餘三個野小子的目光比我還要色,就像是餓了三天後看見了一塊黃燦燦的麵包。

    我馬上乾咳了一聲說:「Gentleman,這位是……」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毛麗娜是經貿學院95級學會計的,聽說你們組建樂隊缺個鍵盤手,我想來試試。我6歲開始學鋼琴,現在是八級水平,本人精通五線譜、簡譜,相信我的加入會給你們這個樂隊帶來一點活力。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先彈一首曲子給你們聽聽,就算是我的入隊考試吧。」

    說完她就走到了那台雅馬哈牌的電子琴前。只見她熟練地把琴調試好后,十個指頭就在那黑白色的按鍵之間跳起了優美的舞蹈。那天毛麗娜彈的是理查德、克萊得曼的《秋日的私語》。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才知道,原來電子琴彈出鋼琴曲一樣地優美動聽。

    結果不言而喻,毛麗娜成為了我們樂隊的一員,也就是這一首《秋日的私語》使她成為了這本書的女主角之一,後來我們也逐漸了解了她的一些情況。她是個獨生女,父母是高幹,聽說她的父親是省里的一位廳級幹部。家庭條件非常優越,毛麗娜可以說是泡在蜜罐里長大的。當我家還在看十二英寸的黑白電視的時候,她的家裡就已經擁有了一架鋼琴,所以她現在能彈得一手好鋼琴也就不難理解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8
那天晚上,我們五個人去了校門前的一家小飯店。也許是因為樂隊里多了一個賞心悅目的女生大家都很高興,還喝了不少啤酒。

    菜上齊后,貝斯手凌雲先站了起來,他端著酒杯說:「今天我們這個樂隊算是正式成立了,同時也為了毛麗娜同學的加入,來大家干一杯。」

    「乾杯」我們幾個也站起來把酒一飲而盡。

    在我們幾個人中話最多的莫過於彈吉他的彭志友了。果然,大家剛剛坐下他就說:「毛麗娜同學,你的到來就像是燈塔,為我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就像是照明彈,為我們照亮了一片夜空。正當我們幾個飢餓難耐的時候,天上掉下了個粘豆包……」

    彭志友還沒說完,我馬上反駁道:「志友,你怎麼能把這麼漂亮的毛麗娜同學比做粘豆包呢?因該是天上掉下塊大麵包,而且是奶油的。」

    這時憨厚的鼓手劉二柱說:「吃飯還堵不上你們的嘴,你倆就不能少說幾句。」毛麗娜聽了我們的話,並不生氣,笑著對我和彭志友說:「你們倆還挺逗!」

    還沒等我開口,彭志友馬上搶著說:「一般一般全國第三,挺次挺次全國第四。」

    我在心理罵道:媽的,這正是我要說的,讓你小子搶先說了,我失去了一次表現幽默的機會。

    好在毛麗娜對他的幽默只是付之一笑,沒做太多理會。她舉起酒杯對我們說到:「來,為了我們的相識,為了我們的樂隊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大家干一杯!」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8
飯後毛麗娜搶著要買單,我們幾個男子漢當然不能讓她花錢,最後的結果是,我們四個野小子每人的錢包里都有三十元的鈔票陣亡了。

    那天晚上我夢見了毛麗娜,她在對我微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好像周圍有好多的樹,但我清楚地記得她那豐滿的胸脯很亮、很白,還有她那火紅的嘴唇。我想去吻她,但卻怎麼也吻不到……後來我夢遺了。那時候我還沒有性愛的經驗,所以在夢中只是和熟悉或陌生的女孩接吻。

    不知不覺中,楊偉已經來到了排練房。

    「楊偉你怎麼才來呀?」我剛進屋毛麗娜就搶先問道。

    「怎麼?想我了?來、來、來讓我抱抱。」事實上我也是偶然說出了這句話,話剛一出口,我便立即被自己嚇了一跳。

    毛麗娜馬上有了反映,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說:「楊偉你這人哪都好,就是你這張嘴,怎麼跟個流氓似的。」

    我仍然嘻皮笑臉地說:「也不行,要是有流氓不到之處,還得請您多多指教。」

    「楊偉行了、行了,你就少說幾句吧,快排練吧,這後天可就要演出了。」凌雲打斷了我和毛麗娜的舌戰。

    我也見好就收,沒再說什麼。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8
隨後,我們就開始了緊張的排練。別看我們幾個人平時打打鬧鬧,但是排練時大家從來都是一絲不苟。我們這次主要是排練兩首歌。一首是臧天朔的《朋友》,大家都說我和他的聲音很像。那會兒電視台還沒有「模仿秀「,要不然我一定會去試試。現在我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時,誰讓我早出生了幾年呢,但這也不能全怪我,因為我出生的這件事,是由我父母決定的,我並沒有發言權。我們排練的第二首歌是彭志友自己寫的,歌名叫《女孩別哭》。

    那會兒是搖滾樂發燒的年代,彭志友在我們S省的樂壇上是個叫得響的人物。他在上高中時就得過全省的吉他大賽一等獎。我和他從小就是哥們,也就耳濡目染受了他的影響,我也慢慢喜歡上了唱歌、彈吉他。上高中時,也確實有不少女生因此而拜倒在我的吉他之下,我也有過象何月那樣的一個女友,不過我和她也只是一起看看電影什麼的,最多也就是拉拉手,並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想想那隻不過是青春期的萌動罷了。

    由於大家都很認真,我們那天的排練很順利,結束的也早。

    剛收拾完東西,彭志友就對我喊到:「楊偉,玩會兒電腦去?」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8
彭志友這小子愛好特別多,除了吉他外,他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玩電腦遊戲。天知道這小子是怎麼考上大學的。那時玩電腦不像現在這麼火,也很少有人上網,我那時對電腦也不是太感興趣。何況我當時心裡想著去約毛麗娜,當然不會去玩什麼電腦了。我漫不經心地說:「我有事不去了。」

    彭志友也沒再說什麼風似地跑了。

    「楊偉,我們也走啦。」劉二柱和凌雲也走了出去。「哦」我說。

    我走到毛麗娜跟前笑了笑說:「你沒生氣吧?」

    「什麼?」她跟我裝糊塗。

    「剛才,我進門時說要抱你……」

    「哦,沒事,我還不知道你嗎,最大的特點就是——嘴貧。」

    「真的?我就知道姐姐你不會跟我計較。」毛麗娜比我大三個月,有時我就叫她姐姐。

    「對了,你餓了吧?我請你吃飯怎麼樣?就算給你賠罪了。」我接著說。

    沒想到毛麗娜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她說:「好吧,姐姐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我靠,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心裡暗罵。

    還是那家小吃部,我要了三個菜,又要了兩瓶啤酒。:「你喝什麼?啤酒嗎?」我問。

    「不,我喝可樂吧。」

    「你不是能喝酒嗎?上次大家聚會我見你最少喝了一瓶呢。」我看著她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9
「上次大家是第一次見面,我不喝點怕掃你們興,你這人怎麼一點不會心疼人呢?」毛麗娜一本正經地說。

    我轉身對老闆喊道:「再加聽可樂,」我理了理頭髮說:「這回行了吧毛小姐?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嗎。」

    「楊偉你這人哪都好,就是你這張嘴太臭,跟吃了大……什麼似的。」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我也不生氣,依然是一臉痞子相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嘴臭,你嘗過了嗎?」

    毛麗娜有些急了,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楊偉你再胡說八道,以後我不再理你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我丟出了這一句痞子名言。還沒等她發表意見我又說:「行了行了,快開吃吧我都餓了。」

    飯後我們沿著校園的林蔭道向前走。此時校園裡的人多了一些,我並不敢太放肆,我和她之間大約保持著五十公分的距離。

    不知不覺中我們走到了學校的俱樂部前,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今天是周六俱樂部好像是放映美國大片,咱們去看看好不好?」

    毛麗娜點了點頭說:「行,剛才你請我吃飯,現在輪到我請你看電影了。」說著她從小皮夾子里拿出了十元錢。(當時我們大學俱樂部放電影不管是什麼片,票價一律五元一張)。

    「不錯呀。」我說。

    「什麼?」毛麗娜問。

    「皮夾子,還是登喜路的那。」我調侃道。

    「行了,快去買票去吧。」她說。

    我也沒再說什麼,拿著那十元錢直奔售票處。我邊走邊想這回有戲。記得彭志友告訴過我,追女孩子就得死皮賴臉的。先請她吃飯,如果對方同意,那就有三成的希望了;第二步是吃了飯之後,請她看電影,如果對方不反對,那麼你就有了六成的把握了;第三步是趁著電影院燈光昏暗的機會,對其進行撫摸,如果對方不反對,那麼你就有了十成的把握了,在電影散場后,送對方回宿舍,半路上趁機擁抱接吻,那時基本上她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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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9
他媽的,彭志友這小子肯定不是處男,要不他哪來的那麼多經驗。

    我來到售票處前,也許是時間還早,買票的人並不多。我買好票,跑過去拉著毛麗娜的手往俱樂部里走。(我發誓當時拉她的手,確實是個無心的動作)毛麗娜的手可以用兩個子來形容,那就是:滑、嫩。

    我找了個靠邊、靠後的位置和她坐了下來。這個位置是我有意挑選的,這可以讓我順利的完成下一步的撫摸計劃。

    「楊偉把你的手放開。」毛麗娜紅著臉說。

    我這才意識到,此時此刻我仍然握著她那能彈出美妙音符的手。我其實不想那麼快就放開她,腦海中閃出了「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的想法,但我又想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就沒有再執著的拉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電影開演了,毛麗娜好像很專註地看著電影,而我卻對演什麼毫不上心,我開始實施我的計劃了。

    我把手伸到了毛麗娜的身後,輕輕地摟過她的腰,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毛麗娜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於是我的膽子更大了。我乾脆撩起了她的上衣,把手伸到了她的背上,我清楚地感覺到她的皮膚很滑嫩、很有質感。毛麗娜仍然在目不轉睛地盯著熒幕,但我卻明顯地感覺到她有了些緊張。

    我在撫摸毛麗娜時心裡沒有一絲慚愧,甚至可以說是洋洋得意。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特別流氓。慢慢得我的手觸到了她的乳罩帶了,我抓住那帶子彈了一下,又彈了一下。接著我的手順著那帶子往前摸。於是我摸到了一隻「小白兔」,我感到那東西軟軟的很有彈性。我心想這已經是終點了,如果再發展下去的話,我怕真的要變成流氓了,於是我收回了自己那隻探索奧秘的手。

    後來毛麗娜告訴,這是第一次有男孩子這樣撫摸她的身體。她說當時她感到一陣眩暈,而且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感。她說她當時希望我繼續撫摸下去,可我卻不識時務地停了下來,使她很生氣。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9
所以直到電影結束,我送她回女生宿舍的路上,她余怒未消始終沒有讓我再碰她一下。臨上樓她還丟下了一句讓我心驚膽顫地話:「楊偉你欺負我,我要告訴輔導員。」

    那天晚上,毛麗娜一個人在宿舍里偷著樂,幾次差點笑出聲來,腦海中一次次地出現楊偉撫摸她的場面。

    毛麗娜的室友陳雪,從水房洗了頭回來,正看見毛麗娜在床上發笑便問道:「毛麗娜,你笑什麼?」

    「好事。」毛麗娜答。

    「什麼好事,看你樂的。」陳雪一邊用毛巾揉搓著自己的長發一邊說。

    「不告訴你,反正是好事。」毛麗娜這樣回答。

    「毛麗娜,你們的節目排練的怎麼樣了?我後天可等著看那,你可不要我失望呀。」陳雪說。

    「放心吧,包你滿意,不早了快上床睡覺吧。」毛麗娜說完把被子蓋在了身上。

    「哦.」陳雪應聲答道。

    那個周末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一會兒想自己就要被學校開除了,理由當然是調戲女同學。我想到那時我有何臉面回家呀?我父親一定會用他那強有力的拳頭來招待我。紅顏禍水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一會兒又想到毛麗娜那豐滿又富有彈性的乳房。

    毛麗娜胸脯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哪天一定要找個機會研究一下。我「死到臨頭"仍然在死皮賴臉地想。最後的結果是我第二天早晨爬起來,抓著自己那濕漉漉的褲頭沖向了洗漱間。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19
第二章 又來一個美少女
    周日,宿舍樓里空蕩蕩的,家近的同學大多回家改善生活去了。有女朋友的學友,也都去陪女友逛街,或是看電影什麼的。也有些天天向上的同學去了讀書館看書、查資料。

    我懶懶地躺在床上,無精打采地翻著一本看過了的小說。每當聽見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我都想是不是學校保衛處的人來找我了。整個上午我是提心弔膽中度過的,幾個小時的時間我都是在看一頁書。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脫去內衣。」走廊里傳來了這首改編的《同桌的你》,我知道是彭志友回來了。

    「楊偉,我跟你說件好事。」彭志友剛進門就嚷道。

    「你能有什麼好事。」我冷冷地說,目光仍然盯著那本小說。

    「真是好事,」彭志友笑嘻嘻地說:「你得恭喜我,哥們我正式戀愛了。」

    「你小子不是一直在亂愛嗎?你就知道播種從來不收割,小心哪天有個女孩領著孩子來找你,到時候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我故意氣他。

    「這次我可是來真的,等你見到她你就知道了。那女孩真叫靚,包你小子見了就得流口水。」彭志友邊說邊坐到了我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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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0
我的情緒稍稍被他調動了起來,我放下書看著他問:「真的假的?是哪個系的?」

    「不是咱們學校的,是我在電腦房認識的。」他說著點燃了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

    「噢,怎麼認識的?她多大了?是學生嗎?」我的問題像連珠炮。

    「我靠,你小子怎麼一聽到女孩的事,腦袋都要樂開花了。」

    「我想學習學習嗎。」我笑著說。

    「行,今天我就好好的再給你上一課,」彭志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其實我早就注意她了。電腦房裡本來女孩就少,她又那麼漂亮,所以她的出現可以說是鶴立雞群。每次我都有意坐在她的旁邊的位子上,想找個機會和她搭話,昨天晚上機會終於來了……」

    彭志友常去的那家電腦房不算太大,機器也就二十多台,裡面坐滿了年輕人,而且大多是初、高中生,小小的房間了烏煙瘴氣。有個年輕小夥子跑來跑去,幫助那些電腦知識不算太多的人解決各種問題,顯然他是這裡的服務生。房間里沒有空調,只有兩台電扇在辛勤的工作著。

    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彭志友和周潔坐在那裡,玩著《紅色警戒》。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0
「同學你幫我看看,我這台機器速度怎麼這麼慢?」周潔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彭志友。

    彭志友一樂,心想「機會終於來了。」「哦,我幫你看看。」說著他站了起來向前走了一步,彎腰拿起了周潔桌子上的滑鼠。

    周潔那黑瀑布一般的長發,在彭志友眼前蕩來蕩去,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彭志友感到這股香氣已經透進了他的全身。還好那台電腦的問題不算大,一會工夫彭志友就把它弄好了。

    「沒什麼事,就是你開的窗口太多了,我已經幫你從新啟動了馬上就好。」彭志友坐回了自己的電腦前,但眼睛卻一直盯著周潔的長發。

    「謝謝,看來你對電腦還很在行呀。」周潔微微笑了一下說。

    彭志友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吹噓的機會:「這點小事,對我這個大學生來說還不是小Case嗎。」

    「你是大學生?我還以為你是個高中生呢。」周潔說。(這裡要說明的是,彭志友雖然是個泡妞高手,但他長的確實有點嫩)。

    「謝謝你誇我長的年輕。」彭志友說。

    「你是哪個大學的」周潔問。

    「工大的,我已經大二了,你也是學生嗎?」彭志友把目光移到了周潔那白璧無瑕的臉上。

    「我像學生嗎?」周潔說:「我現在工作了。」

    「你在哪工作?離這兒遠嗎?」彭志友窮追不捨。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0
「幹嘛?查戶口呀?不告訴你,保密!」周潔說完把視線轉向了自己的那台電腦。

    「我也沒有惡意,就是隨便問問嗎,不說算了。」彭志友這招欲擒故縱用的恰到好處。

    周潔想,彭志友畢竟剛剛幫了自己一個忙,也不好對他太冷淡,就說:「你長的還真年輕,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大學生。」

    「不行、不行,長的不好讓您見笑了。」彭志友開始發揮了。

    周潔被他的話逗樂了,她笑著說:「你們東北人還真逗。」

    「你家不是東北的嗎?」

    還沒等周潔回答,突然有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臭小子,你才多大呀,就他媽的知道泡妞了。」

    彭志友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周潔的身後站了兩個二十多歲,渾身酒氣的男人。說話的那個人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還沒等彭志友說話,另一個瘦一點的男人走到了周潔的旁邊,用手去摸周潔的頭髮,嘴裡還說道:「小妹妹你是不是寂寞呀?要不要我們哥倆陪陪你呀?」

    「把你的手拿開,臭流氓!」周潔憤憤地說。

    「喝,你怎麼知道我們哥倆的小名,你說對了,我們就是臭流氓。」那瘦子氣焰囂張。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0
這時房間里的人把目光都投向了這邊,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這場鬧劇。

    彭志友心想「現在是我該站出來的時候,這可是個表現好機會,我只要來個英雄救美,說不定這個女孩就能愛上我了。其實事情就是像他想的那樣,周潔確實從那一天起愛上了他.後來在彭志友的一次生日聚會時,他對我們說:「我和周潔能有今天,多虧了兩個流氓大哥。」他的話引起了大家善意的笑聲。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你敢再碰這個女孩一下,我廢了你,你信嗎?」彭志友用手指著瘦子說。

    「喝,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你他媽算老幾呀?」那個胖一點的男子用手推了一下彭志友說道.

    「我看你他媽的是欠揍,你小子有種就跟我出來。」瘦子說。

    那個時候,好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大多數打架都不會在室內打,好像是怕砸壞了商家的東西。這也許是地痞的一點「職業道德」吧。所以你經常能看見在飯店和撞球廳等這些地方有人吵架,但大多數的「戰鬥」卻都是在室外進行的。

    「出去就出去,我還怕你不成。」彭志友跟著那倆個人往外走。

    「別去,會出事的。」周潔突然站了起來拉住了彭志友。她說話的聲言很小,就像是蚊子在叫。彭志友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往外走。他走到門口時順手操起了一個放在櫃檯上的汽水瓶。周潔也很謹慎地跟著走了出來。

    「臭小子,老子今天弄死你。」剛走出大門胖男子就罵道。他說完就上前打了彭志友一個耳光。這一下打的挺重,彭志友馬上感到左臉火辣辣的,牙齒也鑽心地痛。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0
那個瘦子也要上前,但還沒等他動手,彭志友一下子跳起來,飛起一腳正踢在那胖男子的胸口上。那胖子根本就沒想到彭志友會踹他,再加上他喝了酒,本來就有點站不穩,他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接著彭志友又沖向前一步,掄起那汽水瓶照著那瘦子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就聽見「嘭」的一聲,汽水瓶炸開了,玻璃碎片向四周噴射開來。

    「快跑。」彭志友回身抓起周潔的手,像兔子一樣飛快地跑了。由於那是晚上,街上的人並不多。跑了好一陣,倆人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回頭看看那兩個地痞並沒有追上來,他們總算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氣。

    「哎呀,你的嘴出血了。」周潔驚叫到。

    彭志友這才注意到自己嘴在流血,他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說:「沒事,小意思。」我想當時彭志友的表情一定特酷。

    「要不要去醫院?」周潔有點緊張。

    「不用、不用,一會就沒事了。」彭志友說。

    「真沒事?」周潔問。

    「真沒事,」彭志友說:「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遠,再往前走兩條街就到了。」周潔看了一下方向。

    「那咱們快走吧,說不定那兩個流氓一會就追來了。」彭志友又抓起周潔的手往前走,他感到周潔的手心有好多汗水。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1
「你怕嗎?」彭志友邊走邊問。

    「有點。」周潔低著頭,樣子很靦腆。

    「別怕有我呢,以後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的。」彭志友丟出了一句絕對讓女孩心跳加速的話。這小子不愧是個取悅女孩的高手。也就是這句話,讓周潔覺得自己苦苦尋覓的人終於出現了。

    沒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周潔租來的那間平房前。這裡是S省機床廠的一個家屬區,由於工廠的效益不好,這裡的條件很簡陋,四、五家公用一個水龍頭,廁所也是共用的。彭志友在此之前不知道,在省城這樣一個現代化的大都市裡還有人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到了,進去坐會兒吧。」周潔說。

    彭志友跟隨著周潔走進了那間12平米的小屋。房間里只有幾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傢具,(一張單人床,一張寫字檯,一把椅子,僅此而以)但房間收拾的很乾凈,而且很溫馨。床頭還放了一個漂亮的娃娃,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女孩的房間。

    「隨便坐吧,」周潔說著給彭志友倒了一杯水:「來喝口水,漱漱口,你的嘴裡肯定還有血呢。」

    「謝謝。」彭志友接過水杯,漱了漱口把水吐到了床邊的痰盂里,然後坐在了床邊。

    「還痛嗎?」周潔關心的問。

    「早沒事了,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彭志友大大咧咧地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1
周潔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了彭志友的對面,說:「今天真不好意思,害得你為了我挨了打。」

    「沒什麼,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再說那兩個流氓也太張狂了。」彭志友頓了頓又說:「我用瓶子砸他那一下,也夠那小子受的了,我心裡也就平衡了。」

    「那一下不會打出事吧?」周潔說。

    「沒事,他死不了,不過那小子也得受幾天罪。」彭志友喝了一口水說。

    「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周潔問。

    「小生我姓彭,名志友。敢問小姐芳名?」彭志友的貧勁又上來了。

    「我叫周潔。」周潔笑了笑。、

    「那你今年多大了?」彭志友問。

    「你不知道問長問女孩子年齡不禮貌嗎?」周潔說:「你猜猜看。」

    彭志友抓了抓頭髮說:「我猜你最多也就是18歲。」

    「我有那麼年輕嗎?我今年已經21了。」周潔笑著說:「那你呢?」

    「我比你小一歲。」彭志友說。

    「那你以後得叫我姐姐了。」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我不能叫。」

    「為什麼?」

    「我怕把你叫老了,女孩子還是年輕點好,年輕就是漂亮嗎。」彭志友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1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漂亮了?」周潔的眼睛一眨一眨很迷人。

    彭志友並不急於回答周潔的問題,他又喝了一口水,然後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這才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要是長的還不漂亮,那些醜女們還不都得自殺去。」

    周潔笑了笑說:「有那麼誇張嗎,我真的認為自己很一般。」

    「周潔同志你就別太謙虛了,俗話說謙虛使人進步,我看你就別再進步了,你總得給別人點機會嗎,給別人留條活路吧。」

    彭志友說出了一句讓周潔開心,讓我佩服的話。我一直認為自己跟彭志友比有過之而無不極,不管是相貌還是身高我都自認為比他略勝一籌,可我的愛情總是只開花不結果,今天我終於明白了一個愛情真理——長的好不如會說的好!

    和彭志友聊天的確讓周潔很開心,這不僅僅是因為彭志友誇她漂亮,更重要的原因是周潔這個小屋實在是太冷清了。她一個人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城市,確實太孤獨也確實太需要一個朋友了。所以她很想和彭志友繼續交往下去,但此時的周潔還是理智的,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鬧種說:「你們大學離這遠嗎?走回去要多長時間?」

    彭志友這個機靈鬼當然明白周潔有了送客的意思,他看了看錶說:「哎呀,都11點多了,我們宿舍樓已經鎖門了,進不去了。

    「那怎麼辦?」周潔有點急了。

    「要不我就住著吧。」彭志友不懷好意。

    周潔的臉刷一下紅了:「那怎麼行,再說咱們倆剛剛認識。」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1
「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彭志友慢條斯理地說:「不如我們就聊天到天亮你看怎麼樣?」

    周潔想了想說:「也只好這樣了。」

    周潔拿了個臉盆到院子里打了一點水,然後又到了一點熱水在裡面。

    「洗把臉吧。」她把臉盆放到了彭志友的面前。

    「你先洗吧。」彭志友說。

    「別,你是客人,還是你先洗吧。」

    彭志友也沒再推遲,糊亂在臉上撮了幾下說:「我洗好了。」

    周潔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可愛的樣子,笑了笑端起臉盆轉身出去了。

    一會兒工夫,她也梳洗好了,回到了小屋。她放下臉盆。走到床前,把她那乾淨的被子鋪開,然後自己鑽到了被子里。

    彭志友獃獃地看著周潔,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坐在椅子上呢,還是該不請自來地也鑽到那個溫暖的被子里去。

    周潔看了一眼彭志友說:「你也上來吧,要不你想站一宿不成?」

    彭志友一聽這話,腦袋差點沒樂開了花,他騰地一下跳上了床,像只貓似的一下子就鑽到了被子里。

    「我們聊什麼?」周潔抓住被角,給彭志友蓋了蓋。

    「先聊聊你吧。」彭志友說。

    「我有什麼好聊的。」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1
「聊聊你的童年,反正是關於你的我都想聽。」彭志友想了想說。

    「你真想聽嗎?」周潔認真地看著彭志友。

    「嗯。」彭志友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一夜周潔詳細地講了她的身世。

    周潔出生在內蒙古、達拉特旗的一個小村莊里。她所在的那個村子很窮也很落後,而且直到九十年代的今天,村子了仍然還沒有電。

    村子的周圍都是山,山上沒有什麼植物只有漫山遍野的黃沙,不過周潔說那沙子會發出響聲,聲音很好聽。小的時候周潔最大的樂趣就是看汽車。由於地處偏僻的山區,小村很少有汽車經過,所以每當聽到汽車的馬達聲,周潔和小夥伴們就興高采烈地爬到山坡上去看汽車。一直到汽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好久,她們才戀戀不捨地回家。來到S省以後,周潔有好長一段時間還是喜歡看汽車,沒事的時候她常常一個人站在馬路邊上,看那些往來穿梭的汽車。

    周潔的家裡孩子很多也很窮。因為自己是女孩所以父親並不太喜歡她。上小學的時候周潔就很懂事,她就開始幫家裡幹些農活,就這樣好不容易到了初中畢業,家裡就不再讓她讀書了。父親說:一個女孩子認識幾個字就行了,念那麼多書也不當飯吃。周潔聽了父親的話也沒再說什麼,她毅然決定到一百多裡外的縣城去打工。

    周潔當時雖然只16歲,但已經發育的很成熟,像一束夏日裡開的正艷的山花一樣動人。所以沒費多大勁,她就在縣城的一家小吃部里找到了個服務員的工作。雖然每月只有兩百元的工資,但周潔仍然很高興,畢竟自己能掙錢了。每次發了工資她都給家裡寄去150元,只給自己留下一點錢買一些生活的必需品。這區區150元錢對家裡那個無底洞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但周潔卻為自己能幫家裡一點而感到欣慰。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2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兩年,那是在周潔18歲的一天,母親來到縣城上找她。

    「媽,你怎麼來了?」周潔見到母親很高興也很驚訝。

    「媽想你來看看你,另外媽還有事和你商量。」

    周潔跑去和老闆請了個假,就和母親一起來到了她在飯店後院的那間小宿舍里。

    「媽,爸他們都好嗎?」周潔問。

    「好、好,你爸他們都挺好的,」母親停了一下有說:「這次就是你爸讓我來找你的。」

    「什麼事呀?還得你特意大老遠地跑來。」

    母親猶豫了一下說:「小潔呀,媽和你說了你可別生氣呀。」知女兒者莫過於母,她知道女兒的脾氣倔。

    「到底是什麼事呀?媽你快說吧。」周潔有點緊張。

    母親面有難色地說:「前一陣,村東頭的那個老王家三小子來縣城看見你了,回去就跑到咱家去提親。那王三說,只要能把你娶到家,他就幫咱家還一萬元錢的外債。你爸當時就答應了人家,還收了五千塊錢的定金,這不你爸就催我來接你回去結婚……」

    母親的話還沒說完,周潔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媽,你們這不是在賣女兒嗎?」周潔已經泣不成聲。

    「小潔,媽也不想啊,媽也捨不得你呀,可你爸那脾氣,你如果不跟我回去,你爸說就要來縣城打斷你的腿。」母親也哭了。

    「別說打斷我的腿,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嫁那個王三。」周潔大聲哭著說著:「媽,那個王三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天天就知道喝酒耍錢,你讓我嫁給他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2
「小潔,你說的這些媽不是不知道,可你三個哥哥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都沒娶上媳婦,不就是因為咱家窮嗎,媽也是沒辦法呀。」母親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不!讓我嫁給那個王三我就去死!」周潔已經歇斯底里了。

    那一夜周潔和母親就擠在了一張床上睡了。母親可能是太勞累了,不一會兒就發出了鼾聲。而此時的周潔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像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一想到要和那個整日吃喝玩樂的王三過一輩子,周潔的心裡比吃了蒼蠅還噁心。半夜她的腦海中閃出了兩個字——出走。

    天剛蒙蒙亮,趁著母親在熟睡的時候,周潔悄悄地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其實周潔當時也就只有那麼幾件衣服),她跑到門口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一下子跪在地上,喃喃地說:「媽,女兒對不起你,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說完她向睡在床上的母親磕了個頭,然後她義無反顧地衝出了門。

    周潔說她當時的心情又害怕又高興。害怕的是,她這一跑母親回家會不會被父親打罵。高興的是,自己逃出來了,就像是小鳥衝出了牢籠,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了。

    一路上周潔坐汽車到包頭,再坐火車到了S省。在這裡周潔還是做服務員,三年來也換過兩家店,現在她在鐵西廣場附近的一家《楓葉歌舞餐廳》里當一名前廳經理。

    周潔說她現在的生活穩定了,自己也想多學點東西,就報名參加了個電腦培訓班,工休時也去玩玩遊戲。

    周潔對彭志友說:「這輩子,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奢望,只想多攢些錢,以後自己開一家小店。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行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2
「那愛情呢,你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呀。」彭志友有些著急。

    「我還能想什麼愛情。」周潔一副曾經滄海的勁頭。

    「那怎麼行,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追求幸福的權利,向你這麼好的女孩一定會有人來真心愛你的。」彭志友有些激動。

    周潔笑了笑說:「你急什麼,其實我也想過,要是真有個人能一心一意愛我,他有沒有錢、帥不帥我都不在乎。」

    聽了周潔這句話,彭志友的心總算放到了肚子里,他想這個要求還是很好達到的。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聊著,不知不覺中他們都躺在周潔的小床上睡著了。


第三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早晨,陽光透過小屋的窗戶斜射進來,彭志友揉了揉自己那朦朧的睡眼,這時他發現睡在自己懷裡的周潔眼角還掛著幾滴淚水。

    彭志友告訴我說,那還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同床共枕而沒發生什麼,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彭志友決定要用一生來愛這個女孩,決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借著那一絲陽光,彭志友看到周潔的胸部像兩隻充滿了氣的汽球一樣,隨著周潔的呼吸一起一伏地波動,就像海面上翻起的浪花。

    彭志友擦去了周潔臉上的淚水,用的工具是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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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2
「我睡著了是嗎?」周潔醒了。

    「你怎麼哭了?」彭志友小心地問。

    「我夢到我媽了,」周潔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媽,她身體一直就不太好,如果有一天我有了錢,在這買一棟房子,就把我媽接過來,讓她老人家好好享享福。」

    「小潔,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苦的。」彭志友有些激動。

    「做你的女朋友?」周潔的臉微微地紅了起來,你不是還在上學嗎?」

    「傻丫頭這都什麼年代了,大學里談戀愛的多了。」彭志友說著把周潔抱的更緊了。

    「那你家人會同意嗎?他們能接受我這個來自農村的女孩嗎?」周潔的問題接踵而至。

    「父母之命、媒朔之言的那個年代早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彭志友的樣子有點向在作報告,他繼續說:「現在已經是九十年代了,婚姻大事應該由我們自己來做主,我們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看到彭志友一副侃侃而談的樣子,周潔的心裡暗自發笑,但也有一絲甜蜜,周潔紅著臉說:「那,以後不許你變壞。」

    彭志友忙舉起右手說:「我保證今生今世只愛周潔一個人,如果違背誓言就讓周潔親死我。」

    「壞蛋!」周潔用她那白嫩的小手打了彭志友一下。

    彭志友就勢一下子翻到了周潔身上,四片紅紅的嘴唇粘到了一起,就像是合上了的花苞。周潔無助地想掙扎,但終於沒能掙脫。而此時彭志友的手已經掀起了她的上衣,摸到了周潔那結實而又有彈性的乳房。周潔感到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眩暈,如同海水一下子淹沒了她的全身。

    當周潔的身體一絲不掛地呈現出來的時候,她突然感到事情不妙,周潔想我不能這麼快就和他……「不要這樣」周潔慌亂地說,可是她的聲音卻在那一瞬間啞掉了,連她自己也沒能聽見自己吐出的這幾個字,彭志友已經進入她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3
這時她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然後就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涌遍全身。她的頭擺來擺去,黑色的長發紛紛揚揚飄落在枕邊。

    當彭志友幹完那件事後,他無意間看見了床單上的血跡。彭志友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她是處女,」彭志友的心裡暗暗高興(在此之前彭志友是和別的女孩上過床,但卻沒有一個是處女)。「我是應該好好珍惜她。」彭志友心想。

    此時的周潔也意識到了,剛才那鑽心的疼痛已經標誌著她少女時代的結束。她覺得這一切太快了,可以說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周潔的心裡好像有了一種歸屬感,畢竟她是單純的是傳統的,在周潔看來自己的貞操給了誰,人也就是誰的了,她會全心全意地去愛這個人,愛他的一切甚至是缺點。

    「你以後會對我好嗎?會一心一意的愛我嗎?」周潔問。

    「會的,我會珍惜你的。」此時的彭志友有了一點脫胎換骨的感覺,「你還疼嗎?」

    周潔搖了搖頭,緊緊地抱著彭志友。

    坐在我床邊的彭志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明天晚上你就能見到她,我約了她來看咱們演出。」他說完轉身走到了自己的床前,重重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說:「我得睡會兒了,太困了。」

    我發獃地望著天花板心想「我這輩子能不能也碰到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呢?那……毛麗娜是不是處女呢?

    周一下午,我們參加迎新生文藝匯演的同學都到俱樂部去走台。我和樂隊的其他幾個成員坐在一起,我無精打采地看著台上別人的節目,不時用眼睛瞄著毛麗娜,她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專心地看著台上別人的表演。

    過了一會兒,團委的李老師笑著走了過來:「嘿,楊偉該你們上台了。」我們幾個站起身先後走上了舞台,簡單地調試了一下樂器。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3
「啪、啪、啪」隨著劉二柱的三聲鼓槌兒音落地,音樂響了起來,隨著動聽的音符我唱起了那首《朋友》。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當音樂結束的時候,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我不由的有幾分得意,一副明星的派頭:「謝謝!謝謝大家的掌聲。」我走到台邊對台下的李老師說:「李老師您看我們這個節目行嗎?」

    李老師笑著推了推眼鏡說:「你小子明知故問,你沒聽到這掌聲,我能說不行嗎,下一首歌是什麼呀?」

    「《女孩別哭》,是彭志友自己寫的。」我說。

    「好,你們就應該有點自己的東西,那你們就把這首歌來一遍給大家聽聽。」

    「您就瞧好吧!」說完我轉身走回了舞台中央。

    結果是我們的第二首歌也順利過關,沒用再來第二遍。

    走台結束后,我隨著人群往門口走,我沒想到毛麗娜居然會主動跟我說話:「楊偉,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她小聲地問。

    但是我沒聽見,繼續往外走,毛麗娜拉了拉我的衣服:「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她氣鼓鼓地說。

    這回我聽見了,我愣了愣,心想「你不是生氣了嗎,還要告訴導員嗎」。我看見她的臉漲得像燃燒的雲,我還注意到她因為生氣而把小嘴撅了起來。她生氣的樣子真好看,尤其是她的小嘴巴,我突然有了一點憐香惜玉的感覺:「沒有,誰說我不理你了。」我回答她。「那你晚上演出結束后等我,我有話跟你說。」她似乎很高興。她不再委屈、不再撅嘴我很失望,因為我覺得她委屈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3
晚會在一片掌聲中拉開了序幕。

    「這兩位主持人是我們學校廣播站的廣播員。」彭志友在給周潔介紹。

    「你們的節目是排在第幾個?」周潔問道。

    「壓軸,好菜當然得最後上。」彭志友面帶得意。

    歌曲、舞蹈、相聲,節目一個接著一個,全場也不時地響起同學們的掌聲和笑聲。

    「最近我校大二的幾位同學自發組成了一支樂隊,他們也為晚會精心準備了節目。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很酷的名字,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野小子樂隊!」女主持人的話很是煽情。

    「大家好!」我走上台鞠躬說:「今天晚上能站在這裡為大家演出我們很高興,下面請准許我為大家介紹一下我們樂隊的幾位成員。」和大多數樂隊表演一樣,我每介紹一位成員,他們就用手中的樂器演奏一小段樂曲。我記得毛麗娜那天演奏的是《鬼子進村》。

    最後我說:「下面我們給大家帶來的第一首歌是《朋友》,請大家先鼓掌后欣賞。」我的話引來了台下同學們的掌聲和笑聲。

    那天晚上我們演出的很成功,尤其是彭志友寫的那首《女孩別哭》打動了在場所學友的心。

    嘿,別哭我親愛的女孩,請擦去你眼角的憂傷,別讓我的行囊里裝滿你的淚。

    嘿,別哭我可愛的女孩,請再說一聲ILOVEYOU,你知道這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女孩啊女孩,你不要再流淚,寂寞的夜晚,我會抱著你的相片入睡。

    女孩啊女孩,你也不要太傷悲,只有經歷離別的人,才知道重逢的滋味。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4
我追上了毛麗娜問:「別走那麼快呀,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嗎?」

    「到那裡說。」毛麗娜用手指了指前面的「桃李園」。(桃李園實際上是一片小樹林,林子中央修了一座涼亭。每天清晨,都有一些勤奮的天之驕子們在這裡看書學習。而到了晚上這裡就變成了情侶們談情說愛的好去處)。

    「幹嘛那麼神秘呀,有什麼話在這說不一樣嗎。」毛麗娜好像沒聽見我的話一樣,繼續往前走。我只能在後面緊緊跟隨。

    我們一前一後剛走進桃李園,毛麗娜猛地轉過身來,一下子抱住了我:「楊偉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許你不理我。」她哭了,哭得是那樣的傷心。

    楊偉有些不知所措,毛麗娜的淚水晶瑩剔透;順著眼角連續不斷地滑下來。楊偉撫摸著毛麗娜的短髮說:「誰說我不理你了?好了、好了,快別這樣,讓別人看見多不好。」

    「我不管,我就要抱著你。」

    「好、好,你抱吧。明天我去告訴『導員』你欺負我。」我學著毛麗娜那天的腔調。

    「撲哧」一聲,毛麗娜小聲笑起來。「你討厭!」她的尾音拖得很長。

    我把嘴湊到了她的耳邊說:「女人說討厭,實際上心裡就是喜歡。」

    毛麗娜狠狠地擰了我一下。

    「唉喲」我故意小題大做:「你也太狠了吧,像你這樣的女人鬼才敢要!「

    我話音剛落,毛麗娜的兩隻小拳頭向雨點一樣沖我打了過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投降行了吧。」我說著把雙手高高舉起,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胡說了。」說完我一下子抱起她,原地轉了一圈。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4
「楊偉,快放我下來。」毛麗娜說。

    「不放,除非你親我一下。」我說。

    毛麗娜猶豫了一下,還是親了我的臉。

    「不行,不行,這下不算,要親嘴才行。」

    「你賴皮。」毛麗娜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不行,就得親嘴才算數。」我堅持著。

    毛麗娜想了想,閉上了眼睛,又嘟起了她櫻桃一般的小嘴,向我嘴的方向伸了過來。我馬上用我的嘴迎了上去。當它們碰到一起時,我拚命地咬她的嘴。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接吻是很髒的事情,互相吃對方的唾沫,挺噁心的。但現在我認為接吻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而且很快樂,這會讓人有一種酥軟的感覺,並且在酥軟中還帶著幾分緊張和不可名狀的顫慄。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句我愛你之類的話,但是由於我的嘴當時很忙,我索性就什麼也沒有說。我們就這樣相互吻著,相互抱著,我不記得是過了多久,那兩張嘴才彼此分開。

    其實任何的一個男孩子在青春期都有那麼一段可笑而又難忘的回憶。那種對異性的強烈渴望和盲目的萌動都是可以理解的。更何況此時此刻我正面對一個清純如水的女孩。

    我對毛麗娜說:「我想要你。」

    「不,不行。」

    「怎麼不行?」

    「再等等,你給我點時間,我有點怕。」毛麗娜低著頭說。

    「怕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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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4
「怕……怕懷孕。」毛麗娜很艱難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毛麗娜的話無形中提醒了我。也就是在前些日子,大三的二位情侶在宿舍內同居被學校發現后開除了。其實事情也很簡單,那位男同學和別人鬧矛盾,打了起來,可能是受了一點傷。晚上他的女友去宿舍看他,倆人就住在了一起。正好被宿舍管理科的老師看見了,把這件事報告了校領導,校方沒幾天就對其二人做出了勒令退學的決定。

    當時這個決定就貼在學校的告示欄里,弄得滿校風雨,有人同情,也有人批評。我記得我和班裡的幾位同學還對勒令一詞,展開了爭論。我說「勒令」是強制的意思,而有的同學說「勒令退學」是勸退。當然最後的結果是以我的勝利而告終的。

    想到這兒我不由打了個寒顫,「是不能太魯莽,否則我和毛麗娜就會成為別人的另一個笑料」我想了想說,「好吧,等我準備好了我再要你。」

    「準備什麼?」毛麗娜不解的問。

    「安全套呀,傻丫頭。」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下個月10號好嗎?10號是我生日,就當是你送給我一個生日禮物。」

    毛麗娜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堅決地點點頭。

    又是一個周末的黃昏,晚霞一如繼往地燦爛,天邊的雲朵像一大堆正燃燒的火。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想起,李商隱的那首,五言絕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我和毛麗娜沿著青石板路向前走,迎面看見劉二柱和一個女孩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楊偉」,劉二柱也看到了我們。

    我笑了一下,和毛麗娜迎了過去,「這是誰呀?」我指著劉二柱身邊的女孩問。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4
「哦,她叫唐小玲。」劉二柱這樣介紹。

    我注意到唐小玲算不上是個美麗的女孩,她是個單眼皮,額頭有點大,皮膚也顯得有點黑。但她很年輕,年輕既是美麗。她扎著一根馬尾。頭髮柔軟光滑,如果不看她的臉,她仍然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孩。

    「劉二柱,你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呀,怎麼交女朋友都不和我們說一聲。」我又調侃道。

    「她是我老鄉,今年剛考到省城來,我陪她到處轉轉。」劉二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是嗎,是哪所大學呀?」我問。

    「東大的,學計算機。」劉二柱說。

    「二柱你們還沒吃晚飯吧?不如咱們去吃羊肉串怎麼樣,我知道有個地方烤的特好吃。」我說。

    「好啊,我們也正餓著呢。」劉二柱說。

    我們大學不遠處有條街,晚上有好多大排檔,烤雞架、羊肉串、朝鮮涼麵應有盡有。

    在我的帶領下,我們一行四人走到了一個小店門口,這家店我常來,老闆和我很熟。我知道他是個下崗職工,沒事做開了這個小店,由於他人實在又熱情,小店的生意還算不錯。「歡迎、歡迎,楊偉你可有幾天沒來我這小店了。」剛到門口老闆就跟我打招呼。

    「我這不是來了嗎,今天的羊肉新鮮嗎?」我笑著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5
「新鮮、新鮮,我們這小本生意不就是靠拉個回頭客嗎,要是讓您吃壞了肚子,您下回還能來嗎?」老闆陪笑道。

    「行,那就來20串羊肉串,二個烤雞架,毛豆和花生米一樣一盤。」我邊說邊和他們三個坐在了一張小圓桌旁。「哦,對了,來4瓶啤酒,再來2聽可樂。」

    「好嘞,這就來,幾位稍等。」老闆轉身去忙了。

    不大一會兒,酒菜就擺上了桌。

    「來,二柱咱倆干一杯。」我舉起了酒杯,和劉二柱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那天我們都很高興,酒喝得也痛快。不一會兒,4瓶啤酒就喝光了。

    「老闆,再來二瓶啤酒。」我喊道。

    「楊偉,差不多了,你別喝那麼多酒。」毛麗娜拉拉我的手說。

    「沒事,這才哪到哪呀。」我說。

    一會酒拿來了,我先給劉二柱倒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滿上了。

    「楊偉,我喝的差不多了,這是最後一杯,剩下的都是你的,行不?」劉二柱的臉有些紅了。

    「行,沒問題。」我大大咧咧地說。

    「看不出你還挺能喝呀。」唐小玲對我說。

    「也不行,我失戀也哭,喝多也了吐,再多了騎摩托也上樹。」我油嘴滑舌地說。

    我剛說完,他們仨都笑了起來,我看唐小玲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5
既然有了聽眾,我也就興緻勃勃地說個沒完。

    我們就這樣,說著、笑著,不知不覺中,時針已經指向了8點半。

    劉二柱低頭看了下表說:「楊偉,不早了,小玲今天還得趕回學校去,我們倆就先走了。」

    「還回去呀,這麼晚了,要不就住這兒吧。」我向劉二柱擠了擠眼睛說。

    這話音剛落,毛麗娜的腳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我一下。

    我也覺得和唐小玲剛認識,說這樣的話不好。馬上笑著對唐小玲說:「你別介意,我們平時鬧慣了。」

    唐小玲紅著臉笑了笑說:「沒事、沒事,那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再見!」劉二柱和唐小玲向汽車站走去。

    看著他們走遠了,我問毛麗娜,「你踢我幹什麼?」

    「你說我踢你幹什麼?」毛麗娜反問道。

    「我不就是開了句玩笑嗎,我這個人平時鬧慣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借著酒勁兒聲音有些大。

    「你喊什麼?整個晚上都色眯眯地看著人家唐小玲,連句話都不跟我說。」毛麗娜也有些急了。

    我這才想起,這個晚上我是只顧著和劉二柱喝酒了,確實沒怎麼和毛麗娜說話。不過她說我色咪咪地看唐小玲,確實是在冤枉我。

    「毛麗娜,你這不是無中生有嗎。你對我沒信心,總該對自己有信心吧,那唐小玲和你能比嗎,你不知道自己比她漂亮多了嗎?」我有些激動,身體有點哆嗦。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5
「那你怎麼也不和我說句話,就知道喝酒。」毛麗娜聽了我的話,語氣緩和了很多。

    「好、好、好,我下次注意行了吧,我改還不行嗎,別生氣了好嗎?」我拉著毛麗娜的手一幅很虛心的樣子。

    「那你保證!」毛麗娜終於笑了。

    「我向毛主席保證,下次不再這樣了。」我忙說。

    後來我總結,我是個虛心接受,屢教不改的那種人,在和毛麗娜的交往中,我確時常犯這樣的錯誤。


第四章 少年劉二柱


    轉眼時間進入了10月。我這個人最怕熱,從小就愛出汗,所以一年當中我最討厭的是炎炎夏日,而我對秋天卻情有獨鍾,這不僅僅是因為秋天涼爽,重要的是秋天是收穫的季節,是一個碩果累累的季節。

    十一我們學校放假七天,毛麗娜陪著她的母親去香港旅遊去了。當時毛麗娜還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她的父母,所以即便她不想瞥下我一個人去旅遊,但是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拒絕陪她母親去香港。我也勸過她,讓她陪母親好好玩,只要她想著我就行。也許是作為對與我的寬宏大量的回報,放假前的那個晚上,在我的要求下,毛麗娜讓我研究了一下她那美麗而豐滿的胸部。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6
在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了以後,我幫她把衣服扣好。然後,我對她說:「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不看也罷。」

    「你說什麼?難道我的乳房不好看嗎?」毛麗娜生氣地問。

    「也不是不好看,不過我覺得……」我看了看她的臉色,故意氣她說:「說白了,你的乳房不就是咱們孩子的飯盒嗎。」

    「你說的也滿有道理的,虧你想的出。」毛麗娜居然苟同了我的看法。

    彭志友正和周潔打得火熱,十一放假正好給了他和周潔更多的約會時間,他現在根本沒時間理我。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常常在心裡暗罵。凌雲我是不太願意和他來住的,我總覺得這個人難接近,城府太深,除了排練節目以外,我很少和他接觸。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好久,我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幫我排除寂寞的人,「去找劉二柱。」我自言自語地說。都是農村來的孩子,相比之下劉二柱要比凌雲憨厚實在的多。

    想到這兒從鋪上爬起,大步走出了宿舍。

    在校門前的小賣部里我買了幾瓶啤酒和火腿腸、小鹹菜等下酒的東西。

    來到劉二柱的宿舍門口,我敲了敲門:「劉二柱在嗎?」

    門開了,劉二柱上身披著個被子,下身只穿了個褲衩站在我面前。

    「我靠,都幾點了你小子還不起床。」和劉二柱說話我毫無顧忌。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6
「是楊偉呀,快進來,快進來,」劉二柱笑著說,「怎麼,沒約毛麗娜出去呀?」

    「人家去香港玩了,沒準現在正好碰到劉德華、周星馳也說不定呢。」我漫不經心的說。

    「這有錢就是舒服,想去哪去哪,你再看看我,長這麼大北京是我到過最好的地方了,不過那也只是上大學時經過了一次,北京是個啥樣也沒看清楚。」劉二柱說著又躺到了床上。

    「黃山你沒去過嗎?那不就在你們安徽省境內嗎?」我說著把東西放到了桌上。

    「別說黃山了,我沒上大學之前,連我們縣城都沒出去過。」

    「不會吧,你連合肥都沒去過?」我有些不大相信他的話。

    「我那會兒,就想著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找個好工作。再說小時候家裡窮,想出去也沒那份錢呀。」劉二柱說。

    「對了二柱,不如來年五一放假,我們去你家一起爬黃山怎麼樣?」

    「好哇,等到了我家,我讓我媽給你們燉黃鱔吃,我媽燉的黃鱔最好吃了。」劉二柱也來了興緻。

    「行,就這麼一言為定,」我說,「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這回咱們就去爬爬那天下第一名山。說了半天口都幹了,快起來喝酒。」我邊說邊遞給劉二柱一瓶啤酒。「好,就這麼定了。」劉二柱說。

    劉二柱宿舍的人大多也都回家去了,那天晚上,我就住在了他的宿舍里。晚上睡不著,我倆就開起了「卧談會」。

    記得有人說過:男人們在一起談論的話題一定是女人,而女人們在一起談論的話題也一定是男人。我和劉二柱那晚也不例外,不一會兒就把話題扯到了女人身上。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6
「楊偉,你現在和毛麗娜發展的怎麼樣了?」劉二柱問。

    「挺好的,她還說從香港回來要給我帶禮物呢。」我說。

    「楊偉,別怪哥們我多嘴,」劉二柱深沉地說,「我看毛麗娜什麼都好,就是她那大小姐脾氣,有時讓人受不了。這可能和她的家庭環境有關,我看她從小一定也沒吃過什麼苦,所以你和她在一起,就得多關心她、照顧她,什麼事都得讓著她點,要不這以後吵架肯定少不了。」

    「呵呵,你小子還教訓起我來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和那個唐小玲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我當時並沒有把劉二柱的話當回事。

    「你說唐小玲呀,上次不是告訴你了么,她是我老鄉。」

    「你小子蒙誰呀,你那麼多老鄉,怎麼就她偏偏來找你呀,你小子再不說我可下床去弄你了。」我笑著說。

    「你真想聽?」劉二柱說。

    「真想聽,快說吧。」我說。

    「行,那我就給你講講。」劉二柱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開始我還原以為劉二柱和唐小玲不過是什麼「青梅竹馬,同窗好友」等等之類的故事,反正也是睡不著就找這麼個話題和他聊聊。可後來當他把整個故事講完時,我感到自己的心靈,從新經過了一次洗禮,他和唐小玲的故事深深地震憾了我,使我了解到人世間有一種最最可貴的東西,那就是真情,那種是愛。

    劉二柱出生在安徽省,無為縣一個環境優美的村莊里。那裡沒有山,但卻有好多池塘,田地里開滿了一望無際黃燦燦的油菜花。從小到大,劉二柱總愛拉著唐小玲的小手,沿著田間的小路飛跑,那時唐小玲梳著兩條長長的小辮,乖巧而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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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玲和劉二柱的父親是極好的朋友,他們一塊學的瓦工活,又常常一塊到外地去打工,可以說是感情深厚。

    唐小玲4歲那年,父親在一次施工中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當場就摔死了。小玲的媽媽哭著、喊著找到了工頭說理。可出事後工頭早就跑了,後來小玲的媽媽又找到了那座大廈的開發商,人家說民工都歸工頭管,這事和他們無關,是后只是象徵性的給了小玲媽二千元錢了事。在劉二柱父親及工友的幫助下,總算是把這個喪事圓滿的辦完了。

    家裡的頂樑柱突然倒了,這對唐小玲那本來就不富裕的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唐小玲的母親由於受了這樣的打擊又加上體弱多病,第二年也撒手而去了。從此5歲的唐小玲成了孤兒。

    也就是那一年,劉二柱的父親在和妻子商量后把孤苦伶仃的唐小玲收留到自己家裡來了。當時劉二柱的家也不富裕,也僅僅是能糊口。

    至從小玲來到家裡,劉二柱的父母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夏天怕她熱,睡不著覺給她扇風;冬天又怕她冷,睡到半夜爬起來看她的被子蓋沒蓋好。劉二柱和哥哥也很懂事,處處呵護她,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都留給「妹妹」。小玲也漸漸改口叫劉二柱的父母為「爸爸,媽媽」。

    由於小玲只比二柱小一歲,所以他們倆人就常常在一起玩。小玲也很喜歡這個比她大一歲的小「哥哥」。轉眼小玲到了上學的年齡,而這個時候劉二柱家正是最困難的時候,二柱和哥哥都在上學,劉二柱的母親又有高血壓,剛剛出院,家裡花了一大筆錢,經濟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看見別的同齡孩子高高興興地上學去了,唐小玲總是可憐巴巴地坐在門前,看著他們歡樂的背影發獃。小玲很懂事,知道家裡困難,所以閉口不提讀書的事。

    看著小玲的樣子,劉二柱父母的心都要碎了。他們想,無論無何也得讓孩子念書,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最後他們賠著笑臉到處去求親訪友,終於東挪西借把學費湊齊了,還給小玲買了個嶄新的小書包。從那天起小玲牽著劉二柱的手,走進了學堂,她的心裡是多麼高興啊!開學第一天回家,她竟然興奮得睡不著覺。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6
讀小學的時候,無論是上學放學,劉二柱總是要和小玲結伴而行。他們手拉手背著小書包走在鄉間的散沙小路上。有一次劉二柱對小玲說:「小玲妹,等你長大了給我當媳婦好嗎?」小玲問:「二柱哥,啥叫媳婦?」

    「媳婦就是媳婦我也說不清,反正是好事。」劉二柱想了想說。

    「媳婦是好事?」小玲說,「行,那我長大了就做你媳婦。」她邊說邊笑,脆脆地笑聲像銀鈴一樣飛在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上空。

    後來他們上了初中,有一段時間,倆人見了面就臉紅。尤其是唐小玲,每次觸及到劉二柱的目光,就羞羞地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他。上學或放學他們也不再拉手走了,有時還相互躲著像在捉迷藏。

    這種局面一直到劉二柱15歲生日那天才打破。那是夏日的一個中午,劉二柱和幾個同學在操場上打籃球。「二柱哥,你過來。」小玲叫。她遠遠地站在操場邊,那時正好有風,她那白色的小花裙子被風掀起來。有個同學先聽到了喊聲,對劉二柱說:「你妹妹叫你呢。」學校里的同學們都知道唐小玲是劉二柱父母的養女。

    劉二柱愣了愣,然後跑了過去,「有什麼事嗎?」小玲從衣兜里拿出個粉紅色的信封,塞到了劉二柱手裡。「生日快樂!」說完她紅著臉跑開了。

    劉二柱打開那個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小巧而精美的卡片。卡片的封面是兩隻抱在一起的小熊的背影,它們坐在草地上望著那天邊的晚霞。卡片裡面寫了一行秀麗的小字。「二柱哥祝你生日快樂!我永遠是你媳婦!」這幾個字讓劉二柱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心裡的迴響,此時此刻劉二柱感動心裡的溫暖已遠遠超過了夏日的陽光。

    從那以後,劉二柱對這個小「妹妹」更加的呵護了。劉二柱也從父母親身上學到了什麼是愛,什麼是施愛於人。

    有一次學校開運動會,劉二柱和唐小玲都想買雙新運動鞋,但家裡正是缺錢的時候,實在沒辦法,劉二柱的母親把二隻天天能下蛋的鴨子給賣了。可是錢也只夠買一雙運動鞋的,正當父母為難時,劉二柱說:「阿爸,阿媽,還是先給小玲妹妹買吧,我的那雙舊鞋還能穿。」父母看著這懂事的兒子心慰地笑了。於是父母把錢給了小玲,可第二天小玲買回來的卻是一雙40號的男士運動鞋。她對劉二柱說:「二柱哥你愛打籃球,比我更需要它,我的運動鞋明年再買好了。」她說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孩子們關係處的這麼好,劉二柱的父母看在眼裡,喜在心頭。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7
再後來他們上了高中,那是縣裡唯一的一所重點高中,那時哥哥大柱也學會了瓦工活,能和父親一起打工賺錢了,家裡的條件也稍稍好了一點。父母給二柱和小玲買了單車,早晨他們踩著單車在陽光雨露中往前行駛,傍晚他們又披著絢爛的彩霞回來。田地里,池墉邊都留下了兩個人親密的身影。微風吹來,唐小玲的頭髮在風中一點點地飄起來,並隨著單車的行駛一直保持著那種飄逸的姿式。陽光映在這對少男少女的臉上,空氣中散發出淡淡地泥土香味,小鳥也不時地煽動著翅膀從他們眼前飛過……

    幾個月後,當我來到劉二柱的家鄉,看到了那大片的油菜花時,他們當年的騎單車上學時的情景彷彿浮現在我的眼前。我想就是這一片沃土養育出了像劉二柱父母那樣勤勞善良的人們,又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才有了唐小玲的今天。

    劉二柱上高中那幾年,正是港台歌星紅極一時的年代,他也慢慢地喜歡上了音樂。那時班裡有個叫林強的同學,父母在文化館工作,文化館里有好多樂器,於是劉二柱常常和他一起去文化館玩。劉二柱愛動,一下子喜歡上了架子鼓,每次去都要打上一陣,慢慢地也就有了那麼點意思。

    後來有個文化館的老師,看他很喜歡架子鼓,就時常的指點他一下,後來劉二柱的鼓,打得也有模有樣了。

    劉二柱是個很上進的孩子,雖然常去文化館練習打鼓,但也沒有因此而影響學業。每天放學回家他都和小玲一起認真地溫習功課。晚上人們都會看見兩個少年勤奮模樣。

    那個夏天劉二柱經過自己的努力,終於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村裡出了大學生,鄉親們和他的父母都像過節一樣高興。劉二柱的父親特意買了兩掛鞭炮,在院子里放了起來。也就是在那一天,劉二柱告訴父母自己喜歡小玲,等大學畢業就要娶小玲做媳婦。其實孩子們的心思大人們早就看了出來,他們當然不會反對這件好事,劉二柱記得那天父親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笑開了花。

    劉二柱臨上大學的前一天晚上,他和唐小玲來到了池塘納涼。夏夜的天空藍的賞心悅目,星星像一盞盞燈掛在那裡。朦朦月色下,兩個少男少女躺在草地上抬頭望著夜空,心裡好像有許多話要說。此時四周很靜,只有蟋蟀在低聲的叫著,聲音像一個個音符飄在夜空。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7
劉二柱看看躺在身邊的唐小玲,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什麼呀?」唐小玲慌張地把頭轉向一邊。此時劉二柱感到自己內心不知為何出現了一種壓抑不住的燥熱,突然產生了一種想親親小玲的想法,他在想,少女真的太美妙了。想到這他把自己的身體提起來放在了小玲的身上。小玲有些害怕,剛要說什麼,但她的嘴唇已經被劉二柱捉住了。夜空上,月亮一如既往地閃亮,四周寂靜而祥和。

    唐小玲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激動,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輕輕飄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唐小玲暈乎乎的,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了。而此時劉二柱已經掀起了她那白色的花裙子,她那潔白無瑕的下體已經暴露在月光下。這時候她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哎呀!」唐小玲叫了一聲,但隨後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涌遍了她全身。劉二柱在上面動作著,並喃喃地說:「小玲你是我媳婦,我愛你。」

    「我也愛你,二柱哥。」唐小玲說。

    事後,小玲哭著抱住劉二柱說:「二柱哥,你上大學去了,不會忘了我吧?」

    「不會的,我會給你寫信,等我畢業了我要娶你做媳婦。」二柱撫摸著小玲的長發。

    我記得有人說過,女人是充滿了柔韌度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比如唐小玲她想說要考到S省來,於是她考來了;她說要給劉二柱做媳婦,於是她最終真的嫁給了劉二柱。

    我也許是劉二柱踏入大學后第一個知道他和唐小玲故事的人。我為唐小玲有那樣痛苦的童年而落淚,也為他們今天有這樣的結果而感到高興。聽完這段故事我的內心很激動,我想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做青春呢?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看著窗外那一輪紅日炭火一樣地冉冉升起。

    「新的一天開始了,年輕真好。」我看著窗外的朝陽,心裡產生了一種對未來的美好設想。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7
我的生日快到了,我懷著焦急的心情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到那時我就要和毛麗娜干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情。在這幾天里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買安全套。

    那個時候,藥店像雨後春筍一樣遍布省城各個角落,而且每家藥店都在賣成人用品。白天的時候怕碰到熟人我不敢去買,晚上一個人偷偷地在街上轉,這樣足足轉了兩天,終於在一天黃昏時分,我鼓起勇氣走進了一家遠離學校的藥店。

    我之所以選擇這家藥店,是因為裡面只有一個40多歲的男性公民。我想如果面對一個女性,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要買那玩意。

    「你好。」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說。

    「你好,我要買一盒安全套。」我紅著臉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噢,你要什麼型號的?」他問。

    「型號?這個東西還分型號?媽的,我怎麼知道要什麼型號,我又沒買過。」我心裡暗暗罵著,嘴裡說了一句:「中號的吧。」我心想中號的應該合適我吧。

    大褂男子也沒再說什麼,拿出了一盒安全套遞給了我,「10元錢,要開票嗎?」

    「不用,不用。」說著我把錢放在了櫃檯上,抓起那盒安全套快步走出了藥店。我邊走邊想:開票?買安全套還能報銷嗎?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7
第五章 禁果的味道
    毛麗娜回來了。

    那天下午,我正和彭志友坐在宿舍里侃大山。彭志友不知從哪兒聽說了一句描述大學女生的話,正在和我展開討論。

    「楊偉,大一嬌,大二俏,大三大四沒人要,這句話聽過沒有?」彭志友問我。

    「沒聽過,你是聽誰說的?」我問。

    「你也別管是聽誰說的,你能解釋一下這句話嗎?」

    我想了想說:「大一嬌嘛,就是說女孩剛上大學,什麼都不懂,樣子嘛也嬌小可愛;等到了大二她們也懂風情了,也知道打扮了,所以叫大二俏。這大三大四沒人要就更好解釋了。嬌的、俏的都被人搶走了,剩下的一定都是些醜八怪當然沒人要了。」說完我們倆都笑了起來。

    我們正說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我和彭志友異口同聲地問

    「楊偉在嗎?」是毛麗娜,我聽出了她的聲音。

    我忙跑去開門。

    門一拉開,我真的大吃一驚。那天毛麗娜打扮的太漂亮了。她穿了一身高檔的白色休閑服,頭髮好像是打了摩絲,亮亮的而且很有型,頭上還架著一幅太陽鏡。我一眼就看出她那天化了妝,但化得很淡,可以說是恰到好處,使她那本來就不俗的面容又增色不少。我想這不就是大二俏嘛。

    「請問你是……?」我裝著認不出她。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8
「發誓?別人告訴我千萬別相信你們男人的誓言,沒一句是真的。」

    「這句話是哪個王八蛋說的?我剛才說的可完完全全是肺腹之言那。」我拍拍自己的胸口說。

    「你罵誰王八蛋,那話是我媽告訴我的。」毛麗娜瞪了我一眼。

    「唉喲,是我未來的岳母大人說的呀,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別介意,這完全是誤會。唉,對了你媽怎麼凈教你這些呀?」我說完,坐到了就近的床上。

    「我媽教我這些,就是讓我提防像你這麼油嘴滑舌、朝三暮四的男人。」

    「我冤那,我比竇娥還冤那!」我邊說邊把自己的頭往床上的被褥上撞。

    毛麗娜看到我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知道雨過天晴了,接下來絢麗的彩虹應該出現了。

    果然毛麗娜過自己的雙肩包,打開拉鏈從裡面拿出一個非常精美的小盒子,「給你,」毛麗娜說。

    「什麼呀?」我問。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嗎?」毛麗娜說。

    我慢慢地撕開了盒子外面的那層包裝紙,打開了盒子,我看到有一支非常精緻的男士手錶躺在裡面。

    「真漂亮,一定不少錢吧?」我笑著問。

    「不太貴,才1000多元。」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8
「才1000多元?1000多元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呀。」

    「是不貴嘛,這精工表,只是普通的名牌,我看見那』勞力士』最便宜的也要5萬多,貴的要30多萬呢!」毛麗娜不屑一顧地說。

    「什麼?一塊手錶30多萬,那不是等於買了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戴在手上嗎?」我確實有點吃驚。

    「是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別看30多萬元,照樣有人買呀。我買這塊』精工』的時候,看到個女的一下子就買了兩塊勞力士呢,那才叫有錢人呢。」毛麗娜頓了一下又說,「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快戴上看看怎麼樣?」

    我把表戴在了左手腕,看了看說:「正合適,挺好的,謝謝你!」

    「謝什麼,你後天不是過生日嗎,這就當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什麼,這是生日禮物?我們不是說好了,我生日那天你要送給我更特別的禮物嗎?」我有一點急了,心想她不是要改變主意吧。

    「傻樣兒,我答應過你的事當然不會忘,你那個……準備好了嗎?」毛麗娜的臉上泛起了紅韻。

    聽了她的話我心裡暗樂,還好她沒有變卦:「準備好了,準備好了,現在咱們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東風?還差什麼呀?」毛麗娜不解地說。

    「你想想,現在事件已知道了,人物也有了,不就欠發生事件的地點了嗎?」我調侃道。

    「地點?這我到沒想過,你說在哪兒好?」毛麗娜問。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地點我早想好了,到時候保你滿意,我保證在事件的過程中不會有別人來打擾我們。」其實我想的地方是周潔租的房子,我想這事和彭志友說一下,一定沒問題。

    「你還和我打啞謎呀,快說是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8
「看你急的,你是不是特想跟我**?」(為了不影響青少年的健康,此處請允許我用**表示)。

    「你到底說不說,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去了。」毛麗娜好像有點認真了。

    「好、好、好,我說,地點就是彭志友女友租的那間房嘛,這種事當然不能在校園裡,要是給人撞見可就慘了,我可不想步那兩個大三同學的後塵。」我笑著說。

    「嗯,那地方行,虧你想得出來。」毛麗娜也笑了。

    「那還用說,我是誰呀,我可是大學生,就我這智商……」

    「行了別吹了,我說這天怎麼這麼黑,原來是牛在飛,這牛為什麼飛呢,因為楊偉在吹!」毛麗娜說著哈哈地笑了起來。

    「行啊,毛大小姐仕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也是玩笑中人那!」

    「你才知道呀,告訴你我要是開起玩笑來你還真不一定是我對手呢!」

    「是嗎,那咱倆就比試比試?」我問。

    「來就來,怕你不成。」說著她走到床前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

    我們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互相親吻著對方。

    就在毛麗娜回來的第二天,中午放學我正拎著飯盒大步向食堂走去。對我們這些大學生來說,生活就是三點一線,這三點就是宿舍、教室、食堂,現在我正在向第三點進軍。

    「楊偉,等一下。」我回頭一看我們輔導員在叫我。

    「導員,有事嗎?」我笑著迎了上去。

    「今天我看見校團委的李老師,他告訴我讓你下午1點去他那一趟,有事找你。」他說。

    「什麼事呀?」我問。

    「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你們樂隊的事,反正下午你去就知道了。」他說完轉身走了。

    我也沒再多想,還是打飯要緊,去晚了人多就得排隊了。

    下午我去了校團委。

    「李老師,您找我?」我走進了李老師所在的辦公室。看見樂隊的其他成員也都在裡面。

    「噢,楊偉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李老師拿起他那滿是茶垢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說:「這次叫你們來,是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們。」

    「什麼任務?」我們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李老師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為了豐富在校大學生的文化生活,展示90年代大學生風采,東大和省電視台要聯合舉辦一次全市所有高校參加的文藝大獎賽。校領導和校團委決定你們代表我們學校去參賽。」

    我們幾個聽完都很高興,也很興奮,忙說:「謝謝領導的信任。」

    李老師又接著說:「這次比賽校領導很重視,去年全市高校足球賽,我校足球隊得了個第三名,這次希望你們能捧個第一名的獎盃回來,你們幾個有沒有信心?」

    「請領導放心,我們保證勝利完成任務!」我搶著說。

    「你們可不能太』輕敵』呀,聽說有兩個學校也有像你們這樣的學生樂隊,你們要想取勝,就必須拿出自己的東西來,要有自己的原創歌曲才行。彭志友你在這方面有才氣,這次可要大顯身手,拿出個高水平地歌曲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有信心!」彭志友的話很堅決。

    「好,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初賽是在下個月中旬舉行,進入決賽的節目可以到電視台去錄相。以後你們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可以直接找我,校方一定全力支持你們。」李老師說。

    我們幾個興高采烈地走出了李老師的辦公室,邊走邊聊。大家都為有這麼一次展示的機會而高興。毛麗娜甚至開始計劃我們去錄相時穿什麼樣的衣服了。「你們說去電視台,咱們穿什麼衣服好呢?」

    「毛麗娜你高興地也太早了吧?現在咱們能不能進入決賽還是個未知數呢。」劉二柱說。

    「劉二柱你怎麼這麼說話呢?只要我這幾天寫出一首高水準的歌來,咱們樂隊進入決賽絕對沒問題。」彭志友反駁劉二柱道。

    「對,對,現在大家需要的就是信心,有信心一定就能贏,劉二柱你再動搖軍心我槍斃了你。」我和劉二柱說話總是口無遮攔。

    「我剛說了一句,你就要我的命,你也太狠了吧?」劉二柱的話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鬧了。這次咱們是不能掉以輕心,你們沒聽李老師說別的學校也有學生樂隊嗎,我看咱們是需要好好計劃一下。」彭志友說。

    「正因為這樣,咱們在服裝上也要下點功夫,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我知道有個地方賣的衣服很有特色,這個周末我就和我的同學陳雪一起去轉一轉。」毛麗娜說。

    陳雪也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走進了我們的生活,她的工作主要是負責樂隊的後勤保障,幫我們管理一下服裝、買買盒飯什麼的。陳雪做事很認真,和大家關係也處的很融洽,慢慢地大家都很喜歡這個來自天津的女孩。聽毛麗娜說,陳雪的父親開了家造紙廠家境不錯,在上高中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了,但陳雪是很要強的孩子,在母親去世后,父親由於工作忙對她管的很少,也養成了她比較獨立的性格,在她的身上卻一點大小姐的脾氣也沒有。她不管做什麼工作都處理地井井有條,閑下來的時候,她也不打擾我們,一個人找個角落在那裡,靜靜地看我們排練,不過我感覺到她的大多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但當時我也沒有想太多,因為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毛麗娜。

    10號下午一點半,我騎著一輛破單車在校門口對面等著毛麗娜。那時我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激動」一詞來形容了。後來我回想當時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自己特別渴望得到一件玩具,父母終於買了它送給我,那種高興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而此時的毛麗娜,正是我特別渴望得到的,今天她終於要把自己交給我了,我興奮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把單車停在路邊,看見校門前那些燦爛的黃色花朵,我感覺它們比任何一天都芬芳和甜美。而那在微風中搖擺的垂柳又像是一個個婀娜多姿的少女,讓人賞心悅目。我就像是一隻困在籠中的狼一樣,在路邊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她不會突然改變主意吧,我不止一次地這麼問自己。

    毛麗娜終於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件大翻領的白色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皮馬夾,下身是一條齊膝的皮裙,皮鞋又黑又亮而且鞋跟很高。「你穿上馬夾我也認識你。」我想起了那句笑話,當她走近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味道很醉人。

    「對不起,我遲到了。」她害羞地說。

    「沒關係,遲到總比不來好。」我笑的很燦爛。

    毛麗娜也笑了笑說:「那咱們走吧。」

    我騎上單車,她很自然地坐在了後面,並用她那雙白皙的小手摟著我的腰。

    我把單車騎的很慢,我要盡情地享受這溫馨的一刻。那天的陽光也特別的溫暖,照在人身上很舒服,路邊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啦啦地響。也有一些或黃或綠的葉子像蝴蝶一樣落在我們肩頭,美麗得讓人炫目。我得意地接受著路人的注視,心裡充滿了幸福的快感。偶爾也會遇到幾個妙齡少女從我的身邊走過,不過今天我沒有太多的心情去欣賞她們,在我看來今天的毛麗娜比她們漂亮百倍。

    十幾分鐘后,我們來到了周潔的那間小屋。

    在此之前,我並沒有進過這個房間。也就是在昨天下午,彭志友才帶我來過一次,而那只是讓我熟悉一下來的路線,我並沒有進入這個房間。這間屋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點,而且很乾凈。門口還掛著一串別緻的風鈴,在我和毛麗娜進門時,它輕輕地撞動,發出了輕脆的叮噹聲。

    毛麗娜在屋裡轉了一圈問我:「周潔上班去了嗎?」

    「對呀,她只是周六才休息,」我說,「怎麼了?你還想找幾個觀眾呀?」

    「少貧嘴!她和彭志友不會回來吧?」毛麗娜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早和彭志友說好了,他和周潔最早也要晚上十點以後才能回來,咱倆有的是時間。不過你要是想讓他學習學習的話,我可以去把他們找來。」我說。

    「你煩不煩呀?」

    「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嗎。」

    我看見毛麗娜好像有些緊張,就給她倒了杯水。我沒有馬上進入主題,我不想讓毛麗娜覺得我急著想做那件事,即使我的心裡確實很急,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

    毛麗娜雙手握著手杯,坐在了床邊,頭低低的不敢直視我。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摟著她問:「害怕嗎?」毛麗娜輕輕點了點頭不說話。此時的她就像是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她那嬌嫩而又紅紅的臉上。

    我又接著問她:「那你想放棄嗎?」她還是不說話,但這次卻變成了搖頭。

    我把那水杯放到了桌上,幫她脫掉了那雙又黑又亮的高跟鞋,然後把她抱起來,輕輕地放在了床上。我開始去吻她,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睛,最後捉住了她那又紅又嫩的嘴唇。我感到毛麗娜的身體激動的有些發抖。不過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開始很堅決地一件件地脫她的衣服。

    當她的那潔白的身體完全展露出來的時候,我的大腦立刻出現了暈頓。有一刻我甚至不敢去碰她。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少女白雲一般的裸體,我感到她簡直就是一位藝術大師雕琢的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我害怕自己一伸手它就會隨風飛去,或者是破碎。此時我感到口乾,我突然爬起來抓起桌子上毛麗娜喝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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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9
「你很渴嗎?」毛麗娜臉色紅暈。

    我沒回答她,可以說我是沒有時間回答她。我已經開始動作了。「唉呀,太痛了。」她說。我有點害怕,不敢繼續。我問她:「那怎麼辦?」問完以後我自己也覺得好笑,我想她在這方面的知識一定不會比我多。毛麗娜不說話眼睛緊閉著。我想,管它呢,反正死不了人。我又接著幹了起來,後來毛麗娜不再叫痛了,但她仍然閉著眼睛,用手緊緊地抱住我,併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

    在我們幹完那事後,毛麗娜抓過自己的襯衫蓋在臉上,後來她終於露出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含情脈脈小鳥伊人,當時她的樣子美極了。

    我情不自禁的一下子把她摟到了懷裡。「楊偉,我現在把什麼都給你了,你以後不要對不起我。」毛麗娜說。

    「放心吧,我不會對不起你的。」

    「那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嗎?」毛麗娜大有一種「欲將趁勇追窮寇」的盡頭。當時也我並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娶她,因為我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總覺得娶妻生子對與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至少我不會在剛畢業就結婚,我可不想那麼早就有人管著我,這一點我想大多數的年輕人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但在這個時候我想總應該承諾些什麼吧。

    於是我說:「會的,這還用問嗎。」

    「這還差不多。」毛麗娜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笑了笑說:「麗娜,你知道嗎,今天你是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為什麼是第二?」她不解地問。

    「因為擁有了你我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所以你只能是排在第二了。」我說出了一句很肉麻的話。記得台灣有位姓「蔡」的老兄說過一句話,男人說肉麻的話時,經受最大考驗的不是女人的耳朵,而是男人自己的胃。所以我認為只要你能忍住不吐,就可以盡情地去說那些讓女孩心跳加速的話。

    我看到毛麗娜當時的表情確實很幸福。於是我趁熱打鐵,把嘴放到了她的耳邊說:「剛才的感覺真好,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吧。」還沒等她回答,我就又把自己放到了她的身上。

    從那以後,我才真正明白了禁果一詞的含義。我也不止一次地想,那果子的味道還真不錯,有機會的話要多嘗嘗。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29
第六章 樂隊排練
    周末那天,毛麗娜和陳雪一大早就把我從被窩裡拉了起來,讓我陪著她們去買參加比賽時要穿的服裝。其實我心裡為失去一個懶覺的機會很惱火,但我並沒有發作。因為我早已經答應過她,要去陪她和陳雪去買演出用的服裝。

    「楊偉你快點,都幾點了。」毛麗娜說。

    「再急你也得讓我把衣服穿上啊,你先出去。」其實在我和毛麗娜做過了那件事以後,我在穿衣服時,大可不必讓她迴避,但有陳雪在門口,我總得做個樣子。

    沒用太多的時間我就已經穿戴得可以見人了。我拉開房門說了一句:「LadiesLet』sgo.」

    那天天氣並不是太好,太陽像是在和人們捉迷藏一樣,忽隱忽現。走在街上我很規矩,因為陳雪在,我和毛麗娜手都沒有碰一下,我不時地講幾個笑話,逗得兩位美女格格地笑。

    我們來到離學校不遠的公交車站,不一會兒車就來了,由於是周末,車上的人並不多,我們都找到了座位。毛麗娜和陳雪坐到了一起,她們不時的對車外指指點點,時不時的發出會心的笑聲。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看她們倆就夠唱一出的了。

    我把頭轉向窗外,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我心想:這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城市。

    「楊偉該下車了。」毛麗娜在叫我。

    「哦,」我站起身,跟隨著她倆下了車。

    「你發什麼呆呀?是不是又想哪個妹妹那。」毛麗娜又在無事生非。

    「你沒病吧?」當著陳雪我不想和她吵架。

    毛麗娜還想說什麼,卻被陳雪拉走了。「毛麗娜快走吧,咱們還是挑服裝要緊。」

    毛麗娜瞪了我一眼,和陳雪一起走進了服裝市場。我只能像個跟班似的走在後面。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才真正領教了女孩逛街的厲害,我的腿都走軟了,可她們倆卻仍然流連忘返,像走馬燈似的不停地穿梭在各個服裝攤之間,而且還饒有興趣地和商販討價還價。我實在是走累了,就在一個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楊偉,你快過來看看這件怎麼樣?」我剛坐下毛麗娜就叫我。

    我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皮,說:「行,不錯。」

    「你看都沒看怎麼知道不錯呀?」毛麗娜有些不高興。

    「我怎麼沒看呀?我不是說了挺好嗎。」

    「你們倆今天怎麼了?怎麼都像吃了火藥似的,都少說幾句吧。」陳雪又出來打圓場。

    「我看這件也不錯,就買了吧,」陳雪說:「老闆幫我們包一下,另外再給寫張收據。」

    陳雪裝好了衣服,回頭看我和毛麗娜仍然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就又說:「行啦、行啦怎麼都跟小孩似的。逛了一上午了,你們餓不餓,我請你們吃東西怎麼樣?」

    我一聽這話,忙說:「別、別你這是在幫我們選衣服,怎麼還能讓你請吃飯呢,應該我們請你才對。」我故意把「我們」二字說得很重。

    毛麗娜也在一旁說:「對、對還是我們請你吧,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無所謂,只要你們不吵架了就行。」陳雪做了個很可愛的鬼臉。

    「誰說我們吵架了,我們這叫打情罵俏是吧?」我看了一眼毛麗娜說。

    「行啦、行啦我的牙都要酸倒了,快走吧。」說著陳雪一手拉著我,一手來著毛麗娜往市場外走去。我和毛麗娜的齟齬也就此化解。

    好多年以後,經過陳雪的提醒我才想起來,陳雪拉著我手的這個動作竟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而且還是當著「愛吃醋」的毛麗娜的面。

    我們三人在街上找了一家比較乾淨的拉麵館,走了進去。我們每人要了一碗麵條,又叫了兩個冷盤,痛痛快快的吃了起來。我確實是餓了,沒一會兒的工夫我的那碗麵條就吃完了,我看了看兩為女士說:「你們吃飽了嗎?」陳雪說:「這面給的太多了,我們還吃不完呢。」

    「是嗎,我可沒吃飽,我還得再來兩個荷包蛋。」我站起身,去買荷包蛋。

    毛麗娜看著我的背影,對陳雪說:「看見了嗎,他這個人就是幹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剩。」

    「麗娜,你小聲點,回頭讓他聽見了還得跟你吵,再說,楊偉也不是什麼都不行呀,我覺得他挺優秀的,他的歌唱的多棒呀。」

    「呦,你是不是喜歡楊偉呀,要不我讓給你得了。」毛麗娜用胳膊碰了碰陳雪說。

    「去你的,不跟你說了。」陳雪紅著臉說。看陳雪的樣子好像是真的有些急了,毛麗娜也就沒再說什麼。其實,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不同地表現形式。有的人會毫無顧及地去表白,也有的人會在心裡默默地為心愛的人去囑咐。後來我終結出,毛麗娜是屬於前一種人,她會大膽地打開感情的閘門,讓「洪水」為自己的愛情衝出一條道路。而陳雪是屬於后一種人,她會把對別人的愛,埋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

    下午我們回到學校,直奔排練房。樂隊的其他幾個成員早已等候在那裡了。

    「回來啦!快給我們看看買什麼了?」我們剛走進排練房,樂隊的其他幾個人就圍了上來,像鬼子掃蕩一樣,把我們買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不錯、不錯一看就知道是女孩選的,夠漂亮。」彭志友邊看邊說。

    「什麼叫女孩選的呀?我也出力了,我的腿都走軟了。」我不服氣的說。

    「就你也能挑到這麼好看的衣服,打死我也不信。」彭志友接著說。

    「你別光說我呀,你的歌寫的怎麼樣了。」我轉移了話題。

    「有眉目了,你別急呀,你當我是音樂工廠——羅大佑那,就是羅大佑寫歌也沒有這沒快呀。」彭志友接著說:「再說了,我和人家羅大佑比我怎麼也得再練一個月呀。」

    「一個月怕不夠吧?我看你怎麼也得再練一個月零一天。」我又開起了玩笑。

    彭志友聽了我的話也笑了,說:「你放心吧,這幾天我再開開夜車,爭取下星期把歌寫好。」

    「這還差不多。」說完這句話,我也選了一件合適自己的衣服穿上了。

    平心而論毛麗娜和陳雪選的衣服確實不錯,衣服是以黑色為主,上面還有黃色的小穗,很是漂亮。「楊偉你穿上這件衣服還真精神。」劉二柱打量著我說。

    「哎,人長的帥也真苦惱啊」我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看見毛麗娜瞪了我一眼,說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楚,不過從唇形上看,好像是在說「不要臉」三個字。我看她今天已經不太高興,就沒敢再去惹她生氣。後來我一直在琢磨,毛麗娜為什麼那麼愛生氣呢?我想,她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就是青春期延長了。

    大家選好各自的衣服后,我們幾個又練習了一會兒樂器。陳雪一個人把我們翻開來的衣服,一件件地疊放整齊,然後就靜靜地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們排練。

    天近傍晚的時候,我們就散了,我和毛麗娜是最後走出排練房的,我鎖好門對毛麗娜說:「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飯?」

    毛麗娜搖了搖頭,說:「不餓。」

    「要不咱們倆去看錄像吧,我聽彭志友說有個地方放錄像是五部片子循環放映的。什麼時間去都行,而且片子也不錯。聽說這幾天在放映周潤發的《英雄本色》。」

    毛麗娜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走吧、走吧,我的好姐姐,我以後不惹你生氣還不行了嗎?」我連拉帶拽毛麗娜終於跟著我走出來。

    路上路過一個小百貨店,我對毛麗娜說:「你等我會兒我買點東西。」說完我走了進去賣了一點吃的,還特意給毛麗娜買了一袋薯片,我知道她最愛吃這個。我付了錢走了出來。「你都買什麼了?」毛麗娜看著我手裡的東西問。

    「吃的東西,還給你買了薯片。」我把薯片遞了過去。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我愛吃薯片,」毛麗娜接過薯片,說:「對了,你兜里還有錢嗎?這幾天花的差不多了吧?」還真被她猜中了,買完這些東西后,我的皮夾子里就剩下二十元錢了。

    「還行,夠花的。」還沒等我說完毛麗娜已經把手伸到了我的口袋裡,拿出了我的錢包。

    「夠花什麼呀,這不就剩二十塊錢了嗎。」說著她從自己的皮夾子里拿出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放到了我的錢包里。我忙說:「不要、不要我也不能總花你的錢呀。」

    「什麼你的我的呀,我人都是你的了,咱們還分什麼你我呀。」毛麗娜把錢包還給了我說:「只要你以後少氣我就行了。」說完她一邊挽著我的胳膊,一邊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邊走邊想,「咱們倆到底是誰氣誰呀?想用錢來砸我,哼!我楊偉是那種向金錢低頭的人嗎!當然了那也得看你給多少錢了。」

    由於我們宿舍是夜裡十一點鎖門,所以我和毛麗娜不得不在十點多一點的時候就走出了錄像廳。回學校的路上,毛麗娜好像還沉浸在錄像片里。不時地和我討論著劇情。「楊偉你喜歡《英雄本色》裡面哪個人物?」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周潤發了。你看他開槍的樣子多酷!」

    「周潤發我也喜歡,不過我更喜歡張國榮,我覺得他更帥。」

    「張國榮?!我覺得他太奶油了點。」

    「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偶像。」毛麗娜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是嗎?不過我可聽人說過對偶像一詞的另一種解釋。」我想好了要氣氣她。

    「什麼解釋?」毛麗娜還饒有興趣。

    「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我故意掉她的胃口。

    毛麗娜點了點頭。

    「那我就說了」,我清了一下嗓子說:「我聽人說過,可愛就是——可憐沒人愛;偶像就是——嘔吐的對象。」說完我就馬上跑開了。

    「楊偉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給我站住。」毛麗娜說著追了上來。

    「我的嘴裡是吐不出象牙,你的嘴裡能吐出象牙不就行了嗎。」我邊跑邊笑。後來我看她是追不上我了,就乾脆站原地等她。毛麗娜跑過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說:「讓你再跑。」說完她在我的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唉呀你可真夠狠的。」說著我在毛麗娜的手上咬了一口,還沒等她反映過來,我已經把自己的嘴唇放到了她的嘴上了。

    那一刻楊偉確實很開心,也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的確是很漂亮很可愛,雖然她有時小心眼,有時會發大小姐脾氣。不過此時的楊偉是不會去計較這些小事的,畢竟初戀是美好的,愛與被愛都是幸福的,也許這種情感是脆弱的還經受不住暴風雨的洗禮,但至少此時此刻兩個年輕人的心是緊緊貼在一起的。

    又是一個周五的早晨,太陽不知疲憊地照常從東方生起。躺在床上的楊偉掙扎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精工表,又埋頭睡去了。今天上午是選修課,他早已經告訴老三幫他答「到」。(大學寢室里都有按年齡排號的習慣,楊偉在寢室里是老六,彭志友是老大)

    中午下課,彭志友第一個沖回了寢室,一進屋就大聲嚷道:「楊偉,快起來、快起來。」

    「什麼事呀,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楊偉顯然還沒有睡醒。

    彭志友也不管那麼多,繼續說:「你小子不是讓老三在老師點名時給你答到嗎?」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出了事,馬上坐了起來說:「是啊,怎麼了?」

    「老師今天上課時提問來著,先點了你的名字,當時是老三站了起來的,說不會答。老師也沒說什麼讓他坐下了,可是老師緊接著就點了老三的名字,結果我不說你也能猜到,老三今天被記了個曠課。」彭志友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接著說:「你小子就等著老三回來收拾你吧。」

    後來的結果是,我損失了三十元的鈔票,請老三喝了一頓酒。

    那天晚上,回到寢室好久,我仍然在為那三十元錢心疼。彭志友走到我的床前,遞給我一張紙,說:「你看看行嗎?」

    「什麼?你寫的遺言呀?」我沒好氣地說。

    「你小子能不能說點好的?我不是說這周交卷嗎,這是我為咱們樂隊參加大獎賽寫的新歌。」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來了精神,一把抓起床頭的木吉他,照著彭志友寫的樂譜哼唱起來。這是一首四二拍的歌曲,節奏明快給人一種青春的感覺。而且歌詞寫的也不錯,從中能讓人感覺到當代大學生的無憂無慮,但又積極向上甚至還有一點點玩世不恭。「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呀。」我不得不對彭志友在音樂方面的才能發出由衷的讚美。

    「什麼兩下子呀,我開始有三下子呢,前幾天不小心弄丟了一下子。」彭志友不無得意地說。

    「行啦,說你胖你就喘,給你竿你就爬呀。」

    「你別管我爬不爬,你小子有本事也寫首歌給我瞧瞧。」

    「我服、我服怎麼說你也是我師傅嗎。」

    彭志友笑了笑,說:「對了,你看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好呢?」

    「你是作者你說呢?」

    「叫青春怎麼樣?」彭志友看著我說。

    「青春……」我想了想說:「不如就叫騷動的青春更好。」

    彭志友高興地一揮手說:「行,就叫《騷動的青春》!」

    我又拿起那張紙,照著樂譜小聲地唱了起來。

    青春似水的好年華,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勤奮地學習汗如雨,重在心中的那份期望。

    讓理想插上硬翅膀,大家都來努力做棟樑。

    為了心中美好的憧憬,我們奮起直追向前闖。

    穿過荊棘最多的地方,才能看見最美的陽光。

    孜孜不倦的學子們,讓我們忘掉所有憂傷。

    冬日的暖陽就體諒我,為我撫平曾經受過的傷。

    激情騷動的青春,我要為你放聲歌唱!

    玩皮的心情就像食堂的饅頭——永遠也長不大,

    頑皮的男孩和可愛的女孩,大家來跳吧、唱吧!

    嘟……嘟……

    由於時間緊迫,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排練幾乎佔據了我們所有的業餘時間。大家都好像憋了一股勁,不得第一誓不罷休。在此期間,彭志友還找來了他在校外認識的一個玩樂器的朋友,對我們的合聲問題進行了指導,使我們茅塞頓開、受益非淺。後來我們大約又經過了一周左右的排練,終於覺得有點模樣了,就請來了李老師給我們把把關。

    那天下午李老師一進排練房門,就笑眯眯地說:「是不是練地差不多了?我就知道你們幾個能完成任務。」

    「李老師,您別急著表揚我們那,您這不是讓我們驕傲嗎。」我笑著說。

    「好我先不下結論,你們先來一遍我聽聽。」李老師拉了把椅子坐下說。

    「行」我們幾個異口同聲地說。

    在樂曲聲結束后,我們幾個都圍坐在李老師的旁邊,焦急地等待他的意見。

    「總的來說不錯,」李老師接著說:「不過,我覺得楊偉你在演唱時,應該再投入一些,最主要的是要用心去唱。你們是九十年代的大學生,你要把年輕人的青春之氣、陽光之氣唱出來!」

    聽了李老師的話,我們幾個都頻頻點頭。

    「哦,另外校領導說了,這次你們參加比賽,校里準備給你們安排一輛小客車。專門負責接送你們,怎麼樣?這在咱們學校可是第一次呀,足見校領導對你們的重視。」

    聽了李老師的話,我們都高興的差一點蹦起來。

    彭志友激動地說:「請領導放心,我們不得第一誓不回朝。」

    李老師聽了他的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信心是好的,不過也不能太驕傲,月滿則虧、驕兵必敗嗎。好了我看這首歌內容不錯,應該沒問題,我也相信你們會取得好成績的。」

    李老師最後臨走時又說了幾句鼓勵我們的話,這對我們堅定信心起了很大的幫助。我們在排練時也更加地用心和投入。

    後來我對青春一詞的含義有了更深一成的了解,我覺得青春的感覺是陽光的,是積極向上的,是永不退縮的!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0
第七章 比賽
    轉眼之間進入了11月份,在東北這已經是冬天的開始了,那一年雪也下的特別早,而且很大。在我的記憶里省城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這樣的大雪了。街上的行人早已經換上了冬裝,路邊不時的能見到孩子們拿著雪球在互相追逐。也有一些少男少女們在用相機搶拍著雪景。我站在窗前看著那一棵棵被大雪壓彎了腰的松柏,不盡想起了陳老總寫的一首詩: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節,待到雪化時。

    我忽然想起,這一陣由於忙著排練,已經好久沒和毛麗娜約會了。今天下午正好她也沒有課,可以約她出去玩玩,想到這我抓起床上的外套,衝出了房門。毛麗娜的宿舍樓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她的宿舍樓共有六層,下面四層住的是男生,上面兩層住的是女生,毛麗娜住在502房間。沒一會兒工夫我就爬上了五樓,站在毛麗娜宿舍的門口,我喘了兩口粗氣,輕輕的地敲了敲房門。

    「請進。」我聽出那不是毛麗娜的聲音。

    「毛麗娜在嗎?」我推開門,探著頭問。

    「是楊偉呀,進來吧。」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看見陳雪正趴在床上寫東西。

    「你先坐吧,毛麗娜在水房洗衣服呢,馬上就回來。」陳雪說。

    「你在寫什麼呀,那麼用功?」我走到了陳雪的床前說。

    「不許看,我在寫日記呢。」陳雪馬上合上了筆記本。

    我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就開玩笑地說:「還保密呀,是不是暗戀哪個男生都記在上面了?」

    聽了我的話,陳雪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而且紅的很厲害。

    「楊偉,你壞!」陳雪氣呼呼地說。

    我心想,開來還真被我言重了。我也覺得這種事還是不問的好,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丟了一句:「好、好、好,我壞,我不看就是了嗎。」我轉身坐在了毛麗娜的床上。

    我剛坐下,毛麗娜就端著臉盆回來了,她看見我顯然很高興,說:「楊偉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到,你洗衣服去啦?」我明知故問。

    「對呀,這幾天排練太忙我攢了不少衣服沒洗,正好今天下午沒課就都洗了,你找我有事嗎?」毛麗娜把臉盆放到了床下,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看毛麗娜的手凍得通紅,就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

    毛麗娜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外套,說:「你冷不冷?要不咱們去逛街,我給你買件羽絨服吧。你這件衣服太薄了。」

    我想這女孩還真是個多情的動物,我只說了一句想她了就給買衣服,要是我再說句愛死她了,還不得給我買輛汽車呀。我心理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卻說:「不用了,我這件還行等過幾天再說吧。」

    我接著說:「明天就要比賽了,今天咱們出去放鬆放鬆怎麼樣?」

    毛麗娜一聽我的話也來了興緻,說:「好哇、好哇你說去哪?」

    我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說:「我早計劃好了,咱們先下樓去堆個雪人,然後晚上去蹦迪怎麼樣?」

    「太好了。」毛麗娜高興地摟住我的脖子,毫無顧及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忙向陳雪的方向努了努嘴,這時我才發現躺在床上的陳雪,不知在何時已經把臉轉向了牆的一面。

    毛麗娜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看了一眼背對著我們的陳雪,小聲地對我說:「沒看見。」說著她又快速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在學校的操場上,楊偉和毛麗娜在拚命地滾著雪球,也沒用太長的時間,雪人就堆好了,楊偉找來了幾塊小黑石頭來給雪人當眼睛和嘴,毛麗娜把自己的圍巾和線織的帽子也給雪人穿戴上了。兩個年輕人坐在雪地上,開心地欣賞著他們的作品,兩個人開心的笑聲久久地回蕩在操場的上空。

    晚上,在省城著名的「火山」迪廳里。

    我和毛麗娜隨著那強有力的音樂在盡情地舞蹈著,此時的我們都已經大汗淋淋,在那炫目的燈光下,我倆把汗水和愛情的幸福抖落了一地。也有一些瘋狂的少男少女們,站到了那巨大的音箱上面,並不時的發出尖叫聲。

    從迪廳出來,毛麗娜說:「楊偉我有點累了,咱們打個車吧。」

    我說好,我向等在迪廳門口的計程車揮了揮手,一輛紅色的捷達開了過來。我和毛麗娜都做在了後面。

    「你好,請問你去哪?」的哥問。

    「工業大學」我答。

    毛麗娜好像是真的累了,她一上車就閉著眼睛依偎在我的懷裡睡著了。從我的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她那又長又翹的睫毛,我很想去親親她,但又怕驚醒她,就只好忍著再忍著。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把視線轉向了窗外,雪依然在紛紛揚揚的下著,街道兩旁到處是霓虹燈閃爍,楊偉還從來沒有注意過省城的夜景是這樣的美。要不是懷裡抱著毛麗娜,楊偉一定會下車去走走,好好的欣賞一下這迷人的夜色,他甚至想在雪地上打幾個滾。

    很久以後,每當楊偉回想起和毛麗娜相處的這個夜晚,總能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第二天是我們參加決賽的日子。雪早已經停了,早晨太陽一跳一跳地爬了上來。太陽每一天都是新的,我想。

    我們樂隊的幾個人早早的就來到了校部門前集合。我們的後勤部長陳雪也來了,她的手裡還拿了一塊標語牌。「上面寫的是什麼呀?」我指著標語牌問道。

    陳雪神秘地笑了一下,把標語牌高高地舉過頭頂,說:「你們看。」

    我們幾個這下都看清了上面的字,也都為陳雪的細心而感動。標語牌上寫的是五個大字——野小子必勝!

    沒一會兒一輛白色的「金杯」麵包車,帶著風從遠處開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我們面前。坐在車上的李老師打開車門喊道:「同學們快上車吧,外面太冷了。」我們幾個一哄而上,外面確實太冷了。麵包車載著我們向電視台的方向飛馳。

    我們幾個還都是第一次來到電視台,一切都覺得那麼新奇,當我們來到裝扮的金碧輝煌的演播室時,更加的手足無措,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童,到了一個玩具的世界,心裡是那麼的興奮和不安。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舞台後面的化妝室。一進化妝室,走在我旁邊的毛麗娜就激動地說:「楊偉你快看,那不是省台的兩個著名主持人曉梅和阿輝嗎。」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的確看到了那兩位著名的主持人,他們手裡拿著幾張紙好像在討論著什麼。

    我對她說:「有什麼好激動的,你別跟個村婦剛進城似的。」

    毛麗娜瞪了我一眼沒說話。

    化妝完畢后,參加比賽的同學們在嘻嘻哈哈的閑聊,有的站在一邊練嗓,場面比較混亂。這時傳來了兩下拍手的聲音,化妝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是主持人曉梅,她對我們說:「同學們注意一下,下面我講一下比賽的程序和注意事項。」

    她那天講了好多事項,可我只記得她的聲音很甜,很美。她當時的模樣比平時在電視上看到的她更美麗,也更顯風韻,而且是那麼的真實,我從來沒想過能和一個電視台的主持人距離這樣近,她甚至伸手可觸。終於見到活的了,我這樣想。

    「好了,現在離比賽開始還有十分鐘,」曉梅接著說:「請前三名上台表演的同學先跟我來。」(這裡要說明的是,決賽的出場順序是在複賽結束后就抽籤決定了的,我們的節目排在第七個)。

    「咱們也跟著去看看吧?」我轉過身對樂隊的其他人說。

    「好啊。」

    我們也跟著曉梅走出了化妝室。

    我站在舞台的上場口,往觀眾席上望去,我看到下面還真的有好多人,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李老師和陳雪,他們坐在了一起。在他們的後面我意外地發現了周潔。

    「五、四、三、二、一,開始」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全場響起了音樂聲和掌聲。

    隨著音樂的節拍,兩位主持人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在講完開場白后,他們介紹了今天的佳賓,我記得有市委宣傳部的領導,還有教委的領導和電視台的副台長等人。我最怕的是領導講話了,一講起來沒完沒了,這個領導好不容易講完了,那個領導還要說,我再補充兩點。好在今天領導們都沒有講話,在主持人介紹到他們時,他們只是站起來和大家揮了揮手。

    主持人隨後又介紹了評委,評委主席又講了比賽的規則和評分的辦法。

    最後,阿輝說:「下面比賽正式開始。」

    「今天第一個將要上台來表演的是,來自師範大學的張鈴同學,她為我們帶來的是歌曲《我的校園》,大家掌聲歡迎。」曉梅說。

    我原以為自己不會太緊張,可是隨著比賽的進行,離我們上台的時間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在不斷的加速,我想我當時的心情,像是在上初中時犯了錯誤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罰站,而老師還正在不停地撥打著我父親的電話號碼。我在心裡一遍遍的說,不要緊張,我不緊張,我叫不緊張。我緊張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接下來將要上台表演的是,來自工業大學的一支樂隊組合,他們今天參賽的曲目是《騷動的青春》,讓我們用掌聲歡迎他們。」阿輝說。

    音樂響起……

    青春似水的好年華,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勤奮地學習汗如雨,重在心中的那份期望

    我剛剛把這幾句唱完,台下就想起了熱烈的掌聲。我心想,有戲。剛才緊張的感覺也在剎那間消失的饒無蹤影。就在這時,我看到陳雪把寫著「野小子必勝」的標語牌高高地舉起,嘴裡不停地喊著,野小子加油!我從沒想過,陳雪這樣文靜的一個女孩也會這麼的瘋狂。

    但我不得不承認,陳雪的吶喊聲確實增加了我的信心,我表演地也更加投入了。

    當音樂聲結束時,我覺得我們的演出是成功的,我回頭看了一下樂隊的其他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向我打出了勝利的手勢。看來他們和我感覺一樣。

    最後,評委們的打分也證實了我的想法。

    「野小子樂隊的最後得分是9.98分。」當聽到主持人曉梅報出這個分數時,我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因為到目前為止這是全場的最高分。

    下場后,我們幾個都很興奮,但興奮的程度並沒有達到極點,畢竟比賽還沒有結束,鹿死誰手還不能下結論。

    現在是最後一名歌手在台上表演了,我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演出結果,因為在此之前我們的分數還是排在第一位,我覺得那段時間好長、好長,彷彿是經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那名同學的演唱終於結束了,評委們在緊張地打分,當時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毛麗娜緊緊地攥著我的手,她好像也很緊張,我感到她的手心很潮濕。

    「最後這名同學的得分是9.95分。」

    當聽到主持人報出這個分數,我和毛麗娜高興的一下子抱在了一起,我倆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我們贏了!我想要不是在電視台,要不是旁邊站著這麼多人,我一定會和她熱烈的接吻。

    樂隊的其他幾個人也高興地圍了過來。彭志友打趣地說:「楊偉別光一個人享受呀,讓我們也抱抱。」

    我笑著說:「去你的。」

    接下來是發獎儀式,當我從佳賓的手中接過第一的獎盃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親了它一下,然後我高高地把獎盃舉過頭頂,我心中的喜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看到陳雪和李老師都在高興地向我揮手。

    走齣電視台,我們上了等候在外面的麵包車,剛要開車我們才發現彭志友沒有上來,我想他一定是去送周潔了。我說了一句:「他可能是去洗手間了,再等等吧。」正說著彭志友就跑了過來。他上了車說了一句:「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李老師也沒再多問。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興奮的談論著剛才的比賽,陳雪拿著我的獲獎證書認真的翻看著,而劉二柱抱著那金燦燦的獎盃愛不釋手。坐在前面的李老師高興地對我們說:「同學們,你們這次得了個第一名,不論是對你們個人還是對學校來講都是件大喜事,這榮譽是你們的,也是學校的。」

    聽了李老師的話,凌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我看著個獎盃應該放到學校的榮譽室去,你們說怎麼樣?」

    「好!」我們異口同聲地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0
那天晚上,我們幾個拉著李老師一起去吃慶功宴,這次我們找了個比較大的餐廳,還要了個包間。由於高興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席間我們還逼著李老師表演節目,我記得他當時唱了一段京劇,是《沙家浜》中智斗的那一場戲。

    後來李老師說:「同學們,我家裡有事先走了,你們幾個年輕人再好好玩一會兒,今天這頓飯我去結帳,你們就甭管了。」

    一聽這話,我搶著說:「李老師,怎麼能讓您結帳哪,您為我們這個樂隊也沒少操心,這頓飯應該我們請您才對呀。」

    「對、對應該我們請您。」其他人也隨聲說道。

    李老師笑了笑說:「你們就不用跟我爭啦,這頓飯錢我可以拿到校財務室去報銷。這一段你們排練的很辛苦,又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給學校爭得了榮譽,學校請你們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聽李老師這麼說,我們也就沒再說什麼。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好像跟酒有仇似的,不把酒喝乾凈誓不罷休。最後我們醉的是一塌糊塗,我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第二天我看著褲子上摔的洞,我知道自己昨晚確實喝多了。

    在那次比賽結束的好一段日子裡,我過起了非常平淡的生活。每天在教室、宿舍、食堂這三點之中往來穿梭。偶爾也和毛麗娜約會幾次,但我總感覺生活好像缺少了點什麼,有時我想是不是缺少了一點激情還是別的什麼,但我總是找不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我討厭這種平淡的生活,我在心裡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

    不過,隨著期末考試的臨近,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過多的事情,學校「三留四退」(就是三科不及格要留級,四科不及格要退學)的規章制度,使我不得不抓緊這最後的一點時間拼一下。有個大四的學長他也愛好吉他,記得有一次我和他喝酒聊天,他對我說:「老弟你知道我為什麼本科讀了五年嗎。」(其實我早就聽說這位老兄,他就是因為留級而在學校多讀了一年)

    「為什麼?」我佯裝不知。

    他眯縫著眼睛我說:「我考試不及格留級,其實那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因為學校的老師太喜歡我了,他們捨不得讓我畢業,所以才讓我多讀了一年。」

    我靠,我早就知道有個阿Q先生很會自我安慰,我看就是阿Q先生見到此兄也得自愧不如。

    「老兄分析的真是精闢,小弟我佩服、佩服。」說完這句唯心的話,我差點把剛才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我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成績不好而和那位老兄一樣在大學多讀一年。那段日子我和毛麗娜經常一起去上晚自習,有時遇到不會的問題我就請教坐在我旁邊的毛麗娜,她總是會給我耐心的講解。每次講完了我總是對她說一句,謝謝毛老師。我發現毛麗娜的側面很美,有一次她正在給我解釋一道題,而我只是執著地欣賞著她的側面。毛麗娜問我:「你不看題,總看我幹嗎?」

    「毛老師你真漂亮,我想親親你。」我笑嘻嘻地說。

    「有你這樣的學生嗎?整天打老師的主意,你要是再這樣我開除了你。」說完她也笑了起來。

    好在我的努力沒有白費,那次期末考試我的各科成績都在70分以上。拿到成績單,我高呼了一聲,「萬歲!」我感覺自己激動的心情,就像是走在路上被金磚絆了個跟斗。我一口氣跑回了宿舍,一進門我看到彭志友也在屋裡,我興奮地說:「老大,你猜我這次考的怎麼樣?」

    「那還用猜,不都在你小子臉上寫著呢嗎。」彭志友笑著點著了一根煙。

    「那你這次英文考的怎麼樣?」我知道上學期他的英文補考了。

    彭志友揚了揚成績單,說:「這次還行,考了個61分。」

    我笑了笑說:「行啊,這回有進步啦。」

    「那是,誰家過年還不吃噸餃子呀,你哥哥我這叫60分萬歲;59分點背;61分浪費。」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

    人沒有十全十美的,就像毛麗娜她學習好,鋼琴彈得也棒。可是她在體育方面簡直就像是個低能兒,這一年冬天的滑冰課就差點使她成為一名補考的學生。

    其實,為了她能順利的通過滑冰考試,我沒少陪她練習。可是她無論無何也達不到老師要求的一口氣滑四圈。在又一次摔倒后,她做在冰上說:「楊偉,咱們別練了,你不是和體育老師關係不錯嗎,你去幫我說說,讓我過了得了。」

    我看著她的樣子,想了想說:「好吧,我去似似看。」

    「你別似似呀,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那有什麼好處嗎?」我不懷好意地問。

    「去你的,你去不去?要不,以後你少碰我!」

    「去、去,我一定去。到時候你記得我的好就行了。」

    可以說,毛麗娜的「威脅」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可不想因為此事而失去了繼續品嘗禁果的機會。我把這種「威脅」化做了動力,而且它釋放出來的能量是巨大的,我相信這種力量要遠遠地超過了核動力。

    第二天中午,我等在食堂的門口。一會兒,就看見體育老師拿著走了過來。我迎了上去說:「張老師,別去食堂吃飯了,我請您外面吃去。」

    「你小子是有事要求我吧。」姜還是老的辣。

    「瞧您說的,沒事就不能請您吃頓飯了。走吧,這食堂的飯真的沒法吃」我連拉帶拽地把他拉到了學校門前的小飯店裡。

    我點了兩個葷菜和兩個冷盤,又要了兩瓶啤酒。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張老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我笑了笑說:「還真讓你猜著了,我還真有點事求您。」

    「我說嗎,你小子要是沒事才不會請我吃飯呢。」

    「要不怎麼說您是老師呢,」我喝了口酒說:「不瞞您說,我有個女朋友,哦,就是毛麗娜。她滑冰太差了,您也知道女孩的腳脖子沒勁,她怎麼也站不住,我看她怎麼練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臘。於是我跟她說,你乾脆就別練了,我看張老師那人不錯,回頭我找他說說,讓你過了算了。」

    「你別給我帶高帽,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張老師想了想說:「不過,這滑冰考試要求也不會那麼嚴。你想想那麼多科學家都不會滑冰,也不影響他們為國家做貢獻嗎。」

    「就是、就是。」我符合著說。

    「我看這麼著,你這兩天再陪她練練,考試的時候她只要是能滑滿一圈我就讓她過,你看怎麼樣?」

    「那,太謝謝您了張老師!」

    「你也不用謝,要是你和毛麗娜真的成了,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去喝喜酒就行了。」張老是拍了拍我說。

    「一定、一定!」

    後來,毛麗娜在我的鞭策之下,終於「圓滿」地通過了滑冰的考試。我也為能和毛麗娜繼續「親密」地接觸而感到高興。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0
第八章 寒假
    那一年的寒假,毛麗娜決定到我的家裡去玩。

    在此之前,她也曾邀請過我到她的家裡去見見她的父母。但一想到要走進那警備森嚴的省政府家屬區,我的心裡就發憷,我實在是想不出面對一個廳級的領導,自己該說些什麼。即便毛麗娜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她的父母很隨和,也沒有什麼門第之分的想法,但我還是說,再等等、再等等。

    毛麗娜是很想到我家看看的。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傻的,可我卻不敢苟同。其實毛麗娜早就和我說過她的想法,她想早一點讓我父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從而確定她在我父母心中的位置,更主要的是我的父母還可以幫她監督我,防止我沾花惹草。由此可見,戀愛中的女人是多麼的聰明,多麼的有心計。這也許又是她母親教她的吧,我在心裡想。

    我家住的小區離毛麗娜家並不遠,坐公交車也就是幾站地。毛麗娜和我約好了,她讓我在我家小區的門前等她。我家住的是二室一廳,房子是這幾年新蓋的,戶行還不錯,但這個小區是典型的高密度住宅區,就是那種你到了這個小區的某一家做客,下樓買包煙,然後就不知道自己是從那棟樓里出來的。我的父親從部隊正營職轉業到地方后,由於學歷低奮鬥了十幾年也只是剛剛夠上了個副處級,所以我家能住在這個小區里,我已經很感欣慰了。

    那天下午天上飄著雪花,北風凌厲。我站在小區的大門前,遠遠地看見毛麗娜踏著雪花向我走來,她那天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大衣,和那潔白的雪花構成了一副美麗的圖畫。

    我跑過去問她:「你冷不冷?」

    「還行不冷,楊偉你看我今天穿這件衣服行嗎?不難看吧?」看來毛麗娜把這次拜訪看得很重要。

    我看了看她說:「難看什麼呀,就你今天這個漂亮勁,要是有10個男的看見了,保證有9個得暈倒。」

    「那一個呢?」毛麗娜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還用問嗎,直接送太平間了。」我調侃道。

    「去你的,你一句真話也沒有,不問你了。」我看得出來她聽了我的話很高興。

    我總結了一下,毛麗娜那天為了取悅我的父母主要採取了三個步驟:第一步是糖衣炮彈,她那天給我的父親買了兩瓶「五糧液」,給我的母親買了一件羊毛衫。

    第二步是積極主動,她隨後就開始幫我的母親做飯。儘管我的母親一遍遍地說:「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你歇著去吧。」毛麗娜卻執著地說:「我也不會做什麼,就讓我幫您洗洗菜吧。」於是在我家的廚房裡,出現了一副「婆媳」和睦的畫面。母親那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想就是我們寢室的8個大小夥子都來也未必吃的完。

    第三步是統一戰線,在飯後毛麗娜拉著我母親的手說:「阿姨,楊偉哪都好,我就是怕他對我不專一,以後您可得幫我看著他點。」母親笑著說:「像你這麼好的女孩他要是不珍惜,在我這就第一個通不過。」聽了她們的對話,我心想完了、完了這下想不娶毛麗娜都不行了。我看見毛麗娜正用得意洋洋的眼光望著我,那目光中充滿了勝利者的喜悅。

    後來毛麗娜到我的房間里,她坐在我那張單人床上翻看著我的影集。我是很喜歡照相的,一是我對自己的長相很滿意,二是我覺得自己還是很上相的,我總感覺照片上的我要比現實中的我還要帥。

    我坐在毛麗娜對面的椅子上,心裡得意洋洋,就等著她誇我了。毛麗娜認真地翻看著,過了好久她才說:「楊偉,你知道你哪張照片照的最好看嗎?」

    我站起身湊了過去問:「哪一張?」

    毛麗娜那甜美而潔白的臉上有一絲壞笑,說:「這一張。」我低頭看了一眼她指的照片,頓時感到自己的臉像著了火似的,我感覺它燙得可以在上麵攤雞蛋了。毛麗娜指的是我周歲時的照片,當時的我確實很可愛,但要命的是照片上的我穿著開襠褲,我最怕羞的地方完全暴露出來了。我的臉上帶著幾分憤怒,眼睛盯著她,說:「好哇,你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一下子把她撲倒在床上,瘋狂地咬她的嘴唇,毛麗娜沒有生氣,相反她的神情好像很陶醉。我的手也沒閑著,它們已經揭看了毛麗娜的衣衫,並一直伸到了兩個嫩粉色的花蕾上。然後我的手悄悄地往下滑。毛麗娜一下子推開我,說,「不行,這樣不行。」

    「怎麼不行,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死皮賴臉地說,「我父母不會進來的。」

    「我不是說這個,你沒戴那個會出事的。」毛麗娜一臉潮紅。

    毛麗娜的話提醒了我,我站起身拉開了我床頭的抽屜,在一大堆書的下面摸出了安全套。其實上次在周潔的小屋裡,我和毛麗娜有過第一次后,我們再也沒有那種事了,到不是我不想,主要是沒有機會。所以,我還剩了幾個安全套,我把它們藏到了抽屜里。今天正好能發揮它們的用處了。

    毛麗娜看我拿出了安全套,遲疑了一下說:「你把門鎖好了嗎?」我想她這就是同意了。

    我去檢查了有下暗鎖,回頭對她說:「絕對安全。」

    後來毛麗娜閉上了眼睛。於是我開始手忙腳亂地去解她的皮帶,我的手激動的抖了起來,皮帶解的很費勁,我當時恨不得找把剪刀把它剪斷。好在我那顫抖的手終於完成了它們的任務,我把毛麗娜的褲子一直退到了她的小腿上,然後我看到了那久違的讓我眩暈的美麗沙灘,也許是我太激動,也許是我太久沒有和她做這件事了,沒幾分鐘我就完事了。毛麗娜睜開眼睛看著我說:「完了?」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晚上父母一直把毛麗娜送到了樓下,並極力要求我把她送到家再回來。在父母看來毛麗娜絕對是個「極品兒媳婦」,她家境好、有學歷,長的漂亮又懂事,這樣的女孩簡直太完美了。是啊,毛麗娜除了心眼小、愛吃醋也確實沒有別的什麼缺點了,但就是這個缺點也許正好說明她很在乎我、很愛我吧。這樣想想我的心裡高興了許多。

    在路上毛麗娜拉著我的手,蹦蹦跳跳高興得像個孩子。

    「楊偉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呢?」毛麗娜摟著我的胳膊問。

    「看今天的情景,我父母是完全接受你了,」我停頓了一下說:「看來我也只能委屈一下就娶你算了。」

    「什麼?!娶我還委屈你了,看我不掐死你這個沒良心的。」說著她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哎呦,你怎麼總擰我這一個地方呀?」那一下確實很疼。

    毛麗娜笑著說:「該!看你還胡說八道不。」

    我忙說:「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毛麗娜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她翹起腳跟在我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媽,我回來了。」那天晚上,毛麗娜回到家,在門口換拖鞋,地上鋪的事純毛的地毯,纖塵不染。

    聽到喊聲,母親連忙從卧室里走了出來,說:「小聲點,你爸出差回來了,有點累剛睡下。」

    毛麗娜伸了下舌頭,沖母親做了個鬼臉。

    「你今天去楊偉家怎麼樣?見到他父母啦?他父母對你印象不錯吧?」母親問。

    「那還用說,就憑您女兒這條件誰不喜歡呀,他母親喜歡我喜歡的要命,臨走還把我送到了樓下呢。」毛麗娜把自己丟在了那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那你什麼時候也把楊偉領來,讓我和你爸爸看看呀?」

    「過些日子吧,他嫌咱家門檻高不敢來。」毛麗娜抓起茶几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接著說:「看您急的,您就那麼想把我嫁出去呀。」

    「你這孩子,媽恨不得你一輩子在我身邊才好呢,要不是你說楊偉這麼好、那麼好的我和你爸才不希望你這麼早就談戀愛呢。」母親說。

    「好了,我知道您對我好,不早了您也快去睡吧。」毛麗娜說。

    看著母親還想說什麼,毛麗娜站起來一邊把母親往卧室里推,一邊說:「好了、好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毛麗娜夜裡抱著一隻玩具大熊,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春節來了,我跟隨父母像走馬燈似的去各個親戚家拜年。其實我常常想,春節就是給小孩子們過的,每當這個時候來臨孩子們總是興高采烈,他們可以有新衣服穿,還可以放鞭炮,更主要的是可以有壓歲錢拿。而現在的省城連鞭炮都不讓放了,除夕夜對於大多數的家庭來說,看春節聯歡晚會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好不容易熬過了初六父母都去上班了,我才開始肆無忌憚的和毛麗娜約會。我記得有一天下大雪,毛麗娜約我去公園看雪景,我們在雪地里追逐嬉戲,玩累了索性就躺在雪地上。黃昏時分公園裡的人已漸漸的少了起來,我也催促毛麗娜回家,可是她那天的興緻好像很高,她把我拉到公園的樹林里瘋狂地和我接吻,嘴裡還不停的說:「楊偉,這幾天沒看見你想死我了。」我也被她弄得心情騷動,我把手伸到了她的大衣裡面撫摩她,雖然隔著她那厚厚的羊毛衫,但我仍然能感到毛麗娜的身體結實而有彈性,我的情慾也像洪水一樣從心裡沖了出來。我把手伸向了毛麗娜的皮帶。

    「不,在這兒不行,會被人看見的。」毛麗娜堅決地說。

    「一會兒就完了,沒人來。」我的聲音有點哆嗦。

    「明天,明天好嗎,明天我去你家。」

    聽她這麼說,我的興緻一下子也沒了,我有些不高興放開她,向公園大門走去。

    「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沒好氣地說。

    「幹嘛,你別生氣呀。」毛麗娜追了上來。

    我不想讓毛麗娜覺得我和她在一起就是想和他做愛。我轉過身抱住她說:「誰生氣了,天不早了,我們是該回去了,要不你媽該以為我把你給拐賣了呢。」

    毛麗娜聽我這麼說,臉上也有了笑容,說:「賣我,你捨得嗎?」

    「當然不捨得了,好了快走吧。」我拉著她走出了公園大門。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1
第二天在我家,我和毛麗娜纏綿了之後,正躺在我的單人床上聊天,電話響了。我跑到客廳抓起電話沒好氣地問:「誰呀?」電話是彭志友打來的,他說讓我到他家去有好東西給我看。

    「是誰打來的電話?」我回到卧室毛麗娜問我。

    「彭志友,他讓我去他家一趟。」

    「那咱們就去吧。」

    彭志友的家和我家在一個小區,前幾天我去找過他,他母親說他和一個叫周潔的同學去哈爾濱看冰燈去了。我想他叫我去一定是要跟我吹噓冰燈怎麼好看,哈爾濱怎麼好玩。果然,我和毛麗娜一進他家門彭志友就迫不及待地說:「楊偉,快來看看我和周潔在哈爾濱照的相片。」

    我沒理他,把頭往身後擺了擺說:「毛麗娜也來了。」

    彭志友這才注意到跟在我後邊的毛麗娜,他不好意思的說:「呦,毛大小姐也來啦,歡迎歡迎。」

    「光歡迎就完啦,還不快去倒水呀。」我故意捉弄他。

    我這時看到周潔也在,她正看著我們笑。我走過去,說:「嫂子也來啦,幾天不見您是越長越漂亮了。

    「楊偉,你的嘴也是越來越甜啦。」周潔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咱們是喝奶長大的,人家楊偉是吃蜜蜂屎長大的,那嘴能不甜嗎。」彭志友說。

    「你才是吃蜜蜂屎長大的呢。」我回了他一句,然後做在了沙發上看照片。

    彭志友也坐了下來,不停地給我講解照片上的景點是哪。毛麗娜和周潔則走到了涼台上竊竊私語,她們的目光還不時地望向我和彭志友。我心想:兩個女人要是在一起傳授經驗這可不得了,沒準毛麗娜又會學到什麼招法來對付我。於是我走過去對她們說:「別嘮了,再烙就烙糊了。毛麗娜快過來看看彭志友他們照地相片。」

    「對、對,毛麗娜你過來看看,冰燈是真不錯。」彭志友仍然是興緻勃勃。

    看完相片,彭志友才告訴了我一件讓我真正高興的事。他說周潔她們餐廳的老闆也看到了我們在電視台比賽錄像,很喜歡我們的表演,說我們幾個可以在業餘時間去他們餐廳演出,每去一次每人給三十元錢,如果有客人獻花還另外有一份提成。每天晚上三十元,一個月下來怎麼也能收入九百元,對於我和彭志友這種常常囊腫羞澀的人來說,這還真是件天大的好消息。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說:「好哇,反正以後晚自習也不會查的太緊了,咱們正好可以去賺些外塊,五一去黃山我也不用跟家裡要錢了。」我用胳膊碰了一下毛麗娜說:「你也去吧。」

    「我不太想去,我覺得那種地方太亂,你最好也別去。」毛麗娜顯得不是很熱心。

    「亂什麼呀,人家周潔不是天天在那兒上班嗎。」我反駁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毛麗娜嘟著嘴說。

    「你這人怎麼這麼掃興呢?本來是高興的事非得讓你弄的不開心。

    周潔怕我和毛麗娜吵起來,忙說:「這事也不用今天就定下來,你們再好好商量商量。楊偉你也是的,你就少說兩句吧,還是大老爺們呢。」

    「大老爺們怎麼了?我還比她小呢,她怎麼不讓著我點呀。」我看了一眼毛麗娜說。

    「你看見了吧,他每次都是這樣從來都不認錯。」毛麗娜對周潔訴起苦來了。

    彭志友過來拉了我一下說:「行了楊偉別說了,毛麗娜是比你大,但怎麼說你也是個男的呀,你就讓著她點嗎。」

    「我還怎麼讓她,我就差喝她洗腳水了。」我把頭轉向一邊嘟囔了一句。

    彭志友又走到毛麗娜的身邊說:「毛麗娜你也別生氣了,楊偉要是真想去,我就和他一塊去,到時候有我和周潔幫你看著他,保證沒問題。」

    毛麗娜聽了他的話也不好再說什麼,滿臉委屈的坐在那裡。

    彭志友又說:「都說男人有錢才學壞,像我和楊偉這樣的就是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賊實力呀。」

    「怎麼的?看來你還有賊心是不是?」周潔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沒有、沒有我這不就是這麼一說嗎,你叫什麼真呀,回頭別沒把楊偉他們倆勸好,咱倆再掐起來了。」聽了彭志友的話我和毛麗娜都笑了起來。

    周潔見我們都笑了,知道沒事了,說:「行了別貧啦,獎勵你件好事,去洗幾個蘋果給我們吃。」

    「好嘞,謝謝領導對我的信任。」彭志友說完轉身向廚房走去。

    寒假很快就過去了,剛開學的那幾天學校附近的所有小餐廳生意都異常的火暴,裡面坐滿了學生。一個假期沒見面了,大家都好像有好多話要說,再一個剛從家回來口袋裡多少都有幾個錢,開學了喝頓酒是難免的。這些人當中有的是同班同學,也有的是一個寢室的,而此時楊偉正和樂隊的其他幾個男孩坐在燒烤店裡吃著羊肉串,他們在商量著去周潔的餐廳演出的事情。毛麗娜並沒有參加這個聚會,楊偉怕她來了掃了大家的興,所以乾脆就沒有叫她。

    劉二柱是很想去的,他興奮地說:「去,幹嘛不去賺點錢還能減輕點我父母的負擔,這樣我爸也就不用那麼累了。」

    我原以為凌雲也會去的,但他卻說:「我們系下半學期課挺緊的,再說我今年還想把英語四級過了,要不你們先去等過了暑假到大三那年我再去行嗎?」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有一點點不高興。彭志友好像明白了我的想法,說:「就咱們三個也行。其實周潔她們餐廳現在也有個樂隊,可是她們老闆說客人總是聽一個樂隊的表演時間長了也會沒勁,咱們正好有自己的東西,這幾天咱們再練練黑豹和零點樂隊的歌到時候肯定火。」

    「好吧,那咱們明天就開練,你去告訴周潔下禮拜我們就去。」我說。

    「好就這麼定了。」劉二柱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幾個去了一趟周潔所在的那家《楓葉歌舞餐廳》。餐廳是個兩層的小樓有一點像俄羅斯的建築風格,頂是圓的整個餐廳也是圓形的。餐廳的裡面又有點像是個歌劇院,在大廳的一端有個小舞台,舞台的前面還有一個半圓行的舞池,舞池的周圍就是客人的餐桌。在領我們參觀完餐廳后,周潔帶著我們走進了她們老闆的辦公室。

    在那間不算寬大的辦公室里見到了餐廳的馬老闆,他們老闆人不錯,完全沒有暴發戶的那種自以為是和目中無人,周潔告訴我們,馬老闆也是個大學畢業生。我從馬老闆的言談舉止之中也確實感受到了儒商的風範。馬老闆對我們說,他年輕時也愛彈吉他,不過沒人指導也沒有彈出什麼名堂。他說特別喜歡我們幾個那天在電視台唱的那首歌,使他想起了自己大學生活的那段時光。

    最後他說:「在我這你們就放心的演吧,錢十天結一次,保證不會剋扣你們一分。」

    「那就謝謝您了馬老闆。」彭志友說。

    「謝什麼,你們來了我還能天天看你們的現場演出呢。」馬老闆笑著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1
第九章 分手
    春天來了,冰雪開時大面積地融化,這時只能在牆角邊和樹根下見到一點殘留的積雪,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長出了嫩嫩的綠芽,走在校園那鬆軟的草地上,我甚至能聞見那泥土的芳香和聽見小蟲兒的呢喃聲。和那嫩嫩的綠芽一起長出的還有我的智齒,那幾天我牙疼得要死,臉也腫了起來。好多人見到我都說,楊偉你過年這幾天在家吃胖了。「這是胖嗎這是腫的,你她媽是什麼眼神。」我在心裡暗罵。

    毛麗娜那幾天下了課就跑來陪我。自從上次因為去餐廳演出的事她生了好一陣子氣,要不是我牙疼,我想她還得有段時間不會理我。這幾天我像個大爺似的,每天都是毛麗娜去校外買粥回來給我喝,有時她還買幾個茶葉蛋,弄碎了放到粥里。她說,天天喝粥怎麼行,你好歹也得吃口乾的呀。看著毛麗娜每天這樣精心的照料我,寢室的其他人很是羨慕。老子這叫因禍得福,我這樣想。

    後來我索性去醫院把牙給拔了。從醫院出來我對毛麗娜說:「做牙醫真好。」

    「牙醫怎麼好了?」毛麗娜不解地問

    我看了一眼她那充滿迷惑的臉,說:「牙醫把我的牙給拔走了,我還得給他錢,這工作上哪找去?」

    「還貧,我看你還得再多疼幾天就老實了。」

    初春的陽光照在我和毛麗娜那掛滿微笑的臉上。

    後來,毛麗娜也不再反對我去餐廳演出了,只是她自己還是堅持不去,我也沒有勉強她。其實要不是為了賺點錢,我也不是特想去了,因為除了那個餐廳的馬老闆以外,我看很少有人注意我在唱什麼,餐廳的客人們只不過是把我的演唱當作背景音樂來聽罷了。記得有一次,從外省來了個鄉鎮企業家,他滿身酒氣地走過來,帶著濃重的口音對我說:「小兄弟,你們唱的這些我不愛聽,你能不能給我唱個懷舊的歌。」我看著他那喝的通紅的臉,就想起了烤熟了的豬頭。我笑了笑說:「行啊。」然後我就唱了一首《東方紅》。那位企業家還跟音樂跳起了大秧歌,若的全場的客人轟然大笑。最後他給了我們每人一百塊錢的小費。

    那一段時間我的經濟狀況大有好轉,我不但有了自己的積蓄,還買了一台BP機,那時候在大學校園裡還沒人有手機,就是有BP機的人也是鳳毛麟角。我們班的同學都開玩笑地對我說,行啊楊偉你現在是小款了。「哎,誰讓我有才呢,煩惱啊。」每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發現毛麗娜看我的眼神總是黑眼珠少白眼仁多。

    「你是不是看見像我這樣的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心裡不服氣呀?

    「誰愛搭理你。」毛麗娜撇著嘴說,「有點錢不知道怎麼美好了。」

    「放心吧,我富了以後不會忘了鄉親們,更不會忘了你的。到時候我天天請你吃油條喝豆漿,豆漿咱們要兩碗,喝一碗倒一碗,誰讓我有錢呢!」我拍了拍毛麗娜的肩膀說。

    「德性!」毛麗娜瞪了我一眼。

    別把眼珠子瞪出來了,我心想。

    五一到了,我盼望以久的黃山之行開始了。除了凌雲,樂隊的其他人都積極參加,其中還有唐小玲和周潔。

    那一段時間我們幾個忙的不亦樂乎。首先是買火車票,對於我這種家和大學在同一個城市的人來說,在此以前我從來不知道在高峰期買火車票會那麼難。售票大廳里人聲鼎沸,摩肩接踵,每一個售票窗口都排了幾十個人。從那一天起我才真正感受到了「計劃生育」的必要性,和緊迫性。後來我想起高中有個同學的母親是在售票處工作,我對彭志友說:「咱們別排了,你忘啦王強的母親不是在這工作嗎,咱倆給王強打個電話,讓他給弄幾張票不就完了嗎。」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走。」

    接下來是採購,我們買了膠捲、電池、零食等等我們認為的旅遊必需品。

    四月三十號我們終於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車廂里歡歌笑語,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一上車三個女孩就把零食都擺了出來,比賽似的吃了起來。我望著窗外,看見了那綠油油的田地和炊煙裊裊的農舍,也看見了一座座日新月異的城市,和一排排整齊的廠房。隨著列車的前行,我眼前的景色也在不斷地變化。年輕真好,我又一次這樣想。

    後來我注意到,鐵路兩旁民房的建築風格開始有了變化,傳統的四合院開始出現在我的眼前了,我知道首都快到了。黃昏時分,列車緩緩地駛進了北京站。站台上有人在對我們揮手。(他姓雷,叫雷朋是我和彭志友的高中同學,現在就讀於北京理工大學,我們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他,讓他幫我們買好了第二天去合肥的火車票。)當天晚上我們一行六人就住在了理工大學的招待所里。

    我們在理工大學的校園裡找一家小飯店吃了晚飯。晚飯是那個同學請的,毛麗娜她們三個女孩吃完飯,先回去休息了,我們幾個男生接著喝酒聊天。其實我們都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說是喝酒實際上更是像在品茶。

    「志友你女朋友不賴呀,還是個經理那。」同學說。

    「什麼經理不經理的,也就是打工的唄。」彭志友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楊偉你也不錯呀,女朋友漂亮父親又是高幹。」同學對著我說

    「什麼高幹不高幹的,也就是個打工的唄。」我學著彭志友的口氣說。

    「打工的?!」同學顯然還沒跟上我的思路。

    「是給人民打工呀,你沒聽說過人民公僕這句話嗎,笨蛋!」我笑著說,「你別光說我們呀,你自己現在怎麼樣了?不是聽說前一陣也談了一個嗎?」

    「哎,別提了,哥們現在是:我愛的人名花有主,愛我的人殘不忍睹。」

    「哈哈……」聽了他的話我們都笑了起來。

    「雷朋,我看你們大學的女生挺漂亮的呀,別灰心機會總是會有的。」我說。

    雷朋看了我一眼說:「漂亮什麼呀,我們學校有的女生長的,一回頭能嚇死一頭牛。」

    我說:「那也比我們學校的女生強,我們工大的女生一回頭,能嚇倒一片樓。」

    由於第二天還要趕路,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就早早地散了。

    第二天又坐了一夜的火車,第三天的上午我們才到了合肥。下車后我們來不及欣賞一下這座城市就又坐小客車直奔無為縣城。沿途我看到了那大片的開著小黃花的油菜地,它是那樣的金黃燦燦,而且鋪天蓋地,我的眼前浮現出了小時候的劉二柱和唐小玲,在油菜地里追逐和嬉笑的情景,我想那真是一個快樂的童年啊。隨著汽車的前行,我還看到了五湖四海中的巢湖,巢湖雖然沒有大海般的寬廣,但要比我想象中的大了許多。湖中有張著白帆的漁船,船上有撒網捕魚夫,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這個從小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看的是那樣的如醉如痴。

    當車開到一個小岔路口的時候,劉二柱就招呼我們下車,他說沿著小路走不遠就是他們家了。下車后,毛麗娜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楊偉,你聞到油菜花香的味道了嗎?」

    「聞到了,你再好好聞聞,還有馬糞的味道呢。」我說,「這才是農村真實的味道嗎。」

    毛麗娜丟下一句,「討厭」。然後跑去和周潔說話不理我了。

    鄉間的小路蜿蜒伸向遠方,小路兩旁除了油菜花地還有數不清的池塘。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1
「看,那就是我家。」劉二柱手指著前方說。

    劉二柱家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那是個二層小樓。

    「行啊二柱,你家都住上別墅啦。」我說。

    「這是我家去年剛蓋的,現在政策好只要肯出力都能賺到錢,你看看我們村家家都是小二樓。」

    我放眼望去,確實看到了一棟棟的小樓矗立在田地之間,相比之下劉二柱家的樓房還不是裝修的最好的一個。

    「你們村子怎麼這麼靜呀?」彭志友問。

    「哦,能幹活的人都出去打工去了,現在村裡就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了,我哥和我爸也不在家,你們要是過春節來,人都回來了那才叫熱鬧呢。」劉二柱說。

    劉二柱的母親早已經等在院門口迎接我們了。小玲跑過去叫了一聲,「媽」。她和母親緊緊地抱到了一起。

    「媽,這幾個都是我們的同學。」唐小玲說。

    「好好,快進屋吧。」母親的普通話說的不太好。

    那一天母親給我們做了一大桌子菜,其中還有「紅燒黃鱔」。

    由於時間緊我們在劉二柱家只住了一晚,就決定動身去黃山了。

    我們從無為縣城坐長途汽車去銅陵市,司機告訴我們在銅陵長江大橋下車就能等到去黃山的汽車。長江,中國的第一江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站在銅陵長江大橋上江風襲來令人感到舒服無比,江面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玉一樣的光澤。偶爾有輪船在橋下通過,無數水花在船頭跳躍。青天白日,江水明澈,一切都是那麼潔凈和安寧。我們拿出相機把這一切連同自己都拍攝在了鏡頭裡。

    下午三點,我們到了黃山腳下,由於是五一假期山腳下的旅館都已爆滿。

    「不如咱們現在就爬山,在山上住一宿,明天正好看日出怎麼樣?」我說。

    「好好,走。」大家都贊成我的想法。

    坐在上山的纜車上我問毛麗娜:「你知道黃山有哪四絕嗎?」

    「當然知道了,有溫泉、雲海、奇松和怪石。」毛麗娜不無得意地說。

    「那你知道黃山名字的由來嗎?」我接著問。

    「這個……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你這種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態度很好,孺子可教也。」我拍著她的頭說。

    「你貧不貧呀,我看你也不知道吧?」

    「什麼話,我能不知道嗎,你聽好了,黃山最早有人叫它黔山,黔就是黑色的意思,這是因為黃山上的石頭大多是黑色的。到了唐朝,也就是在公元747年,唐玄宗李隆基把它命名為黃山,黃山不但有四絕還有著四季變化的迷人景色。文學家說它是一部輝煌的巨著,書畫家說它是畫不完的歷史長卷,科學家說它是一座包羅萬象的自然博物館……」

    還沒等我說完,毛麗娜把手伸進我的背包里,找出了我在上山前買的那本《黃山旅遊指南》的小冊子,她看了看說:「記性不錯呀,可以過目不望了。」

    「我就這麼點優點,你看你老是誇我。」我厚著臉皮說。

    到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陽光已經逐漸收斂了起來。但我們還是興緻勃勃的在天黑前,匆匆地欣賞了一下黃山那巍然多姿的自然景色。我們在一棵被命名為「孔雀松」的松樹前駐足觀望,這隻「孔雀」拖著長長的尾巴,好像是在從林中悠閑地散步,看著這株惟妙惟肖蒼勁古樸的奇松,我們無不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讚嘆不已。雖然拍照的光線已經不是很好,但我們還是集體合了一張影。隨後我們就在山頂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由於明天要早起看日出,大家都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我們很早就爬了起來,梳洗完畢就連忙往山頂跑。此時的山頂到處是等待看日出的人們,我找了個位子拿出了相機準備抓拍。過了一會兒天邊開始見紅了,萬物開始在晨曦中變化,不知不覺中一切都亮了起來,遠處的雲也變得透明了,霞光噴射出來,無數道光柱通貫青天,呈現出一個碩大無比的扇形,這時人群開始騷動人人興奮,又過了好一段時間太陽從群山和雲海中冉冉升起。頓時山頂上人聲鼎沸,到處是閃光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楊偉快拍照呀。」

    聽到毛麗娜的叫聲,我這才拿起了相機「喀嚓、喀嚓」地拍了起來。然後我們又互相給對方拍了幾張。我和毛麗娜也合了影。

    這一天我們玩的很盡興,我們還爬上了黃山的第一險峰——天都峰。站在峰頂舉目遠望,山巒起伏、林峰似海。那靈秀奇妙的怪石,變化莫測的雲海,和潺潺流淌的小溪,它們珠聯璧合組成了一副副美麗的畫卷。

    我們所有的人都被黃山那種秀麗的自然美所征服了。有人說過,黃山即有泰山的雄偉,華山的險峻,又有衡山的煙雲和峨嵋的清涼。「黃山歸來不看岳,」黃山你果然名不虛傳,我心想。

    吃過午飯,我們隨著人群開始下山,有幾處景點讓我記憶深刻,一個是「蓬萊三島」說是三島實際上是三塊直立著的大石,石頭後面就是群山和雲海確實使人感覺是到了蓬萊仙境。還有一個是一座叫「立馬峰」的山峰,在那裡我看到了堪稱中國一絕的,寫在山峰上的十個直徑有六米的大字「立馬觀東海,登高望太平」。字寫的古樸莊重,另人嘆為觀止。在半山腰我看見劉二柱和唐小玲買了兩把「同心鎖」,於是我們剩下的幾個人也跑過去買。我們把「同心鎖」鎖在了一條懸崖邊的鐵鏈上,然後把鑰匙扔到了山澗里。我聽見唐小玲小聲說了一句:「二柱哥我愛你。」

    彭志友也笑著對周潔說:「ILOVEYOU!」

    毛麗娜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對著山澗大聲喊:「楊偉我愛你!」

    這喊聲引來了無數遊人的目光。現在的女人膽可真大,我心想。

    我們就這樣在那夢幻般的天地之間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晚上我們在一個當地老鄉家住了下來。那是一家依山傍水的農家小院,小院的後面長滿了茂密的竹林。在此之前,我以為只有四川才有這樣漂亮的竹林呢。幾年後,電影《卧虎藏龍》中有好多的鏡頭,就是在這片竹林里拍攝的,看來黃山的美確實迷倒了不少的人。

    在大家剛剛安頓好,毛麗娜就不知疲憊地就嚷著出去買土特產,別人都累了,最後我只好極不情願的陪著她走出了那間農家小院。

    在一個小店裡她花了兩百多塊錢買了二斤茶葉。

    「二斤茶葉要那麼多錢,砸死人了。」我說

    「你不懂,這是黃山特產的毛峰,我爸最愛喝了,」她說:「走吧到前面去看看。」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2
之後她買了一個綉著「黃山留念」的小背包,而我則看中了一塊木版畫,上面畫的是黃山著名的奇松——迎客松。

    「把它掛在房間里一定很漂亮。」我說。

    「是挺漂亮的。」毛麗娜說。

    「那是,比你那個背包強多了,你背著它要飯挺合適。」我故意氣她。

    「要你管!」

    回到小院,其他人都已經睡了。我和毛麗娜輕手輕腳地走進屋,簡單地洗了洗也去睡了。可能是太累了,那天晚上我睡的很香,一夜無夢。

    剛回到學校的那幾天,黃山之游是我們常常談論的話題。

    這一年的夏天,我受不了毛麗娜的軟磨硬泡,在周六的一個下午,終於答應去她家見見她的父母。這是我第一次走進這個大院,在此之前我送毛麗娜回家,都是送到院門口就回去了。省政府的這個家屬區,和我家的小區正好相反,這裡是低密度、低樓層,最高的樓層也就只有六層,而且每棟樓的前面都有一個自己的相對獨立的小花園。正逢夏季,花開的正艷,花叢中有蝴蝶在翩翩起舞,假山上有小溪潺潺流淌。還有那整齊鮮嫩的綠地,綠得賞心悅目,夕陽下懸浮著的清新空氣,引的我貪婪地大口呼吸。

    「你們家住的地方真好,像公園似的,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當官。」我開玩笑地說。

    「你少貧嘴了,一會兒見到了我父母你可要裝著老實點,我父母可不喜歡油嘴滑舌的人。」

    「你放心吧,我知道了。」我並沒有把毛麗娜的話放在心上。

    我隨著毛麗娜走進了她們家那寬敞而又裝飾考究的客廳里,我們剛剛做下就有小保姆送上了茶水。毛麗娜走進一個月亮似的小門廊里去請她的父母。

    「爸、媽,這就是楊偉。」毛麗娜這樣介紹。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站了起來。

    「坐、坐吧。」毛麗娜的母親見到我,顯得很熱情。(後來毛麗娜告訴我說,她母親對我的第一印象還是滿意的,原因是我長的還算帥氣)。

    毛麗娜的父親和我還握了一下手,表情還算溫和,我想這也許就是大人物的習慣吧,不喜形於色,感情也不輕易外露。

    我們幾個人先後坐在了沙發上。毛麗娜的父母先問了我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例如,你多大了?你父母都是做什麼工作的呀?等等諸如此類。

    聊著聊著我剛剛進來時的緊張情緒慢慢地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說話也大膽了許多。後來毛麗娜的父親問我:「你想沒想過,畢業以後要做什麼樣的工作?」

    「這個我也想過,畢業后我想先在省城找個工作了解一下社會,然後到大城市去闖闖,比如去北京、上海都行。」

    「哦?!」毛麗娜的父親專註地看著我。

    我好像是來了情緒,口若懸河地說:「我認為年輕人就應當有股闖勁,我甚至想過,在自己三十歲的時候賺到人生的第一個一百萬。」

    我當時為自己的侃侃而談還感到慶幸,可是我錯了。後來毛麗娜告訴我,她的父母對我的印象並不好,他們認為我說話太沒有譜,太愛講大話,說白了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們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只會說而不會做的人。

    在毛麗娜的父母投了反對票以後,我預感到自己和毛麗娜不會有個好的結果,從那以後我自覺或不自覺地開始冷淡她,毛麗娜為此和我吵過幾次。我還知道毛麗娜也不止一次地做過她父母的工作,但得到的回答是「NO」!

    那一陣,我們的心情都不太好,很少見面。最後還是毛麗娜打破了這個僵局。終於在一個飄雨的下午她來到我的宿舍,「楊偉我想找你談談。」

    我和毛麗娜打著一把花傘,默默地走在校園的青石板路上,我們好久都沒有說一句話,我在心裡默默地數著石板,一塊兒、兩塊兒……

    「咱們還是去那裡吧。」毛麗娜終於打破了沉默。

    她說的地方是「桃李園」,那是我和她第一次擁抱和初吻的地方。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們來到了園子中間的涼亭下面,毛麗娜收了那把花傘,對我說:「你這一陣好像是在故意躲著我?」

    「也許是吧。」我嘆了口氣說。

    「為什麼?」毛麗娜的大眼睛直盯著我。

    「這還用問嗎?你是個聰明的人,我想不說你也明白。」我故意逃避她的視線,目光投向亭外的細雨。

    「楊偉,你應該明白,現在是我父母不喜歡你,又不是我不喜歡你,你幹嗎總不理我?」毛麗娜有些激動。

    「這個我懂,可是你會為了我而撇下你父母不管嗎?你會為了我而放棄你父母為你設計好的人生藍圖嗎?」我的聲音很大,「你很在乎他們的意見,不是嗎?」

    「是的,這一點我不否認,可這並沒有宣判我們的死刑,我可以回家做我父母的工作呀,你要給我一點時間,給他們一點時間來慢慢接受你呀。」毛麗娜用手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繼續說:「再說,你為什麼非讓我給你去闖天下,你就不能為我改變一下自己呢。」

    「我為什麼要改變自己,難道我想到外面去闖一闖,靠自己的雙手去賺一百萬就錯了嗎?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OK!我並不反對你有自己的理想,可是我拜託你實際一點好不好,如果你現在有幾十萬你去賺一百萬那很容易,可是你現在是兩手空空,你必須先有個穩定的工作才能想別的什麼,中國只有一個李嘉城……」

    「行了,你別說了。」我粗暴地打斷了毛麗娜的談話,「我明白你和你的父母一樣,認為我是個不知深淺的毛頭小子,那好你們就等著看我的笑話吧,看來咱們的緣分到頭了,再見!」說完我轉身跑進了風雨中。

    「楊偉,你是個自私的男人!」毛麗娜在我的身後大聲的喊。

    回應她的只有那天邊的雷聲。

    後來我在一首歌里寫到:

    那是一個飄雨的下午,你我走在泥濘的小路。

    還是那把熟悉的花傘,可傘下的面容變的模糊。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2
第十章 美女不缺追求者
    那天晚上,我獨自一個人跑到「火山」迪廳去跳舞,說是跳舞還不如說是去發泄,我拚命的喝酒,好像自己上輩子和酒有仇似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邊坐了個小姐,她長的很嫵媚,說白了就是讓人一看就覺得很騷的那種女孩。「帥哥,幹嗎一個人喝悶酒呀?我來陪你喝兩杯好不好?」

    我用那朦朧的醉眼看了她一眼,說:「你想喝就喝好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呀,有什麼不痛快跟妹妹我說說,」

    「跟你說,我跟你說得著嗎?」我沒好氣地說。

    「別這樣嗎,你這樣人家會心痛的。」小姐賣弄風騷地說。

    「怎麼著,喜歡上我了?」

    「喜歡你怎麼了,誰讓你長的帥呢。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在女孩地攙扶下,喝多了的我,跌跌撞撞地跟著她往外走。當我們走出迪廳門口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小了許多。突然那個小姐轉身抱住了我並瘋狂地吻我。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的措手不及,我拚命地咬那個小姐的嘴唇,我在心裡喃喃地說,「麗娜,我愛你請不要離開我!」

    當我和那個小姐的嘴終於分開的時候,我猛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毛麗娜,她沒有帶任何雨具,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身上,我不能清楚地分辨出,流在她臉上的哪些是淚水,那些是雨水。

    「麗娜,你……你怎麼來了。」我有些語無倫次。

    「我當然要來了,我怎麼能錯過這麼精彩的鏡頭呢?」

    「麗娜,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毛麗娜這幾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楊偉,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恨你!」說完她轉身鑽進了夜色中。

    我剛剛追了幾步,卻看見凌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拿著把雨傘,先我一步追了上去,我看見他和毛麗娜說了些什麼,毛麗娜抱住他哭得很厲害。然後凌雲攔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載著他們消失在夜色中。

    後來,我才知道我從「桃李園」跑出來后,毛麗娜找了我好久,她想告訴我不管她的父母態度怎樣,她都會選擇我的,就算是天涯海角她都要跟著我。

    我在迪廳的時候,她呼了我十幾次,但是迪廳里的音樂聲,要比BP機的聲音高出幾十分貝,我根本就沒有聽見。後來,她在學校門前看到了凌雲,凌雲告訴她說,我去迪廳蹦迪去了。於是,凌雲就陪著毛麗娜一起到迪廳來找我。當毛麗娜趕到迪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我和那個小姐接吻的一幕。女孩對這種事很敏感,她覺得我在欺騙她,什麼要去賺一百萬,通通是他媽的扯淡,其實是我外面有人了,而且這一切是她親眼看到的。所以她不會原諒我的,也不想原諒我了。

    後來,我不止一次地去找過毛麗娜,但她都不見我。一到周末她就回家。有一次,我把電話打到了她的家裡,終於是她接了電話。我連忙說:「麗娜,你別掛電話,你聽我說,那天真是個誤會,我……」

    毛麗娜冷冷地打斷我說:「楊偉,我可以容忍你所有的缺點,但是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既然不喜歡我了,可以跟我說呀,我不會死纏著你不放的,我可以給你自由,讓你去追求你認為更美好的幸福。」

    「麗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是愛你的。」

    「算了吧楊偉,我想我們的緣分已經到了盡頭了,希望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好嗎,那樣的話我們還能做個普通的朋友。好了,就這樣吧,再見!」毛麗娜放下電話,她發現自己哭了,有一滴淚水滑過她的臉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從那以後,我才明白一個道理,也想告戒大家,有時候你親眼所見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實的。比如說,魔術;再比如說,數碼合成的相片。比如說毛麗娜看見的這件事,諸如此類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很多。

    我和毛麗娜為期一年的戀情就這樣結束了,後來我發現漂亮女孩從來就不會缺少追求著,在我退出之後凌雲終於開始登場了。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剛和毛麗娜分手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除了學習之外,就是我彭志友一起研究音樂和到周潔的餐廳去演出。有一段時間我自己以為真的能忘了過去,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那時我再也沒有去注意過任何一個女孩,我知道我騙不了自己,我還是愛著毛麗娜的。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擁有是時候不懂得去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寶貴。

    也許是毛麗娜為了故意氣我,也許是她那時確實很空虛,在那一年的秋天她終於接受了凌雲的追求,他們相戀了。這件事是彭志友告訴我的,在一次演出回學校的路上,他對我說:「楊偉,我最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是關於毛麗娜的。」

    「是嗎,有趣嗎?」我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在聽到毛麗娜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跳就開始加速了。

    「有,毛麗娜和凌雲談戀愛了。」彭志友說。

    「真的假的,你確定嗎?」走在我旁邊的劉二柱搶先問道。

    「當然了,我親眼看到的,上周六我和周潔去南湖公園玩,看到他們倆還抱在一起……」

    「你煩不煩呀?以後你們少在我面前說毛麗娜的事。」我打斷了彭志友的描述。

    「楊偉你不會是還喜歡毛麗娜吧?」彭志友說。

    「你管著嗎?」我快走了幾步把他們丟在了後面。

    「楊偉,你走那麼快乾嘛去呀?」劉二柱在後面喊。

    「甭管他,他這是死鴨子——嘴硬!」彭志友說。

    「楊偉不會弄出點什麼事來吧?」劉二柱不放心的說。

    「不會,我了解他,行了你先回宿捨去吧,我去找他聊聊。」彭志友說完就追了上去。

    彭志友說的對,他是很了解我。沒用多大會兒的時間,他就在學校門前的一個小飯店裡找到了我。他進來的時候我剛剛喝完一瓶啤酒。

    「怎麼著,喝酒也不說叫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彭志友坐在了我旁邊,自己拿起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3
「你要是來喝酒的我歡迎,你要是想勸我就請你走開。」我看了彭志友一眼說。

    「你裝什麼大尾吧狼呀,你別以為自己失戀了就跟誰都欠你似的,失戀有什麼好牛逼的,你看你這個熊樣,你沒聽說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嗎,來別想了,喝酒。」彭志友說。

    「對,就酒是好東西,其他的都是王八蛋。」我抓起酒杯大口大口地給自己灌酒。我一邊喝一邊想,酒是好東西,但是喝美酒最好還是要有佳人陪,要是有酒再有毛麗娜就更好了。楊偉你他媽的怎麼還想著毛麗娜,我在心裡罵自己。

    從那以後,去餐廳演出成了我最好的消除寂寞的方法,我在沒有愛情的日子裡,只能在被愛情遺忘的角落,每日喝酒和彈吉他。在這期間我和毛麗娜常常不可避免地邂逅,有時我們裝著視而不見,有時也友好地打聲招呼。用的問候語只有一兩個字,「嗨」或者是「你好」,好像在那一剎那間,我們都不會說話了,語言也貧乏了許多。

    1998年的春節,凌雲作為毛麗娜的第二任男友,也坐在了毛家那碩大的真皮沙發上。據說毛麗娜的父母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聽說女兒又談了個朋友,要先見見面替女兒把把關,如果行就繼續交往,如果不中意就讓他成為過去式。

    也許是有毛麗娜的面授技藝,凌雲表現的很穩重,給毛麗娜的父母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尤其是在說到畢業以後的打算時,凌雲說:「我想,還是應該踏踏實實地找一份穩定的工作,然後在自己的崗位上,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我認為只要你對社會有所貢獻,那麼你也一定能得到社會的認可,到那時成功也就自然屬於你了。」也許是前面有我這個反面教材,凌雲的這番話,確實博得了毛麗娜父母的歡心,在他們眼裡凌雲要比我成熟的多。

    在得到毛家的認可后,凌雲和毛麗娜的關係也迅速升溫。在大三的下半學期,我經常能看到凌雲在食堂吃過飯後,搶著幫毛麗娜刷飯缸。我還聽說,凌雲還把毛麗娜的衣服都拿回自己的宿捨去洗,洗好后疊得整整齊齊地再送回去。這一點凌雲要比我強上十倍不止,每當我想到這都感到汗顏。

    我甚至發現,毛麗娜那一陣子被凌雲伺候的珠圓玉潤。每當在校園裡,看他們甜甜蜜蜜的身影,我的心就像是喝了用洗腳水泡的茶一樣,怎麼喝怎麼不是味。

    那一年的春天,毛家還發生了一件大喜事,就是毛麗娜的父親,在省委組織部的考核后,被提拔為了S省的副省長。凌雲還陪著毛麗娜回家去向父親祝賀,那一天由於毛家上上下下都很高興,酒席上大家都喝了些酒。

    「叔叔,我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工作崗位上,事事順心、萬事如意。」凌雲端起了裝滿了紅酒的高腳杯說。

    「好、好,謝謝你。」毛麗娜的父親拿起杯一飲而盡。

    「老毛啊,你心臟不好,酒還是少喝點。」毛麗娜的母親關心的說。

    「我有分寸,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父親放下酒杯對凌雲說:「看到你們年輕人有志氣有上進心,我們當老人的比什麼都高興,你畢業工作的是我想了想,你不是學金融的嗎,我和省建行的耿行長很熟,我看你畢業到他那裡去工作就很合適。」

    「凌雲,你還不快謝謝爸爸,他可很少動用自己的關係辦私事呢。」毛麗娜推了推凌雲說。

    凌雲連忙站起身,向毛麗娜的父親鞠躬說:「謝謝叔叔,不過我真的沒想您為我的事費心,我怕對您的影響不好。」

    「這也不算是什麼搞特殊嗎,你是大學生又是學金融的,這也是專業對口嗎。再說,我們也想讓小娜嫁給個有出息的人嗎。」毛麗娜的母親在一旁說。

    「媽,你怎麼又要急著把我往外嫁呀。」毛麗娜撒嬌地說。

    「好、好,我不說了。」母親笑著摟過了自己的女兒。

    而此時凌雲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

    大四那年,找工作成了我們主要的話題。那時候流行一種說法,就是我們這個時期的大學畢業生要想找到好的工作,必須要具備三點,也可以說是必須掌握三種技能,外語、電腦和開車。在這種言論的氛圍里,還真的影響了一大批人去學開車,我就是這一大批人中的一個。

    於是,我找到了彭志友和劉二柱。在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們在校園裡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我對他們倆說:「同志們你們知道嗎,現在好多人都去學開車,如今的形式是會開車已經不是什麼本事了,而是你必須掌握的技能。」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3
「為什麼這麼說呢?」劉二柱問。

    「你想呀,你在公司里工作,老總讓你去辦事,可是就因為你不會開車,老總還得幫你派個司機,這無形中就要多顧一個人嗎。如果我是老總的話,我當然希望找個能辦事,又能自己開車的員工了。」

    劉二柱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

    「對嗎,所以我說,學會了開車,就會使你在未來的競爭中,多一個必勝的籌碼,你們想想是不是這樣。」我說。

    「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報名。」

    「哎,志友你呢,你去不去呀?」我急著問。

    「我可不想去,你甭瞪著個大燈泡眼看我,」他看著我說:「我想好了,我以後可不想去什麼公司,去當什麼白領。我還是更喜歡音樂,更喜歡吉他,所以畢業后我想去北京闖闖,我發現其實我更想成為一名歌手,甚至是歌星。」

    我吃驚地說:「歌星?你還真敢想!你以為歌星那麼好當那。」

    「是呀,那你大學不是白念了嗎?」劉二柱也在一旁說。

    「這有什麼,現在是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國外不是有個老阿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整個地球。我要說,給我一把吉他,我能贏得整個世界。」

    我拍了拍劉二柱,說:「瘋了,你注意沒有,人瘋了就是這個癥狀。」

    「你小子再說,小心我咬你。」彭志友笑著對我說。

    「別別,你要是咬了我,我還得打狂犬疫苗去呢。」

    「哈哈。」我們三個都大笑了起來。

    最後只有我和劉二柱去「駕校」報了名。我們選擇的是周末班,學的是大貨,也就是人們常說的「B」票。那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過的很充實。每到周末,我都早早地拉著劉二柱去「駕校」學習。雖然,「駕校」老師的教學態度我不敢恭維,但那並沒有影響我的學習熱情。

    劉二柱卻和我不同,每次他一臉愁容地從駕駛室出來,我就知道他準是又被教練罵了。有一次,我們練路面。大家都坐在大貨車後面的貨箱里,大家都跟過堂似的等著教練叫。我記得那次劉二柱是第一個被叫下去的。開了兩圈他就一臉委屈地回到了我們中間。我問他:「二柱,回到人們的懷抱是不是覺得特溫暖,有沒有點四九年的感覺,你終於解放了!」

    劉二柱看了看我,委屈地說:「今天,教練也不知是怎麼了。剛才我開第一圈的時候,看見路上有個下水井蓋,我也沒多想就壓了過去。教練就說,『這路上就這麼一個井蓋,你非得去壓它幹什麼。』第二圈,再到那個井蓋的時候,我就故意去避開它。你猜教練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我也來了興趣。

    「教練說,『你躲井蓋幹什麼,壓一下又不會死人。』你說,這車我該怎麼開呀?」

    聽了他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我笑著安慰劉二柱,說:「你別跟他生氣,我早就看出來了,咱們教練一定是受過刺激,而且是強烈的刺激。」

    「楊偉,到你了,你小子在上面磨蹭什麼呢。」教練對我嚷道。

    「來了、來了。」我對大家伸了伸舌頭,跳了下去。

    後來我們總結,教練這人凶是凶了點,可是他心眼不錯。在我們考核的時候,他幫我們跟考官說了不少的好話,最後我們都順利地拿到了「本」。

    在吃散夥飯的時候,教練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這個人太不通情理,但我這都是為你們好啊。你們想想,這車是什麼?這車可是鐵老虎呀,開車可馬虎不得,這要是真出了事,不是賠錢就是住院,再嚴重了連命都能搭上。你們說是不是?」

    聽了教練的話,我們都有些感動,大家都不住地點頭。

    「教練,我們都還小不懂事,這一陣沒少給您添堵。來,我代表大家敬您一杯。」我站起來說。

    「你小子,就是能說,背後沒少說我壞話吧?」教練看著我笑了笑說。

    「哪能說您壞話呢,我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大家說是不是?」我看了看其他人說。

    「是!」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就幹了這杯酒,」他一口見底,然後又對我們說:「這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像車票年檢什麼的,我還是能幫上忙的。」

    「那就謝謝您了,來我再給您滿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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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畢業
    時光如梭,轉眼就到了大四的下半學期,為了寫畢業論文,我開始出入學校的圖書館。在這大學的四年裡,我曾經到這裡來過幾次,不過那時大多是來借小說。記的我和彭志友還配合偷過這裡的書。我很喜歡珍藏小說,但又常常苦於囊中羞澀,於是我就和彭志友商量把圖書館的書佔為己有。彭志友很願意為朋友兩肋叉刀。

    有一年冬天,(我們選擇冬天,是因為冬天穿的衣服多,這樣可以多偷幾本又不容易被發現。)我和他來到了圖書館,他把我選好的幾本書藏在身上,然後我和他一前一後大搖大擺地往外走。當我們走剛走出門口的時候,警報器響了。

    一位老師跑了過來:「同學,你等一等。」

    聽見叫聲,我站住了,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老師?」而此時走在我前面的彭志友卻依然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回來再從這個門走一遍。」老師對我說。

    「哦,好吧。」我鎮靜地說。

    結果,我又走了幾遍,警報器都沒有響。(我心想,書早就讓彭志友拿走了,我就是走一百遍,它也不會響。)

    老師看到這種情況,搖了搖頭說;「怪了,可能是剛才警報器壞了,」他又對我說:「沒事了,你走吧。」

    「那,老師再見!」

    「哦,再見!」

    我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老師自己還在那道門裡走了幾遍。現在,我已經大學畢業好多年了,偷書的事也再沒有做過,可以說是改過自新了。不過,我希望現在的學弟、學妹們可不要再效仿我這招了。因為在你看到這本書的時候,圖書館的老師也很有可能會注意這一段的,這種事知道的人多了就不靈了,切記!切記!

    現在,沒有了彭志友的幫助,我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把我需要的資料摘抄下來,或是去把它複印下來再帶出去。

    讓我感到驕傲的是,我的論文寫得還算不錯。答辯后,老師給我的成績是優。這件事足足讓我興奮了好幾天。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開始忙著聯繫工作。我發現只有彭志友沒有動靜,好像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

    「志友,你是真的要去北京了?」終於有一天下午,在宿舍我忍不住問他。

    「對,我不是早幾跟你說過嗎,我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城市了,因為這裡的一草一木,這裡的一切我都太熟悉了,可能是我從小就不安分吧,我想換個環境。」彭志友躺在床上略有所思的樣子。

    「那你去北京,真的想當歌手?」

    「對!我聽說北京有好多酒吧,那裡都需要唱歌的。」顯然彭志友已經計劃了很久。

    「那能行嗎?周潔同意嗎?」

    彭志友坐了起來,說:「我和周潔商量過了,等我稍微穩定了,她也要去的,北京那麼多飯店酒樓她還能找不到個工作嗎。」

    「那你家裡人,同意你的想法嗎?」我仍然不放心地問。

    「他們開始是不同意,不過這事我已經決定好了,他們不同意也沒辦法,最後只能是被迫也同意了。」彭志友咧嘴笑了笑說。

    在之後的一次人才交流會上,我找到了自己的工作,我被省城合金廠下屬的一家進出口公司錄用了。我之所以選者這個企業,是因為我聽說這個工廠,是靠三口大鍋起家的,而他們的創業精神,和白手起家的經驗正是我想學習的。

    後來,我也陸續了解到了一些其他人的就業情況。

    毛麗娜,順利的通過了公務員考試,進入市財政局。

    凌雲,在毛麗娜父親的幫助下,走進了省建行。

    劉二柱,在合肥的一家中外合資企業,找到了一席之地。後來唐小玲在第二年畢業后,也去了合肥,她在一家電腦公司工作。

    還有陳雪,聽說她要回天津去幫他父親的忙。

    七月流火的夏天,讓人恨不能整天抱著個冰塊才好呢。那會兒,天熱的讓人睡不著覺,我記得只有到後半夜刮來的風,才能讓我感到涼意。人們都在渴望著一場大雨的降臨。

    在不經意中,我們的大學生活就要結束了。

    彭志友和劉二柱都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他倆買的是同一天的車票,不同的是彭志友是去北京,而劉二柱到了北京后,還要繼續南下回安徽。

    臨行前的晚上,我們樂隊的五個人聚到了一起,我們又去了上次在電視台比賽獲獎后,吃慶功飯時的那個飯店,而且坐在了同一個包房裡。因為要分開了,大家都有點傷感,光陰似箭想想四年的大學生活,真是彈指一揮間。那晚,我們說了好多的祝福的話,也喝了好多的酒。彭志友還抱著我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周潔,我想不出太完美的話來安慰他,也只能是陪著他哭。我對那天桌上的菜毫無印象,但我清楚地記得那天的酒是苦的。

    「哥幾個以後千萬可別忘了我……」劉二柱有點哽咽。

    我拿起一瓶酒給他倒滿了,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怎麼會呢,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好兄弟,來咱倆干一個。」

    在我的印象中毛麗娜也喝了酒,她還和我碰杯來著,「來楊偉,我敬你一杯,祝你畢業以後,愛情事業雙豐收!」我聽出她的舌頭有點不利索了,連忙說:「謝謝!謝謝!咱說好了,這可是最後一杯,再喝你可要多了。」

    「誰說我喝多了,我現在能喝著呢,不信你問凌雲。」毛麗娜又在給自己倒酒。

    「是、是、是,小娜現在常常喝酒,酒量不錯。」凌雲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說。

    我清楚地記得,毛麗娜在和我談戀愛的時候是不喝酒的,凌雲說的現在,那就是指在她和我分手之後,那她為什麼突然愛喝酒了呢?難道是因為她對我的情未斷、意未了?想到這,我感到自己的心裡很亂,抓起桌上的酒拚命地喝了起來。

    飯後,我們幾個人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飯店的大門。大家都覺得還不夠盡興,於是我提議說:「不如咱們去排練房唱歌怎麼樣?」

    「好!」大家一致通過,於是我們又跑到昔日的排練房去唱歌。這裡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來了,樂器上已經掛滿了灰塵,不過我們已經故不了那麼多了,抓起樂器大聲的彈唱起來。開始我們唱自己的歌,後來又唱校園民謠,再後來唱我們所有會唱的歌。過了好久,當一切安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每個人都已經淚濕前襟。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我們去排練房唱歌,使我和一位一直暗戀著我,在畢業前來和我道別的少女失之交臂。

    朦朧的月光照耀著年輕的校園,大多宿舍的燈都亮著,有人還把喝空了的酒瓶從樓上仍下來,好像是在發泄著什麼,走廊里飄滿了啤酒的味道。陳雪披著月光獨自走在這騷動的校園裡,她想要和我告個別,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見了我要說些什麼。後來她想就是能和我說一聲再見也好。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5
遺憾的是那時我不在宿舍。裡面也沒有其他人,所有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忙著和他人告別。陳雪在我的門前站了好一會兒,低聲嘆了口氣,她此刻真的想走進我的宿舍,哪怕是看我一眼也好,可惜此時的我正在排練房裡,聲嘶力竭的唱著。這時候陳雪突然有種酸楚的感覺,難道我和他就這樣分開了嗎?唉,有緣人總會再見面的,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後來她在月光下沿著校園的林陰小路迤邐走遠。

    深夜,我和彭志友才回來,我們倆拉著手一路高歌,我們唱著《大地》這首歌,步伐整齊歌聲嘹亮,心中有離別的惆悵也有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第二天早晨,我和彭志友起的很早,他和劉二柱坐的火車是早晨八點五十分開。而從我們學校到火車站坐公交車要四十多分鐘。

    我幫彭志友拿著行李,走出宿舍。走廊里到處是雜物,空空的酒瓶,不要的書本,和破舊的衣服。當我倆下樓來到校園裡的時候,周潔早已經等在樓下了。此時的校園裡已經是人頭傳動,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大多數人在忙著告別,也有好多人在校園的大門口和教學樓前合影留念,我想他們多數人或許一輩子,也未必能再回到學校來看看了。他們也許是想用相片,留住這美好的大學生活的回憶。

    當我們來到火車站的時候,火車站已是人山人海,我去買了兩張站台票,拉著周潔和彭志友一起衝進了車站。火車早已經靜靜地停在鐵軌上,過一會兒它將滿載著年輕的人們駛向遠方。車門邊人們拎著各式的皮箱往裡擠。站台上,到處是喧鬧的人群,每個人都在玩著命的說話,嘴巴在飛快地一張一合,好像是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要在這裡說完。也有人抱在一起大哭,這裡的場面熱烈而又感人。

    在人群中我們很快就發現了劉二柱和唐小玲。和其他人不一樣,由於是暑假他們兩個人可以一起回家,所以他倆不需要為了離別而抱頭痛哭,這樣也好,要不我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們。

    周潔比我想像中的要堅強的多,她並沒有落淚,相反她還面帶笑容地對彭志友,說:「你到了北京安頓好了,別忘了給我來個電話,找工作的事要慢慢來,什麼事都別太著急了,啊。」

    彭志友像個聽話的孩子似的不住地點頭,嘴裡不停地說:「好、好,我知道了。」

    周潔又說:「等你安頓好了我就過去,這一陣你要想著我。」

    我走過去說:「志友,你就放心去吧,這邊有我呢,」我又對周潔說:「嫂子,以後你要是有事讓我幫忙的話,我保證隨叫隨到。」

    「好兄弟那我先謝謝你啦!」彭志友說。

    「謝什麼,你要是真當了歌星別忘了我就行了。好了,快上車吧。」

    在我的幫助下,彭志友、劉二柱和唐小玲都擠上了火車,一會兒他們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彭志友和劉二柱面對面地坐了下來,他們推起了車窗和我說話,「楊偉,我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彭志友說。

    「我知道,你們放心吧,別忘了常給我來電話,二柱你也是別忘了我。」說到這我感自己淚眼婆娑。

    「才不會呢,楊偉你要是有時間,別忘了到合肥來看看我。」劉二柱的臉上掛著裝出來的笑容,但眼睛卻是紅紅的。

    「我會去的,等到你和小玲辦喜事的時候我們都去,到時候咱們再好好喝一頓。」我說。

    「一定!」劉二柱伸出手來拉我,我趕緊迎了上去,彭志友的手也加了進來,我們三隻蒼白而又年輕的手緊緊地握到了一起。

    「楊偉。」我聽見在嘈雜的人群中有人在叫我。我回頭一看是陳雪,她拉著一個帶軲轆的旅行包正朝我走了過來,她那美麗的黑髮在微風下輕輕飄揚。

    「陳雪,你也是坐這趟車走?」看到陳雪我很高興。

    「是呀,你不知道這趟車也路過天津嗎?」她笑著說,陽光下她的牙齒很白。

    「對對,上次我們去黃山的時候就是坐的這趟車。」我也笑了笑。

    「你還說呢,上次去黃山也不叫上我,你們早把我這個後勤部長給忘了。」

    「上次不是情況特殊嗎,你也知道……」

    「我知道,你們都是一對一對的,我才不會去當大燈泡呢,好了不說了,別忘了給我打電話,你不是有我家電話嗎。」陳雪打斷我的話說。

    「有,我會打的,你也快上車吧。」我說著接過了她的行李。

    「楊偉,現在我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是可欲而不可求的,就看咱們的緣分了。」陳雪臨上車時對我說。

    「你說什麼?」我有點像是個杖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好了,再見了。」陳雪接過行李走進了車廂。

    火車發出了一聲鳴叫,它好像是發出了一道命令,隨著這叫聲,站台上所有的人幾乎同時哭了起來,我想當時的場面,要是去申請吉尼斯「萬人同哭」的記錄也一定沒問題。

    火車冒出了一股濃濃白煙,車輪開始一點點地轉動。多少人的愛將隨著它飄向遠方,從此有多少人明白了,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做——思念。

    我和周潔跟所有的人一樣,開始隨著火車奔跑。彭志友和劉二柱狠不得把整個身子都伸出了窗外,他們拚命地向我揮手,火車一節節地從我的眼前掠過。當陳雪坐的那節車廂經過我面前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她一臉淚水,她在向我用力地揮手,我的心裡不知為何有一股熱潮湧了上來。

    我猛地想起了她上車時和我說的話,難道她……火車這個無情的傢伙,根本不給我時間去多想它卻越走越快,漸漸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在我的周圍是一張張了流滿淚水的年輕的臉。而火車卻鳴著汽笛在仲夏的陽光里飛奔。

    我和周潔默默地隨著人群走出了站台,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我這才注意到周潔的臉上也掛滿了晶瑩的淚珠。我對周潔,說:「讓我們倆在心裡在為所有的人祝福吧,也為我們自己祝福。但願我們都能在新的生活,中找到自己合適的位子。

    周潔默默的點了點頭。

    回到學校,校園裡出奇地安靜,陽光下的校園依然那麼年輕,馬路兩旁的垂柳一如既往地綠,好像是我們的情緒根本沒有影響到它們。

    我回到宿舍,已是人去樓空,其他的人都已經走了,剩下的只是空空地床板。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我也沒有什麼東西了,換洗的衣服大多拿回了家,這裡只剩下了一床被褥和洗漱用的東西。明天就要封宿舍樓了,這是我在大學生涯中,最後一次睡宿舍了,我感到自己的心裡空蕩蕩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四年的大學生活像演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在我眼前晃動。我想起了自己剛入學是的情景,也想起了在校園裡的一次次演出,後來我想起了毛麗娜,她可以說是我的初戀,可是現在卻是名花移主了,「該走的都走了,該來的早晚會來。」我像個大仙似的跟自己說。後來我索性也不去想了,由於昨晚睡得少,我感到困意很濃,衣服也沒脫,一頭扎在床上睡了起來。

    當我醒來(其實是餓醒的)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走出寂靜的校園,路燈下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我在一家小飯店裡打包了半斤餃子和兩個冷盤,又買了兩瓶啤酒回到了宿舍自斟自飲起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5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半醉半醒的時候,我聽見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拉開房門時,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見毛麗娜站在門外,她仍然是那麼的青春和充滿了活力。「嗨,怎麼就你一個人?」她這樣和我打招呼。

    「是啊,別人都走了,我明天也要離開這兒了。你怎麼還沒回家?凌雲怎麼沒和你在一起?」看見毛麗娜我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驚喜。

    「哦,今天我幫他把東西拿到他們單位的宿捨去了,他就住那兒了。我回學校來拿些東西,看見你們宿舍的燈還亮著就上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你在。」毛麗娜沒用我讓就自己走了進來,她坐到了我的床邊,接著說:「怎麼一個人在和悶酒那,你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嗎?」

    「誰說我借酒消愁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就喝點兒。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我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

    「酒還是少喝點好,喝多了對身體沒好處。」毛麗娜認真地看著我說。

    「嘿,你還教育起我來了,你現在不是也挺能喝的嗎。」說完我又覺得這句話好像不妥,連忙又說:「對了,你工作的事都聯繫好了吧,什麼時候去上班?」

    「哦,就這幾天吧,你呢?」

    「我也就這幾天,希望咱們倆在工作崗位上都能做出點成績來。」我把最後一點酒倒進了杯子里,然後一口喝了下去。放下杯子我忽然想起了點什麼,說:「哎,光顧著聊天了,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去再賣點什麼來?」

    「你現在才想起來,人家早就餓了,」毛麗娜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她接著說:「跟你開玩笑呢,我一會兒回家去吃。」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呀,一頓飯我還請得起,你等會兒我這就回來。」沒等毛麗娜表態我就風似的跑了出去。

    我找了個小飯店打包了兩個菜,又買了幾瓶啤酒回到宿舍。我對毛麗娜說:「你也喝點啤酒吧。怎麼樣?」

    她揚脖看了看我說:「幹嗎?想把我灌醉呀?」

    「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我發誓!哦,對了你媽告訴過你不要相信男人的誓言。」

    「楊偉……算了還說那些幹嗎?來,咱們喝酒。」毛麗娜略有所思地說。

    我們拚命地喝酒,誰也沒有說話,半晌毛麗娜先打破了沉默,她問我:「楊偉,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我沒想到她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我的腦子像在高速路上奔跑的車輪飛速的運轉,最後我說的話連自己都覺得可笑:「像你這樣的女孩誰都會喜歡的。」

    毛麗娜用火辣辣地眼睛盯著繼續說:「我不關心別人的想法,我現在是在問你。」

    「我……」我咽了口唾沫,說:「喜歡,不過麗娜,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楊偉如果你喜歡我,就請你答應我快樂起來好嗎?我希望你能快樂,也真心地希望你能比我過的幸福。」

    「幸福?」我乾笑了一聲,說:「其實我這個人對幸福的要求很底,比如說小的時候,我的到了一個自己特喜歡的玩具就會覺得幸福;再比如說當我渴的時候,能喝上一瓶冰鎮的啤酒我就覺得幸福。還有現在,能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喝酒,我也會感到幸福。」

    「那你想沒想過,今晚還會有更幸福的事發生呢?」毛麗娜詭秘地看著我。

    「你不是在考驗我把,我可不是什麼君子,真的可以嗎?」我的呼吸開始急促。

    毛麗娜堅決地點了點頭,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中就像是有一把洶洶地烈火在焰燒。

    我想他媽的不管那麼多了,就讓我在烈火中得到永生吧!

    那一晚,我知道了什麼叫激情,這種感覺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它就像是海浪在猛烈地擊打著岩石,它是那樣的澎湃和無可比擬。

    事後,毛麗娜把臉貼在我的胸前問:「我讓你感到幸福了嗎?」

    「那還用問嗎,你不要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不過我想知道這種幸福的頻率。」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麗娜……」

    「別說了楊偉,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相信你會理解我的是嗎?」

    「是的,我理解。」我用力抱了抱她。心想,我拋出去的是個大繡球,你給我仍回來的卻是塊擦腳布。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6
第十二章 流星一樣的女孩
    北京的夏天,天氣乾燥而且悶熱。為了不使自己被曬的和非洲人一樣,好多女孩都打著太陽傘,那五顏六色的傘,再配上她們的花裙子,就好像是一朵朵花蘑菇在大街小巷行走。

    對於北京,彭志友並不是很熟悉。除了上次去黃山在此小住了一宿以外,他在小學畢業的時候跟隨父親來過一次,不過現在已經是記憶模糊。好在我們在理工大學的同學告訴過他,在人民大學的西門旁邊有好多地下室在出租。沒費多大的勁,彭志友就找到了那個有地下室出租的小區。那片小區就在北三環蘇州橋的外面一點,那裡有幾棟二十幾層的高樓,而每一棟樓房的下面都有地下室。

    彭志友順著樓梯下到了地下二層,他看了看方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模樣的房間里,問道:「請問你們這還有房間出租嗎?」一位坐在小辦公桌後面的四十多歲的女人看了他一眼,說:「四人間的沒有了,現在只有兩人間了,一個月四百你住嗎?」彭志友猶豫了一下說:「住,那房租一個月、一個月交行嗎?」

    「可以,你有身份證嗎,我要登記一下。」

    「有、有。」彭志友從皮夾子里拿出了身份證遞了過去。

    辦完手續,彭志友跟著這位管理員去他租的房間。

    「我們這有幾個規定我跟你說一下,」管理員邊走邊說:「第一是,我們這裡不準用電水壺或是『熱的快』,發現要沒收的。第二呢是,每天晚上十二點鎖門,你要是有事回來晚要提前打招呼。」

    彭志友說:「行,我知道了。」倆個人在迷宮似的地下室里走了一會兒,來到了彭志友租的房間。這房間說是兩人間,實際上房子很小,房間里只有一張上下鋪,和一張小桌子。後來彭志友跟我形容,說:「那房間小的,就是螞蟻進去了也得走單行線。」就在那裡,彭志友開始了他的「北飄」生活。

    在安頓下來以後,彭志友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然後找了一家小飯店,胡亂吃了一碗麵條就回地下室休息了,忙碌了一天他確實感到很疲憊。晚上,躺在床上彭志友想:現在我真的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了。

    和彭志友相比,我現在的生活卻是安逸的多。在家裡我有自己的房間,在單位領導都很器重我,他們為能招到一名本科畢業生而感到高興。我每天早九晚五,按部就班的生活和工作著。偶爾周末也和同事出去吃吃飯,唱唱卡拉OK。大多時候都是我在唱而其他人在當聽眾,同事們總是開玩笑的說,楊偉,以後你等我們唱完了你再唱,要不我們都不敢唱了,你這簡直是專業水平嗎。

    那段日子,毛麗娜的身影始終在我的腦海中出現,揮之不去。有時,我會不經意地走到她家的門前,期待著和她不期而遇,但是結果都是無功而返,我並不敢給她打電話,因為我答應過她,我不會去擾亂她的生活。

    我記得一首歌里唱過: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滴一滴化成熱淚。此時的我就像是也喝了一杯冰冷的水,但是我卻沒有勇氣去把它變成熱淚。

    工作的日子久了,我發現這家大行的國有企業遠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好。聽說只有一線的工人還有一點獎金,而我們也就是勉強能發出工資來罷了。由於我是新來的,辦公室里的活我都搶著去干,每天早上我到單位后都是先拖地,再去打開水,然後給自己到上一杯,接下來是拿出當天的日報看起來。實在是無聊了,就打開電腦上上網。日子過的就像我杯中的白開水一樣,平淡而沒有滋味。我記得那時我唯一做的工作,就是給國外的客戶發發傳真。就這樣一晃幾個月過去了,轉眼間九九年的元旦就要到了,我早就看到了通知,我們公司的人有七天的假期,我決定去北京找彭志友玩。

    我買了一張IP卡,沒事的時候就給彭志友打電話。彭志友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歌手的工作,就在北京的三里屯酒吧街。他還告訴我說,他現在已經不住在地下室了,他在酒吧街的後面租了一間筒子樓,每個月房租是600元,三家一個衛生間,兩家一個廚房。他說現在周潔也已經過去了,並在長虹橋附近的一家中餐廳里當前廳經理。他邀請我元旦的時候到北京去玩,我可以住在他那裡。解決了住的問題,我毫不猶豫地買了去北京的火車票。

    還是送彭志友去北京時的那趟朝發夕至的列車,由於是冬天雖然只有五點多,首都已經是華燈初上,列車徐徐進站,我拿著簡單的行李走出站台。還沒出檢票口,我遠遠地就看見彭志友在人群中向我招手。我看見廣場上已是燈火通明。

    「楊偉,你丫總算來了,想死我了。」剛出檢票口彭志友就拉著我的手說。

    「你說丫是什麼意思?

    「你甭管了,北京土話。走,我帶你吃烤鴨去,我座都定好了。」

    彭志友拉著我,鑽進了一輛富康計程車。「去團結湖。」彭志友對司機說。

    由於是下班高峰,計程車行駛的很慢,我靜靜地欣賞著北京夜景,路燈在我那恬靜的臉上跳越。

    「哎,周潔呢?」我問。

    「哦,她現在正在上班,待會兒咱們就去她的餐廳吃飯。揚偉,你看這就是國貿橋,怎麼樣很漂亮吧?」彭志友指著車外說。

    「是很美,就是這車可太堵了。」

    「這就是『首堵』北京嗎,你要知道有那麼多的住京機構,和跨國公司都要在北京設立辦事處,你說車能不多嗎,哎,你看這裡是京廣。」彭志友繼續幫我介紹著。

    「師傅,下了這個橋走副路。」彭志友對司機說。

    「好嘞。」

    又走了一會兒,車在三環路邊的一家餐廳前面停了下來。付了車費我跟著彭志友走進了這家裝修豪華的餐廳。「歡迎光臨,先生您幾位?」漂亮的領位小姐跟我們打招呼。「兩位我姓彭,已經定好位了。」彭志友說。「是彭先生,您這邊請。」

    「志友,這裡吃飯應該不便宜吧?」我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毛巾,邊擦手邊問道。

    「你看看這裝修能便宜嗎?別人家的烤鴨都是38一套,他們這要180一套呢。」

    「那你還定這,咱們倆吃什麼不行,喝點酒聊聊天就得了,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呀。」

    「你來一次也不容易,再說咱們有半年沒見面了,今天怎麼也得吃點好的。花不了多少錢,周潔在這能給咱們打個半價。」彭志友做了個鬼臉說。

    「哎,怎麼沒見周潔呀?」我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6
「可能忙著呢吧,咱們先點菜。」彭志友點了一隻烤鴨,一個熱菜,和兩個冷盤還有啤酒。沒一會,菜就上來了,我們倆邊吃邊聊。

    「志友,看來你來北京是來對了,你現在混得不錯呀。」我說。

    「咳,瞎混唄,反正現在溫飽是解決了,離小康還差的遠呢。你別光說我,你現在怎麼樣,你那單位還不錯吧?」彭志友喝了口啤酒說。

    我苦笑了一下,說「什麼不錯呀,我看連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

    「那你還在那幹什麼勁呀,乾脆到北京來發展得了,其實像咱們學管理的,在北京挺好找工作的。干好了,一個月拿幾千塊錢跟假的似的。」

    「看看再說吧,過一兩年不行的話,我就來北京試試,好了不說這個了,來干一個。」我和彭志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呦,都喝上了,怎麼沒等我呀。」周潔穿著一身合體的職業套奘笑著走了過來。

    「嫂子,你好!」我站起來說。

    「楊偉你好!好久不見啦!」

    「是呀,要不你也一塊坐吧。」我說。

    「不行,不行,現在正上人呢,老闆看見了還不得罵死我。你們先聊著,我忙完了再來。」

    「那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潔,楊偉又不是外人你有事就先忙去吧。」彭志友神情的看著周潔說。

    周潔客氣地對我點了點頭,轉身走了。我看著周潔的背影,說:「你們真幸福,幸福的讓人妒忌!」

    彭志友看了看我,詭秘地笑了笑,說:「怎麼,按耐不住寂寞了,我那酒吧里都是靚妹,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

    「去你的!少拿我開涮,喝酒!」說這話的時候,我想起了毛麗娜,也不知道她這個元旦是怎麼過的。

    那晚,我們喝了不少的酒,回到彭志友租的筒子樓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2點多了。周潔打了個車,把我們送到樓下就走了,她為了給我騰地兒,這兩天去她們餐廳的宿捨去住。下車后我注意看了看這個小區,這裡大約有十幾棟清一色的四層紅磚樓,房子看上去比我們的年齡還要大,而且是年久失修了。彭志友房間比我想象的要小的多,進第一道門后,是個2、3平米的小廚房,廚房的左右各有一道門,彭志友租的是左邊一間。房間里有一張雙人床,一張寫字檯,還有個大衣櫃。這幾樣簡單的傢具,已經把房間塞的滿滿的了。彭志友告訴我說,這些傢具都是他從二手市場買來的,過兩天他還要去買個電視和VCD回來。

    「我靠,就這麼個小破房間就要六百,這不跟搶錢差不多嗎,這要是在咱們省城六百能租個兩居室了。」我說

    「你丫別大驚小怪的了,我跟你說,就這房子還不好找呢,還兩居呢,在北京兩居怎麼的也得一千八一個月,這就是首都的房價,」彭志友接著說:「不過北京也就是租房子貴了點,別的和咱們省城差不多。話又說回來了,你在這兒賺的還多那,要不怎麼那麼多人往北京跑呀。」

    「行了,咱也甭爭了,你說明天去哪玩好?」

    「我早計劃好了,明天我先陪你去趟故宮和北海。後天去頤和園和圓明園。大後天去動物園,我聽說動物園的海洋館不錯,我也沒去過,正好咱們去逛逛。這幾天晚上呢,你就到我工作的酒吧去看看,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上台去唱唱,怎麼樣,我安排的夠豐富吧?」彭志友看著我得意的說。

    「還行,就這麼著吧,你快去打點水來我好趕快洗洗睡呀,明天還得起早呢。」

    「嘿,你還來勁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彭志友起來,每人吃了一袋速食麵后,就打了一輛夏利往天安門去了。

    故宮比我想象的要雄偉的多,在此之前我去過省城的故宮,現在想起來省城的故宮簡直就是一棟破平房,而北京的故宮才是真正的花園別墅。我們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也就是把故宮的一半匆匆忙忙地看了一遍。「志友,我現在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取那麼多老婆。」我說。

    「為什麼?」

    「你想啊,北京的房價那麼貴,這故宮裡這麼多房間,不多放點老婆在裡面,空著多可惜呀。」

    「你丫也想不出什麼好來。」

    「嘿,你別不服氣,你就是把頭髮都想掉了,你也未必能想得出來。

    從故宮的神武門出來,沒走多遠就到了北海公園。

    北海公園給我的印象,就是給年輕人談情說愛的地方。年輕的情侶可以在這裡租條小船,在湖裡盪著雙漿,說著情話,那種感覺一定很棒。可是此時我身邊卻在了個大小夥子,真是讓人感到剎風景。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毛麗娜,她現在做什麼呢?「楊偉,想什麼那,快走啊。」彭志友的叫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北海有兩個景點給我留下了印象,第一個是白塔,聽說還是燕京八景之一;第二個是九龍壁。

    晚上,天要黑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彭志友的「家」。休息了好一會兒,我和彭志友開始吃從街上買回來的熟食。

    「你晚上幾點去酒吧上班?」我問。

    「差不多九點去就行,反正你去唱就有錢拿,不去也沒人管你。」

    「一會兒吃完飯,我跟你去看看。」

    「行啊,你要是想唱兩首也行,不過沒錢拿,你就當唱卡拉OK吧。」

    「我唱不唱無所謂,我主要是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是個什麼樣。」

    彭志友工作的這個酒吧,在三里屯有些名氣,聽說有不少演藝界的名人常到這來。我和彭志友到酒吧的時候,剛剛八點多一點,酒吧里已經坐了不少的人,我們倆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彭志友向服務小姐要了兩杯扎啤。

    「彭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同學吧,長的挺帥的。」服務小姐邊上扎啤邊說。

    「哦,對就是他,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就是我大學的鐵哥們楊偉,這是我的乾妹妹叫雪莉。」

    「哈哈,你叫楊偉,你不會真不行吧。」雪莉笑著說。我沒想到這個女孩會這麼直率,和大膽。她說話的神情很自然,就好像是在和我討論著今天的天氣一樣。

    「還行,要不哪天有時間咱們切磋切磋。」我也許是被雪莉感染了,說出話來也是口無遮攔。

    「行,就這麼定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SEEYOULATE!」說完,她笑著走了。

    「行呀楊偉,就我這妹妹多少人追她都追不上,今天看來她對你有點意思。」彭志友對我說。

    「什麼有點意思呀,逢場作戲唄。」我漫不經心地說。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6
「哎,真的、真的,要不我去給你說說,明天頤和園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去過了,讓她陪你去,你們多接觸接觸肯定有戲。你要是想找個『炮房』我那有地兒,明天我就不回去了」。

    「志友,你知道你現在像幹什麼的嗎?」

    「我像幹什麼的?」

    「拉皮條的。」

    「你丫去死,我看你是狗咬呂仲賓。」

    在彭志友的撮合下,第二天雪莉真的陪我去了頤和園。將近中午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對於我這個在東北長大的孩子來說,這種天氣已經是司空見慣了,而雪莉卻好像很興奮。後來我才知道,她的老家在廣西,那裡是見不到這樣的大雪的。後來我對她說:「北京這雪也算不得什麼,要是在東北冬天可以有冰燈看,還可以打冰滑梯那才叫好玩呢。」

    「那你帶我去東北怎麼樣?我最喜歡玩了。」雪莉眨著她那雙大眼睛對我說。

    「你還真夠瘋的,想去哪就去哪。」我說。

    「對,我就是在家待煩了才來北京的,要是東北好玩我就去東北,反正在哪都是打工。」

    「行,有機會你就來東北找我吧,我陪你好好玩玩。」

    「那可就這麼定啦。」

    「沒問題,咱們這也是禮尚往來嗎,你今天不是還陪我逛北京了嗎。」

    「算你有良心。走,咱們去十七拱橋上看看吧。」

    有雪莉這樣一個開朗的女孩陪我逛頤和園,我的心情也很愉快,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輕鬆。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真的以為自己老了,人也變得沒有稜角了,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並不老,而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從這一點上講我要感謝雪莉,她讓我又找回來年輕的感覺。

    從頤和園出來,我們在一個街邊小飯店裡吃飯的時候,雪莉告訴了我一些她的事情。其實她的經歷也不是很複雜。高中畢業后沒考上大學,家裡的條件也不是太好,她也就沒有選擇復讀,索性就去了廣東,在廣東的一家電子產品廠打了不到兩年工,後來就來到了北京。她來這家酒吧也就是才半年的時間,在這裡覺得和彭志友很談得來,就認了他這個乾哥哥。

    我也給雪莉簡單講了自己的經歷,當然我省去了和毛麗娜的那段往事。

    晚上,雪莉和我一同來到了彭志友租的那間小屋。她反映的比我主動,剛一進屋她就抱住我瘋狂地吻我,我也就積極的配合她。完事後,我無意看了一眼床單,雪莉好像是明白我在想什麼,說:「不用看了,我不是處女,所以我也不用你負責,我只是喜歡你才給你的,就這麼簡單。再說了,你也不是處男,咱們誰也不吃虧。」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隨便看看。」說完我把她摟在了懷裡。

    雪莉把頭轉向了一邊,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淚水流了出來,我有些不知所措,說:「怎麼哭了?」

    「楊偉,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特隨便的女孩?」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你挺開朗的,也挺大方。」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回答她。

    「其實,以前我也挺相信感情的。我剛到廣東的時候才十九歲,工廠里有好多男孩子追我,其中有一個還每天送花給我,後來我就和他交上了朋友,三個月後我就跟他同居了。可是沒過一年,他卻去追我們老闆的女兒去了,那個女孩要是比我漂亮我也不生氣,楊偉你知道嗎,那個女孩胖得跟豬似的,最少有180多斤。從那以後我在也不和男孩子談什麼感情了,有感覺就在一起,沒感覺就拉倒,感情這東西也就是那麼回事。」

    我發獃地看著眼前這個二十二歲的女孩,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麼滄桑的話來,我不想和她去爭論,也沒辦法去和她爭論,和她相比我的感情生活要比她簡單的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雪莉不再討論感情的話題,我們只是去遊玩、去購物,雪莉又恢復了她天真浪漫的一面,總之那幾天我倆都很開心。有時我甚至感覺好像和她是在渡蜜月一樣,每天晚上回到那個間小屋后,雪莉總是要躺在我的懷裡,讓我給她講笑話。彭志友那幾天晚上就只能打游擊,換著去朋友那裡借宿。

    臨行前的那個晚上,雪莉躺在我的懷裡對我說:「楊偉其實有點喜歡上你了,可是你知道我受過傷害,我真的怕再談什麼真感情,所以明天我就不想去車站送你,以後我也不會主動和你聯繫,請你不要怪我,你自己多保重,有緣的話我們還能再見面的。」

    聽完雪莉的話我也很傷心,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一向認為自己挺能說的,可是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語言很貧乏,最後我想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其實我知道自己這樣說也只是自我安慰一下罷了。

    「咱們不說這些了,楊偉你再給我講個笑話吧。」

    我想了一下,說:「好,說有個人生在一個鐘錶世家,有一天他的朋友問他,你家做的手錶質量一定很好吧。這個人就回答說,我家做的手錶質量當然沒問題了。他的朋友又問,那你家的手錶,掉到水裡的時候會不會停呢?這個人回答說,當然不會停了,它會一直掉下去。」

    「哈哈,真好玩,楊偉你再講一個。」雪莉笑著說。

    就這樣我不知道給她講了多少個笑話,後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雪莉才饒過我。

    第二天一早,彭志友回來幫我收拾東西,然後打了一輛計程車陪我去了車站。雪莉只是在計程車開動的時候,跟我說了一聲「保重」。這是她對我說的最後兩個字,我感到自己的鼻子很酸,但我努力沒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我想說些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得出來,我只是向她揮了揮手。計程車就已經載著我離開了雪莉的視線。

    到車站的時候,我的心情還是很不好,彭志友自作多情地認為我是因為要離開他而感到難過,還不斷地安慰我,說:「沒事,咱們有的是見面的機會。說不定哪天我就回去看看,到時候咱哥倆再好好喝一頓。」

    「行,那我上車了,咱們電話聯繫吧。」說完,我從彭志友的手裡接過行李,走進了車廂。

    當列車起動的一剎那,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任由自己的眼水奪眶而出。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涼得像冰雪一樣,我甚至有一種想法,就是跳下車去找雪莉,但是飛快運轉的車輪無情地打消了我這個念頭。看著窗外那轉瞬消失的景物,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再見了北京,再見了這個美麗的城市,和一個讓我終生難忘的美麗女孩。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7
第十四章 毛父去世
    有句古話說,月滿盈虧。在經歷了毛麗娜和凌雲結婚這件大喜的事情之後,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年的冬天,毛家出了一件大悲的事,毛麗娜的父親因為心臟病發作,經過搶救無效而死亡,終年才剛剛五十四歲。這個年齡對與毛麗娜的父親來說正是幹事業的好年齡,毫不誇張地說,憑他的業績,他完全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省長。可是人生總是有那麼都不如意的事情發生。

    毛麗娜父親去世的事我是從報紙上知道的。

    早晨我到單位,同事們正在議論。

    「哎,楊偉你知道嗎,咱們省的毛副省長去世了。」一個同事對我說。

    「別瞎說,前一陣我還在他女兒婚禮上見到他了呢。」我認真地說。

    「這事誰還跟你開玩笑,你看這報紙上都刊登出來了。」

    「什麼?!給我看看。」我一把搶過了報紙。果然我看見上面登著:我省副省長毛振新同因病醫治無效,於昨日凌晨1時25分離開人世,享年54歲……

    看到這兒,我覺得頭"嗡"地一下,雖然毛麗娜的父親是我和毛麗娜戀愛的最主要阻撓者,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說走就走了,我的心理確實不是個滋味。我忽然想起,毛麗娜這個時候是最需要安慰的,於是我扔掉報紙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毛麗娜家的電話。

    「喂,是毛麗娜嗎,我是楊偉。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你別哭呀,你現在要保重身體,要多勸勸你媽媽。現在家裡有什麼讓我幫忙的嗎,行、行,那遺體告別是什麼時候?明天,第一告別廳,行我一定去,好了別難過了啊。」

    放下電話,我看見同事們都在看我。「你們看什麼呀?」

    「楊偉,你還認識毛省長呢,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哦,我和他女兒是大學同學。」我輕描淡寫地說。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來到了殯儀館等著。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看見送葬的車隊開過來了。毛副省長在官場上口碑不錯,來參加遺體告別的人很多,還有好多群眾是自發來的。我隨著人群走進第一告別廳的時候,我看到告別廳里掛了一個條幅上面寫著:沉痛悼念毛振新同志,條幅下面掛著毛麗娜父親的遺像,在遺像的下面擺滿了各界人士送的花圈。我看見毛麗娜的父親穿了一身深藍色的西服,身上蓋了一面黨旗,他安詳地躺在棺材里,看看眼前的這一切我的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我走過去向遺體鞠了三個躬,然後走到了毛麗娜的面前,我看到她的眼睛已經哭的紅腫了。我拉著她的手說:「麗娜,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多照顧一下你母親她要比你更難過,以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我又對毛麗娜身邊的母親,說:「伯母,您多保重啊,我先走了!」

    我對站在一旁的凌雲點了點頭,走出了告別廳。

    後來,毛麗娜不止一次的給我講過,她父親去世時的情景。

    其實在發病之前,毛麗娜的父親已經感到了不適,最主要的表現是他的腳開始浮腫。但他並不想因此而影響工作,所以他沒有休息。終於有一天晚上,他感到呼吸都有困難了,毛家這才打了120急救電話。到醫院后,急救車直接開到了高幹病房的急診處,醫院的領導也非常的重視,馬上組織最好的心臟專家來參加搶救。毛麗娜說:「當時氧氣瓶、心電圖機、電擊設備什麼都用上了。」

    後來,大夫對毛麗娜說:「病人現在的身體很涼,你們快去買幾個暖水袋來,我們需要給病人保持體溫。」

    毛麗娜聽完這話,二話沒說拉著凌雲衝出了醫院,到了外面她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商店都已經關門了。最後他們在醫院附近找到了一家雜貨店,把人家看店的老頭給叫醒了,毛麗娜急切地說:「大爺,我父親現在快不行了,正在醫院裡搶救呢,您幫幫忙賣我幾個暖水袋吧。」

    「我們這裡是有暖水袋,可我是個看門的,我也不知道價錢那。」大爺也很同情毛麗娜。

    「這麼著大爺,我給您二百塊錢您就看著給我拿幾個吧。」毛麗娜的聲音由急切變成了懇求。

    當毛麗娜和凌雲買好了暖水袋回到醫院,他們剛剛走到急診處的門口,就聽見病房裡傳來了母親撕心裂腹的哭聲:「老毛你不能走啊,你走了留下我和小娜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呀!」

    「爸……」聽到這毛麗娜知道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她大叫一聲一下子沖了進去,剛剛買回來的暖水袋散落了一地。

    每次講到這兒,毛麗娜的眼圈總是紅紅的,她對我說:「她真後悔去買什麼暖水袋,連父親的最後一眼都沒能看到。」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7
毛家的生活並沒有因為毛麗娜父親的去世,發生多少改變。隨著時間的推移,毛麗娜和母親都漸漸地從悲痛中走了出來,開始了正常的工作和學習,畢竟活著的人還要生活下去。要說有改變的就是凌雲了。首先,他對毛麗娜說話的態度越來越生硬了,以前小兩口吵架,都是他主動向毛麗娜道歉,現在他很少有說軟話的時候。其次,凌雲以自己現在是科長,工作忙為借口常常很晚才回家,偶爾也會夜不歸宿,他每次都是對毛麗娜說,加班太晚了,我就睡在辦公室了。

    有一段時間,我辦公室的電話簡直就成了毛麗娜的熱線訴苦電話,她只要和凌雲吵架就告訴我。我為毛麗娜能在痛苦的時候想到我而感到高興,但是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而我又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我每次只能說,你和他要好好過,要互相謙讓,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後來,我發現時間長了,同事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個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好像毛麗娜和凌雲的吵架是因我而起的。我這不是狐狸沒打著,還惹了一身臊嗎。

    再後來,毛麗娜打電話來的時候,我乾脆放棄了自己的業餘時間,約她到外面去談。這樣不但省去了麻煩,還解決了我下班的吃飯問題。因為毛麗娜大多會約我在某某飯店見面,而每次她都不好意思地說:「今天又讓你回家晚了,這頓飯還是我請你吧。」我已經記不得和毛麗娜「約會」過多少次了,但我清楚地記得我那一陣足足胖了十斤。

    有一次,我說:「麗娜,你跟我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我認為問題的關鍵是,凌雲是怎麼想的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和他還是應該好好聊聊,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也應該講道理嗎,對不對?吵架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呀。」

    「好吧,正好我媽這幾天去外地開會去了,我今天回去找他好好談談。」毛麗娜終於接受了我的意見。

    那天晚上,凌雲回來的很晚,他見房間的燈已經關了,以為毛麗娜已經睡了,於是他輕手輕腳地走進了進去。忽然,房間的檯燈亮了,是毛麗娜拉亮了燈,凌雲看見毛麗娜正坐在床上用眼睛瞪著他。

    「你還沒睡呀?」凌雲嘻皮笑臉地說。

    「你嚴肅點,我問你,你怎麼又回來這麼晚。」毛麗娜氣呼呼地說。

    「這你還用問嗎,我現在是科長應酬當然多了。」

    「你還知道你是個科長呀,我還以為你是國家主席呢,我看國家主席也未必有你忙。」

    「毛麗娜別太過分,我單位忙回來晚怎麼了。」凌雲的語氣開始強硬了。

    「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你回來晚還有理了你,我告訴你凌雲這是家,不是旅館,你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毛麗娜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還知道這是家,我看現在這個家除了吵架就沒別的什麼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毛麗娜的聲音更大了。

    「你喊什麼,我看你簡直就是個潑婦!」

    「我是潑婦,那你當初娶我幹什麼?你怎麼不找個淑女呀。」

    「毛麗娜你別以為我離了你就活不了,告訴你我心裡憋了好久了,你以為你是什麼良家婦女,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處女嗎?啊!說白了,我就是撿的楊偉的破鞋。」

    「凌雲,你混蛋!」毛麗娜完全沒有想到凌雲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她當時真的可以說是傷心欲絕,她簡直是找不到更有力的話來罵凌雲了,「混蛋」在她看來已經是最難聽的字眼了。

    「好、好,我不跟你廢話,我走。」凌雲抓起皮包,重重地摔門而去。

    結果,他們的這次談話依然是不歡而散。毛麗娜抱著雙腿坐在床上,淚如雨下:「爸,你快看看女兒現在的生活,看看你選的這個成龍快婿,看看他現在是怎麼對你女兒的,我該怎麼辦呀?」毛麗娜自言自語地說。

    此時,毛麗娜還沒有想到,其實就是因為父親的去世,凌雲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對凌雲來說毛麗娜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在凌雲的心裡有個公式,男人要想成功要有兩個必備的條件,那就是:機遇+有權有勢的岳丈。現在岳丈沒了,他對毛麗娜的態度當然也要改變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8
我要跟他離婚!毛麗娜終於下定心。但有一件事是毛麗娜萬萬沒有想到的,這件事也動搖了她要離婚的念頭。毛麗娜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幾天,毛麗娜一直感到不舒服,終於有一天她忍不住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大夫,我沒什麼大問題吧?」毛麗娜忐忑地問。

    「沒什麼問題,我還得恭喜你呢,你懷孕了。」大夫說。

    「什麼?我懷孕了?!」毛麗娜有點不敢相信,她甚至是不願意相信,她覺得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對,你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一陣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做太劇烈的活動。」

    從醫院出來,毛麗娜盲目地走在街上。她的心裡很矛盾,我該怎麼辦呢。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媽,我有急事找您商量,我在家等你。」

    「小娜,你有什麼事呀?那麼急著叫我回來。」母親進門就問道。

    毛麗娜從沙發上站起來,撲到母親的懷裡,「媽,我該怎麼辦呀?」

    「怎麼了?是不是又和小凌吵架了?」母親撫摩著女兒的頭說。

    「沒有,是我懷孕了。」

    「你懷孕了,多久了?凌雲知道了嗎?」母親拉著女兒坐在沙發上,驚訝地問。

    「媽,我不是跟您說過嗎,我要和凌雲離婚,可是現在這孩子怎麼辦呀?」

    「對,現在是要好好想想,畢竟這孩子是無辜的,再說你也不能讓孩子剛生下來就沒有爸呀。」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找您回來商量嗎。」

    母親想了想說:「小娜呀,這事我看你也不用瞞著凌雲,畢竟孩子是你們兩個人的嗎,他也得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你再找他談一談,看看他怎麼說,也許因為有了這個孩子,他對你的態度會有所改變也說不定。」母親語重心長地說。

    聽了母親的話,毛麗娜並沒有去和凌雲談,她首先又找到了我。

    這次她約我去了個咖啡廳,她說餐廳里吸煙的人太多,怕對胎兒不好。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也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喝了一回咖啡。

    「什麼,你懷孕了,你一直不是很小心的嗎?記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看看周圍放低了聲音說:「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每次都逼著我帶那個東西嗎?」

    「老兄,你搞沒搞錯,我和凌雲是夫妻,我們有生育指標,我有權利懷孕的。」毛麗娜被我的話氣的哭笑不得。

    「哦,對不起,我一激動忘了你和他已經結婚了。那你想怎麼辦?」我笑了笑說

    「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找你來商量幹嗎?」

    「要不,我當一會說客,我去跟凌雲談談,怎麼說這孩子也是他嗎。」

    「我真不知道凌雲現在怎麼變的這麼不通情理,楊偉那就麻煩你去和他談談看,談的不好,你也千萬別跟他吵架。」

    「你這是關心我還是關心你老公呀?」我笑了笑問道。

    「你少貧嘴,你們兩個我都關心。」毛麗娜最後幾個字說的聲音很小。

    「行,就沖你這句話,我保證完成任務。」

    事實我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還把事情弄的更糟,我打了凌雲那個混蛋。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我太衝動,凌雲那小子也實在是太不是東西了。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8
毛麗娜告訴我,凌雲這一陣都住在單位的單身宿舍,並寫了地址給我。黃昏時候,我按著毛麗娜給我寫的地址,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那裡。

    那片宿舍樓就在省建行的後面,現在銀行是個好單位,所以他們的宿舍樓蓋的也相當的不錯,窗戶都是鋁合金的,樓房的外牆上還都貼了瓷磚。

    我上到二樓,看了看方向,來到了凌雲住的208室門前,我敲了敲門。我等了一會兒,裡面沒反映,但我確信裡面有人,因為我聽見房間里有聲音。於是,我有使勁敲了兩下。這時門開了,凌雲穿著背心和短褲出現在我面前,他吃驚地說:「楊偉,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我靠,這大冬天的你穿這麼少,也不怕凍感冒了。」我開玩笑地說。

    「你快說,找我有什麼事?」

    「我找你當然有事了,要不我大老遠地跑來幹嗎。怎麼也不請我進去,是不是金屋藏嬌了。」說著我推開凌雲往裡走。我萬萬沒想到,還真被我言重了,我看到有個女人正在坐在床上急切地扣著衣扣,她頭髮凌亂我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我可以肯定那個女人很年輕。

    女人見我進來了,連忙抓起自己的外套,低頭走了出去。

    「凌雲,你這怎麼解釋。」我指著女人的背影問到。

    「什麼怎麼解釋,一個同事來談談工作怎麼了?」凌雲見那個女的走了,說話的底氣也足了。

    「怪不得毛麗娜說你經常回去晚呢,原來你小子也學會包二奶了。」

    「別說的那麼難聽,你也別把自己當成是什麼正義的化身,你現在沒結婚,可是你跟女人睡過覺沒有?你敢說沒有嗎?」凌雲確實說到了我的痛處。

    「好、好,這件事咱們先不提,我也不想跟你吵,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毛麗娜懷孕了,我希望你能對她好一點,她現在不能生氣,你應該多關心關心她。」我把語氣盡量放的緩和些。

    「什麼,毛麗娜懷孕了?」

    「對,已經快兩個月了。」

    「你好像比我這個當老公的還清楚,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毛麗娜是想告訴你,可是你現在回家嗎?你給她機會說了嗎?」

    「這麼說,我這幾天沒回去,你去給我當替補了,要不你怎麼會了解的那麼清楚?」

    我沒想到凌雲會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我剛想發作,但我又想自己今天是來撮合人家的,我不能給毛麗娜添亂,於是我忍著氣,說:「凌雲,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不錯我和毛麗娜以前是戀人,可這些在你和毛麗娜在一起的時候你都知道的,你總應該對自己的妻子有點信心吧,我看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告訴你楊偉,你和毛麗娜背著我也不是約會過一次兩次了,我看見就不止一次。現在你告訴我她懷孕了,我還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呢?」

    「凌雲,你他媽的放屁!」我實在上忍無可忍了,我沖了上去照著凌雲的臉狠狠地打了一拳。我把所有的憤怒全都集中在這一拳上了,我看了凌雲被我打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嘴角也流出了血。我還覺得不解恨,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然後說:「凌雲,你他媽的給我記住了,那一拳我是替毛叔叔打的,他老人家瞎了眼選了你做他的女婿,這一腳是我替毛麗娜踢的,你白瞎了她對你的一片心!你小子記住,你會有報應的!」說完這些話,我覺得舒服了許多,我像是個打了勝仗的戰士一樣,挺胸大步走出了那間宿舍。

    「楊偉,現在是法制社會,你隨便打人我他媽的去告你!」凌雲坐在地上叫喚著。

    當天晚上,我用電話向毛麗娜通報了我和凌雲的談話結果,我告訴了她凌雲說的那些話,也說了我最後打了凌雲,不過我沒有說我在凌雲的宿舍看到一個女人的事,我是不想讓毛麗娜太傷心。最後我說:「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凌雲就那樣了,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放下電話,我想凌雲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呢?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9
第十五章 破鏡重圓
    有一件事,我是確實是沒有想到,凌雲還真的報了警。

    那天,我正和平時一樣坐在辦公桌前看報紙。突然有個保衛科的同志來找我.

    「楊偉,你到會議室來一下,有兩個派出所的同志找你,說是要了解點情況。」

    「派出所的人找我?哦,我知道了。」我站起身往外走,我注意到同事們都向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

    我走進會議室,看到裡面坐了兩個穿制服的警察。「楊偉,這兩位是派出所的馬警官和王警官,你們談吧。」保衛科的同志介紹完,關上門出去了。

    「你就是楊偉,坐吧。」馬警官說。

    「你們是不是為我打凌雲的事來的。」我坐在了他們的對面說。

    「你怎麼知道的?」馬警官問道。

    「我想我也沒有什麼別的事,能麻煩警察來找我了。」

    「你說的不錯,我們就是為這事來的。現在凌雲已經向我們報了案,」王警官接著說,「不過好在你打的也不太嚴重,凌雲的妻子也跟我們講了你打人的動機,我們也很同情她也理解她,但是不管怎麼說,你打人總是不對。」

    「那凌雲想怎樣?」我問。

    「本來呢,這醫藥費是要賠的,但是凌雲的妻子堅持說不用賠了,凌雲本人也同意了,不過他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糾纏他,他就不追究此事了,這也就是我們今天來的意思。」馬警官說。

    「這個我能保證,再說我也不想再見到他。」一想到凌雲的那副嘴臉我就噁心。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我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不過我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這樣我們也就不會再來找你了。」馬警官說著站起了身。

    「我說到一定能做到,那就再見了。」我也站了起來和兩位警官一起往外走。

    「我看,咱們還是別再見的好。」王警官笑了一下說。

    「對、對,那你們二位慢走。」

    自從派出所的同志來找過我之後,我感覺同事們防我跟防賊似的,他們總是在背後議論我,一見到我又什麼都不說了。最讓我生氣的是,有些不太熟悉的人見到我,總是強裝出笑容,和我打招呼的話也總是同一句,「出來了?」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句話的涵義,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啊!

    那天,我來到公司,經理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經理你好,您找我?」

    「楊偉呀,你準備一下明天去大連出趟差。」經理說。

    「就我一個人?」

    「不,你和我一起去,你英文不是還行嗎,你幫我當翻譯官。」經理笑著說。

    「謝謝您對我的信任,那經理,沒什麼事我就先準備去了。」

    「好的。」

    從經理室出來,我回辦公室收拾東西。一個同事走過來問:「怎麼?就因為這點事,領導就把你給開除了?」聽了他的話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想了想說:「對,經理說現在大家都覺得辦公室不安全,怕丟東西,為了給你們一個安全的工作環境,我明天不來了。」

    「這話是誰說的,沒有的事嗎?」同事說。

    「不過我知道咱們這真丟東西了。」我看了看他們說。

    「真丟東西了,不會吧?」同事說完這句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褲兜,他感覺自己的錢包還在,好像是放心了許多。

    我大笑了一聲,說:「確實是丟東西了,你們丟的是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和理解,」我再次看了看他們,接著說:「不是嗎?」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39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毛麗娜在我出差后的一天去醫院檢查。此時她還是想,不管怎樣要把孩子生下來,畢竟那也是個小生命,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但很快一個人的出現使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她把這次檢查變成了人工流產。

    那天醫院的人很多,她拿了本雜誌坐在婦產科門外的椅子上靜靜地等著。她在無意發現有個打扮妖艷的女子在注視著自己。毛麗娜友好地向她點了點頭,沒想到那個女子卻走了過來,說:「我認識你。」毛麗娜驚奇地看了看她,說:「是嗎?我怎麼不記得。」

    女子認真地,說:「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的這雙眼睛。它使我內疚了好久,可以說一直到現在我還覺得對不起你。」

    毛麗娜越來越糊塗了,她說:「你對不起我?!」

    「是的,我想你不會忘記在一個雨夜,我和你的男友接吻吧。」

    毛麗娜猛地想起了那一夜楊偉在迪廳門前和一個女人接吻的那一幕。她有些激動地說:「你就是……」

    「對,我就是那個女人。但我想告訴你,事情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樣,其實是有人花錢顧我去做的。哦,就是那天另一個和你一起打車走的那個男的。本來他說好了事後會給我三百塊錢的,可是他媽的他根本就沒來,害得姑奶奶我在那兒等了半天。」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毛麗娜站了起來,盯著女子說。

    「當然是真的了。我跟你說,其實我早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當時詭秘心竅了。現在想想那小子也太他媽的壞了,竟然用這中手段去破壞人家地愛情。我跟你說,還別讓我見到他,否則姑奶奶我要很很地扁他一頓。」

    此時毛麗娜的腦子裡亂極了,難道說是我真的誤會楊偉了?難道說自己真的是嫁給了一個披著人皮的狼!

    「哎,你現在和那個小帥哥怎麼樣了?我看他對你挺好的。你知道嗎,那天你打車走了之後,他一個人在雨里站了好久。要是有人能為我在雨里站那麼久,我一定要好好地愛他,讓我天天給他洗腳我都願意。」

    「十二號,十二號是哪位?」護士在叫。

    「哦,是我。」毛麗娜應聲答道。

    毛麗娜的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幾步的路她走得異常地艱難。坐在醫生對面的毛麗娜堅決地說:「大夫,我要做流產!」

    大夫問道:「你想清楚了媽?」

    毛麗娜看了看窗外,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想清楚了!」

    出院后,毛麗娜很快就和凌雲辦理了離婚手續。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毛麗娜已經沒有力氣和心思去跟凌雲爭辯什麼了,她想的只是要儘快地離開那頭「狼」。

    在我出差回來的當天晚上,毛麗娜就把我約到了她的家裡。當毛麗娜給我講完這許許多多的事情后,我不勁仰天長嘆,老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捉弄一對有情人呢。我一把抱過了毛麗娜,嘴裡喃喃地說:「麗娜,嫁給我吧,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楊偉,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會嫌棄我嗎?我可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毛麗娜已經淚如雨下。

    「不會的,我就當是自行車丟了,讓人騎了一圈又送回來了。」我撫摩著她的頭說。

    「撲哧……」毛麗娜笑了一聲,說:「討厭!」

    一個周末,我把毛麗娜帶回了家,父母的意見很統一,他們都贊成這樁婚事,畢竟毛麗娜以前給他們留下了不錯的影像。既然我自己樂意,他們也就隨了我的意願。毛麗娜的母親,通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早已經改變了對我的看法,她老人家甚至對我有一點愧疚之感。有一次,她拉著我的手說:「楊偉呀,要說阿姨還真有點對不起你呀。」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0
我說:「阿姨,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說那些幹什麼,咱們呀凡事都得往前看。」

    「對、對,咱們不說這個了。你和小娜的婚事,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哦,這個我想了想,就不搞什麼形式了,我準備和她去旅遊結婚,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

    「這樣也不錯,楊偉呀還是你想的周全。」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這也就是我個人的想法,還沒和麗娜商量呢。」

    「不用商量,我同意!」毛麗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那眼神對男人絕對具有殺傷力。

    我和毛麗娜商量好了,把結婚旅遊的時間定在了十、一。關於旅遊的目的地我們發生了爭執,我想去西安看兵馬俑,而她想去三亞看海。她撒嬌地對我說:「看海多好呀,傍晚我們在海邊漫步多有情調呀,你說好不好嗎?」

    我笑著掐了一下她的小臉,說:「好、不好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既然你喜歡那我們就去看海吧。」

    毛麗娜摟著我的脖子親了我一下,說:「老公,你真好!」

    「就為你這一句話,別說去看海了就是下火海我都願意!」我打趣地說。

    十、一越來越近了,我迫切地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就在我天天做夢都在想著當新郎官的時候,毛麗娜這幾天突然感到牙疼。開始我們都沒有太注意。後來,毛麗娜突然莫名其妙發起高燒,而且渾身無力,她認為只是感冒了,或許是太累了。還是沒去醫院檢查,她想只要吃點葯,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有一天,毛麗娜在家裡做午飯的時候突然暈倒,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省城第一人民醫院的病床上,是她的母親發現后打了120電話把她送來的。而我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醫院。

    見毛麗娜醒了,我很高興:「你終於醒了。」

    此時的毛麗娜經過治療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她說:「我可能是這一陣有點累了,休息兩天可能就沒事了。」

    「你這麼年輕當然不會有事了,」母親拍了拍周潔的頭說:「小娜,先讓楊偉陪著你,我回家去拿點東西,晚上我把飯做好了給你們送過來,醫院的飯我可是知道的沒法吃。」

    「媽不用麻煩了,我反正也不餓。」

    「那可不行,你現在正應當補充營養,再說了,你不吃楊偉還要吃呢。行了你別管了,這事我來安排吧,你休息吧我先回去。」母親說完走出了病房的大門。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用毛巾幫毛麗娜擦臉。有個護士來到毛麗娜的病床前,問:「2床你家屬來了嗎?」

    「來了、來了,我就是。」我說。

    「你是她什麼人。」護士問。

    「我是她未婚夫。」我說。

    護士遲疑了一下,說:「那你跟我到醫生辦公室來一下吧。」

    我跟隨著護士來到了醫生辦公室,那個護士跟醫生小聲耳語了幾句就出去了。

    醫生看了我一眼,說:「怎麼跟你說呢,我們通過給你女朋友做的血液檢查,她已經被確診為急性粒細胞性白血病。」

    聽了醫生的話我頓時感到天旋地轉,我一下子衝到醫生的面前,說:「什麼?白血病?這不可能,這決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小夥子,你冷靜點好不好,你要相信我們,這是化驗單你自己看看吧。」

    我木然地接過化驗單,說:「那還什麼辦法嗎?不是可以換骨髓嗎?」

    「對,但要找到和她相配的骨髓這需要時間,現在我們國家在骨髓捐獻方面和國外還有差距,不過我們可是似似,比如跟北京和上海的大的醫療機構聯繫一下。」

    「我願意捐獻自己的骨髓,只要能救活她怎麼著都成呀。」我焦急地說。

    「小夥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我們最好還是從患者的親人中開始找,因為她們有血緣關係,成功的機會要大一些。還有就是手術的費用,保守的估計也要三十萬,你們在經濟上有困難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沒問題,我女朋友的單位不錯。」

    「這樣最好不過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全力尋找合適的骨髓了。」

    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我先到洗手間里洗了把臉。回到病房,我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很自然的樣子,還沒等毛麗娜說話,我就搶先說:「麗娜,你知道嗎,醫生說你就是有點貧血,住幾天院就沒事了。等你出院了,咱們立刻就把婚事辦了怎麼樣?」

    毛麗娜一下子抱住我,失聲痛哭:「楊偉,你幹嗎對我這麼好,我都被你寵壞了。其實,你和醫生的談話我在門外都聽見了。我看見護士來找你,就知道我的病情不會是那麼簡單的。我就悄悄地跟了去。」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0
我的淚水也不禁流了下來,我說:「傻丫頭,不會有事的,醫生不也說了嗎,只要是找到合適的骨髓,就能治你的病。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聽醫生的話,積極的配合治療知道了嗎?」

    「恩!我知道。」

    「那不許哭啦,啊……」

    「我也不想哭,人家就是忍不住嗎。」

    那幾天,省城的天氣不太好,天總是陰沉沉我的心情和這天氣一樣糟透了。我明白在和毛麗娜重歸於好后,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就是生離死別,我真的不敢往下想。天下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更痛苦的事情了。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不斷地這樣來安慰自己。

    當天晚上,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我向毛麗娜的母親如實地講了毛麗娜的病情。正如我意料的那樣,毛麗娜的母親在得到這個消息后哭得一塌糊塗。是啊,她老人家在剛剛失去了丈夫不久,自己唯一的女兒又得上了這種病,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其實我的心裡也好過不了多少,世界上有那麼多美滿的愛情故事,而偏偏我的愛情支離破碎,為什麼我和毛麗娜這對有情人想成為眷屬要這麼難呢。可我知道,此時此刻我應該先放下自己的情感,去安慰一下毛麗娜的母親,我看著身旁這位已經泛起了白髮的母親,說:「阿姨,您要堅強些,現在您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您這個樣子麗娜看見了會更難過的,這對她的治療不力。現在對我們來說,治好麗娜的病比什麼都重要,您說是不是這樣?」

    母親點了點頭含著淚水,說:「楊偉呀,你真是個好孩子,小娜有了你真的她的福分,要是當初我和你叔叔不阻撓你們……也許小娜也不會得上這個病,我看她這都是被凌雲給氣的,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呀!」

    我說:「阿姨,您快別說這樣的話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再說了,您看我和麗娜現在不是挺好嗎,您老人家應當高興才是呀,等麗娜的病好了,我們給您生個大胖孫子,以後有您樂的了。」

    母親聽了我的話,臉上也微微有了點笑容,她說:「謝謝你楊偉,你這孩子還真會說話,現在我這心裡舒服多了。」

    我也笑著說:「這就對了阿姨,走咱們看看麗娜去,別讓她等急了。」

    那一段時間,為了給毛麗娜尋找合適的骨髓,我想盡了各種的方法。到網際網路上查詢,打電話去各大醫院諮詢。毛麗娜的親屬也都來做了實驗,但是合適她的骨髓還是沒有找到。我現在才理解了,時間就是生命。對毛麗娜來說,現在能及早地找到合適的骨髓,她的生命就多了一線希望,可是那個讓我們苦苦尋覓的骨髓它卻遲遲不肯出現。

    而此時毛麗娜的病情在一天天加重,她的鼻子和牙齦血流不止,為了不讓她母親發現,我幫她默默的將血跡處理掉了。

    我想這樣乾等著也不是個辦法,最後我和毛麗娜的母親決定把毛麗娜送到北京的大醫院去治療,北京的條件要比省城好的多,也許在北京能找到治療的方法。毛麗娜的母親在北京的某大醫院有個同學在當副院長,我們就決定去那家醫院。

    為了毛麗娜的病我耽誤了不少的工作,這次我又去找經理請長假,他的臉色很難看,說:「楊偉呀,不是我說你,你這一段的工作很不好,本來我是對你抱有很大希望的,啊……你年輕又是大學畢業,好好乾很有前途嗎。」

    我說:「經理,我這一陣家裡真的是有事,等我忙過了這一陣,我一定加倍努力工作。不過這假您一定得批,我不去不行呀。」

    經理不滿意地看了看我,說:「那你要請多少天?」

    我想了想說:「還真不好說,怎麼的也得兩個月。」

    「楊偉,你有點太過份了吧,兩個月!我看你請兩年算了。」經理生氣的說。

    我此時的心情很不好,聽他這麼一說,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說:「您看著辦把,算我曠工也行,反正這假我是請定了。」

    我氣呼呼地轉身走出了經理的辦公室。

    我聽見經理在我身後說:「你這是什麼態度,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領導了?!」

    我覺得經理這話真的可笑,那要看跟誰比了,在你和毛麗娜之間我的眼裡當然只有毛麗娜了。人這一輩子在工作中會碰到很多個領導,但媳婦只有一個,這孰輕孰重還用得著我說嗎,我邊走邊想。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1
第十七章 背井離鄉
    毛麗娜的去世,對我來說是一個夢的破滅。我不知道她在天堂里是不是開心,也不知道她在天堂里能不能見到她的父親,見到她的父親她會說些什麼。不過我知道她一定會提到我的……

    毛麗娜就在北京火化了。後來,我陪著毛麗娜的母親,及毛麗娜的骨灰一起回到了省城。毛麗娜的母親那幾天人很憔悴,好像突然老了許多。且精神也不太好,一路上總是抱著毛麗娜的骨灰,喃喃地說:「小娜,媽媽帶你回家去,媽媽帶你回家去……」每當看到她老人家這個樣子,我的眼睛總是潮濕的。毛麗娜的音容笑貌總是在我的眼前浮現,讓人揮之不去。

    臨行前,陳雪、彭志友和周潔都來車站送了我們。大家更多是在安慰毛麗娜的母親,只有在快上車的時候,陳雪才對我說:「楊偉,如果省城過的不開心就來北京吧。」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期盼。我忽然想起了毛麗娜臨終前對我說的話,我想了想說,也許會有那麼一天的。

    回到省城的當天,毛麗娜的小姨把毛麗娜的母親接到了自己的家裡。我想這樣最好不過了,現在這個時候老人家是最需要人照顧的,也是最需要親情的。在安頓好毛麗娜的母親后,第二天我去了趟單位。沒想到我們經理還真夠孫子的,他把我給除名了。他還把對我的除名決定貼在了公司的告示欄里,以次來警示後人。

    媽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不留爺,爺開小賣鋪。從單位回來的路上我想,看來這回我是真的要去北京闖闖了,這不是把我硬往首都逼嗎。我還非得干出個樣來,給你們看看!

    回到家,我把被除名的是告訴了父母,沒想到他們都支持我去北京。

    「我看這事兒也沒什麼,現在的人可不像過去,抱著個鐵飯碗美的跟什麼似的,現在是憑本事吃飯,你有本事就會有人用你。」父親說。

    「對,是金子在哪兒都發光,我就不信憑我兒子的學歷會找不到工作。」母親說。

    「那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沒有?」父親問我。

    「我想去北京闖闖,彭志友也在北京,我可以先住在他那裡。」我說

    「這樣也好,像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機會更多些,不過你也不要太心急,剛去那兒也許會苦些,但我想出去見見世面對你會有好處的。」父親說。

    「這個我知道,有志者事竟成嗎,我就不信我闖不出個模樣來。」聽了父母的話很受鼓舞。

    「你這麼想就對了兒子,我和你爸永遠都支持你!」母親說。

    我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母親,說:「謝謝媽。」

    2002年的春節一過,我就買好了去北京的車票。

    臨走的頭一天,我去給毛麗娜掃墓。那天我起的很早,買了一束黃菊花獨自一個人到了殯儀館。殯儀館的大院里種滿了蒼松翠柏,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在那空蕩蕩的骨灰陳列室里,我來到毛麗娜的骨灰盒前,拿出手帕默默地擦去周潔的骨灰盒上的灰塵,然後把菊花端端正正地擺在了骨灰前。他對著鑲在骨灰盒上的周潔的小相片說:「麗娜今天我是來跟你道別的,因為我明天就要去北京了,也許會有些日子不能來看你了,請你不要怪我,如果你能聽見我的話,請你保佑我在北京能闖出個模樣來,麗娜我會想你的!」說到這我的聲音有點沙啞,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我擦了把淚水,在毛麗娜的小相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後大步走出了骨灰陳列室。和毛麗娜道別後,我的心裡覺得輕鬆了許多,心中裝滿了憧憬。

    晚上,母親來到我的房間里幫我收拾行李。她對我說:「兒子,到了北京先來個電話報個平安,以後也要常來電話,別讓我和你爸惦記著你。」我看到母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點紅。兒行千里母擔憂,我想起了這句話。我安慰母親說:「媽,我會常來電話的,再說到那邊還有彭志友幫我呢,您就放心吧。」

    「俗話說,出門一里不如家裡,你到了北京就自己多照顧自己吧,遇事別太衝動,還要多注意安全。」

    「媽,這些我都記住了,我不在的時候,您和爸爸也要多注意身體,多買點好吃的別總捨不得花錢。」

    「好兒子,你現在是長大了,也會說話了,你放心的去吧,我和你爸這身體硬朗著呢,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只要你能有出息,媽比吃什麼好吃的都高興。」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讓父母去送我,自己來到了火車站。本來父母非要送我去的,我勸他們還是不要去送了,免得大家到時候都不好受。臨上車前,我給毛麗娜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要去北京了,電話里老人家說話的聲音很大,而且底氣很足,這讓我放心了不少。我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老人家會從痛苦中走出來的。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1
「各位旅客,北京就要到了。北京是我國的首都,也是我國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聽到列車員這樣介紹的時候,我知道北京真的是到了。北京我來了,我在心裡說。下了火車,我自己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彭志友的出租屋而去。當我拎著行李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我看到彭志友的表情向看到了個外星人似的。

    「哥們,你也太神了吧,怎麼說來就來了,也不先打個招呼?」

    「怎麼,我來了你不高興?」我笑著說。

    「高興,我是太高興了,」他看了看我的大皮箱,接著說:「看來你這次是要在沙家浜紮下去了。」

    「你說對了,我辭職了,哦,不是被開除了,我要在北京找份工作。」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你小子的鐵飯碗沒了?」

    「什麼鐵飯碗呀,行了行了,以後給你慢慢說,咱們先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那幾天,我就住在了彭志友的小家裡,周潔暫時睡到了酒店的宿捨去了。我知道這不是長久的辦法,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快找到工作並租一套房子。

    就這樣,我開始了自己在北京的求職生涯。我一邊找房子,一邊找工作。可是我遇到的困難遠比我自己想象的要多。

    那幾天,我先買了好多的招聘的報紙,但我發現上面招聘服務員的,要比招聘大學畢業生的多的多。其次,我去過北京大大小小的人才招聘市場,也遞了不少的簡歷,可結果總是了無音訊。

    慢慢地我開始放低了自己的要求,我把目光投向了以前我認為的那種小公司,因為我迫切的感覺到,我現在需要的不是高薪而是溫飽,我從家帶來的錢已經是所剩無幾了。儘管彭志友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過,錢的事不用愁,沒有了可以先從他那兒拿,但我還是覺得張不開嘴,我想這也許是我作為男人的一點自尊心吧。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終於有一下午,我一個人躺在彭志友「家」里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哪位?」我抓起手機問。

    「你是楊先生嗎?」對方是一個女孩。

    「對,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天樂純凈水銷售公司,我們經理看了你寄來的簡歷對你很滿意,他請你到我們公司來面談一下,您現在有時間嗎。」

    「有、有,我現在就去。」我現在有的就是時間,我心裡想。

    「好的楊先生,那我們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我拿出了北京地圖,對照那家公司在報紙上登的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的位置。我用筆把那家公司的位置畫了個圈,然後拿上地圖和手機出了門。

    後來我知道了,那個地方就是北太平庄。我從公交車上下來后,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那家公司所在的大廈。我看到大廈門前有個保安,我走上前去問道:「請問,這個大廈里有個天樂純凈水銷售公司嗎?」

    「有,就在一層,你進去往右邊走就看到了。」保安很熱情地說。

    「謝謝。」說完,我走進了大廈。

    那家公司確實是個小公司,他們只是在一個大廈里租了一個大房間做辦公室。

    「你好,我叫楊偉是來應聘的。」我看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就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我看到這個辦公室很大,大約有一百多平,但是大部分的面積已經被純凈水桶佔去了,房間里只有兩個辦公桌,小的辦公桌後面坐了一個年輕的女孩,看樣子像是個秘書。而那個大的辦公桌後面做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看樣子像是個經理。

    果然,那個女孩對那個男子說:「孫經理,楊偉來了。」

    「哦,你就是楊偉呀,來請坐!」孫經理對我說。

    「謝謝。」我笑了笑,坐在了他辦公桌的對面。

    孫經理從抽屜了拿出了我的簡歷看了看,說:「你的簡歷我看了,你是想應聘我們這的銷售經理對吧?」

    「對。」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2
「現在是這樣,因為你沒有做過我們這一行,所以呢我們的意思是,你還是應該先從業務員做起比較好。當然了,這也不是說你就當不了經理,這主要是看你的工作業績了,你要是業績好的話,我們完全可以提拔你的,你看怎麼樣?」孫經理看著我說。

    「那業務員主要是做什麼呢,待遇怎麼樣?」

    「我們這裡的業務員呢,主要是去拉客戶,說白了就是去讓別人訂我們公司的水。待遇嗎,保底工資是500,拉來一個客戶給你提成20-50,這主要是看你的客戶每個月能訂都少水了。一般的業務員每月也能拿到1000多塊錢。」

    「行,那我干,您看我什麼時候能來上班呢?」我想了想說。

    「你明天就可以來,把你的身份證複印件也帶來,到時候你就找王小姐就行,她會給你安排的。」孫經理用手指了指那個女孩說。

    「好的,那孫經理您先忙,我明天就來。」

    「好,再見!」

    傍晚我回來的時候,彭志友也在,我告訴他我找到工作了。

    「是什麼工作?」彭志友關心地問。

    「是一家純凈水公司,我去那當業務員。」

    「業務員?不會是讓你蹬著三輪給別人送純凈水吧?」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地比牛眼還大。

    「不是,我的工作是去拉客戶,就是讓別人訂我們公司的水,然後我就不管了,水專門有人去送。」

    「哦,那還行,你就先干著吧,什麼時候碰到更好的工作再跳唄。」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現在只能是騎著驢找馬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走出去喝點慶祝慶祝。」

    「算了吧,又不是什麼好活,有什麼可慶祝,再說你不是馬上要上班去了嗎?」我無精打采地說。

    「那你吃飯了嗎?」

    「我剛才回來的路上,吃了一碗麵條,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吃點吧。」

    「那我去吃點包子,然後就直接去上班了,晚上回來咱們再聊。」

    「行,你去吧我先睡會兒。」

    「你睡吧,拜拜!」彭志友拿上吉他,關上門走了。

    第二天,我就開始了工作。由於我是新來的,那個王小姐給我安排了個老業務員帶我。沒兩天的工夫我就明白了這裡的工作程序。我也總結出了個道理,要想提成高就得做到腿勤,嘴勤。

    雖然我認為自己很努力了,但我第一個月只為公司拉來了兩個客戶。一個是中關村的一家新開業的電腦公司,因為我知道老的公司大多已經有人給送水了。第二個是個經營東北菜的飯店,那裡的老闆見我是他的老鄉就訂了我們公司的水。就這樣,發工資的時候我拿到了600塊錢。這個數目和我在省城時拿的工資一樣,但是我為現在這600塊錢,付出的汗水要比在省城的時候多的多。

    偶爾有幾次我也想過要不幹了,但我又想了想,不幹這個我去幹什麼呢,我總不能回家去吧。想想臨行前父母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我只能咬牙堅持了下去,我在等待著絢麗的彩虹的出現,我知道要想見到彩虹我必須經歷風雨!

    就這樣,我一邊做業務員,一邊找著新工作,終於有家電腦公司答應錄用我了。在純凈水公司第二個月發完工資后,我跳槽到那家電腦公司去了。我在那裡具體的工作是,賣筆記本電腦和幫助客人安裝他們所需要的軟體。那時候我的心情好了許多。首先是因為這裡的工資要高一點,我每個月大約能拿到2000塊錢。再一個是,我認為賣電腦總比賣水要顯得體面和有層次。

    我找到了這份工作后,就迅速在中關村附近租了一間地下室。

    那一陣,我感覺北京的天都比往常的藍了。每天我都早早地來到公司打掃衛生,做好開業前的一切準備。為此我們經理每個月在發工資的時候,總是給我一個小紅包,我知道現在我通過自己的努力,已經取得了領導的賞識和同事們的尊重了。「是金子在哪兒都發光。」我想起了母親對我說的話。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陳雪,到北京已經快半年了我還沒有給她打過電話,我想是該和她見見面了。於是在一天下午,我在公司撥通了陳雪的手機。

    「喂,是陳雪嗎?」我問。

    「我是,你是哪位?」陳雪的聲音很甜。

    「陳雪你好,我是楊偉。」

    「楊偉,你來北京了是嗎?」陳雪好像很激動。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你在北京,我還知道你現在是在海淀給我打的電話。」

    「你還真神了,你不會就在我附近吧。」我站了起來,往周圍看了看。後來我一想不對,我的公司在四樓,陳雪就是把脖子練的比長頸鹿還長也看不見呀。我接著說:「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2
「看電話號碼唄,笨蛋!62打頭的電話都是海淀的。」

    「呵呵,我怎麼就沒想到。哎,你晚上有沒有空,願不願意和一個笨蛋一起吃頓晚飯呢?」

    「好吧,你在哪兒呢?」我聽見了陳雪的笑聲。

    「我在中關村的海龍大廈上班,你知道這嗎?」我問。

    「知道,那個大廈在北京挺有名的。那晚上我去接你吧,我有車。」

    「好吧,那晚上六點在大廈門口見。」

    「好的,晚上見。」

    她還有車!我忽然感到現在的陳雪,比童安格歌曲里的那個「耶里亞女郎」,還讓人感到神秘。

    晚上六點,大廈開始清場了,我隨著人群往外走。剛出大門口,我就看見陳雪在向我招手。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休閑裝,還戴了一副太陽鏡,黑色的長發在夏日微風裡有節奏地擺動著。真是個陽光少女,我心想。

    「你好陳雪,等半天了吧?」我笑著迎了上去。

    「沒有,我也是剛到。」陳雪的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你的車停哪了?」

    「在地下停車場,這門前不讓停車。你等會兒,我去把車開上來。」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在這等著就行,我馬上就來。」

    沒用幾分鐘,陳雪開著一輛銀灰色的「寶來」1.8T,再次出現在我面前。「上車吧。」陳雪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對我說。

    「你說吧,咱們去吃什麼?」我上了車后問她。

    「那你想吃什麼?」陳雪反問我。

    「今天是我請你,你就拿主意吧。」

    「我知道亞運村那邊有條美食街,咱們到那裡去看看,到時候再決定吃什麼好不好。」

    「好,那走吧。」

    放手剎、掛檔、起步,陳雪一連串熟練的動作,使我相信她是個「老」司機了。

    「你車開的不錯呀,你學了多久了。」

    「沒多久,大學畢業才學的,不過我天天開也就熟練了。我記得你上大學的時候不是也學了個『本』嗎。」

    「是學過,不過從駕校出來后就再沒開過車,別人都說我是證件收集愛好者。」

    「你怎麼總是那麼逗,一點都沒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那倒是,其實我剛開車的時候也挺緊張的。記得有一次在等紅燈的時候,我的車熄火了,我怎麼打也打不著,後來變綠燈了別的車都走了,我還是打不著火,我都快急死了。這時,過來了個交警問我,『小姐,綠燈亮了您還不走,請問您在等什麼顏色的燈呀?』」

    「那個交警還挺幽默,那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那個交警聽我說車打不著火了,就說先幫我先把車推路邊去,我就下來幫他一起推。他又說,『我說姐姐,我幫你推就行了,你下來了誰把方向盤那,你不會讓我幫你把車一直推到你家去吧。」

    「哈、哈、哈。」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好呀楊偉,你敢笑話我。」陳雪佯裝生氣。

    「沒有、沒有,那再後來呢?」我忍著笑問。

    「後來,那個交警幫我推的時候,我的車就打著了。以前我挺怕交警的,從那以後我覺得交警也挺可愛的。」陳雪天真的說。

    談笑之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亞運村。「好了,這就是那條餐飲街了,你看這裡海鮮、東北菜、烤鴨店、川菜什麼都有。哎對了,前面還有一家日本料理店,你吃過日本料理嗎?」陳雪問我。

    「沒有,你喜歡吃嗎?」

    「挺喜歡的,我覺得日餐挺講究營養的,而且不會像中餐那麼油膩。」

    「既然你說日餐這麼好,那咱們就去吃日本料理吧,我正好也可以嘗嘗。」

    「好吧。」陳雪說完,一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3
第十八章 陳雪老總
    快走到這條街盡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家叫「江織田」的日本料理店。陳雪把車停好后,我和她一前一後走了進去。「依拉夏依媽塞」穿著日本和服的領位小姐用日語向我們問好,在學校的第二外語課上我學過一點兒日語,我知道這位小姐說的是「歡迎光臨」。

    上到二樓,眼前豁然開朗。樓上很亮堂,而且異國的風情味很濃,展示櫃里放著日式的小玩偶,牆上掛的也都是日本風格的壁畫,服務小姐也都穿著日式的和服,整個餐廳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們挑了個靠窗戶的位子坐了下來,服務小姐遞上了菜譜和熱毛巾。

    「你看看想吃點什麼?」陳雪把菜譜遞給我。

    「日餐我也不懂,你就看著點吧。」

    「好吧,那我就點了。小姐,來一條生魚船,再來個壽司拼盤,還有『江織田』沙拉,和一份烤鰻魚。對了,再來一大壺清酒,和一個椰汁先這樣吧。」

    一會兒工夫菜就上來了,在日本音樂的伴奏下,我和陳雪邊吃邊聊。

    「你來北京都久了?」陳雪問道。

    「小半年了吧,我是三月份來的,不對是二月底。」我想了一下說。

    「什麼,你來快半年了才想起來和我聯繫,你也太狠了吧。」陳雪撅起了小嘴說。

    「沒有,我是早就想見你了,但我得先找工作呀,要不連請你吃飯的錢都沒有。」我不好意思地說。

    「那現在呢,現在你有錢了是嗎?」陳雪吃了一片三文魚問我。

    「那要看跟誰比了,不過現在解決溫飽是沒問題了。」

    「想沒想過找份更理想的工作?」

    「當然想了,做夢都想。」

    「麵包會有的,機會也會有的。來為了你有個更好的將來咱們干一杯。」陳雪舉起了自己的椰汁和我的清酒碰了一下說。

    「謝謝!」我說。

    後來,陳雪趁著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偷偷的把賬結了。

    我洗手間回來坐在了座位上,問陳雪:「你吃飽了嗎?」

    「飽了。」

    「那怎麼走吧。小姐,結賬。」我向服務小姐揚了揚手。

    「對不起,先生剛才這位小姐已經結過了。」服務小姐說。

    「你上洗手間的時候我結的。」陳雪說。

    「那怎麼行,不是說好了我請嗎,這我不就欠你兩頓飯了嗎?」

    「對呀,你記得要請我吃兩頓羊肉串噢。」陳雪調皮地說。她見我還在生氣,就走過來拉我,說:「好了,下次讓你請還不行嗎?走吧。」

    從餐廳里出來的時候,街道上已經亮起了路燈,所有的餐廳都點亮了霓虹燈,萬物都在霓虹燈的照耀下,顯的絢麗多。

    「你現在住哪?我送你。」我們回到車裡,陳雪問我。

    「我住海淀。」我說。

    「哎對了,你家住哪呀?」上了車我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陳雪的住處。

    「我家就住在北辰的後面。」

    「哦,怪不得你對亞運村那麼熟呢。哎,那你別送我了,你這不上越走離家越遠了嗎?」

    「沒事,反正開車也方便,有半個小時我就能回來了。」

    陳雪的車開的又快又穩,幾分鐘我們就到了安貞橋。在三環的副路上,陳雪在一個公交車站的旁邊把車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車壞了嗎?」我問。

    「沒有,楊偉你來開開怎麼樣?」陳雪歪著頭看著我說。

    「我開?我好久沒開過車了,回頭別把你的車給颳了。」我有點不自信地說。

    「沒時,現在是晚上,車不多,你就似似看嗎。」

    其實剛學會開車的人,都有開車的癮,我也不例外。於是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於是我和陳雪換了位子。雖然我有點手忙腳亂,但是車還是被我給開起來了。就像陳雪說的,現在路上的車很少,一會的工夫我就找到了感覺,車可以走直線了,人也覺得輕鬆多了。

    「怎麼樣,我說你行吧。開車嗎,就是個熟練工種,開久了也就好了,沒什麼難的。」陳雪在一旁給我打氣。

    「你說的對,以後你要有時間就多陪我練練行嗎?」我目視著前方說。

    「沒問題,我隨叫隨到。」

    過了四通橋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一輛警車停在那裡,有一位交警正揮手示意我靠邊停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我的嗓子眼細,我想我的心都能跳出來了。

    「有警察!」我擔心地說。

    「咱們又沒犯法你怕什麼。哎,你駕照帶了嗎?」

    「帶了、帶了。」

    「那就沒事,你靠邊停車吧。」陳雪冷靜地說。

    我把車剛停好,交警就走了過來,他對我敬了個禮說:「我們現在是夜查,請出示一下您的駕照。」

    「好的,給您。」我下了車,把駕照遞了過去。

    「哎,你是不是喝酒了?」交警嚴肅地問。

    我這才想起,剛才吃飯的時候,喝了一壺清酒。我發現交警的手裡並沒有什麼測量酒精的儀器。於是我大膽地說:「沒有,我沒喝酒。」

    「真的沒喝酒?」交警盯著我問,他好象在觀察我是不是緊張。

    「我真的沒喝。」我堅決地說。

    「要是喝酒了,就別開車,我這也是為你好。」

    「是、是、是,我知道,我下次要是喝酒的話,一定不開車。那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好吧。」他駕照還給了我轉身走了。我如釋重負。

    我鑽進車裡,長長地舒了口氣。已經坐在了駕駛員的位子上的陳雪看著我笑著說:「你還真行,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我這也是久經紗場了,上學的時候就沒少撒謊。哎,你還真笑得出來,要不是你誘惑我開車,我也不至於費這勁呀。你看看,白毛汗都下來了。」

    「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嗎,改天我多陪你練練車還不行嗎,走吧。」

    「這還差不多。」

    陳雪發動了汽車,我們繼續前行。

    回到地下室,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我心想:陳雪真的喜歡我嗎?後來我又對自己說,行了楊偉,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看看人家陳雪,要事業有事業,要房有房,要車有車。你再看看你自己現在有什麼,你現在就是窮小子一個,一個月賺的那點錢,還不夠人家養車的呢,人家憑什麼要喜歡你呢?

    房子、車子,是多少在北京打工的人的夢想啊。後來我想起了別人給我講過的一個笑話,好象就是在北京的打工一族編的,「本人在北京有房一套(是租的地下室),本人有車一輛(是自行車),本人在大型的外企上班(是在麥當勞刷盤子)。」

    在我和陳雪見面后的不久。一天,我正在上班的時候,有一個穿著講究,四十多歲的男人來到我們專賣店買手提電腦。

    「先生你好,您是要買手提電腦是嗎?」我上前去打招呼。

    「是呀,小夥子你看看現在哪種電腦好啊?」

    「您是家庭用還是辦公用呢?」我問道。

    「辦公用的,價位在一萬塊錢左右的就行。」

    「那您看看這一款怎麼樣,這是最新的一款,CPU是奔4的,內存是256兆、14寸的顯示屏、光碟機還是DVD的呢,價錢也很合理才9999元,而且現在廠家還贈送提包呢,先生你看怎麼樣?」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3
那位男子看了看,說:「我看這款不錯,我就要它了。你幫我把辦公的軟體都裝好吧,對了還有殺毒的軟體。」

    「沒問題,先生您這邊請。」我把他讓到了我們專賣店的小休息室里。我給他到了杯水說:「你先喝點水,我這就給您拿機器和軟體去。」

    「好、好。」

    「小夥子,你姓什麼?家是哪的呀?」在我幫他調試機器的時候,他問我。

    「我姓楊,家是東北的。一會兒我給您一張我的名片,以後電腦有什麼問題,您直接找我就行了。」我說。

    「好的,你這電腦知識是自學的嗎?」他接著問我。

    「哦,不是,我是在大學里學的。」

    「你是大學畢業生?你在大學里學的是什麼專業呀?」

    「我學的是管理。」

    「那你干這個太可惜了,你想沒想過到個更大的公司里去發展呀?」

    我抬起頭看了看他,說:「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能給你這個機會,因為我們公司現在就很缺像你這樣的人才。」他的表情很認真。

    「我算是個人才嗎?」我笑了笑說。

    「當然算了,你看看你大學畢業,學的是管理有精通電腦,而且還很年輕,這就是人才嗎,」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我,說:「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到我們公司去試試。」

    我接過名片看了看,說:「那我就先謝謝您了,有機會我一定去。」我注意到名片上面寫著:北京永華裝飾有限公司,人力資源部經理馬有為。

    「別有機會呀,我們可是求賢若渴呀,你可一定要來呀。」

    「好的,我一定去。您先看看,您要的軟體都裝好了。」

    「行,不錯,那咱們可就說定了,我就等著你來應聘了。」馬經理把電腦裝進了提包里對我說。

    「好的,我一定去,那馬經理我送送您。」

    送走了馬經理,我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我真沒想到機會說來就來了,而且它來的是那麼突然。現在我相信天上真的能掉下餡餅,而且這個餡餅正好砸在了我的頭上。

    第二天上午,我跟公司請了個假,就按照馬經理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他們的公司。

    這家公司就在繁華的國貿附近,而且他們公司所在的大樓也很華麗,那是一棟二十幾層的大廈,大廈的外牆都是通透的玻璃。能在這棟大廈里辦公,我知道這家公司的實力一定不小。在大廈的大廳里,有一塊介紹大廈里所有公司的牌子,我看到那個永華公司在大廈的七層。我看了看方向,走進了電梯並按了7那個按扭。

    當我從電梯里走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正對著電梯口就是永華公司的前台接待處,一位漂亮的接待小姐問我:「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哦,我找你們人力資源部經理的馬經理。」

    「好的,請您稍等。」說著,接待小姐拿起了桌上的內線電話,按了一下,說:「人事部嗎?請馬經理到前台來一下,有人找。」

    「是小楊呀,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馬經理從裡面走了出來,笑著對我說。

    「你好,馬經理我來應聘了。」我向他點了點頭說。

    「好、好、好,咱們裡邊談。」馬經理熱情地拉著我,往裡面走。

    在馬經理的辦公室里,他問我:「小楊呀,你的簡歷和畢業證書都帶來了嗎?」

    「都帶來個。」說著,我把自己的本科畢業證,英語四級證和計算機二級證,及自己的簡歷都拿了出來。

    馬經理看了我的證書和簡歷,對我說:「你的條件符合我們的要求,雖然你的專業不對口,但是我相信憑你在大學里四年所的知識,一定能做好我們這的工作的。」馬經理看了看我繼續說:「現在我可以正式地通知你,我們公司決定聘用你做我們這兒的採購部副經理,月薪5000元,還有像大病統籌、養老保險公司都負責給你上。另外呢,我們公司在『四惠』租了一套三居室,給外地的員工當宿舍,你也可以搬過去,那裡的條件不錯,家電都配齊了而且還能洗澡,你看你還有什麼意見和要求嗎?」

    聽了馬經理的話,我簡直是受寵若驚。我忙說:「我沒什麼要求了,既然您這麼相信我,我只能是用自己的行動來回抱公司了。」

    「那好,我也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那你什麼時候能來上班呢?」

    「下周一吧,我得先把那邊的工作交代一下。」我想了一下說。

    「好的,那咱們就下周見!」

    「下周見!

    下午,回到電腦公司,我幾次見到經理都想和他說了我要辭職的事,但我總是張不開嘴,想想自己來到這個公司后,經理對我不錯,現在我要走了心裡還真有點捨不得。快下班的時候,我走到經理室的門口,深呼了幾口氣然後敲敲門走了進去。我本以為經理聽了我要辭職的的事會不高興,讓我感到意外的是,經理很開通,他對我說:「其實,我早就想到你在我這兒干不長,你有更好的發展我替你感到高興,不過你什麼時候想回來我都歡迎。」

    「謝謝您,經理!」聽了他的話,我的心裡確實很感動。

    「那你什麼時候走?」

    「下周吧,我想站好最後一班崗。」

    晚上,我到酒吧里去找彭志友,告訴了他我把找到了一份不錯的新工作的事。我到的時候正好周潔也在。於是我高興的說:正好你們都在,我請你們倆吃飯去,走!

    我門在附近找了家東北菜館。

    彭志友聽到這個消息也很為我感到高興,我記得那可以說是我來北京以後最高興的一天了。那天我們都喝了不少的酒,在酒桌上,彭志友對我說:「哥們,你總算是混出來了,現在你可以算得上是個真正的白領了,以後發達了千萬別忘了我。」

    「你沒事吧?你不是現在要出唱片了嗎,我還怕你紅了就忘了我呢。」我說。

    「那好,咱們說定了以後誰也不能忘了對方。」

    「好,一言為定。」我說著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

    「一言為定」彭志友也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和我拉了一下這一周很快就過去了。

    「都多大了,還跟小孩似的!」周潔在一旁笑道。

    「要你管?!」我和彭志友異口同聲地說。

    周潔看著我們童心未泯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周一,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投入到新的工作崗位上去了。馬經理帶著我去見了採購部的方經理,並告訴我要好好給方經理學。那個方經理也就三十多歲,剃著個寸頭,看上去很精明的樣子。他很熱情的領著我認識了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最後他把我帶到了一張半封閉的辦公桌前,對我說:「小楊,這就是你的辦公桌,以後就看你的了。」我鄭重其事地說:「您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工作。」

    慢慢的我了解到,這家公司的老總叫陳志遠,他是位天津人。有一個消息讓我很吃驚,那就是這家公司的副總兼財務總監是個女的,她是陳志遠的女兒,她的名字叫——陳雪!從知道了這個消息后,我開始懷疑,那天馬經理去買手提電腦是陳雪有意派去的,其用意一定是為了把我招到他們公司里來。

    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走進了陳雪,我昔日的老同學現在的老總的辦公事。她的辦公室不算太大,但房間布置的挺典雅,地面鋪著地板,牆角有盆翠竹,透過那扇寬大的落地窗,能見到三環路上的街景。在陳雪辦公桌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副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寫著兩句話:事到知足心常樂,人到無求品自高。我想,這也許是陳雪的座右銘吧。

    「楊偉,你來了,快坐吧。」陳雪看到我顯的很熱情。

    「謝謝,」我坐在了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說:「我是該叫你陳總呢?還是該叫你陳雪?」我半開玩笑地說。

    「隨便你,你還是叫我陳雪吧。」陳雪頑皮地笑了笑。

    「那好,陳雪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能到這個公司來上班是不是你安排的?」

    「這個很重要嗎?」陳雪眨了眨大眼睛,說:「楊偉,你到公司后,確實表現的不錯,你們方經理不止一次地跟我說過,他說你對工作一絲不苟,對於採購的事從來是自己親自過問,而且每次都是貨比三家。我覺得這足以說明,你有能力勝任這份工作,能夠盡心儘力為公司工作這就夠了,對於你是不是我要來的,我想這根本就不重要了,你說呢?」

    我本來有好多話要問陳雪的,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反倒自己想的太多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你說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公司對我不錯,我既然拿了公司的錢,當然就應當為公司的利益著想,這也是我做人的一個原則。」

    「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採購部門本來能就是個最容易收受賄賂的部門,這也是我為什麼聘你當採購部副經理的緣故,把這個部門交給你來管我放心,我也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好了,不說了,該吃午飯了,咱們出去找的地兒邊吃邊聊你說好不好。」陳雪拿起了自己的坤包走到我的面前說。

    「你是老總,你說好我當然不能說不好了。」我也跟著站了起來。

    「還貧,小心我扣你的工資。」

    「豈敢、豈敢。」我跟著陳雪一起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通過和陳雪的談話,我也想通了,我只要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我不需要去計較這是誰的公司,我能在這裡實現自我的價值這就足夠了。不過為了避免別人的閑言碎語,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以外,我盡量和陳雪保持的距離。可以說我和她的關係一直是不溫不火,偶爾我也和她一起吃個飯,但只限於吃個飯而已。

    陳雪的父親,我接觸的很少,但他給我的感覺是人很和善,這和他的性格有關係,因為我總能聽見他有句口頭禪「和氣生財」,我覺得陳雪絕對是受父親的影響比較嚴重,所以她的性格也這麼好。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3
第二十章 婚禮即將進行時
    一路上,我和陳雪有說有笑的,幾個小時的路程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陳雪的老家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她家的房子也確實像她說的那樣很寬敞。一個大大的庭院,四間華麗的瓦房,還有衛生間、洗澡間、和庫房等等。

    「你和父母都住在北京,這房子平時有人收拾嗎?」我站在院門前問。

    「有啊,我叔叔和嬸子會定期來看看的。周末的時候,有時我父親偶爾也會回來住的。」

    「哦。」

    「快進來去吧。」陳雪過來攙扶我往裡面走。

    「陳雪,這房子可真氣派。原來你家是個土財主吧。」我又忍不住開玩笑說。

    陳雪瞪了我一眼,說:「那你現在可就是財主的女婿了。」

    我笑了一聲說:「對,我是主動往火坑裡跳的,我的立場不堅定嗎。」

    「貧嘴,晚上不給你做飯,餓死你得了。」

    「你捨得嗎?」

    「當然——捨不得了。」陳雪把聲音拉的好長

    聽了她的話,我一下子把她摟過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我小聲地說:「老婆,你真好,讓我用一生來愛護你好嗎?」

    陳雪乖巧地點了點頭,她把頭貼在我的胸前,開心的像個孩子。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陳雪竟然還是個烹飪好手,沒一會兒的工夫,她就做好了幾個菜,而且讓人看上去很有食慾,陳雪還特意拿出了一瓶紅酒。

    我看著陳雪說:「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呢,看來我要是娶了你除了享福也就沒別的什麼了。」

    「你現在才知道呀,害的人家等了你那麼久。」

    「你條件那麼好,要不是毛麗娜告訴我說你喜歡我,我還不敢追你呢。要說毛麗娜還是咱們的媒人呢。」

    陳雪到了兩杯紅酒,說:「要說毛麗娜的命也真夠苦的了。好了,咱們不說那些了,來我祝你早日康復。」

    我也舉起杯敬向她,說:「謝謝,我祝咱們公司越來越紅火,也祝你越長越漂亮。」

    我們倆舉杯碰了一下,陳雪只是喝了一口,而我卻是一口見底。陳雪放下杯子說,「你別喝那麼快小心喝醉了。」

    「我就是想把自己灌醉,到時候我好……」

    「你敢,我告訴你楊偉,你可不能強迫我,」她放低了聲音說:「我想給你的時候會給你的,你別著急嗎。」

    「我是說,我喝醉了,到時候我好好睡一覺,你看你思想太複雜了。」我逗她說。

    「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那好吧我決定了,今天晚上我就答應你。」陳雪笑咪咪望著我。

    我半信半疑地問:「真的,你不騙我?」

    陳雪沒說話,點點頭。

    「我真想過你抱抱你,你真好。」

    陳雪笑了起來:「你中計了,你不是說你不想嗎,你看你的樣子,跟個大色狼似的。」

    我也笑了,說:「好哇,你在這等著我呢,害的我空歡喜了一場。看我不收拾你。」我說著艱難的站了起來。裝著要走過去打她。陳雪笑著跑了起來,她說:「你來呀,看你能不能抓到我。

    陳雪可愛的樣子,像是個頑皮的孩子,我怎麼也追不上她,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笑。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我說

    聽了這話,陳雪才走了過來,又坐回到原來的位子上,她的嘴角還掛著笑容:「那好吧,先吃飯。」

    吃過飯,我和她在客廳里看了會兒電視。十點多的時候,我們都有點困了,陳雪就扶著我去睡覺。「你睡哪兒?」我問。

    「我在你隔壁的房間。」

    「那晚上,我要去廁所怎麼辦?」我給她出難題說。

    「那我去給你找個夜壺吧。」

    看著陳雪的背影,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尋常。

    第二天,吃過晚飯,我覺得房間里太悶了,就讓陳雪陪著我到外面去看夜色。可能是在醫院住的太久了,我覺的那一天的夜色很美。我和陳雪並肩坐在院門前的草地上,天上有數不清的星星,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微風中都包含著花香的味道。此時,我的心裡產生了不可名狀的騷動,我看了看坐在我身旁的陳雪,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黑黑地長發散落在肩頭,我發現月光下的她要比往日更加的迷人和嫵媚。我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她的腰間。也許陳雪也發現了我有些異常,她忙說:「楊偉,我警告你,不許你動壞心!」

    我完全沒有時間去理會她的警告,我一把把她拉到了懷裡,瘋狂地吻著她。我的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撫摩了起來。那一瞬間,陳雪幾乎窒息過去。她已經完全陶醉在熱吻之中。「別、別在這兒,會被人看見的。」她的聲音很小。

    「那好吧,我們進屋去。」我知道她已經妥協了。

    那一晚,她把一切都給了我。陳雪說她這是第一次,讓我輕一點。於是,我照做了。我摟著她的時候,覺得她是那麼純潔和乾淨,她的每一個快樂,都讓我熱血沸騰。我盡量把動作放的很緩慢,輕柔而有節制,我想讓她盡量享受到快樂。

    從那以後陳雪對我更是關懷有加,我們看對方的眼神也變的更加脈脈含情。乃至於一個微笑都包含了不同的意義。我和陳雪在天津的這段生活,使我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覺。我從心裡是那樣的眷戀著它。

    就這樣,我和陳雪在天津住了兩個多月,由於自己的心情好了,我的腿恢復的很快。我已經能自如的走路了,只是偶爾能感覺的一點點的疼痛。陳雪說,回到北京就要跟她父親提我們的婚事,她想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今年就把婚事給辦了。我對她的想法也沒有太大的意見,但是我想到了一個實際的問題,那就是我們還沒有買房子,買了房子后還要裝修這需要時間,在這期間,我還要帶他去家裡見見我的父母。再一個我想找父母借點錢,我知道陳雪的家裡早就準備好了這筆錢,但我不想讓陳雪出太多的錢,我也不希望別人說我傍上了個富婆,從而使生活變得無憂無慮。

    陳雪聽了我的這些話,有點不高興:「那你到底還想不想跟我結婚了。」

    這是她第一次跟我發脾氣,我知道這都是因為她愛我,所以我說:「當然想了,可是我說的這些都是實際情況嗎,如果順利的話元旦一定結。」

    她聽了我的話,稍稍地高興了一點:「那你說什麼時候去你家?」

    「五一吧,五一公司不是還要放假的嗎,到時候咱們快去快回。」我說。

    「楊偉,你看這樣行不行?乾脆把你的父母接到北京來,正好可以和我的父母一起見個面。」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怎麼說雙方老人也得見見嗎。」

    「那就讓他們坐飛機來吧,也好讓他們二老享受享受。」

    「行,我聽你的,正好我父母還沒坐過飛機呢。」

    陳雪聽了我的話笑了,她親了我一下說:「怎麼樣,我對你不錯吧?」

    「我知道你對我好,只要你以後別生氣我就知足了。」我親了親她的額頭說。

    「誰生氣了,我才沒生氣呢。」

    我拍了拍她的頭說:「對、對、對,你沒生氣,是我做錯了。記得有人跟我說過,男人要切記兩條。第一條老婆永遠是對的。第二條如果老婆錯了的時候,請參考第一條。」

    陳雪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你這個人就是嘴甜。」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計劃沒有變化快。進入四月份的時候,北京乃至全國發生前所未有的重大疫情,「非典」爆發了。它的來勢兇猛,讓人史料不及。從報紙和電視上我也了解到,這幾天隨時都有新的「非典」病人被收治,而每天也都有人被「非典」奪去了生命。北京的街道上可以說是萬人空巷,不過有一點好,就是不堵車了。

    我的父母因為這件事也不能如期的到北京來了。公司這一陣也沒什麼生意,我和陳雪也就繼續在天津住了下來,過著難得的田園生活。我和陳雪的事通過電話也在雙方家長那裡得到了認可。

    六月初,我和陳雪回到了北京。現在「非典」已經接近尾聲了,三環路上又恢復了車水馬龍,大都市的繁華又表現的淋漓盡致。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我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媽,我要結婚了,對,是陳雪,她讓你們二老來北京看看,一是和他父母見個面,二是也想讓你和爸在北京玩玩。」

    「那好啊,你看我和你爸什麼時候去合適呀?」我聽得出母親的聲音很高興。

    「就這兩天吧,你們就坐飛機來吧,幾十分鐘就到了,到時候我和陳雪接你們,就這樣吧,您買好了票再給我來個電話。」

    晚上,我去陳雪家做客,由於我和陳雪的父親早在公司就見過面,所以我去的時候也沒感到太拘束。我的這位老總也很欣賞我,他對我說:「楊偉呀,你和雪兒的事,我沒意見,我也希望在你成為我的女婿后,能更好的為公司工作。畢竟我老了,公司總是要交給你們的。以後你也要多幫幫雪兒,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有好多事處理起來也不方便。我看周一公司開會,我就宣布任命你為總經理助理。這樣你也可以提早的磨練磨練,怎麼樣?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那到不會,工作的事我有信心,但是我來公司的時間不長,提得太快了別人會不會有想法呢?」我不無擔心地說。

    「所以我讓你們儘快把婚事辦了嗎,這樣別人就不好說什麼了。咱們公司是民營企業,現在民營企業大多是家族試的管理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真是把公司交給別人來管理,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呢。」

    「那好,既然叔叔您這樣說,那我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我有決心把工作干好!」

    「這就對了嗎?」

    「爸、楊偉吃飯了。」陳雪在叫我們。

    我的父母要來北京了。他們坐的航班是晚上到的。我媽說,晚上到的航班機票給打六折,這樣會便宜好多。暮色里的北京國際機場漸次亮起了刺眼的熾白燈光。一架巨大的客機雷鳴般呼嘯著轟然落地,沿著跑道滑行。

    「爸、媽,我在這兒呢。」我在出來的人群中發現了父母。

    「陳雪,這是我爸、媽。這是陳雪。」我給他們介紹。

    「伯父、伯母你們好!」陳雪說。

    「好、好。」

    「那咱們走吧。」我伸手接過了父母的行李。

    「我們這兩天住哪呀?」我的父親問。

    「哦,那就看您二老的意思了,你們住我家裡也行。要是覺得不方便呢住酒店裡也行。」陳雪說。

    「那還是住家裡吧,住酒店要花好多錢的,你們結婚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能省點就省點。再說住家裡也熱鬧些。」母親說。

    「那行,那咱們就回家。」陳雪說完一踩油門,「寶來」車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到了家,雙方老人家坐到了一起,他們談笑風生,看著這個場面我想起了一句話:家合萬事興!

    我的父母給親家帶來了一些東北的土特產,像人蔘、鹿茸等等。晚上,父母把我和陳雪叫到了他們的房間里。母親打開了她的背包,我看到裡面裝滿了人民幣。「媽,你們帶這麼多錢幹什麼?」我說。

    「這錢我不是給你的,給你我不放心,我知道你大手大腳地慣了,這是我給陳雪的。」

    陳雪一聽這話,連忙說:「伯母,你們攢點錢不容易,再說我和楊偉手裡都有積蓄,是吧楊偉?」陳雪用手掐了我一下,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我說:「對、對,我們倆有錢。」

    父親看見了陳雪掐我的那一幕,笑了笑說:「你這孩子,沒結婚就怕老婆了,你來電話不是說要在北京買房子嗎,那不得用錢嗎。這五萬塊要說也不多,你們結婚我和你媽總得表示一下,錢都帶來了你們就拿著吧。」

    「以後你在北京買了房,結了婚,別忘了常回家來看看就行了。」母親有點傷感。

    「伯父、伯母我也楊偉商量過了,等我們買了房子就接您二老一起來住,你們就楊偉這一個兒子,我們怎麼能丟下你們不管呢。」陳雪說。

    陳雪的這句話是編的,其實我還沒有跟她商量過接我父母在北京來住的事,但她的這句「謊言」讓人聽了是那麼的舒服,她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女孩,我應該好好珍惜她,我在心裡想。

    一切都是那麼出奇的順利。我和陳雪一起在三元橋附近選了一戶三室兩廳的樓房,那是一棟新樓,小區的環境不錯,價錢也合理。經過簡單地裝修我和她就住了進去。

    搬過去不久,彭志友和周潔就去做客了。彭志友告訴我兩件事,他說這次回家,聽省城的同學說,凌雲因為挪用上百萬的公款和收受賄賂被法院判了15年的徒刑。」

    「是嗎?這小子也真夠狠的,貪了那麼多!」我說。

    彭志友冷笑了一下,說:「他這叫咎由自取。」

    「他這種人,提他我都怕髒了自己的嘴,咱們還是說點別的吧。」陳雪說。

    「對、對、對,志友別說他了,你不是有件好消息要告訴楊偉嗎。」周潔說。

    「什麼好消息,快說說。」我也來了興緻。

    彭志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他的歌現在暫列排行榜的第一位,現在公司已經和他正式簽了合同。公司對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他和周潔的婚禮要低調舉行。周潔也很支持他,所以他們準備去三亞旅行結婚。他說不能和我同時舉行婚禮了,希望我不要生他的氣。

    我說:「我不會生氣的,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你說吧。」彭志友說。

    「以後你每出一張專集都要簽好名,並要親自給我送過來。」我說。

    「沒問題,這個我一定能做到。」

    「那,咱們就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十一前我和陳雪就把結婚照給照了。在此之前我還不知道照結婚照會那麼麻煩。在等陳雪化裝的時候,我就和攝影師聊天。可以說我聊到口乾舌燥的時候,陳雪才從化裝室里走了出來。我下意思地看了看錶,我的天,足足用了兩個小時。

    「新娘子笑有笑,新郎的身子再往前靠靠,對,好勒,」攝影師忙活著,「再來一張,有個人他沒笑啊,他還是沒笑。」

    「您說我呢吧,我這是頭一次結婚沒經驗,讓您見笑了,我保證下次就不會了。」我說。

    「新娘子,聽見你老公說什麼了嗎,你還不和他急?」攝影師也調笑道。

    「他這人就是這樣,我早就習慣了。」陳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作者: 風乾的影子    時間: 2007-11-24 19:44
尾聲
    二零零五年,有幾件事非常讓我高興:

    一、我在北京見到了劉二柱和唐小玲夫婦,劉二柱被公司派到德國去工作,唐小玲做為他的妻子陪同前往。

    二、陳雪懷孕了,從此我背了多年「陽痿」的黑鍋被丟掉了,我用行動向世人展示了我的男子汗風采。

    三、彭志友的第一張個人專輯出版了,而且他還獲得了本年度的最佳新人獎。

    四、我買了一輛自動檔的賓士。為此我要感謝開車撞我的司機,因為他給我留了條右腿!

    如果你有一天在北京的街頭,見到一個帥小夥子開輛賓士的話,那可能就是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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