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一部之三星高照
作者: 八峰
第八節
當天晚飯後,在新篁園的客廳里,周源、定國和孔慶鵬坐在藤椅和沙發上一起分析著案情。
周源吸了一口煙、從嘴和鼻孔里吐出一股藍色的煙霧:「我先提個問題吧,你們說說:這個祁宏禮已死,為什麼還有人要殺趙新田?是什麼樣的人、出於什麼動機要殺害他呢?」
「你這話問得有意思,好像確定了祁宏禮的死與趙新田之死之間有什麼關聯,難道說殺趙新田是為了給祁宏禮報仇?」定國笑了起來。
「我看不出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憑什麼說殺趙的動機是為了報仇?」 孔慶鵬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嗯,問得好,我們是需要考慮殺趙新田的動機是什麼?定國剛才說了一種:即為祁宏禮報仇,但還有其他的可能,譬如說、為了滅口?或者說,切斷進一步被人追查的線索?」周源在煙缸里彈了下煙灰。
「殺人滅口?」定國與孔慶鵬都有些驚呆了。
「對呀,據吳庭講,趙新田在前兩天、也就是祁宏禮剛被謀殺之後,收到過一封莫名其妙的密信,他看了之後便非常恐慌,甚至行為失常,第二天偷偷去見了一個他熟識多年、也多年未見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跟他在二姐火鍋店吃飯的神秘老頭,結果就被害死了,而那個人卻銷聲匿跡。」周源說道。
「你根據什麼說趙新田去見的那個人是他熟識多年而又多年未見的人呢?」定國盯著周源問道。
「根據咱們對文殊院那邊郵局的調查,前天下午、趙新田接到密信后曾去過街上的郵局打了一個長途電話,雖然沒有查到電話號碼和相關記錄,但郵局的長話服務收費存根聯上卻寫著受話地是重慶市、通話時間為十一分鐘。我估計他打電話找的這個人就是昨天到成都來見了他的那個人,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昨晚在二姐火鍋店與趙新田一起吃晚飯的那個老頭。他們倆應該是相識多年的故人、而且不常見面。」周源說道。
「嗯,是有這種可能,看來,那個神秘老頭兒的嫌疑真的很大!」定國點點頭,又繼續問道:「那在火鍋店裡監視趙新田和那個神秘老頭的兩個人又是誰呢?」
「嗨,我說啊——你們也別太相信那些堂倌兒說的話了!成都的堂倌兒最油的就是那張嘴巴!他見你們是警察、添油加醋也說不定啊!」孔慶鵬不以為然地說道,顯然對堂倌兒說過的話持高度懷疑。
「不,我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面對如此複雜的案情,我們確有必要擴大調查範圍,尋求新的線索,」周源拿出來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的是那張泡得字跡褪色殘缺的紙條,「你們看這張從趙新田身上搜出的紙條:上面依稀可辨的字跡為「XXXX8日上XX點半XX352,我推測了半天:認為原來寫的應該是『12月18日上午九點半PK352』;我查過了,這是一趟十八日上午九點半由重慶開往成都的直快客運列車。所以,我形成了這樣一個假設:祁宏禮可能知道趙新田當年的一個秘密,出獄后輾轉來到成都找到了趙,或許還訛詐了他;趙新田便策劃謀害了祁宏禮,然而此事卻被一個神秘的第三者知道了,祁宏禮被害后他給趙新田寫了一封密信讓一個小孩兒送到了店裡、也許是想乘機敲詐;趙新田收到密信后非常恐慌,立刻就跑到郵局打長途電話聯繫了這個神秘的老頭,可能是想得到他的幫助;後者便於12月18日上午乘352次列車從重慶來到成都,中午與趙新田見了面,晚上又約了趙在二姐火鍋店裡吃飯,飯後、他將趙新田誘騙至望江公園裡僻靜的府南河邊、夥同另一個人謀殺了他,然後拋屍於河中。」
「嗯,你這個分析有點道理,這個第三者可能是祁宏禮的同夥,這樣兩案就可以聯繫起來了;不過,那這個神秘老頭既然是趙新田請來幫忙的,為什麼他又反過來殺掉了趙新田呢?」孔慶鵬仍然懷疑地問道。
「有一種可能就是為了滅口——為了避免惹禍上身,譬如、只有趙新田知道他的秘密或下落,如果殺了趙新田,就沒有人能夠找到他、了解到他的秘密了。這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為了自保、切斷被人追查的線索而殺人滅口;可是他顯然沒有達到這個目的,」周源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我這個假設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第三者、送密信之人的動機——如果他只是為了敲詐得到一筆錢,趙新田又何至於被殺死呢?那個在火鍋店裡暗中監視、穿風衣、抽三五牌香煙的中年男子到底是誰呢?」
「唉,那現在怎麼辦?有關那個神秘老頭兒和堂倌兒所說的另外兩個人、我們掌握的信息都太少,根本無法擴大線索。」孔慶鵬有些沮喪地說道,把一個煙頭使勁在煙缸里碾滅。
「誒,在火鍋店裡暗中監視的那兩人中間的年輕人、會不會是總是跟趙蘭在一起的那個張迪?」定國猜測到。
「從堂倌兒的描述來看、除了身高以外其他方面都不太像——堂倌兒說那人高大強壯、剃的是小平頭,而張迪個子瘦高、留的是長發;不過有必要核實他的行蹤、特別是祁宏禮被害那天下午和十八日趙新田被害當晚的這兩天;同時、咱們也要盯住趙蘭,對她進行秘密監視,全面跟蹤監空她的行為和蹤跡;我相信,趙蘭一定知道與趙新田會面的那個老頭是誰,而且一定會有所行動——從她今天到局裡來確認父親屍體的激動表情就可以看出來,而她的行動將會給我們帶來擴大線索的重要機會。」周源說道。
幾個人在燈下繼續討論到深夜,直到十二點過,孔慶鵬才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