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發展的一條絕路──先自由后民主

中國發展的一條絕路──先自由后民主

張三一言

一般來說，先自由（或人權民主）后民主（或自由人權），或各自的重要性和相互間矛盾，作為理性的理論探討是有價值的，有益有建設性的；很多人做了很多這類工作。某一些人（其實是極少數人）把「先自由后民主」規定為中國的民主化的道路（或中國社會發展進程）的規律，必須先自由后民主。這種先自由后民主判定本身理論上不能自恰，至少不全面。更嚴重的是這些人在論述「先自由后民主」之時，並不著意正面談其立論理據，而是藉機譏諷、貶損、抹黑、反對和否定民主。所以，問題的根本不在先自由后民主，而是在掛「先自由」或「要自由」 之牌時，推銷「反對民主」和「否定民主」私貨。

以下是某些人在談先自由后民主時特意販賣反民主否定民主貨色，我對彼作一些評析。

評析一，以「香港有自由無民主」的謬誤來反對和否定民主

這是一個歷久不衰至今還作為時尚的謬論。

其理由是：香港現實是有自由無民主，證明可以先自由后民主。香港沒有民主但是照樣可以有自由；有言論自由、有輿論監督，就能夠幾十萬人的遊行。提出這些所謂事實后，就轉入正題了：大陸沒有自由所以沒有民主，可見必須先有自由后才能有民主！「香港人是爭民主，以民主來保障他們已經取得的自由和人權，大陸的人不應該是先爭民主的形式，爭選舉的形式。」為什麼呢？他們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大陸，名意上有憲法，有選舉，有人民代表大會。但因為沒有自由，人權作為後盾，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就只能是形式。」──夠貶損的了，看明白了嗎？原來，你們大陸人幾十年來到今天要爭取的民主是沒有自由人權的「人民代表大會」的「民主的形式」，是「形式上的東西」！

是的，香港人過沒有民主時有相當的自由、人權保彰，人們生活得還算滿足，社會也很穩定，這是事實。但是，由此得出「必須先有自由然後才能有民主」、「可以只要自由不要民主」的結論就是嚴重的曲解和誤導。必須給予回應和導正．

以上事實只能說明自由有助於爭取民主；並不說明可以先爭取自由然後爭取民主。世界上更多的是先爭取了民主然後才享受自由──所有東歐變天和顏色革命都如是；但是並不能因此得出必須先爭取民主然後才能有自由的結論。理性且合理有效的做法是：那個最急就爭那個，那個最可能爭取到就爭那個；最重要的是不可主觀地規定先那個后那個，更不應該的是要哪個不要哪個。

導正一。

香港既原本不是，現在才是「沒有民主有自由」，更不是「先有自由后才有民主」。事實的真相是：香港的具體的自由與潛在的民主同在。「潛在民主」指的是香港宗主國英國是民主國家，它在香港的施政不會作出有違民主國家應有的規範，所在香港不會作侵犯自由和人權的事。請大家設想一下，假如香港是蘇維埃殖民地，會「沒有民主有自由」，或者「先有自由后才有民主」嗎？正因為今天的香港「宗主國」沒有民主，香港不但爭取民主遙遙無期，連原有的自由也處於岌岌可危狀態中。不論是從政治歷史還是現狀看，正好充分證明沒有民主不可能有自由。沒有民主不僅僅是自由沒有保障，而且是自由無從產生。只有在自由與相應的民主，或民主與相應的自由並爭取並生存並發展才能有自由或民主。 

導正二。

在理論上和邏輯上來說，過去香港人的歷史任務是反殖。但是，因為香港人滿足現狀，加上反殖的結果是加入專制世界，而這專制世界是港人歷歷在目的眉睫前的恐怖事實，所以沒有出現反殖思潮和運動。港人不反殖，宗主國給什麼香港才有什麼，不給就沒有，這是正常不過的事。為什麼現在要用民主宗主國遺留下來的自由爭取民主呢？一則，因為失去了潛在的民主保障，自由立現喪失危機，爭最能保障自由的民主成為逼在港人眼前的迫切要求。二則，現在港人在法理、理論和邏輯上已經不是過去的殖民地屬民，而是主人，民主是主人不可剝奪的權利，現在被剝奪了，爭民主則是港人應有之義。

今天香港人和大陸人爭取民主不論在實質上或邏輯上都相同的──都是要回本應是民眾的現在被剝奪了的民主權利。不同的僅在爭取的條件上面：港人有港英留下來的自由人權法治，大陸沒有這些東西。在大陸沒有「潛在民主」保障自由的局限下，提倡大陸人「學香港」「先爭取自由」后爭取民主，無疑是要大陸人做「無用功」：永遠無法爭到自由；這是一條不爭民主也爭不到自由的絕路。消泯民主於無形。不論香港人還是大陸人都要清醒認識到：不是沒有自由而爭不到民主，而是必須同時爭取自由和民主才能得到自由和民主。

評析二：用不存在的「如果…」去反對和否定事實存在的民主

「先自由后民主」論者經常用一個人們很難發現其荒謬的論證方法去反對和否定事實存在的民主。這個方法就是用「如果…」假設后，把假設當作「事實」，然後用這個假事實等同現實中的真事實，用假的來反對真實事實。請看他們是怎麼樣做的。

據說「中國的傳統和中國的文化，都排斥民主，所以也就難怪今天的中國人對民主的認識存在種種的誤區。」反民人士就利用這種誤區從這兩方面反對和消解民主：一是民主就是人民當家作主和少數服從多數；二是爭民主簡化虛化貶化為爭民主形式，爭選舉形式。以民主操作程序「多數決」當作民主的全部，取代民主。把民主「以個人權利為核心」的精神，主權在民、權由民授的民主政治精髓閹割掉了。更壞的是無事生非地捏造在民主理論（理想）中沒有的和現實民主制度中根本不存在的「沒有自由人權的多數暴政民主」、「沒有個人自由的人民的人民當家作主」。並拿這個不存在的「莫須有」虛物來貶斥、醜化民主。這些人最拿手的好戲就是把文化大革命這一舉世典型的專制事實誣指為「大民主」、「民主多數決」、「多數暴政」。在這個貶損丑誣下，把侵犯少數人的人權、毀壞整個人權價值等等罪名加到民主頭上去。說民主的歸路是當奴。

在如上所述捏造和栽贓基礎上，表演其「如果…」功夫，說：「如果胡錦濤今天敢放手搞全民直選國家領導人，而不給人民自由和人權，如不開放新聞媒體，司法不獨立等；當然會出現千奇百怪的事情，但仍然會是胡錦濤他們執政。」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民主人士、民運要求的是無需要自由人權開放新聞司法獨立的民主，那麼胡錦濤給了，又有什麼用？這個「如果…」 既捏造事實又向民主人士栽贓。

請問，有那些民運或維權者要爭取「民主的形式」、「選舉的形式」的民主？有哪一個民運團體、個人、理論說過要爭取「沒有自由和人權」、「沒有開放新聞媒體」、「司法不獨立」的「（如果胡錦濤今天敢放手搞）全民直選國家領導人」這種民主選舉形式的？沒有。絕大多數民運或民主人士爭取的都是有民普世價值的民主，爭取的是有自由的選舉，同時也在爭取新聞自由和司法獨立。

這些人就是這樣用「如果…」捏造出來的虛假民主等同真實的民主，然後又用它來反對和否定今天人們正在爭取的民主。足見護黨反民主者爭自由是假，偷換概念后捏造事實反對和否定民主是真。

人們同樣可以提出一個相反的「如果…」：「如果胡錦濤今天敢放手給人民自由和人權，如開放新聞媒體，司法獨立等；但是禁絕任何政治性選舉，當然會出現千奇百怪的事情，但仍然會是胡錦濤他們執政。」人們這樣說，可以不可以？不知道反民主者如何回應？ 

2007/12/1

（《中國之路》特約評論稿本文引用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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