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答案:原因有二:人的本性(貪婪);科技的進步(加持了貪婪)。
思想家約翰·洛克早在十六世紀提出了「有限政府」的概念,認為一個國家必須限制政府的權力。其實三千年前老子在《道德經》中已經指出當政者應該「無為而治」。當官的不要去做那些做不好也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人類社會的現實卻遠非如理想那麼豐滿。歷代政府總是越來越臃腫,管的事情總是越來越多。能管的不能管的領域統統都要管。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統統都要做。一代代傳下來直到整個社會四處怨聲載道,搞到官逼民反把政府推翻了重來,再周而復始。
近看美國的社會也一樣,無論共和黨還是民主黨,無論競選時打出什麼樣的競選綱領,四年下來美國政府管的事情總是越來越多,效能越來越低,負債越來越重。結局攤到納稅人頭上,自然就是「萬稅萬萬稅」。
歐洲的狀況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各國雖有各自的特色,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都在朝著「全能黨」和「全能國家」的方向加速而去。
這種輪迴可以用一個字來解釋:貪。其實從人性的角度來說,貪婪不應該作為貶義詞,貪婪的慾望寫在人的基因里的,是上天註定的行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民眾的個體貪婪迫使政府推出迎合形形色色的政令去滿足各種需求,而政府由個體組成,各類的貪官污吏難免利用自己在政府中的權位不斷地侵蝕政體而試圖獲利。二者疊加在一起,一個簡單清廉的官府慢慢地就變得越來越浮腫低能,各種特殊利益i在靚麗的裝潢包裹下,像無數毒瘤在政府的肌體之中寄生膨脹。
「公平」和「正義」也是毒瘤們的最愛包裝。無論什麼政府,都無法對「公平」和「正義」做出令人信服的詮釋。官府不僅無法解決機會公平和分配公平的內在矛盾,反而給予特殊利益團體挾「公平」而行「正義」的政治機會。一旦官員以公平為借口牟取私利,導致了更嚴重的不公平。而「正義」二字更變成政府用來打壓政治對手的利器。誰的權力大,誰就握有「正義」的解釋權,有了正義名義下處置對手的生殺大權。
不幸的是,民眾對政府的「全能」服務又依賴又怨恨。當個人的貪慾能從政府那裡得到了滿足時,人們自然就喜愛和依賴政府。可是資源是有限的,政府對一部分民眾的滿足必定來自於對另一部份民眾的相對剝奪。必然造成相對的不滿。
而科技的發展,則讓政府對民眾有了越來越強的控制力。但隨著民眾越來越感到別無選擇,民眾的相對剝奪感則會變得越來越強烈。與此同時,政客們不得不把政府「全能化」。因為他們明白,任何運作不到位的角落都可能變成民眾撬動政府,威脅政府執政權力的槓桿支點。而這種「全能化」早已不再以服務大眾為主旨,而是為了給政府和政客的權位續命。
從無為而治到全能腐敗,人類千年文明從未逃出治理方式的輪迴。但願人工智慧的發展能夠帶來突圍的契機,而不是讓人類上下折騰的又一道雲霄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