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請不要對號入座。)
郝大夫來美多年,經過打拚,終於成了本地小有名氣的醫生,功成名就。
雖然工作辛苦,可閑暇之餘,養花種草,釣魚打獵,生活得有滋有味。加之妻賢子孝,家庭和睦,郝大夫實在太心滿意足了。有時自己悶兩口小酒,心中想,小時候書本上描述的虛幻的共產主義社會也不過如此而已嘛,甚至還未必有這麼好。
郝大夫人到中年,事業有成。人也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常常惹得醫院裡的護士實習生們矚目,借著各種名目靠攏過來。郝大夫對這些人也只是以禮相待,絕不授人以柄。這是因為一則郝夫人賢惠,患難與共,相濡以沫;二則郝夫人雖然是南方人,卻外柔內剛,頗似其同鄉蔣委員長。有時,和夫人談起醫院這些事,郝夫人微笑著正色說道:「你要是敢胡來,我就用手術刀把他割掉!這麼些年來,看我也看會怎麼用手術刀了。」郝大夫深知夫人說道真能做到,所以即便有一點點賊心,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了。
一天,郝大夫在書房裡上貝殼網,一個叫ryu的傢伙又發了一堆讓人熱血沸騰的圖片,郝大夫看的津津有味。這是夫人在廚房裡忙乎,咖啡壺和熱水壺同時停止工作。郝夫人氣惱地嘟囔了一句,又忘了,這一路線路負荷小,兩件電器不能同時用,又跳閘了。於是,郝夫人大聲叫郝大夫去地下室合閘。叫了兩聲,沒人答應,郝夫人就到書房,推門進去,迎面看到電腦上白花花的一片。
郝夫人生氣地走到書桌旁,大聲地問:「你為什麼看這些東西?是不是嫌我老了,身材不如她們好了?你看上哪個小妖精了?」說著說著,生氣地拿著手裡的菜刀在書桌上拍著。
郝大夫被抓個現行,卻不想丟面子認輸,辯解著:「這是一個網友發的,是合法的,我為什麼不能看?再說了,我正在工作,腦子有點昏沉,用來醒腦的。」
郝夫人道:「胡說,拿這醒腦,胡說八道。」
郝大夫連忙打開網頁,指給夫人看:「你看,這是科學家的最新研究成果,看異性裸體可以醒腦,提高工作效率。這是一個叫goodoctor的老外介紹的,他還會寫中文呢,你看,你看。再說了,你如果累了,也可以看裸男醒腦嘛。」
郝夫人更加憤怒了,拿著菜刀連續地敲擊桌子:」槍斃!槍斃!「
說畢,把菜刀一扔,嗵嗵嗵地出去,打開地下室的門下樓去了。
郝大夫的臉白了,他想起地下室柜子頂上的獵槍。這麼些年來,夫人雖然沒放過槍,但是,看也看會了。他連忙奔出門去,臨走前只顧得上帶走門口衣帽鉤上的夾克。
狂奔了五六個街區,七繞八拐,這回大概是安全了,夫人就是開著車也不能找到他。冷風一吹,郝大夫腦子清醒了很多。夫人今天的反應有點過於激烈。當初,夫人警告他,如果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也只不過與太史公同刑,沒收犯罪工具而已。而如今,只不過看看美女圖片,何至於判處死刑?再說了,夫人手裡不是有菜刀嗎,為什麼還要捨近求遠去拿獵槍呢?有可能夫人怕自己反抗,不能一刀致命。
家是回不去了,眼下去哪裡呢?出來匆忙,沒有帶錢包,車鑰匙。想打電話給朋友,可身上沒有一個硬幣。即便是有錢,腦子裡也記不住一個電話號碼。想當年,腦子裡裝著四五十個人和單位的號碼,每個人的手機呼機單位電話分機家裡電話都不用看。現在呢,所有電話都存在手機里,腦子長期不用,都退化了,真的老了。
郝大夫朝著一個朋友家走去。已經十一月末了,天氣很冷,他身上穿著睡衣和夾克,下身卻只有一條薄薄的睡褲。他快步地走,走著走著,身上就不冷了。平時開車十來分鐘的路程,他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朋友看到他的樣子非常驚異,趕緊拿來了毯子,端來了熱茶。過了好長時間,郝大夫暖和過來,才一五一十地跟朋友說了。朋友笑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值當地拿刀動槍?我待會兒打個電話,說合說合。她是不是更年期發作呀?「
朋友打完電話,對郝大夫說:」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回去認個錯,保證你無性命之憂。「
朋友把郝大夫送達家門口說:」好了,不打擾了,改天再會。「說完,就回家了。
郝大夫惴惴地回到家裡,見夫人正在氣惱。夫人氣哼哼地問到:」你犯什麼病了,穿著睡衣跑別人家裡?你不嫌丟人,我還丟人吶。」
郝大夫訕訕地笑道:「要不是你說得那麼嚇人,我哪裡會跑呢?」
郝夫人驚詫地問:「我說什麼了,把你嚇成那樣?」
郝大夫說:「你不是說,槍斃,槍斃嗎?」
夫人說:』我那是說強辯,強辯。一著急,就用家鄉話說了。「
郝大夫問:」那你幹嘛還下樓拿槍呢?「
夫人道:」我那是去合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