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傑 ：中國小說越南遭禁全因故事沒講好

　　中國言情小說在越南遭禁，也不是沒有好的一面。這至少說明，中國通俗文學已初步具備「走出去」的能力，在周邊國家和地區逐漸擁有了一些影響力。


　　關於中國小說在越南遭禁的一則消息，近日引起國內公眾的關注。媒體報道，從4月中旬開始，越南出版管理機關連續發文，對違禁出版中國言情小說的行為予以處罰。

　　若不是被查禁，許多人可能還不太了解中國小說在越南頗受歡迎的情況。不過，別以為越南讀者喜歡的是《紅樓夢》等古典名著，或者莫言、余華等當代作家的作品，人家迷戀的是咱們這邊的網路言情小說。據悉，近10年來，中國網路文學強勢進入越南，尤其是言情小說，佔據了越南中國文學翻譯的主流，成為當地一些圖書發行公司的經營主打方向。

　　這麼一說，也就比較容易理解了。這就像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台港言情小說大舉進入大陸一樣，或者像如今許多中國觀眾喜歡韓劇，都屬於通俗文化的傳播交流範疇。既然是網路通俗小說，難免有「擦槍走火」之處。且看這次被禁的《盛開》、《我遇到生命中的你》、《與狼共吻》等三部小說，被禁理由包括「多處細節引人反感」、「表現出年輕人愛情生活的放縱和放蕩」等等。此前，中國言情作者「寶妻」的《抱歉你只是妓女》還在越南引起轟動。可見，這些流行於當地的中國言情小說，不見得有多少文學品味。

　　當然，這裡沒有貶低通俗文化的意思。在文化交流中，通俗文學是大眾啟蒙的「橋頭堡」，也是文化輸出的重要力量。舉個例子，當年金庸、梁羽生等作家的武俠小說進入內地，也曾引起不少非議，但在今天，金庸武俠小說研究已成為大學專門課程，很少有人會否定這些作品的文化含量。又如，美國文化對外輸出的一個重要手段，就是通過好萊塢電影等流行文化，而韓劇在亞洲許多國家走紅，更與政府大力支持密切相關。如何扶持和發展通俗文化產業，使其扮演好文化輸出與傳播的角色，值得好好研究，並且當作一項重要的文化政策。

　　中國言情小說在越南遭禁，也不是沒有好的一面。這至少說明，中國通俗文學已初步具備「走出去」的能力，在周邊國家和地區逐漸擁有了一些影響力。如果這些小說在越南銷售業績不佳、讀者很少，出版管理部門大概也不會那麼上心，短時間內連續發文查禁。

　　不過，從被查禁的這幾部小說的內容來看，明顯是故事沒講好。除了滿足讀者的人性慾望需求，這些小說並沒有提供給讀者多少有價值的思考。何況，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出版法規和文化禁忌，中國文學作品要走出國門，應當注意到這一點，尊重和遵守當地法律法規。因此，相關作品在越南被查禁，國內讀者不必產生過多聯想。換句話說，這些小說在越南被禁，更多涉及的是生意，而不是中國文化的臉面。

　　中國文學如何走向世界，這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前不久，一些國內作家前往美國參加書展，據悉因展位「門可羅雀」，在國內引起較大反響。有人抱怨，這其實是因為活動沒安排好，不必小題大作。雖說中國擁有自己的諾貝爾文學獎作家，但當代文學作品在世界影響力不大、銷售量不多，也是事實。有報道稱，中國作家在美國最知名的是莫言，可是多年前他的作品十年才賣出一萬本。這裡頭有多方面原因，比如作品翻譯的問題等，但總的來講，關鍵還在於中國作家要講好自己的故事，並且要讓世界看得懂「中國的故事」。

　　中國言情小說在越南遭禁給我們的啟示，就是要更加註重通俗文化的對外傳播問題，盡量不輸出類似垃圾作品，同時不妨多借鑒通俗文化的傳播手段，把更好的中國文學作品推介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