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寧采兒坐的小桌前,把手機還給她,說:「救護車和警車都很及時,司機和那個小女孩都被送走了,一切都很順利,好像那兩個人傷的不是很嚴重,希望他們平安!」「哦,」寧采兒很疲憊的回答,臉色顯得很蒼白,「給我來杯乾馬蒂尼,多點冰。」他看著她臉色不對,心裡想可能是這個小女人收了驚嚇,也不好多說什麼,喔了一聲就去拿酒了。寧采兒將左手抬起來放在眼前,在微弱的燈光下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手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有幾塊深色的血污,她知道那是剛才那個小姑娘的手上的,她煩躁的用桌上的紙巾想把它們擦去,可是凝結的血塊很牢固的貼在她的皮膚上,即使中間的血塊不見了,但邊際的血紋仍留著,想一個橢圓的氣泡畫在她的手指上。她沮喪的有點神經質的搓著左手,這是他把酒端來了,「小姐,您的酒。」他把酒放到寧采兒的小桌上,有點奇怪的看著她神經質的動作。「小姐,您沒事吧,喝點酒,壓壓驚,就是個小車禍,沒事的!」寧采兒沒做聲,一口把酒喝掉,用手示意再來一杯。當她點了第三杯的時候,他有點憐香惜玉起來,他把酒放在桌上,「小姐,您挺能喝的啊,」他弱弱的說,「那兩個人都上了救護車,沒事的,你別害怕,我說這酒度數挺高的,啊,"寧采兒端起酒杯,忽然抬起眼盯著他,「你知道什麼?她想做個舞蹈家,她死了!她死了!」她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嚇壞了他,他往後退了一步,說:「不會的,小姐,你看這救護都來的挺及時的---,您少喝點酒吧,要不我給你來杯蘇打水或者薑茶?」
在酒吧里尋死覓活喝酒的姑娘他見得也不少了,但今天寧采兒卻讓他有點難受,她身上那種神秘的氣息和與生俱來的哀傷的味道,讓他有點失態了。「你知道嗎?」寧采兒說,「悲傷有五個階段:拒絕,憤怒,彷徨,消沉,然後接受。可是我天天都是接受,我每天面對的都是死亡,因為什麼,小夥子,因為我是死神,哈哈---」「哦,」他有點明白了,「這姑娘確實被嚇著了,」他想:「而且這姑娘可能有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