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法國時,我住的地方在一個很著名的海灘附近。一安頓下來,我就急急的籌劃要去海灘逛逛。
去的時候略有些急於看到海的心情,而路也頗不好走。路的入口設了路障,旁邊的路牌上寫明了任何車(包括自行車)都不能走。也就是說,大海面前,人人平等。大家都得走路。
這個時間去的人少而玩夠了回來的人多,一路上絡繹不絕都是回來的人。
穿過一片松樹林,到了一個崖邊,豁然開朗。左右兩山夾谷,下面就是海。只是兩邊的山俱都是白色石頭山,放眼望去,石隙里星星點點的草叢和灌木居然也蔚然成群。若不是顏色不夠絢爛,幾乎都有了魔戒中精靈出海的驚艷感覺。
七拐八繞的下去了,峭崖之下有三個人在玩攀岩。我也沒顧上細看,急急到了海邊。
海迤邐到山谷里形成了一個小的海灣,兩條白色的遊艇泊在那裡。船上的人顯得相當的悠然自得。
而先我到此的人們則紛紛鋪起了毯子,都是打算在此過夜的。好逍遙。
我下到海里,海水不太涼,很禁得起細看。淺處是純澈的碧綠,深處是悠遠的寶藍。海水清澈,可以清楚的看見海底長滿了各種水草,隨著海浪悠然自得的飄搖。
還有魚。俱是些三五成群的小魚,大的也不盈尺,小的不過手掌長,倏忽而來,倏忽而去。雖說我非魚,不知魚之樂,但我仍然認為它們很快樂。
坐了一會,漸漸有人從灣外較遠的海里游回來,我擔心天黑路不好走,於是起身回了。回的途中看見遠遠九條雙人的小划艇划來,法國人的海邊娛樂還真是豐富。
回程時美景看畢,加之有點累了,故緩緩行來,一邊留意了四周風景,也叫人驚嘆。譬如山崖絕石頂上,居然生了一棵松。山崖絕石之上,生了棵松原也不是什麼絕頂稀罕的事,但奇就奇在這棵小松高不足兩尺,竟也生得蒼勁有力,虯枝宛然,叫人嘆為觀止。
經過松林時,天尚未全黑,一輪銀月已高懸。竟然大有「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下流。」的意境。
等回到家,天已大黑。六點半左右出門,九點半回來,共計三個小時,也並不太累。不妨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