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兒同志虎年第一嘮叨:過年了,咱繼續用文字懷舊思鄉。現在俺正在寫的這個所謂系列,就是俺的思鄉曲。貝殼村特好,特熱鬧。可惜,咱經常看著看著熱鬧,就把自己是誰給忘了。所以,為了讓自己能找到北,咱只能貌似神秘一下,玩玩歇歇。這個系列寫好之後,一定會全部貼來和哥們姐們分享。我再給大家拜個年!
這個問題,我的孩子和我的博客讀者都問過我。簡而言之,我是坐飛機來的美國,不是偷渡來的。那你具體的出國步驟呢?
美國有幾十萬華人,每個人出國的動機和方式各有千秋。這就如同一種米養一百種人一樣。時值2010年的新春佳節,我的內心一直在翻騰著對往事的回憶。想起自己的出國之路,我深深地明白,沒有他的鼓勵,我來不了美國。沒有她的贊助,我只能望洋興嘆。我到底是怎麼來美國的?可以這麼說吧,除了我自己的努力,是我的親人和朋友們托起了我的出國夢。
先撇去我的出國考試申請等步驟不談。在我收到美國大學的全額獎學金錄取通知書之後,如何辦理出國手續就讓我有了狗咬泰山之感。
我這人幾乎沒別的優點,就是會念書。因故我在國內的學業一直像自來水一樣流暢順利。具體來說,我大學一畢業就考上了研究生,研究生一畢業就被美國大學錄取。我在學業上的極大順利,曾經令我的親人們自豪無比。大家興奮過後,問題接踵而至。我工薪階層低收入的父母,該如何為我籌集那筆高額的出國費用?
在美國飄泊了這麼多年,我一直珍藏著我出國前的欠帳單。在九十年代初期,這筆欠帳單無異於工薪階層的巨款支出。賠償五年大學和三年研究生的培養費,賠償我就職單位的北京戶口費,機票,購物,等等。這麼一加,為了辦出國,我大約需要三萬五千元左右的人民幣現金。
三萬多現款,在現在也許算不了什麼,但在全民低收入的九十年代初期,這絕對是個大數目。我看過一部李陽導演的電影「盲山」。這部反映九十年代初期鄉村生活的電影,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基本數據。那時候,農村男花7000人民幣就可以買個老婆。這樣一算,我的出國費用,相當於為五個鄉下男人買老婆的花銷。
我家不是銀行,父母更不是印鈔機。這三萬多塊錢,幾乎讓我的父母愁白了頭。為了給我集資,我的父母,我的哥哥姐姐,我的大伯二伯,幾乎全部傾囊相助。一次次的家庭會議,一封封的信函和一個個的求助電話,終於有一天,我的親人們為我湊足了這筆錢。當所有的現金全部到位后,望著我眼前的那一打打人民幣,我感動的幾乎落淚。
為了從家鄉取回這筆巨款,他陪著我日夜兼程。為了防止錢在火車上被盜,我們把這些錢分別藏到鐵飯盒和我的身上。那夜的火車,如同跨世紀一樣漫長。我困得東倒西歪,他累得強忍倦意。為了保護那一飯盒錢,他時不時要和座對面那位面帶歹意的人對望。
三萬多的現金,就是這樣從東北小城被帶到了北京,再轉手交給了國家的「吸錢機器」。這筆錢,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像石頭一樣壓在我心上。為了儘快還債,剛來美國時,我不敢亂花一分錢。只要一收到當月的獎學金,我在扣除必要的花銷后,會馬上將餘額寄回國。出國前,我幾乎把全家人拔得一毛不剩,父母窮得幾乎連利息都沒有了。一想到這些,我在美國怎敢不對金錢敬畏?
不久前,我家孩子在美國過十六歲生日。隨便一花,一千多美金就沒了。想當年,為了能借到一千美金,我的父母不得不卑微地求人相助。當我對孩子進行家史教育時,她是否能理解我當年的困窘?
2/14/10 10:24PM
希望我能有耐心把這個流水帳寫完,以便為今天的學子們提供一些信息和鼓勵。謝謝關注。
已經接到通知,孩子們星期一,二都不上學。哎呀,這可咋辦哪。美國家長也在抱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