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緬共知青： 第二十二節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緬共知青

作者： 八峰

第二十二節

第二天、五月十六日。上午八點半，兩輛警車來到了天順街、停在了胡老三小吃店旁邊三江雜貨店的門口，吳茂森、周源和張宏義從車上下來，走進了雜貨店裡。

「哦，是幾位公安同志啊？你們有啥子事嘛？」正和丈夫許麻子一起坐在櫃檯後面擇菜的王秀芝連忙起身、面帶驚訝地問道。

「老闆娘，我們來是找你丈夫的，」吳茂森徑直走到櫃檯後面，對放下報紙、臉色有些發懵的許麻子說道：「許念祖，你被捕了。」

「啥子啊！？被捕？為啥子嘛！？你們為啥子抓我丈夫？」王秀芝驚呆了。

「是咧，你們為啥子抓我嘛？」許麻子也瞪起了眼睛。

「因為你涉嫌在五月十二日夜裡殺害了三寶巷裡的居民孫建業！除了逮捕你，我們還要搜查一下你的屋子。」吳茂森使了個眼色，張宏義和另一名警察立刻掀開帘子進入了店堂後面的裡屋。

「我殺了孫建業？你們、你們開啥子玩笑哦？」許麻子臉上的肌肉跳動起來，他目光閃爍、嘴唇抽搐著說道。

「我們可沒有開玩笑，」周源沉下臉來：「許念組，你跟孫建業一直不和，他多次來這你店裡騷擾——買東西不付錢、強行賒賬，還曾數次偷盜你店裡的商品，你與他爭吵過多次、甚至還扭打到過街道派出所里，這些都是事實吧？」

「孫建業是個啥子東西這整條街上的人都曉得！我跟他吵架扭打又咋個了嘛？我又沒有殺他！」許麻子爭辯道。

這時，進入裡屋搜查的張宏義出來了，把一樣東西遞給了周源。

「許念組，你看看這個吧——最新款式的日本三洋牌電動剃鬚刀，你是在什麼地方買的？花了多少錢？」周源把一個樣式新穎、握手把上還貼著日本三洋公司產品標籤的電動剃鬚刀放在了櫃檯上。

雜貨店老闆瞥了一眼櫃檯上的電動剃鬚刀臉色刷地變白了，他慌忙垂下了眼帘：「這個，哦，是我買的。。。是在。。。我記不得了。。。 」

「記不得了？那發票呢？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周源追問道。

「發票？發票也找不到了，搞丟了。。。 」許麻子的聲音更小了。

旁邊的王秀芝瞥了一眼警察找到的電動剃鬚刀也不做聲了。

「哼，搞丟了？」偵探冷笑了一聲：「我這裡倒是有一張發票，你看看吧：一百四十五元，成都市人民南路百貨大樓商場購買，產品規格與類別以及日期都跟你這隻電動剃鬚刀完全吻合；可是你知道這張發票『丟』在了哪裡嗎？在孫建業被殺害的當天夜裡，這張發票就放在他家堂屋裡的桌子上！許麻子，你能解釋一下嗎——為什麼這張發票在他家裡，而東西卻在你的家裡？」

「啊？我，我不曉得發票是咋個到了他屋裡桌子上。。。」許念組瞥了一眼偵探掏出來的發票，目瞪口呆，嘴唇蠕動著辯解道。

「哼，你還不承認當天夜裡去過他家嗎？」偵探冷笑了一聲：「那我再告述你：我們在孫建業家堂屋門口的電燈開關上還發現了一枚指紋，但那並不是孫建業的指紋，而是你的指紋！」

「我的？我的指紋？」許麻子臉色蒼白，他垂下眼帘、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跳動。

「是的，你的指紋——昨天下午天順街派出所的楊金海警官來找過你吧？他讓你跟他到辦公室去核實一樁偷盜案的證物，還給你倒了一杯茶水；你接過茶杯喝了兩口，在那玻璃杯上留下了你的指紋——跟你在孫建業堂屋門口電燈開關上留下的指紋完全一致！如果你當天晚上沒有去過孫建業家裡，你的指紋怎麼會留在那裡？」

周源瞥了一眼耷拉著腦袋、神情已近崩潰的雜貨店老闆繼續說道：「除了指紋，我們還有人證！事發當夜一點十五分左右，桂溪鄉配電所的兩個工人劉偉民和趙傳新到天順街這邊來檢修變壓器配電箱，他們在天順街三寶巷口遇見了一個男人，便向這個男人打聽起居民區的變壓器在哪裡；那個男人當時用左手捂臉，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鑲嵌了綠松石的戒指——嗯，就跟你左手中指上戴著的這枚戒指完全一樣；他們所描述的那個男人也完全符合你的形貌特徵，而且我們讓他倆辨認了你的照片，兩個工人已經指認出那天夜裡在三寶巷口遇到的男子就是你！怎麼樣，許念組，你還打算頑抗到底嗎？」

「我、我，我。。。 」許麻子嘴唇蠕動著說不出話來，他臉色蒼白、低著頭渾身像篩糠一樣顫抖起來。吳茂森一努嘴，身旁的張宏義立刻上前給許麻子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銬。

帶回市局后，吳茂森馬上組織了審訊，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的許念組放棄了抵抗、立刻交待了整個過程。

原來許念祖對孫建業早已起了殺心，也熟知他幾乎每天夜裡都要到隔壁老三小吃店裡來喝酒宵夜的習慣；他在那天晚上七八點鐘時趁小吃店裡人多繁忙之際潛入其廚房盜走了一把上面刻有『胡』字的剔肉尖刀；他的計劃是想要一石二鳥：除掉無賴孫建業、嫁禍給與他關係也很糟糕的胡老三。當天夜裡十二點左右，許念祖在隔壁聽到了胡老三與孫建業的吵罵聲，他耐心地等胡老三關門打烊、孫建業離開小吃店沿著天順街走回三寶巷時，便偷偷地尾隨其後，進入了孫家堂屋，孫建業剛剛在椅子上坐下、見許念祖跟著進來十分驚訝、問其有何事？許念祖便乘孫建業坐在椅子上毫無防備時掏出尖刀猛然刺入了他的胸膛、當即將其殺死；然後故意把刀子留在被害人的胸膛之上以栽贓嫁禍給胡老三；臨走時出於貪婪還順手牽羊拿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嶄新的日本三洋牌電動剃鬚刀、還習慣性地關閉了堂屋的電燈、留下了指紋。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殺孫建業的；我是被他整得沒有辦法、一時間鬼迷心竅就想到要報復才殺了人；請你們高抬貴手——我屋裡還有老婆娃兒、鄉下還有七八十歲的高堂老母。。。 」許念祖痛哭流涕地哀求道。

周源嘆息了一聲，吳茂森揮了揮手，張宏義便將哭嚎不斷的殺人犯帶了出去。

當天中午，周源、楊啟華等人便衣暗訪、再次來到了溫江和盛鎮。他們先來到冉啟國家斜對面的一棟民居，這裡是由先期趕到的省廳刑偵局偵查員顧勇在鎮派出所的幫助下建立起來的秘密監控點。

「怎麼樣——那個冉啟國出現了沒有？」楊啟華進門便急不可待地問道。

「還沒有，」顧勇搖了搖頭：「不過，就在你們到這兒的兩分鐘之前，有一個陌生人曾出現在冉家院子的門口，他並沒有敲門，只是往門下塞進去了一張折起來的紙條。」

「哦？有人塞了紙條？」周源眼睛一亮、趴在窗口向對面院子窺視了一下后說道：「這樣，我翻牆進去看看，你們注意觀察周圍動靜，目標出現了就發出信號！」

說完，偵探斜背著挎包閃出門外，快步走近冉家小院圍牆，見四下無人便『噌』地一聲攀上牆頭、越入了牆內。

落地后、周源彎腰查看，見那院門后的地面上果然有一張對摺起來的紙條，打開一看，上面用鉛筆寫著四個字元：+L6！ 偵探迅速從挎包里掏出拍立得相機將那紙條上的內容拍下，然後將紙條折好放回地面原處，又從院內一個牆角攀越而出，回到了監控點的房子里。

「怎麼樣？那人塞進去的是什麼東西？」楊啟華急不可待地問道。

「一張紙條，上面有幾個奇怪的字元。」周源拿出了拍下的照片。

「這寫的是啥？是什麼密碼嗎？」重案組長看了下便皺起了眉頭。

「嗯，如此奇怪的字元我在成都市局協查的兩樁案子里都見到過，也到省廳緝毒局去了解過——這種字元可能是販毒團伙成員之間聯絡所用的暗語；從內容上看，應該是緊急召喚冉啟國去某個地點見面的通知；」偵探沉吟了一下說道：「這說明，這個冉啟國並不那麼簡單，他與市局兩個案子里涉及到的成都地區某個販毒團伙有關，他應該也是這個團伙的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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