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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向誰學習不該向誰學習,並不需要高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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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T001 發表於 2007-4-15 09:4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思想自由」被隆重寫入《世界人權宣言》近60年了。中國大地上,依然,不時傳出誰誰又號召我們向誰誰學習的聲音。時至今日,這種聲音已經沒法如往日那樣如雷貫耳,更別指望廟堂一聲,江湖雷動。充分證明,非但極權世界不再,連威權時代亦將俱往矣,好事!
      一個健康的國度,只能來自於她的每一位公民的健康。這種健康,非但身體,更在思想。什麼是健康的思想?我想,這個問題的解答,還是讓道德文章永遠別介入的好。一句話,思想健康,就是思想自由。緊跟著的一句話是,思想自由,就是公民擁有自由好惡的權利。
      政府從來未曾號召人民向微軟學習,中國大地上,比爾•蓋茨的擁躉長得比誰都茂盛。像春天的韭菜,一茬茬地長起來,長勢那麼喜人!電子計算機被人民喜愛,喜愛到居然放下「萬物之靈」的臭架子,將其昵稱為電腦。毫不動腦地抱回家去,抱到辦公室去,硬是開創了一個信息時代。相反,政府整天價號召公務員同志向孔繁森學習,向焦裕祿學習,可一些個公僕就是給好不依,陽關大路就不走,歪門邪道他偏來。孔繁森沒學會,倒是學出來不少王寶森。令人哭笑不得。

      人是愛學習的,甚至可以說,學習是人的本能。比如我,2004年的初,遇到了鄭傑兄弟,聊得挺投機。回來,上了他的網站,讀,順便慚愧。結論有三:其一,鄭傑兄弟比我寫得多;其二,鄭傑兄弟比我勤奮;其三,鄭傑兄弟不一定比我寫得好。我可以負責地講,有了這三個結論,意味者我已經踏上了「向鄭傑同志學習」的光明大道。於是,響應鄭傑號召,在他網站上展開了「兩地書,一樣情」對話之旅。一年下來,居然寫了數十篇,為後面塗抹子虛教育天空備好了足夠的顏料,精神的和習慣的。
      古往今來,姓鄭的多了去了,我為什麼唯獨樂意向鄭傑同志學習呢?在我看來,這,並非一個無聊的問題。比如,我就不向鄭三炮同志學習,不向鄭智化同志學習,不向鄭成功同志學習。很簡單,鄭傑和我一樣,都屬教師,都屬寫作愛好者,都屬民間思想者。對中國及其教育,我們都有強烈的發言慾望。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而另外三個姓鄭的,叫我學起來,未免有些不得要領的滑稽。
      鄭三炮同志,不是個好同志,我不學。退一步說,在冰天雪地做土匪,生活檔次未必強過我現在做老師,很沒有品位的嘛!退一萬步說,蝴蝶迷又不漂亮,呵呵!鄭智化同志是個好同志,歌唱的不錯,本色歌手。問題是,他是歌身殘志不殘的典範,在自己人生的懸崖邊上,唱出了一道彩虹,值得欽佩。聽他的歌買他的碟都沒問題,學他,學不來,也不願意。鄭成功同志固然成功,我還是學不來。要學,也該台灣的陳水扁馬英九諸位同胞去學——起碼不再討好日本。像我,即使學得頭懸樑錐刺骨,也沒有用武之地呀!
      前些年,自上而下掀起過「向楊利偉同志學習」的熱潮,似乎。在我看來,楊利偉沒什麼好學的,就像我,去給學生上了一節課,完成了教學任務那麼簡單。我上課的時候,學校給我配備了教室、教材和幾十個學生。學生呢,個個沒忘記帶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楊利偉同志亦然,航天工業部給他配備了宇宙飛船,上帝給他配備了千萬里長空。他上去溜了一圈,和我去教室上了一節課,一樣。不同的是,他在太空上班,我在地面上班,而已。至於危險性,教師的似乎少點兒,但我敢保證,教師工作在總體上的辛勞程度,或許比不上煤礦工人,但一點兒也不亞於航天員。

      小時候,生存在毛澤東時代,別的事沒做多少,天天向這個學向那個學,學了個不亦樂乎。記得,就我上小學的時候,學過的,就有雷鋒、門合、劉文學、金訓華、草原英雄小姐妹一干人等,數都數不過來。結果,歷史的結論是,我們那一代是「被耽誤的一代」。當時,「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結果,國民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結局也不美妙。「全國學人民解放軍」,我估計,其精髓只在於「一切行動聽指揮」而已。觀照現代民主政體理念,這個口號更是荒唐得夠檔次。全國人民聽誰的指揮呀?應該說,無論是誰,無論政府還是軍隊,一切的一切,都得聽全國人民的指揮才對,這才叫「一切權力屬於人民」,這才合乎共和國憲法。
      認真想起來,政府號召人們向這個學習,向那個學習,實質上,表現著對人民大眾的判斷力不夠信任。同時,也表現出政府對自身職責定位不夠清晰。就算我們不認可西方人關於「政府是必要的惡」之類似乎讓政府很沒面子的說法,但,我們也應該明白,政府只是人民選出來處理公眾事務的「職業經理人」團隊而已,實在不該充當「人民師爺」甚至「人民導師」的角色。我們整天高喊著「人民是真正的英雄」,實際操作中,卻死死把住「教育人民」的權柄不放。好像,這些個人民萬一離開了誰的教化,立馬就會變回大猩猩似的。作為「人民的一員」,想起自己這些個尷尬處境,真是鬱悶透了!
      作為人民的一員,我知道我經常犯渾,但,我還是堅信一點——自己是具備判斷力的。在我看來,該向誰學習不該向誰學習,屬於哪種簡單之至的命題,並不需要高人指點。學習與否,取決於我個人的需要,需要的,我自然會去學習;不需要的,自當風過耳,不會當回事的。如果有人逼我學,大不了裝裝樣子,騙騙人。比較壞的結局是,沒學會別的,之只學會兩樣:其一,學會假表態,表假態;其二,習慣於自己的真實心愿被他人強暴,而不做出任何抵抗。如此下去,每一個公民都這樣辦了,我想,我們這個民族便只有說假話,做奴隸的份兒了。別無它途!

      人民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成的。這些具體的人,都以個人的身份生存著,發展著。每一個人,都有其卑微或崇高的需要。可以想象,《資治通鑒》以降,歷代皇帝與准皇帝們沒少學習裡面的金玉良言。皇阿媽皇阿爸,豈只語重心長?皇兒子皇孫子,何止孜孜不倦!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估計,只有整天學習務農。用隴東俚語來說,應該叫做學習「打牛後半截」。司馬光的那些似乎流傳千古的諫議書,對他們,無異於對牛彈琴,彈得再好也沒用。司馬光砸缸的故事,百分百沒聽說過。即使聽說了,臨事之時,定然會躊躇萬端。因為,缸可是件「大家什」,砸?輕易下得了手么!再說,鄉下孩子,爬樹都那麼溜,一個缸,哪在話下!砸缸救人,屬於「未來士大夫們」的聰慧與勇武。對鄉下孩子而言,百分百的偽命題。這裡,我要說的是,先給我個「地廳級」干著,再學孔繁森不遲。
      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一個抽象的整體的人民,人民是由給一個具體的人組成的。每一個具體的人,都有著他們具體的利益和意志。這些個利益和意志,有時候會相對一致——比如國家遭受外來侵略的時候,更多的時候,呈現出一種多元分佈的狀態。多元,並非一定意味著你死我活。成熟的人都知道,妥協是共生的前提,而商議則是妥協的必要程序。於是,人民需要一個能夠表達自我意志與利益的機制,需要一個在彼此意志和利益相衝突的時候,能夠予以協調妥協的機制,這種機制,就是我們慣常所說的民主。當然,民主並不等於多數暴政,於是,共和也成為必要。民主,體現著多數決定;共和,體現著少數權利。這樣,便可望排除「多數暴政」的出現。
      如果道德已經成為對道德者應有權利的剝奪,那麼,證明我們必須重新定義我們的道德。馬克思的一句繞口令需要重新提及,即「批判的道德與道德的批判」。我想,社會嬗變不居,道德依然。道德治國,已經被歷史嚴正否決。在這個意義上,指望通過「向誰誰學習」抵達天下大治,不啻於痴人說夢。至於用「泛道德」概念抹殺人群的利益以至意志差異,從而對「多元利益格局」不予承認,本身就已經動機不純,不值一提。「和諧社會」是個不錯的口號,如果我們不想他僅僅作為口號,那麼,還是不要輕易提「向誰誰學習」的好。一句話,每個人都有權維護自己的利益秉持自己的意志。民主社會,「好為大眾師」的毛病的確該改了——該向誰學習不該向誰學習,並不需要高人指點。

西邑
一個內心陰暗的人是容不得任何光明的,因為光明讓他們原型畢露,嘲笑正義、調侃崇高是他們的心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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