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難以解讀的男人----讀「懺悔無門」

陳晚

要不是讀「懺悔無門」這本書，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李春平，誰是大慈善家。李春平，北京人，生於1950年。80年代初期，他因和美國一位女巨星有過一段情緣和後來的跨國婚姻，在繼承女星的遺產後，他得以一夜暴富，成了多少多少身價的富翁。之後，他在國內滿世界發銀子，現被輿論界委任為慈善家的光榮稱號。

本書作者王春元為電視人，他為李春元寫的傳記似乎有電視腳本的特徵。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跳轉，一個畫面一個畫面地翻。它好像既不像小說，也不像完全的紀實，我曾一度在書中走失。據小崔同志說，這書很有看點。我對小崔同志的推薦一向很重視。於是，有一天，我從我們這裡的社區圖書館捧回這本書，快速流覽了一遍。

掩卷而思，我居然覺得李春平同志是個讓我讀不懂的男人。所謂的讀不懂，就是不理解。

一不解，八十年代初，在大陸歌壇流行「年輕的朋友來相會」「莫讓年華付水流」等這樣的勵志歌曲時時，李先生就知道用自己的容貌優勢，去北京飯店刻意勾引外國男人或女人。據書中介紹，第一位上鉤的，是一位想讓他做間諜的外國男人。還好，李同志思想覺悟還不錯，他知道做間諜是自決於祖國和人民的罪惡勾當。迴避了間諜戰，他隨即掉進了美女陣里。當一位美國媽媽級的影星相中他以後，他拋棄了未婚先孕的女友，充當了美國老太太兒子和情人的雙重身份，一往無前地來到了美國。這一切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金錢！所以，當今天的人們責怪為了出國為了金錢的小姑娘們，委身於她們的爸爸輩甚至是爺爺輩的外國男人床上時，別忘了，二十多年前，有一位中國男人就已經為她們開了先河。一個血脈賁張的中國男人，和一位生命垂危的媽媽輩的外國女人，在豪華別墅過夫妻生活時，那是什麼滋味？誰能明白？看來，這世上，只要有金錢鋪路，什麼都無所謂了。

二不解，當年他熱戀的劉茜與他久別重逢后，雖然美人韶華已逝，青春不再，但如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李同志應該對這位婚後不幸的美人表示必要的同情吧。據書中介紹，看到劉茜，李同志對眼前的這個中年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來了。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真是怪。其實，劉茜比他的美國媽媽要年輕許多，至少和他是同輩人吧，她只是不像美國媽媽那麼富有。他對美國老太太又當兒子又當情人的，對同輩的劉茜卻刺激不出性激素來，這是什麼在作怪？當然還是金錢在作怪。記得我看過一部電視劇叫「北京女人」。裡面有一對戀人十年後重逢。男人發了大財，女人婚後落魄。這位痴情的男人一次次迴避身邊少女深情的眼睛，卻把愛繼續獻給已是中年的初戀女友。十年光陰，似乎沒讓他當年的情感褪色。這結局，誰不感動呢。與此相比，李春平對劉茜的感情是真是假，馬上就一目了然了。也許人們會說，電視是電視，生活是生活，電視中的男人可以難忘舊情，生活中的男人誰不愛吃嫩草呢。這麼一想，真是太悲哀了。女人，誰會永遠年輕呢？不久前，劉曉慶在博客上一邊謙虛一邊張狂地說，我怎麼還是這麼年輕呢？年輕個鬼，激素和月經都沒有了，靠胭脂打造的臉蛋算什麼年輕？男人也一樣吧，哪位會永遠高呼「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偉哥不是給大猩猩用的開胃藥丸吧？

三不解，李春平把自己比作基督山伯爵。這真讓我疑惑，疑惑，再疑惑。基督山伯爵是被小人陷害后，才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李春平呢？誰陷害他了？到是他一直在情感上害人呢。最慘的是靜楠。靜楠為她懷孕三次，人流后傷了身體，再也不能懷孕了，婚後被老公一紙修回娘家。靜楠因失戀失心裸體在雨中狂奔時，李春平幾乎是無動於衷的。隨後，他便和美國媽媽出了國。我只能說，這樣的男人，真是狠到家了。

當大把大把的鈔票把他壓倒時，他還爬得起來嗎？那些被他傷害過的好女人，誰會原諒他呢？難怪他會懺悔無門。為了自贖，除了做慈善家，真不知他還能做什麼。

作者在書結尾，寫了一段特別深刻的總結：「心中有愛的人是會彼此欣賞的，這種欣賞是超越道德，超越文化，超過價值觀的。」  誰超越了什麼？我更是糊塗。李春平真的是超越這超越那真心愛美國媽媽嗎？我高度懷疑。

註解：本來是想寫個簡單的讀後感，現在變成批判會了。書中所述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幸福的，包括那位美國媽媽影星。當然，李同志也很不幸。

11-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