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八節
晌午剛過,龍超、周源和定國等人便驅車趕到了長寧縣梅白鄉的桐子坪。兩輛吉普車停在了村口,眾人在梅白鄉派出所民警的帶領下來到了村東一片竹林旁一個籬笆圍起來的小院、裡面是幾間低矮破舊的瓦房——這就是在佛來山採石場打工的民工邢大軍的家。
便衣警察們推開柴扉、走進院子、叩響了堂屋的門板。
「吱呀」一聲、門扇開處出來了一位結實黑瘦、滿頭銀髮的老婦人,她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幾個陌生人:「你們要找哪個?有啥子事嘛?」
「王婆婆,我是派出所的,我們要找一下你的兒子邢大軍,他在不在屋裡?」鎮派出所的民警開口問道。
「哦,你們要找大軍啊,他不在;他走了——說是要去貴州那邊打工!」老婦人搖搖頭。
「去貴州打工?他不是在佛來山那個採石場裡頭打工的嗎?」派出所民警感到意外。
「哎喲,他聽別個說咧——貴州六盤水那邊的煤礦在招正式工人,工資和福利要高好多,他就想去試一哈兒,昨天晚上就走了。」老婦人皺起眉頭說道。
「哦,那他是聽誰說的貴州六盤水那邊有煤礦在招工?你兒子是自己一個人去的還是跟別人一起去的?」細心的周源追問道。
「呃,大軍是過年的時候聽他以前一起打工的朋友、就是住在梅白鎮上的那個叫啥子楊繼龍的跟他說的嘛;那個楊繼龍年前就去那邊的煤礦打工了,說是工資高、待遇好;大軍跟我說要去找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老婦人解釋道。
「王婆婆,六盤水很大,管轄了好幾個縣,煤礦也很多;您知不知道你兒子邢大軍他去了六盤水的哪個地方?去了哪個煤礦啊?」偵探繼續追問。
「哦,他說他就去找那個楊繼龍打工的地方,嗯——好像是叫啥子大山鎮?具體是哪個煤礦我也搞不清楚。。。 」老婦人皺著眉頭想了想答道。
「王婆婆,昨天早上大軍回來的時候,他手上是不是受了傷啊?」周源換了個話題又問。
「是咧,」老婦人點點頭:「他說是不小心摔倒以後被擦破刮傷的,用了條毛巾裹起咧,回家以後我又幫他清洗了一遍、又用紅花油和紗布重新包紮起來。」
「老人家,我們想看看你兒子的房間——可以吧?」周源態度和藹地問道。
「可以——你們找他到底有啥子事嘛?」老太婆點了下頭、眼睛里卻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在梅白鄉撲了空后、幾個人回到了長寧縣公安局刑警隊的辦公室,匡雲松給周源和定國倒了兩杯花茶。三人剛剛坐下,龍超便跑了進來、手裡還揚著一份報告:「匡隊、周處,文編輯,相關血樣的檢驗結果出來了!秦小英指甲里的血垢經過化驗后確定為不符合李玉成的血液特徵、也就是說被她抓傷的人並不是那個李玉成。」
「哦?給我看看!」匡雲松一把抓過了龍超手裡的報告,看完之後蹙緊了眉頭:「如果不是李玉成的,那會是誰的血呢?」
「根據目前的調查進展,基本可以排除李玉成作案的可能;我倒認為,在佛來山採石場里打工的這個邢大軍十分可疑。」周源點燃一支香煙說道。
「哦?聽龍超說——你們上午還去了一趟採石場,有了一些發現?具體的還沒跟我說;您懷疑這個邢大軍的具體根據到底是什麼?」刑警隊長認真地問道。
「事發當晚,此人上班遲到、八點半過後才趕到採石場,時間與秦小英被害的時間相符;而且他正好還路過了河邊六角亭案發現場;還有,邢大軍趕到採石場時右手上有傷、血乎乎的——他的工友崔國慶要幫他清洗包紮傷口,他卻拒絕了;我從工頭和崔國慶那裡還得知,這個邢大軍是個光棍,身高一米八左右,強壯結實;他強暴秦小英並用手將其掐死完全有可能;此人還抽煙、經常抽白金龍的牌子——跟你們在河邊六角亭石階下發現的那半包煙是相同的牌子;最後,這傢伙在採石場工作得好好的,為什麼在案發之後第二天突然不辭而別、離家去了貴州的六盤水打工?為什麼走得如此倉促?根據派出所介紹、梅白鄉那一帶的男勞力基本上都去了重慶、上海或者廣東等地務工,為什麼他卻要去比四川還要貧窮的貴州山區打工呢?不能排除此人是畏罪潛逃的可能。」偵探撣了下煙灰、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嗯,經您這麼一說,這個邢大軍確實有些可疑,可惜我們掌握的直接證據還是太少,而這個人又跑去了貴州。」匡雲松皺眉說道。
「喏,趕快把這個拿去技術科檢驗一下吧——看看這上面的血跡是否符合秦小英指甲里的血垢樣本檢驗特徵,這可能就是一件重要的直接證據。」周源說著把一個裝有證物的塑料袋遞給了匡雲松。
「這是什麼?」刑警隊長目光驚異、看著那個證物袋問道。
「裡面是條毛巾——應該就是邢大軍受傷以後用來包裹傷口的毛巾,我是在他房間里的床下一個腳盆里找到的,上面沾有血跡、估計就是他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