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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一部之河南燴麵館: 第五節

作者:Bafeng  於 2023-3-17 02:00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雙林奇案錄|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雙林奇案錄第一部之河南燴麵館

作者: 八峰

 

第五節

 

「等一下,」周源停下了腳步:「我還有件事需要再詢問一下昨天晚上的那個值班員。」 他說著走進一樓櫃檯後面的值班室,找到了仍然等候在那裡的夜班值班員肖金生。

「昨天晚上你給田參謀房間里送水的時候,他房間里有幾個暖水瓶?」周源問道。

「兩個,就是我送的那兩瓶開水。」肖金生肯定地答道。

「你確定只有兩個嗎?」周源追問了一句。

「當然,這是所里對雙人客房的規定,空房時房間里沒有熱水瓶,客人入住時給每人送兩瓶開水,如果有的客人覺得還不夠,我們可以再送,或者他也可以自己下去開水房裡打水。」肖金生解釋道。

「不對呀——加上摔在地板上破碎的那個,田參謀房間里可是有三個熱水瓶啊!」孫忠陽也皺起了眉頭。

「嗯,那如果客人有需要、熱水瓶是由你這兒送去還是直接從開水房送呢?」周源又問道。

「白天是各樓層值班的服務員集中到開水房打水,然後送到每個有客人入住的房間;晚上十點后入住的客人是由開水房的老李頭事先把灌滿的開水瓶用三輪車集中送到總台這邊,再由夜裡當班的服務員送到入住客人的房間里。」

「你昨天晚上只給田參謀房間送過一次開水,就是他入住時你送的那兩瓶、對吧?」周源再次確認道。

「是的。」值班服務員點點頭。

「哦,那昨天夜裡又是誰把開水送到總台這邊的呢?」周源繼續問道。

「是鍋爐房的老李頭。」

「他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第一次是十點過五分吧,後來因為頭半夜入住的客人比較多,他後來又送過一次,大概是十二點多吧。」肖金生想了想答道。

「嗯,那他第二次送水來后,是什麼時候離開值班室的?」

「哦,老李頭喜歡下棋,晚上又睡不著覺,我就跟他一起下了幾盤象棋,差不多到兩點鐘吧,後來有客人入住——就是那個田參謀,我忙著給他登記辦手續,老李頭也就離開了。」

 

詢問完肖金生之後,周源和孫忠陽從西面繞到了招待所主樓後面。原來樓房後面有一道兩米多高青磚砌就的院牆,樓房背面與後面院牆之間有一條寬約三尺水泥鋪成的小路。沿著水泥鋪就的小路、周源走到了正對著田參謀二樓房間窗戶下面的地方,發現地上有一堆壘成半尺來高成四方形狀的磚頭,磚堆的一邊坍塌了,幾塊磚頭散落開來,周源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來。

「有什麼發現嗎?」孫忠陽湊上前來。

「你看這裡,」周源用手指著磚堆旁草木乾枯的泥地,上面留下了幾個清晰的腳印,而腳印的一側有一株枝幹光禿的楊樹,較低的一根樹枝被折斷了,在楊樹的樹榦和樓房的后牆上竟然出現了黑紅色的血跡。

「看見了吧:是人的手指印!」周源嘴裡發出了一聲快樂的噓哨,他先掏出放大鏡仔細查看樹枝的斷茬、地上的腳印和牆上的血跡,然後拿出了拍立得相機進行拍照,一會兒又掏出小捲尺測量。

最後他心滿意足地站起來,對孫忠陽說道:「這兒的鞋印與留在田參謀房中地板上的一致,應該是作案之人從窗戶跳下之後,由於夜晚黑暗沒有看清下面的磚堆,落下來摔在這磚堆上傷了其右腿,他的右手也被樹枝的斷茬戳傷,所以起身時在樹榦和后牆上留下了手指血印。」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傷了右手?而且摔傷了右腿?」孫忠陽不解地問道。

「你看看這的兩個腳印、還有這邊的,都是左深右淺——說明此人行走時左腳落實、右腳落虛,如果不是天生瘸腿,那就是右腳受了傷不能承重而只能落虛,而樓房后牆上的血手印是只右手的印跡,說明此人右手也受了外傷,是一邊扶著樓房后牆一邊瘸著行走。」周源解釋道。

「嗯,有道理。」孫忠陽點點頭。

「走吧,看看這腳印和血跡能把咱們帶到哪兒」周源做完標記後站起身來,兩人便循著地上的腳印和樓房后牆上逐漸模糊的血手印繼續向前搜尋。

走到東邊盡頭樓房的拐角處,水泥小道在此向右拐彎,形成一條狹窄的小巷,西邊是樓房的面牆,東邊是一道用一人多高的木板拼接釘起來的柵欄。周源一邊走著,一邊全神貫注地查看著樓房的灰牆和水泥地面,原先明顯的腳印和血跡在這裡已經基本消失了,兩個人繼續前行,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樓房的正面,左邊的木柵欄里是一個露天的堆煤場,而右邊與大樓相接的平房門口掛著一塊白色木牌,上面用黑漆寫著「鍋爐房」三個字,門口有一個持槍守衛的士兵。

孫忠陽舉手向他招呼道:「我們是查案組的。」 戰士點了點頭讓兩人進入了鍋爐房。

從寒冷的室外走進暖氣烘人的鍋爐房裡,兩人頓時感到渾身暖洋洋的,看著爐膛里熊熊燃燒的火焰,孫忠陽拿出根香煙叼在嘴裡:「趁著這暖氣兒,我得抽支煙。」

周源卻仔細打量起鍋爐周圍和房間里的陳設來,原來這鍋爐房從中間被牆隔成了兩間,西邊的廂房掛著門簾,東邊屋裡靠北牆安裝了一座五六尺高的燃煤鍋爐,鍋爐左邊有一扇門通向後面的開水房,門是從裡面閂上的。靠著東牆築有一個水槽,靠牆擺著煤鏟、爐膛捅條和鐵鉤等幾樣工具,水槽右側的牆角堆著煤炭和劈柴。

這時、伴隨著兩聲咳嗽,西廂房的門簾被掀起,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身材矮壯鬚髮斑白的老人,他身著發黃的舊軍裝,手臂上帶著套袖,系著一條沾滿煤灰的圍裙,一頂沒有帽徽的軍帽下,閃爍著疑惑的眼光:「你們二位是?」

「哦,我們是查案組的,你是?」孫忠陽拿開嘴上的香煙。

「我是鍋爐房的老李。」老人咧嘴笑道,臉上露出憨厚的表情。

「哦,昨晚你也在這裡值班嗎?」孫忠陽向老李詢問起來,周源則向里穿過鍋爐左邊的木門走進開水房,檢查通往一樓內走廊的門扇和通向二樓的樓梯。

不一會兒周源又回到鍋爐房裡,朝正在和孫忠陽聊天的老李頭笑了笑:「老李同志,你知道,這棟樓已經被封鎖了,大樓里所有的房間都需要檢查,所以請你配合一下——我們也需要查看一下你這裡面的房間。」

「哦哦,沒問題、沒問題,請檢查。」老李頭連忙側過身子,讓周源掀起門簾進入西廂房裡查看。

過了幾分鐘,周源從屋裡出來,他笑著掏出一支香煙遞給老李頭,「哦,謝謝,」老李頭連忙擺擺手:「我抽這個,勁兒大,習慣了,哈哈。」鍋爐工拿出別在圍裙腰帶里的旱煙鍋和煙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說著把手伸進褲袋裡摸索起來。

「我這兒有火。」周源見狀掏出了打火機,給老李頭點著了他的旱煙鍋。

「昨天晚上您最後一次給值班櫃檯送水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離開的呢?」周源漫不經心地問道。

「大概是十二點半吧,我把水送到值班室,小肖又拉住我下了幾盤棋,差不多兩點鐘才回到鍋爐房的。」老李解釋道。

「您晚上就睡在這西廂屋裡是吧?您兩點回到鍋爐房以後、到凌晨五點,有沒有人到鍋爐房裡來過?」周源又問。

「沒有,我年紀大了瞌睡少,夜裡睡覺很輕的,有個啥動響馬上就醒了。」老李咬著煙鍋吧嗒了一口,搖搖頭答道。

 

告別了老李頭,周源和孫忠陽走出鍋爐房,來到旁邊用木柵欄圍起來的堆煤場,周源看著堆積如小山一般的煤堆,似乎發起怔來。

「怎麼啦?」孫忠陽看著周源問道。

「你不覺得這煤堆有點兒奇怪嗎?」周源雙眼凝視著小山一樣的煤堆,身體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嘴裡喃喃自語。

「煤堆?煤堆咋了?有啥奇怪的?」孫忠陽瞟了一眼覆蓋著一層薄薄雪花與灰塵的煤堆,扭頭向周源問道。

「嗯,今天天氣真好!終於看到了太陽,」周源伸了個懶腰,他沒有回答孫中陽的問話,卻眯起眼睛朝晴朗的天空瞥去,「誒,你看那兒 — 鍋爐房外面東南角的房檐下,還有一排鴿子籠!奇怪……」周源又嘟噥起來。

「聽警衛班那個士兵說,籠子里那些鴿子都是老李頭養的,有啥奇怪的。」孫忠陽瞥了一眼遠處的鴿籠、又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催促起來:「走吧,快到中午了,咱們去辦公室那邊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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