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典住公寓房和聯體別墅的都有免費的公用洗衣房,自己定洗衣時間,洗衣機、烘乾機、燙熨的設備一應俱全,非常方便。就是烘乾機的溫度要控制好,不然衣褲就很容易縮小變形。
我做起事來是急性子,喜歡速戰速決,洗衣也是這樣,烘乾都是用高溫60度90度。老公經常抱怨我把他十分合適的褲子,洗成了九分褲,九分褲又洗成了七分褲。
當他穿著九分褲抱怨時,我就幫他把褲腰拉到肚臍下面,告訴他瑞典人的穿衣習慣都是要露出肚臍,他也不能例外。
當他穿著七分褲抱怨時,我就反過來埋怨:你怎麼還在長個啊?褲子都來不及買。
老公認為我不懂瑞典語,不會使用洗衣房的設備,剝奪了我洗衣服的權力,我也樂得輕鬆。
自從他接手洗衣服后,衣服縮水的問題解決了,但是衣服的顏色變得模糊不清了,他不分赤橙黃綠青藍紫,所有的衣服都混在一起洗,這下我的淺色的衣服被染的一塊黑的一塊白的再加上些紅的,穿在身上人簡直就像七星大瓢蟲。衣服短了,還能繼續穿,反正瑞典流行肚臍裝,但是衣服被染的花花綠綠的,只能扔進垃圾桶了。
更絕的是經常把襪子短褲洗沒了,到下次去洗衣房時,好心人已經幫著把丟失的襪子短褲掛在醒目處,很是尷尬。
一次他洗完衣服,發現我的一隻絲襪不見了,洗衣機烘乾機都看了,也沒發現。他非說是我脫了襪子亂扔。我反唇相譏,我們家只有他才會脫了襪子亂扔。丟就丟了吧,不就是只絲襪么。
一個周末,他提議去酒吧跳舞。我穿上風情萬種的旗袍,人頓時變得婀娜多姿。在我的指導下,老公也換好了衣褲,九分褲七分褲當然不能穿,我們可是穿得十全十美地出門了。
舞場可是老公大顯身手的地方,他十四歲就在樂隊做主唱了,唱歌跳舞是他的最愛。
幾曲下來,我們可是全場的焦點,感謝美麗的旗袍。但是,裹在高跟鞋裡的小腳受不了了。
在我的默許下,老公請了鄰座的女士。舞池裡他倆如魚得水,左旋右轉,前進後退,跳得不亦樂乎。跳著跳著,那隻失蹤的絲襪居然從老公的袖口裡跳了出來,搭拉在袖口上隨著舞曲歡快地舞動著。我坐在場外,看不清那是什麼,只能看到有個布條什麼的在老公的袖子那飄來飄去。坐在場邊的人大概也都看到了,都在指指點點,我想給他個暗示,但是他在場上正樂著呢,早就忘了我的存在了,瞧也不瞧我一眼。我又氣又恨,還樂呢,袖子上也不知道吊個啥,大家都在笑你呢!他的舞伴終於看到了並提醒他,老公這才發現袖子上居然有個東西,因為燈光很暗,他也看不清是什麼,為了掩飾尷尬,他居然拿下來在臉上擦擦汗,告訴舞伴擦汗的手絹。
事後他告訴我,當他擦汗時已經反應過來,那是我失蹤的絲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