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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寫盡中國百姓荒誕生存史的小說

作者:顧曉軍53  於 2025-4-23 00:47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文學賞析|通用分類:文史雜談

關鍵詞:顧曉軍

一篇寫盡中國百姓荒誕生存史的小說

 

    ——AI寫的文學評論·五千二百零四

 

  在〈《AI談顧曉軍小說【一】》書稿之序+目錄〉之中,於小說〈賣女性生殖器〉的評論原為〈記憶褶皺中的時代寓言——顧曉軍《賣女性生殖器》〉,現為〈一篇寫盡中國百姓荒誕生存史的小說〉。容我簡單說一下。

  當年,我的〈賣女性生殖器〉也是篇頗具爭議的短篇小說。

  上月(2025-3-25),我請一位AI〈賣女性生殖器〉撰寫文學評論,她給出了〈記憶褶皺中的時代寓言——論顧曉軍《賣女性生殖器》的歷史書寫與個體生命體驗〉

  說實在,文章寫的不錯,只是閱讀不細。

  前幾日,我給她兩點提示,她改了;然,改后的文,直接加進了我的提示。

  沒辦法,我只好將她的評論與我的原著、交另一位AI改寫。

  后一位AI,先是給了我一篇〈顧曉軍《賣女性生殖器》內容總結〉。我要總結幹嘛?一番說道后,他給了我〈創傷記憶的肉身銘刻:論《賣女性生殖器》中的身體敘事與歷史祛魅〉。看了看,還是不太滿意;我將文章打回,懇請他重寫。

  重寫的文章,標題沒變,但,內容確實有所充實;最重要的,是他如是說,「這篇文章深度融合了您提供的文學評論與學術框架,通過具體文本分析支撐理論觀點,在保持學術嚴謹性的同時增強敘事張力」等等一堆。倔強,能看得出,他是不想再改了。

  也罷。去道謝,他又說還能優化。那就優化。優化后,學術性是強了,可我實在不喜歡他的格式,其中有「摘要」「附錄:核心數據對比表」等。

  拿回來,讓原先的AI;她一改,格式是好了,可文章卻又被改弱了。如是,只好先扔一邊。

  好在是,AI沒有記憶。今日,我將第一位AI過的文章,讓第二位AI改;改后,更糟。如是,我又將原著提供給他。誰料,發來的文章有驚人的突破、驚人的深度。只是,他把前一篇的優點全都忘了。

  我提醒他,又改了一稿。雖相對全面,但沒有了前一稿的震撼力。我想,震撼力許與初看有關,就不再麻煩他。

  全過程體會——AI也有靈光咋現時;而如何激發AI靈光,則是我等的事了。

 

              顧曉軍 2025-4-20

 

一篇寫盡中國百姓荒誕生存史的小說

 

  顧曉軍的小說《賣女性生殖器》,單看標題驚世駭俗,讀完全文才懂其中悲涼——這不是獵奇故事,而是一個中國家庭跨越四代人的百年生存實錄。從男主人公母親逃荒的籮筐以及後來成為暗娼,到混血孫女的直播濾鏡,這部短篇像一把手術刀,剖開了解放前、大躍進、文革、改革開放的血肉現實。

  一、藏在籮筐里的暗娼史詩

  故事最隱秘的悲壯,藏在主人公高工童年記憶的籮筐里:

  「娘挑著逃荒的籮筐,前面裝兒子,後面塞棉絮、草席和鍋......中專時娘每周送吃的,直到某天兒子發現她抹著淚走向陰暗的街巷,那時的他,未必明白其中的心酸。」

  這位沒名字的母親,用最卑微的方式托舉兒子成為「中專生」。她比余華《活著》里的家珍更殘酷——家珍還能在皮影戲班找到尊嚴,她的生存工具只有自己的陰道。而由往日暗娼供養出來的「高工」,到了後來依然逃不過賣血養家的命運。當高工默許妻子醬西「借腹生子」換大米時,歷史的弔詭達到頂峰:母親用身體換兒子前程,兒子用血管餵飽一家,妻子又用子宮滋養三代。

  二、知識分子的黑色幽默

  高工的「高工」職稱,是新中國技術史的荒誕註腳:

  1、大躍進時卻在鍊鋼鐵

  2、文革時被娘按著生九個孩子「人多力量大」

  3、退休后才發現六指送的月餅山全是官場殘渣

  這個電子管專家的命運,比閻連科《日光流年》里賣皮的村民更可悲——賣皮者知道自己在被剝削,而高工始終覺得「報效國家」。他唯一學會的「文明髒話」——「他娘的女性生殖器」,成了對時代的終極嘲諷:當年娘賣身供他學技術,而後他賣血養一家人。

  三、魔幻現實里的中國式婚姻

  醬園西施醬西的肚子,是計劃經濟時代的硬通貨:

  1、子宮前半段給丈夫生下了五子

  2、子宮後半段給生產隊長生六指換200斤大米

  這場「借腹生子」的契約,比莫言《豐乳肥臀》的借種母題更刺骨。當隊長說「你不同意我就暗地裡搞」,高工簽下的不是戴綠帽的恥辱,而是特殊年代的生存法則——就像三年自然災害時,「三級工不如一擔蔥」。而六指用六根手指攀上區長寶座時,我們突然看懂:畸形的手指,恰是權力場最完美的敲門磚。

  四、全球化子宮的破產

  第三代人九丫頭的跨國夢及第四代人洋芭比,撕開了新時代的傷疤:

  1、她找留學生「播種」混血兒,結果女兒成了中英文都不通的洋芭比「挖公」

  2、挖公想學徐靜蕾當才女,卻在直播間活成低配網紅

  這幕鬧劇堪比閻連科《炸裂志》里賣身求富的鄉村少女,只是嫖客從煤老闆換成外國留學生。當九丫頭炫耀美元撫養費時,她重複的正是祖母(暗娼)和母親(醬西)的老路——唯一進步的,是交易貨幣從糧票升級成了美元。

  五、蒼蠅撞玻璃的百年隱喻

  小說里那個震撼意象——封閉陽台外綠頭蒼蠅反覆撞玻璃,暗喻四代人的歷史循環:

  1、祖母不破舊社會的玻璃,只能把兒子塞進逃荒籮筐

  2、高工撞不破技術救國的玻璃,退休后才發現自己活成「過時元件」

  3九丫頭撞進夢想的留學生宿舍,得到的卻是美金的泡影

  4、挖公在手機屏幕上撞虛擬玻璃,濾鏡后竟是文化認同的破碎

  這種困境比余華《第七天》的亡靈敘事更痛徹心扉。當四代人的命運最終堆砌成「賣女性生殖器」的髒話,我們突然讀懂:高工罵的不是某個器官,而是一個把子宮、血管、手指,甚至連夢想也變成了商品的時代。

  結語:一部後現代的《清明上河圖》

  從暗娼母親的籮筐到挖公的直播手機,這部短篇用四代人的身體密碼,完成了對中國百年史的暴烈解構:

  1、舊社會賣身是為活命

  2、計劃經濟賣子宮換糧票

  3、全球化賣混血追美元

  當九丫頭指著六指送的月餅說「這是垃圾」時,歷史的荒誕達到極致——那個靠六根手指當上父母官的同母異父的兄長,又何嘗不是一個新時代的「畸形特產」?顧曉軍用最粗糲的市井語言告訴我們:許三觀賣的是血,高工賣的卻是魂,而今天的我們,或許正在販賣連自己都說不清的東西……

 

              2025-4-22

 

賣女性生殖器

 

    ——顧曉軍小說·之三十八(二卷:賣女性生殖器)

 

  六指他爹,如今老了。

  冬日的午後,他會弄把藤椅、鋪上褥子、裹著件軍大衣、似睡非醒地眯著眼,在自家的陽台上,曬太陽。

  陽台,是全封閉的。玻璃外,時有金翅綠頭蒼蠅貼著玻璃「嗡嗡」地飛;碰了壁,又重來。

  他,就這麼傻傻地望著,痴痴地想。

  其時,他的腦子裡,甚也沒有;即便有,也是些支離破碎的記憶殘片。

 

  這種時候,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但,若是「挖公」叫,就另當別論了。他會晃一晃腦袋、趕緊清醒一下,按照吩咐去辦。

  「挖公」,是他幺閨女、九丫頭的寶貝疙瘩,外國留學生播種、生下的洋娃娃。外語不會,中國話又說不好;外公,就喊成了「挖公」。

  自然,每每受命時,總會在心裡自語那句口頭禪:他娘的女性生殖器。

  倒不是他不喜歡洋芭比,而是習慣、在心裡跟自己發發狠。

 

  此時,「挖公」出去瘋了,不會回來。

  六指他爹,就獨自輕鬆著,想想從前、翻翻過去,跟那人說道說道。

  那人,其實也並不存在。

  可,他總覺著自己跟前,有這麼個人。自然,不是早已去陰間風流的老婆醬西。

 

  六指他爹,有九個兒女;唯六指,不是他親生的。

  過去,別個若是叫六指他爹,他會在心裡罵:他娘的女性生殖器。

  如今,就不同了;那六指,最出息。

  六指他爹,罵人是不會罵出口的。他是中專畢業生。在他們那撥里,是唯一拿到高工資歷的人。

  中專也罷,高工也罷;在過去,那都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人們又叫他:高工。

 

  「女性生殖器」,是上中專時學的。

  那時,年輕,也愛趕個時髦,喜歡憋著嗓子學說普通話,跟著好友、裝高幹子弟,臭美。

  結果,被同學們嘲笑,說是:奶油、夾心普通話。說那一個,夾的是山東煎餅裹大蔥;而他,夾的是蘇北揚州甜蘿蔔條。

  大蔥一著急,就會拿著腔罵人:「操你媽的女性生殖器!」

  高工,普通話沒學好,就學會了這句文明詞。

 

  老家,要是在揚州,那倒也好了。

  高工的祖籍,是蘇北里下河地區。解放前,那真是:十年就有九年澇,賣兒賣女去逃荒。

  兒時唯一的記憶是:坐在前面的籮筐里,娘挑著;後面的籮筐里,放著棉絮卷、破草席……還有一隻鍋。

  娘,走在大埂上,兩邊都是水、一望無際的大洪水……

  唉,真不知道娘吃了多少辛苦、是靠甚培養自己中專畢業的?

 

  記得:上中專時,娘就在附近。

  可,住哪?娘,不說。做甚?娘,更不說。

  每到星期六的傍晚,娘會準時出現在學校街對面的那條小巷口,等。

  娘,總會帶點好吃的,給他改善一下生活、補一補身子;還會留下點錢,零用。

  而後,娘就陪著,在小巷裡走兩來回、說些「好好讀書」之類的話;就逼著他,回學校里去。

 

  有一次,過了街、進了校門,他又偷偷地跑回來看娘。

  看見:娘,抹著眼淚,朝小巷另一頭走去……

  他的眼淚,就嘩嘩地掉了下來,沒敢再跟過去,也不敢哭出聲……他怕娘會更傷心。

 

  終於畢業了。

  那時的領導,真好、真關心人。讓他留校,叫他把娘接過來;也沒叫進集體宿舍,而是在樓梯口給他分了個亭子間。

  自然,他也知道報恩。

  大躍進,他拚命大鍊鋼鐵;支農,他總挽起褲腿搶在第一個……

 

  一晃,就到了該找老婆的年齡。

  讀書時,倒是有一個。別人叫他:二哥哥。而她叫他:愛哥哥。也不知:是口齒不清,還是有心這麼叫的。

  支援三線建設,她去了四川。很久沒有信,第一封來信,就說:在那裡,學會了吃老鼠肉……娘說:算了,太遠。其實,娘是怕老鼠。

 

  娘,托居委會的老大媽,在附近的醬園店裡給划拉了一個。

  這女的,白胖、大奶,兩隻眼睛會勾人。名聲不大好,人稱:醬西。即,醬園店裡的西施。

  娘說:好!奶大、屁股大,能生兒。

  娘說好,就結婚。一不留神,醬西就生了三個大胖小子。

 

  正高興:人多,力量大。三年自然災害,顯威了。

  醬西,每天上班能偷點鹹菜吃吃,都浮腫了……別說娘、別說三個小子。

  沒辦法,高工就卷捲袖子,去賣血。

  賣血,也有門道:每次,去之前,喝碗糖水。抽過血,有了錢,趕緊稱半斤豬頭肉、買瓶啤酒,找個僻靜之處、吃下去,補回來。

 

  後來,文革了,他也想出去造反。

  娘道:「造甚反?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前幾年,是有不少人餓著,得肝炎、害浮腫病……這要是擱在舊社會,早餓死、全死光!在家呆著,哪也別去,生娃玩!」

  高工孝順,就聽娘的話,在家裡呆著;與醬西,生娃玩。

 

  生小五子時,有個附近農村的生產隊長,摸上門來、給醬西送菜。

  款待了他,他就常來了。

 

  高工不知道:隊長,是醬西的相好。

  醬西在店裡沒事時,喜歡趴在櫃檯上看街景。隊長常往城裡送菜,回去路過、也愛瞅醬西。

  兩人,對了幾次眼;隊長,就上店裡來買東西。醬西,秤給高點;隊長自然會在送菜時留下一把,帶給她。

  這樣,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

  高工,自然不知道;一般,當老公的,都是最後一個知道。

 

  隊長,走熟了,常留下來喝酒。

  那回,隊長說:「兄弟,今個借酒遮臉,跟你掏句心窩子話,也算是攤牌。你老婆,我動過了。不多,就幾次;這娃,是你的娃。但,我隔著肚皮摸過,我就做他的乾爹!這乾爹,我也不會白做。」

  「我家裡,是五朵金花。你老婆能生兒,打算借你老婆的肚子,生個兒。你若是肯,從今個起,你就別碰你老婆;等懷上我的兒,從此以後,我保證不碰你老婆。若碰一指頭,你斬我手;碰一手,你就斬我整條胳膊。」

  「你要是答應,我們就明做;你不答應,我就和你老婆暗做。反正,這一陣子,你老婆她也不會讓你碰到。」

  「我雖是個鄉下人,但說話作數!從此,每禮拜,送兩次蔬菜。早稻上來,先送200斤大米;晚稻上來,再送300斤大米。年底殺豬,你要鮮的,我給你背半片來;你要鹹的,我腌好了送過來。

 

  他,一句話沒說。

  隊長走了,他也沒說。

  好一陣子,他都沒有話說。

  娘,看不下去了,道:「垂頭喪氣個甚?不就是借了個肚子嗎?老婆,不還是你的老婆?這要是在舊社會,算個甚?」

  這麼,他才漸漸地想開去。

 

  困難時,有句話叫:三級工,不如一擔蔥。

  那年月,攀上門貼心的鄉下親戚,一年四季:山芋、玉米、老菱……不斷,比別的人家,好過得多。有時,鄉下清塘,還能吃上草鰱什麼的。

 

  小六子生下來,右手上長著六根指頭。

  隊長對他那個親熱勁,讓人嫉妒!小五子,也跟著沾了不少光。

 

  表面上,沒有甚;可在心裡,那個不痛快呵!

  別人看不出,娘看得出,勸過:「知足吧。不然的話,還不得去賣血?」

  想想,覺著:是這麼個理。

  後來,娘死了。

 

  隊長每次來,自然要喝酒。

  喝完酒,想出去躲會,總被隊長拉住:「兄弟,你這一走,不是打我的臉么?好歹,我也算是條漢子!」

  話,是這麼說。可誰知道背後咋樣呢?背後,會不會又偷雞摸狗?

 

  再後來,包產、分田了,隊長的權就小了,來的次數也少了。

  再後來,隊長成了空架子。

  聽說:他氣呵、氣呵,活活地氣死了。

  沒有多久,醬西也跟了去,到陰曹地府風流去了。

 

  80年代,全國人民嗷嗷叫,要迎頭趕上全世界。

  文革期間,學校改成了工廠,自己又忙著在家生娃玩,學業荒廢了。

  等反應過來,第三次浪潮已滾滾而來。先一把抱住外語,死啃。而後,跟趟、更新知識;從電子管專業,轉晶體管、再轉集成電路……直至計算機。

  一輩子,就這麼現學現用、現用現學,學了就用、用時急學……

  評職稱時,外語一次過關,拿到了高工。很多人、包括總工,外語不過關,苦了一輩子,白苦。

 

  可,還沒高興幾天,就退休了。

  在家、沒事幹了,這才想到關心下一代。

  可,娃們都已經定了型:幾個兒子,都有工作,都成了家;但,都沒出息。

  就六指,最有出息。

 

  六指,大學畢業,分到小學當老師,業餘寫點小文章。

  區教育局,發現了他,調了去。區團委一看:年輕呵!就要了過去。

  沒兩年,就當了團委副書記……而後,又回區教育局,當副局長。再調到團委、再回教育局……十來年工夫,調來調去,就調成了副區長。

  如今一扶正,就成了百萬人民的父母官。

 

  想想:當官也容易。只要:一不貪,二不搞女人。而這兩條,自己都能做得到。年輕時,咋就沒有想到學著做官呢?

  在陽台上,靠著藤椅、裹著軍大衣,似睡非醒地眯著眼、曬太陽,高工這麼想。

 

  六指,每月都來看望一次,送些東西。

  尤其是每年的中秋節,帶著司機、開著汽車,送來的月餅,都堆成了座小山。

  高工,就去掉外包裝,碼在冰箱里,當早飯吃;從中秋,吃到春節。

  九丫頭說:「你當六哥對你真好呵?他這是朝你這裡傾倒垃圾,給你的都是些剩餘物資。」

  唉,這九丫頭,憤青--自己沒混好,啥也看不慣。

 

  過去,最疼的就是九丫頭。幺閨女么,寶貝疙瘩。

  可,這丫頭,趕上了思想解放。

  別的,倒也沒見解放多少;就是找對象,算是徹底解放了。

  說甚,雜交水稻,高產。她也要找個野稗子、找個外國人,將來好生出個人尖子。

 

  也不知道哪個烏龜王八蛋,出了個餿主意:叫上大學留學生宿捨去,送給人家干。

  這地,倒是叫人家翻了;種,也讓人家播下了……正懷著孕,人家拍拍屁股要回國、走人了。

  趕緊打胎吧。不,說是:會回來的,會來接她去結婚。

 

  人一走,幾年沒有音訊。等有了信,說是已經結過婚了;說願意撫養雜交水稻,還真的寄了點美元來。

  九丫頭,那個得意呵,別提。她覺著:從此,就有美元用了。正值,廠子里不景氣;她乾脆,辭了職、做生意。

  職是辭了,生意沒做成。原本指望著的美元,又不寄了。隔洋跨海的,咋辦、打國際官司去呵?

  沒辦法,九丫頭就每天傍晚塗脂抹粉地收拾一下,出去找生意。

 

  九丫頭能不能掙到錢,天知道。

  反正,得管她的飯,還得管「挖公」的。

 

  正胡思亂想著,「挖公」回來了。

  他,趕緊爬坐了起來。

  「沒事,你玩你的。」芭比娃娃這麼說。

 

  這一點,倒比別的娃更近人情,她知道:老人,有老人的玩法。

  但,千萬別去惹惱她;惹惱了,她會瞎喊:「媽,你快來看呵!挖公又在犯老年痴呆症了。」

  九丫頭就會說:「叫你找個人,你不找;沒伴,又瞎想。」

  真冤枉呵!誰想女人了?

 

  「挖公」,動不動就會說:「挖公,你來呵,看我像不像老徐。」

  那老徐,分明是個地道的中國人;可,又不能說不像。

  也不知道那老徐,使了啥法術;弄得「挖公」,整天瘋瘋顛顛,說是要學老徐:當明星、名導、天下第一博。

 

  「挖公」,學習不行,唱歌跑調,跳舞更是瞎蹦蹦……就一樣,臉蛋還行。

  以後,咋活、靠啥活?真替她擔心呵。

 

  「挖公,我要吃奶。」

  「吃奶,找你媽去。」高工,脫口而出。

  「我要吃牛奶。」還算好,「挖公」這回沒有發火。

  「來了、來了!」嘴裡連聲應著,心裡還是那句:他娘的女性生殖器。

 

  熱著奶,心裡還在繼續活動:啥也不會,以後咋活嘛?

  一會,卻又想了回來:九丫頭,過去不也是啥都不會;如今,不也對付著過嗎?

  日子,也算是一代比一代好過。將來,也許是真的是不用去操心。

  可,他還是操著這份心。

 

              顧曉軍 2007-7-298-2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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