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梨園謀殺案： 第九節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梨園謀殺案

作者： 八峰

第九節

幾分鐘后，周文二人回到了一樓，蘇方勝與賈鳳亮正在走廊里等候著。

幾個人正說著話，一輛掛著省公安廳牌照的吉普車駛入了大院，一個身著武警服裝的年輕戰士牽著一條體毛青黑、腰細腿長、豎著尖耳的狼狗從車上跳了下來，門房鄭師傅立刻領著他和警犬朝機關辦公樓這邊走來。

周源從窗口瞥見后立刻扭頭對蘇方勝和賈鳳亮說道：「蘇團長，我們現在要再去一趟後院的西廂房案發現場，大概半個小時以後回來，請你同時派人去把王小瑛找來，等候我們的訊問；賈隊長，請你也再等一下，我們回來以後就派人跟你一起去找那個蔣衛東。」

說完、偵探便迎了出去、和定國、小楊與省廳派來的警犬員一起，牽著狼狗穿過了排練廳西邊的月門，徑直來到了昨天夜裡的殺人現場——西北小院的西廂房。

周源先讓警犬聞嗅了一下西廂房南屋窗框下沿新刷的油漆和門口地上的血跡，又讓小楊拿出了幾件從馬小鈞房間里拿來的衣物讓狼狗聞嗅。

「可以了。」警犬員點點頭，然後輕輕拍了下警犬脖頸上的項圈發出了命令：「去吧，勇士，去把獵物找出來！」

狼狗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它鼻尖幾乎觸地、撒開四腿朝前方聞嗅著小跑起來，幾個警察連忙緊跟在後面。狼狗跑到通往排練廳的月門前時，突然轉身向南、朝劇團食堂的廚房後面跑了過去。最後，警犬衝到了廚房後面空地上的一大堆灰煤渣旁，用前腿的爪子刨挖起來，嘴裡還連續發出了幾聲低沉的吼叫。

「它找到了——這煤渣堆里有東西！」警犬員高興地說道。

「小楊，快去找把鐵杴來。」周源蹲下身來，查看起煤渣堆及其周邊的環境。

幾分鐘后，小楊拿來了一把鐵杴，周源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在狼狗用爪子刨挖過的地方鏟挖起來，不一會兒，他挖出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從裡面拿出來一包裹在一起的東西，放在了地面上打開。

「啊！是件夾克上衣，還有白色的棒球帽！」一旁的小楊和定國輕聲叫了起來。

「是的，這件淡黃色的夾克上衣前面的衣擺上還有血跡，而後背上綉了個字母W。」周源戴上手套、打開那件夾克衫仔細檢查了一遍。

「這就是馬小鈞宿舍里丟失的那件夾克衫吧，還有這頂白色的棒球帽——嘿嘿、那傢伙還說是找不到了，原來是作案之後被他藏到了這裡！」小楊高興地說道。

「這些東西看上去很像是馬小鈞的，但是不是他藏在這裡的還不好說；」周源又拿起那頂棒球帽看了看、用細長的手指從裡面扯出來幾根頭髮絲：「這帽子里襯上還有幾根頭髮絲；小楊，你把它們都裝好收集起來，連同這夾克衫和棒球帽一起，馬上派人送到市局去進行檢驗，特別是要對比血跡和頭髮絲的樣本；還有、對這件夾克衫左邊衣袖蹭抹上的這塊油漆漬也要做個化驗分析，跟我昨晚在西廂房南屋窗沿下提取的油漆樣本對比一下。」

「如果是馬小鈞殺了劉書記，他為什麼會把衣服和帽子脫下來藏在這裡呢？」定國皺起了眉頭疑問道。

「這件夾克和棒球帽都是馬小鈞標誌性的衣物，劇團里有很多人都見過，他為什麼要穿得這麼醒目去殺人呢？用的還是他自己那把藏刀？」偵探沉吟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認為——昨天晚上潛入西北小院殺死了劉榮的那個人並不是馬小鈞，而是一個熟悉他穿戴打扮、而且知道他昨晚不會去參加排練的人。」

「您是說——兇手是嫁禍於人？他事先偷走了馬小鈞的衣服和刀子、然後穿上馬小鈞的這些衣物、用他的刀子殺死了劉榮？」一旁的助手小楊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完全有這種可能；」周源點點頭看了下手錶：「走吧，現在咱們得趕回蘇團長的辦公室去了；謝謝你了，勇士——我一定會在結案報告中為你記一筆功勞的。」偵探拍拍手站起身來、輕輕撫摸了一下那隻狼狗耳後與脖頸上的鬃毛。

回到劇團的辦公樓門口，正好看見吳茂森和另外幾個民警開車駛入了大門，他帶來了劉榮的屍體檢驗報告和其他相關證物的檢驗結果。

「你看看吧，屍檢的基本結論跟你昨晚在現場查驗時判斷得差不多：三刀要命，全捅在要害部位，受害者大量流血后當場死亡；兇器就是那把刀——馬小鈞的那把藏刀，刀子的特徵也完全符合死者身上的三處創口。可惜，刀把上沒有檢測到任何指紋，都被兇手給擦掉了！」吳茂森下車后先拿出了一份報告遞給周源。

「嗯，不僅刺中要害，而且力透心肺——這兇手是個強壯有力的人。」周源翻看了一下驗屍報告后說道，接著又問：「那指紋提取的分析呢？」

「哦，從劉榮房間里茶几上那個玻璃杯子上提取到了幾個指紋，是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經過對比，並不是劉榮的指紋，也不是馬小鈞的；而在劉榮卧室的窗戶上也提取到了幾個指紋，其中右手的兩個指紋與玻璃杯上的指紋完全一致，屬於同一個人的——我想、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昨晚到西廂房拜訪了劉書記的女人？」刑偵隊長答道。

「在床上找到的那兩根頭髮絲呢？」定國插嘴問道。

「肯定不是劉榮的，」吳茂森搖搖頭：「痕迹組的人也認為是個女人留下的髮絲，細長柔軟而且還附有染髮劑的成分。」

「太好了！我們這邊也有好消息。」周源收起了幾份檢驗結果報告，又將從省公安廳借來警犬、在劇團食堂廚房後面的煤渣堆里發現了帶有血污、疑似為馬小鈞的夾克衫與棒球帽的過程告訴了刑偵隊長。

「哦？」 吳茂森又驚又喜、又有些懷疑地問道：「難道是馬小鈞作案之後把他們藏匿在那個煤渣堆里的？可他為什麼只藏匿了衣物、卻把那刀子留在了現場呢？」

「夾克與帽子肯定是兇手作案后逃跑時脫下來藏匿在那煤灰堆里的；」偵探沉吟著分析道：「但是不是馬小鈞乾的還需要進一步的查證並等待已經獲取之物證的分析結果、當然還有關於動機的調查——馬小鈞為什麼要殺死劉書記呢？如果真的是他，作案時為什麼要穿戴上劇團里大多數人都熟悉的那件夾克和棒球帽、還用自己的那把藏刀去殺人呢？而且殺人之後還把兇器留在了現場？ 我們必須考慮除馬小鈞之外的其他可能——今天上午就有兩條重要的線索需要去追查：一個是舞台布景工人蔣衛東，另一位是個女演員王小瑛；咱們還是分工一下吧；」周源隨即把需要核查蔣衛東和王小瑛昨晚行蹤的理由告訴了吳茂森。

「啊——看來你這邊的收穫真是不小！那我去核查那個蔣衛東吧，聽你的介紹，這小子脾氣暴躁衝動、又有殺人的動機，一周之前還打傷了那個劉書記，嫌疑確實很大！」刑偵隊長主動要求道、一面又興奮地搓起了手來。

「好吧，你去訊問那個蔣衛東、順便也訊問一下他的父母；我和定國一會兒在這裡訊問一下那個昨晚沒有請假、十點多鐘才返回劇團大院里來的王小瑛。」周源點頭說道。

商量完畢、吳茂森興沖沖地帶著兩個民警和劇團副書記賈鳳亮一起往劇團大院南邊的職工宿舍筒子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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