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羨林寫的「留德十年」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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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爾濱山東人很多,大到百貨公司的老闆,小到街上的小販,幾乎無一不是山東人。他們大都能講一點洋涇浜俄語,他們跟白俄能明白。這裡因為白俄極多,俄語相當流行,因而產生了一些俄語譯音字,比如把麵包叫做"裂巴"等等。中國人嘴裡的俄語,一般都不講究語法完全正確,音調十分地道,只要對方"明白",目的就算達到了。我忽然想到,人與人之間的交際離不開語言;同外國人之間的交際離不開外國語言。然而語言這玩意兒也真奇怪。一個人要想精通本國語和外國語,必須付出極大的勞動;窮一生之精力,也未必真通。可是要想達到一般交際的目的,又似乎非常簡單。洋涇浜姑無論矣。有時只會一兩個外國詞兒,也能行動自如。一位國民黨政府駐義大利的大使,只會義大利文"這個"一個單詞兒,也能指揮義大利僕人。比如窗子開著,他口念"這個",用手一指窗子,僕人立即把窗子關上。反之,如果窗子是關著的,這位大使閣下一聲"這個",僕人立即把窗子打開。窗子無非是開與關,決無第三種可能。一聲"這個",圓通無礙,超過佛法百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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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第一次用英語培訓別人軟體操作時,表達不利索,就總是說「Click this....then click this....click this....then click this....",愣是click了兩個小時this。
後來在一次公司聚會時和一個被培訓的人聊天時,他開玩笑說,「還有另外一種方式可以替換『click this』,就是『click that』」。
另一個人說,「你幹嗎不用中文呢?都是中國人,就算是給老外幹活,也用不著總說英語呀」,
我說:」那你們咋不吱一聲呢?」
那人說:「我們就是想看看你啥時候能不click this,結果你硬是磕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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