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一部之成都女排案： 第十三節

雙林奇案錄第一部之成都女排案

作者： 八峰

第十三節

第二天，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一。

早飯後，周源和定國來到市局、和王國慶一起在重案組的辦公室里看到了法醫對被害人林茹做出的屍體檢驗報告。

報告認定林茹是於當晚八點半到九點之間、被人卡住咽喉猛掐之後造成窒息而死亡。王國慶隨後帶領重案組的幾個民警和周文二人一起來到被害人在體委大院里的宿舍進行了仔細搜查。

警察們翻遍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仔細檢查了從衣物、傢具、書籍到其他的一些個人物品，還打開了冰箱與廚櫃查看，卻沒有找到什麼明顯有價值的東西。

周源打開了桌子的抽屜，拿出幾個筆記本翻了翻，在其中一個筆記本封頁反面的塑料封皮里發現了一張對摺在一起的紙條，他拿出來打開一看，上面用鋼筆寫著一行奇怪的字和數字：三月十三日，紅房子，002，007，014，068。

「有意思，一定是暗語；」他把紙條遞給了一旁的定國和王國慶。

「暗語？」王國慶疑惑地看了下紙條，搖搖頭便去指揮手下的警察們拍照取證了。

「嗯，該不是用什麼密碼編寫的吧？」定國則看著紙條蹙眉說道。

「也可以說是某種密碼——就是這些詞語和數字所代表的真正意思；不過這個日期倒是很湊巧。」周源低頭沉思起來。

「日期湊巧？有什麼湊巧的？」定國不解地瞥了同伴一眼。

「你忘記了——三月十三日，正是陶虹到成華醫院去做妊娠檢查、得到陽性結果的那一天。」周源的記憶跟他觀察事物的目光一樣敏銳。

午飯後，負責刑偵的姚亮副局長主持召開了一個簡短的緊急會議，聽取了重案組關於林茹被殺案的調查情況，為了避免使相關案件複雜化並收集足夠證據，他採納了周源的意見，決定在對林茹一案相關人員正常排查完成之前、暫緩對成都女排主教練關義夫進行正式的傳訊。

下午三點剛過，王國慶、周源、定國和小鄭開車來到體委大院里的女排機關辦公室，與主教練關義夫閉門約談。

「關教練，真是對不起啊，又來打擾您了！」王國慶搓了下手、寒暄著開了腔。

「哪裡哪裡，唉，女排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我這個主教練理所當然應該好好配合你們公安機關偵查破案！」關義夫臉色沉重地回答。

「嗯，我們今天來主要是就女排行政助理林茹昨晚被謀殺一案了解一些情況。我們知道這個林茹至今還是單身，以您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去那個公園幹什麼？是跟誰去那兒約會的嗎？有什麼人會對她如此下手加害呢？」王國慶十分誠懇地問道。

「約會？這個——」關義夫臉上顯示出十分尷尬的神情：「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平時不太過問隊里同事和隊員們的個人私事，林助理這個人工作上認真積極，其他的嘛、我只知道她還是單身，至於她在跟誰談戀愛我真的不知道。嗨，實在是對不起，真希望能夠幫到你們什麼，可是我確實不知道她個人這方面的情況。」

「請問關教練：您昨天最後一次見到林助理是什麼時候？」周源開口問道。

「嗯，是昨天下午開完訓練改革動員會之後吧，四點多鐘，她好像是提前回了家。」關義夫想了一下答道。

「哦，那請問昨天晚上——八九點鐘左右、您在哪兒？都做了些什麼？請您別誤會——這是例行公事的問題，對女排里所有與林茹關係密切的人我們都需要問這個問題；您能跟我們談談昨天晚上的活動嗎？」周源微笑著解釋道。

「當然，當然可以，」關義夫從皮椅里坐直了身子：「昨天下班后，因為晚上既不要值班也不用查房，我就去了一個老朋友家裡吃飯，喝了點酒，然後就在一起聊聊天下下棋，快到九點半吧，我就離開他家回到宿舍休息了。」

「哦，那您這個朋友是誰呢？能告訴我們嗎？」

「他是我大學的同學，也是東北人，名叫李保國，是個工程師。」

「謝謝你的配合，關教練！」周源站起來伸出了右手。

「哪裡，能幫助你們早日破案也是我的心愿啊！」關義夫連忙也從皮椅上站了起來，握住周源伸過來的手，不料左腿似乎沒有站穩、身體一個趔趄，連忙用手扶住了桌子邊沿。

離開了女排機關辦公室，王國慶要小鄭開車先送他回局裡，而周源和定國則穿過操場，向體委籃排球管理中心走去，他們想再去找找大劉了解一些情況。

此時日已偏西，陽光照射在前面的一棟辦公大樓上，給樓下的草地、竹林與常青灌木叢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到了，前面這棟樓就是體委籃排球管理中心的辦公樓。」定國對周源說道。

「啊！你看看這棟樓！我明白了！」 周源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看著那棟沐浴在陽光里的辦公樓興奮了起來、眼睛里也放出精光。

「明白了？明白什麼了？前面這棟樓又怎麼了？」定國看了看突然興奮起來的周源、又看看前面的大樓，疑惑不解地問道。

「今天晚上，咱們可要忙乎一陣子了！」周源答非所問，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進了辦公樓，兩人從樓梯上了二樓，周源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朝樓道兩邊看了看對定國說道：「你上去找到大劉，叫他下來到二樓找我。」

定國看了下周源炯炯發光的眼睛，他非常熟悉同伴這種眼神、所以並沒多問就匆匆上樓去了。不一會兒，他和大劉一起下來到了二樓，在樓梯右手邊樓道的盡頭，他們看到周源正佇立在一個房間門口。

「大劉，你來得正好，請你趕快找人來打開這間辦公室！」周源高興地說道。

大劉抬頭看了一下辦公室門上的標識牌，上面用黑色油漆噴寫著『7-籃排管資料檔案室』。

「好的，我馬上下去叫值班室的人上來開這個門。」大劉有些詫異地瞥了周源一眼、匆匆下樓去了。幾分鐘后他和一個右手拎著一串鑰匙、左手臂上套著個紅色袖箍的中年男子上來了。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裡面發出來一股潮濕的霉味，周源打開了門框旁邊的一個開關，一盞電燈亮起，眾人這才看清房間里靠著牆壁是一圈高大的標記著編號的鐵皮文件櫃，中間有一張桌子，上面疊摞堆滿了捆紮在一起的牛皮紙文件袋。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要檢查一下這裡，定國，你去打個電話，讓小鄭開車來這裡接我們。」周源朝大劉和值班室的中年男子說到，兩人連忙離開了房間，定國也隨著他們下樓去打電話。

半小時后，小鄭開著吉普車來到了籃排球管理中心辦公樓前，周源和定國正站在大樓前的台階上抽煙。

「走吧，現在咱們去那個工程師李保國的家裡。」坐進車裡后、周源用輕鬆的口氣對小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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