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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要失去生命對個人來說是個悲劇,那麼對於這個人背後的整個家庭來說,那將是一個災難。我的妻子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裡承受了從天堂到地獄的感情波折。我每次想起來都會疑惑,她那麼一個嬌小,甚至孱弱的女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在那個年頭的七月十五到八月十五的三十一天里,我的妻子整個生活在地獄里。折磨,每天,每一秒都是心靈的折磨。家裡的支柱倒下了,女兒來瑞典不適應,每天都在哭在吵,她那顆小小的,細嫩的心靈里投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以致於每天她都不要回家,那個狹小,擁擠,黑暗和冰冷的地方。妻子無奈的時候還會斥責她,要知道她那時才二十一個月。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回憶那段日子。想到女兒那是的樣子,我總會眼淚滿眶。
人生苦,我的女兒那就是苦,真正的苦。那三十一天里,我女兒竟然長胖了!為什麼?因為她失去了一個小小女孩撒嬌的權力,沒有辦法選擇吃活不吃。每天象個小小機器,大口的吃飯。 吃飯--哭--睡覺--再吃飯--哭--睡覺, 沒有歡樂只有命令。她象一隻小豬一樣的被飼養著。有時候,我在想,人都說上帝時公平的,如果真是那樣,那麼我女兒一定會有一個幸福的未來吧。我安慰自己,除了安慰自己,我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我只有將憤怒發泄到那個該死的病魔身上,覺不妥協。
第二天早上,我沒心沒肺的居然睡的很香,早上九點才醒過來。現在看來,我那時的狀態叫喪失了思考能力,所以一切都那麼簡單,無所謂。妻子和女兒已經在醫院的大廳里等了將近六個小時,沒有我的消息,沒有丈夫的消息,妻子心急如焚,女兒已經在醫院的樓梯上爬累了,到現在她孩喜歡爬樓梯,可能是那時的影響吧。護士將我用輪椅推到他們身邊的時候,我忘記了妻子是什麼表情,我只記得女兒躺在嬰兒車裡,獃獃的看著我,一個陌生的爸爸。我穿著醫院裡的病號服,白色的很寬大,所以人顯得很乾癟。整個見面的場景,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凄涼。
「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什麼叫斷腸,我想我妻子可以告訴你,如果腸真的可以斷,我的妻子那時候應該已經腹中血肉模糊。沒有眼淚,妻子唯一重複的話是「我相信你不會得病得,是醫生搞錯了,骨髓檢查結果孩沒有出來,一定不會是白血病的!」我無奈的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