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說這本書,是留學時的學姐向我推薦的:「這書太好了,是我讀過的最好的一本小說。我們在網上讀得不過癮,還特意買了一本看」。
我對學姐向來敬重,聽到這個書名后,我趕緊向正在國內腐敗的老公傳達指示:「無論如何,一定給我買一本帶回來。」
當時,老公正愁著不知買什麼帶回美國。一聽我這要求,領導馬上心花怒放:「一本書就能打發她,這人真好養。」
老公逛了幾家書店,均被告知此書已經脫銷,暫時沒貨。
這麼暢銷啊,這一定是本好書。
老公空手而歸,讓我失望至極。雖然他給我帶回一本「文學簡史」來禰補「山楂樹」,我還是不領情。
尋尋覓覓,一切還得靠自己。前天,在我們這裡的公共圖書館,我在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終於發現了這本可愛的「山楂樹之戀」。我興奮的,差點兒叫起來。
讀了幾個小時,看完了這本暢銷書。掩卷而思,覺得此書不過如此。靜秋愛上了老三,老三愛上了靜秋,老三身患絕症而亡,靜秋淚水長流一生。流水帳似的故事,兼有幾個干擾老三和靜秋愛情的多餘人物,再加上故事中的幾個輔助人物,就是這書的雛形了。
可能是我的心太狠,可能是自己正在變得麻木不仁,這本書並沒能讓我落淚。這真讓我有負罪感哪。相比之下,不久前,讀李承鵬的「你是我的敵人」時,我倒是哭了好幾次。顯然,這書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它再暢銷,基本與我無關。
剛剛讀完一本俄羅斯籍猶太女作家內米諾夫斯基的「法蘭西組曲」。這位37歲被殺害的猶太人,讓我想起了同樣是37歲時自殺的張純茹。莫非,3737,就是散去散去,這是歷史對女作家的咒語?在「法蘭西組曲」中,一位法國女人和敵方佔領軍的德國男人,在婆婆的眼皮底下,萌發了欲說還休的愛情。這樣的情感衝突,讓主人公失魂奪魄,讓讀者噓聲長嘆。
我從來不敢說,哪本書最好最好之類的話。很顯然,最好的書或者我還沒讀過,或者它們還沒誕生。愛情故事千千萬,哪個故事能打動自己,和心底深藏的夢幻有關。什麼時候覺得自己走進了小說,什麼時候和作家的共鳴就來了。
關於愛情,歷史學家有段精闢的論述:原始社會的愛情,以生育為圖騰:你為我生;中世紀的愛情框架是英雄救美人:我為你死;封建社會的愛情模式是才子多情紅顏薄命:我們一起死;現代愛情的標籤是,只要我愛,不管你有沒有對象,不管你結沒結婚。
我一直很嚮往「你為我生,我為你死」,或者是「我們一起死」的愛情。即便是生活中無法經歷,能在小說中體驗這種情感也行。身處現代社會,唯獨無法張貼「現代愛情的標籤」。
長嘆一聲,為那些「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女人們。再嘆一聲,為那些「骨冷魂清無夢寐」的男人們。
山楂樹雖美,但你離我太遙遠。即便你走進了我的視線,也與我的夢境無關。
「愛是這麼短,遺忘總是這麼長」(聶魯達)。未果的愛情通常都是如此的命運,難道不是嗎?
6-29-08 9:45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