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語:有人提出了命題:假如你是鄧小平,你會怎樣做呢?善良的人會說,還好,我不是鄧小平,這種選擇用不著我做,開槍的命令用不著我下達。那我就來假設一下,假如我是鄧小平會怎麼做。)
我又點上了一支煙,陷入了沉思。
廣場已經被學生佔領了一個月了,至今沒有撤退的意思,形勢反而越來越惡化。全國,不僅僅是學生,所有的人都行動起來,積極參與。人心向背,一目了然。才三十多年,共產黨就失掉了人心。
是到了決斷的時刻了。中央幾次召開會議,可拿不出一個方案。
有幾個人是主張剿的,那態度分明是:老子千辛萬苦才打下了江山,還要子子孫孫地傳下去呢,就憑你們幾個娃娃就想把我們幹下去?什麼國家前途,民族利益,狗屁!
可問題是這些強硬派沒有一個肯出頭說出這個殺字的。誰都知道,一旦主張開槍殺人,那就成立歷史的罪人,遺臭萬年。這些滑頭,只是鼓動,分明是要我出頭,讓我去承擔。
大多數人是主張撫的。可光說,卻不肯拿出主張來。可不是嘛,學生們的主張逐步加碼,從一開始的反腐敗,變成了要求政治改革,開放黨禁,輿論自由,現在更有人明目張膽地提出了共產黨下台。如果要是撫,學生們這些個條件哪個都是不能答應的。
要是反腐敗,帶頭的就有朴方。他文革吃了那麼多苦,身體又有殘疾,我虧待這個兒子許多。只要他開心,隨他怎麼鬧都行。如果真的讓他順從民意,結束康華,那就會再一次傷害了他。
再說了,這些中央領導的子女,哪一個不腐敗,我帶頭反腐敗,豈不是和全黨同志作對。要是那樣,總有一天會被別人收拾掉的。
中央有幾個人是主張政治改革的。所謂改革,其實就是讓權,把權力交給公眾,而共產黨就像君主立憲的君主一樣,只有形式上的風光,不再有實權了。更有人主張實現自由選舉,笑話,如果共產黨真的和其他黨一樣公平競爭,根本不會有任何機會。當年丘吉爾帶領英國贏得了反法西斯勝利,可轉眼不就被民眾拋棄了嗎,更何況現在共產黨已經統治的怨聲載道了。
我想起了華盛頓,在功成名就之際急流勇退。我也知道,如果我現在結束一黨專制,那我就成了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領袖,會永遠載入史冊的。
可我不能呀,中國的傳統就是人一走茶就涼。想想當年美國另一個總統格蘭特,晚年凄慘,連棺材錢都拿不出來。名聲再好有什麼用?兒孫們的利益誰來保障?更別說千秋萬代了。再好的名聲又有什麼用,哪裡趕得上家資萬貫,大權在握來得舒暢呢?
正在這時,門開了,卓琳進來了。她不滿地說:抽,抽,抽這麼多,害的還是自己的身體。不就是殺人嗎,連這個決心都下不了?虧你當年還指揮千軍萬馬呢。為了兒孫,殺幾個人算什麼?
我一聽,心裡一亮,好婆娘。格老子還不如一個婆娘嗎?殺,殺,殺他一萬人,換來二十年江山的穩定,就是遺臭萬年又如何。老子先把自己挫骨揚灰了,看你們以後如何鞭屍?
我馬上叫秘書進來:通知陳雲、王震、尚昆到我這裡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