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一笑話,說是一個太監讓一個大臣講故事,那大臣講了個開頭就閉嘴不言。太監追問:下面呢?大臣曰:下面沒有了。
到了網路時代,人人都可以當作家,於是就有了層出不窮的沒有下面後文的小說,被稱之為「太監了」。
網路小說,我一向看得不多,對於太監們也不甚懷念。大多數小說都是看個開頭或是看一半就放棄了,只有少數能堅持看完。但是對一些特別出眾的小說而太監者,深感惋惜。最為惋惜的有兩個作者:一個是特務,《夜探紅樓》;一個是泥人,《江山如此多嬌》和《大盜》。
前幾天,看人介紹,看了一部《天行健》,驚為天人,夜不成寐。可是讀到第四天,全書進行一半多時,我再一次惋惜,又一部另一種太監之作。
我知道這部書已經完成,但實在是虎頭蛇尾。不僅構思不夠精細,前後胡亂搭配,而且語言可憎,味同嚼蠟,基本上不大可能是同一作者所為。後半部人物構思刻畫基本上乏善可陳,如同給讀者講童話故事,或者是幼兒讀物,簡直就是在蔑視讀者的智商,也是在貶低自己。
這麼優秀的小說太監了,原因可能有二:一是江郎才盡,構思遇到瓶頸;二是沒有時間,而出版社索稿甚急。《天行健》作者遇到的可能是二者兼而有之。出版社索稿,如不能按期交稿,不僅損失錢財信譽,而且影響雜誌報紙書籍的銷售,實屬重大問題。於是只好求助於槍手,自己賺取差價。
以前寫書,並無約稿之說,所以可以精雕細琢,數易其稿,十年磨一劍。到了出版年代,稿費預支,每周或者每天一段,這種壓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金庸的小說基本上就是這種壓力下的產物,所以在讀書時,常常遇到驢唇不對馬嘴的事情,這是因為作者都忘了自己怎麼寫的了。
時代不同了,就連小說也成了快餐,而且往往下面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