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民主比無民主更可惡嗎？

假民主比無民主更可惡嗎？

張三一言

假民主能起到無民主（或真專制）不能起到的統治者欺騙和麻痹民眾的作用，所以從感情或某面的事實觀之，假民主比無民主或真專制更乞人憎。因之，有人說，假民主比無民主或真專制更可惡。無民主（或真專制）是硬打硬，少了那種乞人憎的感情色彩；但它根絕了民主之路，其破壞作用和罪惡又超過假民主。所以，有人說假民主總比無民主（或真專制）好一些。可見，兩種說法是從不同的觀點與角度看問題所得出的結論；都有道理，但又不很全面。

中國歷代封建皇朝，尤其是毛澤東皇朝是無民主真專制的典型；（今天的胡氏皇朝則無民主真專制和假民主兼而有之）。這種無民主真專制到底有何可取之處？大家心中都有答案，所以本文從略不論，專談假民主。

[一]、假民主之源起

當今民主潮流浩浩蕩蕩的時代，凡專制獨裁權力在它有能力控壓民眾之時，特別是當它在真的硬專政工具和假的軟道義力量都占絕對優勢時，必然實行無民主的真專制；毛氏皇朝時代可作典例。毛和其統治集團中人，擺明車馬聲稱自己比秦始皇更秦始皇，絕不演任何民主假戲。當專制權力控壓不住民眾，特別是失去假道義支持時，就會扮演假民主；今天的胡皇朝開始如此動作；一方面死不放真專制，一方面又蹩腳地演假民主戲。

由此可見，出現假民主是追求真民主的民眾和力求實行真專制無民主的獨裁者較量取得的成果。對這種成果採取否定的態度是不合理的。

說今天胡朝「演假民主戲」並不是很準確的。中共除了在農村演出不是選舉權力機構的、永遠處於民主實驗初級階段的村選外，並沒有演出其他假民主戲；所以，準確說法應該是：中共沒有演假民主戲，只是說要民主、民主好的假話和空話。更要注意的是它說的假民主與其他專制統治者不同，別人說的也是假話，但是，假話中的民主還是真民主，中共不但說假話空話，而且所言及的民主本身也不是真民主而是偽民主──「社會主義民主」。中共特別給出內涵與眾不同的「社會主義民主」是這樣的：要民主選舉，但是，不要結社自由和有多黨競爭的民主選舉；要民主監督，但是，不要有言論自由的民主監督；要民主制衡，但是，要的是在黨絕對統一領導下的民主制衡。這就是中共目前所說的民主。

[二]、假民主的作用

假民主分別對中共專制獨裁者和追求民主的民眾起著不同的作用。

統治者著力用假民主中「假」的功能──麻痹、欺騙功能。一方面穿上民主外衣戴上民主高帽改變惡形惡相野蠻統治的形象、滅少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尷尬難堪；以之減輕來自國內外要求自由民主人權憲政法治的壓力。一方面用民主衣帽來矇騙和麻痹人民，降低人們爭取民主的意志和熱情。企圖以此達到延長專制獨裁的反動統治的目的。

追求民主的民眾則利用假民主中的「民主」實質。根據中外民主進程史可知，民眾可以利用假民主中的民主程序、法規等外在的東西實行假戲真做，力排其中的假成分，還原其本來的真內容。經驗告訴我們，這種假戲真做效果卓著。就中國而言，比如官告民、《行政訴訟法》、法庭上演民主法治的法官辯護等，本來都是黨騙民的假戲，但給人民真演成多少有些民主實質的東西，成為向黨施加壓力的工具。世界各國類似的經驗很多；所謂和平演變，其中假戲真演是一個很主要的內容。

在這裡，我們可以見到假民主和無民主真專制比較，既存在有害民主的一面，又存在有利民主的一面。任何只取其一否定其二的想法和做法都是不全面不合理的。

[三]、有缺陷的民主不同於假民主

舉一個假設的史例。假設中共建政后真的實行一種把地富壞右排除在民主權利外的「工農兵民主」；又假設在工農兵內部貫徹的是完全符合當今世界公認的民主精神和程式。請問，這是真民主還是假民主？可接受嗎？

有人按照今天民主精神和準則，拒絕接受這種歧視性民主；說它是假民主。我的回答是：這不是假民主而是有嚴重缺陷的民主；從發展觀點看是可以也應該接受的。一則從實質看，有一部分人有民主總比所有人都沒有民主要好。二則從歷史看，民主都是從極片面、有嚴重缺陷發展到較全面和合理的；我們有理由期待和有信心可以爭取中共的工農兵民主過度到全民民主。三則如果不接受，事實上是堵塞了一條可行的民主之路。

上面是假設歷史。回到現實，現在人們都談論黨內民主。所謂黨內民主很明顯是十多億人中只那麼幾千萬人有民主權利，這比假設的二農兵民主更片面、嚴陷更嚴重。但是並沒有多少人反對，人們都樂觀其成事。即使是非權力機構的村選，多數人也樂觀其成的。可見，有缺陷的民主並不同於假民主；有缺陷的民主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接受並不等於完全認同，接受的是它合理部分；不能認同的是它存在的片面和缺陷。即是說，必須正視和重視其片面和缺陷，並且要全力消除之。

[四]、拒絕和批判假民主重要性和必要性

在策略地運用假民主和有條件地接受有缺陷民主時，有一個極其重要的條件，沒有這個條件，所謂策略利用和有條件接受實際上或極可能等同於向專制統治投降。這個條件就是：必須存在並能起作用的假民主、有缺陷民主的批判者。這批判者可以或者說應該充當高姿態拒絕和否定假民主、有缺陷民主的角色。

在接受並主張策略性利用假民主、有條件接受有缺陷民主群中，很多是比較親專制統治者的，他們對統治者有幻想，相信統治者是仁慈寬容的，什麼相信統治者會自願自覺地恩賜民主。在與專制統治者玩假民主戲中，他們中很多人會墮入統治者預設的騙局和陷阱而不自覺或不能自拔；有些還會蛻變成為統治的幫閑、幫忙或幫凶者。

要預防這些負面轉化，最有效的辦法是有一群頭腦清醒、原則性強、立場堅定、對民主有承擔的人。這些人能旗幟鮮明地強有力地批判假民主、有缺陷民主的原則性錯誤、毫不留情地指出其欺騙性和危害性，保衛民主精神、原則和純潔性。有了這一批人的批判，那些策略性地利用假民主的人就才可能保持比較清醒的頭腦，不至於墮落專制統治者預設的騙局和陷阱而不自覺、不能自拔。更重要的是有了這些鬥士，消除統治者所著力利用假民主的欺騙功能，令其滅壓、延命意圖落空；逼迫他們無可選擇地只能順從民眾壓力和跟隨民民主的民主道路走。

從這個角度看，拒絕、否定或批判假民主和有缺陷的民主不但是合理的，而且還是必要的。我們或許從這裡可以看到，民主運動需要各種不同流派互相合，互相取長補短。排斥、否定、打擊或意圖消滅對方都是有害的。

2007/3/27（農曆二○○七年二月初九）

轉自

新世紀：http://www.ncn.org/asp/zwginfo/index.asp

新世紀新聞網： http://www.newcenturynews.com/Article/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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