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生存成為黑色幽默:論《女流氓》的社會寓言與存在困境
——請AI寫的文學評論·五千二百
以下的文字,是2025-3-24請AI給我的小說《女流氓》寫文學評論時記下的。
一、AI也有誤讀的時候。過去有過一兩次,不過在一篇中只錯過一次,所以我放過了。今日,同一篇中有三處;有兩處,是一個細節被它誤解了,所以有兩處出錯。
我學會了提出問題,讓AI修改成正確的。
二、在〈廢墟玫瑰:粗糲美學視域下的生存救贖〉中,我說「如同人與人不一樣,AI與AI也不一樣」;其實,同一個AI,也會有時強,如〈個體記憶與時代鏡像的雙重變奏〉;而有時弱,如今天這篇。
〈女流氓〉中的女主,未必是流氓……AI迄今也沒意識到,沒說到這一層。
三、AI畢竟是機器,不是人;若它犯了錯,且鑽了牛角尖,欲糾正它,可要比糾正人難得多。
但願與我合作的AI,不會犯啥嚴重錯誤。
以下,是我今日的話:我努力——將AI當成顧粉團的朋友。
顧曉軍 2025-4-11
當生存成為黑色幽默:論《女流氓》的社會寓言與存在困境
——兼談底層敘事的文學突圍
一、橋的隱喻:斷裂的現代性光譜
顧曉軍在《女流氓》中構建的橋樑意象,堪稱當代中國社會的微縮景觀。橋的一端是不斷漲價的傳統水餃攤,另一端是蒸蒸日上的美式快餐店,這種空間並置構成了全球化進程中本土經濟與消費主義的對抗性隱喻。主人公們在橋上的反覆徘徊,既是生存空間的物理位移,更是精神世界的無家可歸。當挎包女郎用衛生紙填充空包,失業青年攥著僅有的五十元鈔票與幾乎為空卡的信用卡踟躕時,橋已不再是連接的通道,而成為階層分化的鴻溝。
二、意淫的狂歡:物質匱乏的精神代償
小說中"等我有了錢"的排比句群,構成了極具張力的語言狂歡。這種看似荒誕的白日夢,實則是被剝奪者的精神起義:魚翅鮑魚的揮霍、妻妾成群的意淫、官位買賣的妄想,本質上是對資本邏輯的戲謔式解構。當男主人公喊出"窮人發錢,富人槍斃"時,我們看到的不僅是個體的怨懟,更是整個底層群體對社會不公的集體控訴。這種狂歡式語言既是生存壓力的宣洩閥,也是尊嚴重建的修辭術。
三、刀疤的雙重性:身體符號的權力博弈
女主人公大腿上的那道鮮亮刀疤(后被證實為紋身貼紙),構成了極具反諷意味的身體修辭。這一符號既是職業身份的危險警示,更是性別博弈的防禦武器——在人肉市場供過於求的生存困境中,女性從業者通過自殘式的身體書寫,試圖建立威懾性的符號權威。當刀疤在交易場景中被刻意展示時,它完成了從私人傷痕到公共符號的暴力轉化:既是對男性慾望的規訓,也是對潛在違約行為的威懾。這種以暴制暴的生存策略,暴露出底層女性在權力結構中的雙重困境——既要迎合男性凝視獲取生存資本,又要通過暴力符號爭奪話語權力。
更深刻的荒誕在於,當男主人公識破刀疤的虛假性時,真正的暴力已從物理層面轉向精神層面。紋身貼紙的暴露,不僅解構了身體符號的威懾力,更揭示出符號消費時代的殘酷真相:連暴力都需要以虛假的形式呈現。這種符號的虛實錯位,暗示著底層群體在權力博弈中的雙重異化——既是被規訓的對象,又是自我符號化的共謀者。當女主人公最終用假鈔置換真鈔時,兩個邊緣人在符號與現實的雙重層面完成了互害式的權力反噬,構成對資本邏輯最辛辣的解構。
四、錯位的重逢:命運荒誕的終極註腳
小說最震撼的敘事設計,在於讓初戀情人以嫖客與妓女的身份重逢卻互不相識。這種身份倒置的荒誕性,將命運的殘酷性推向極致:曾經因懷孕被開除的大學生,最終在皮肉交易中相遇;曾經海誓山盟的戀人,最終在金錢糾葛中反目。當兩人在性愛前曾經"等我有錢"的意淫遊戲時,我們看到的不僅是個體的悲劇,更是整個時代的精神陽痿。
五、未完成的救贖:底層敘事的文學突圍
在2008年金融危機的語境下,《女流氓》展現出驚人的社會洞察力。顧曉軍沒有陷入廉價的道德批判,而是以冷峻的筆觸揭示了結構性暴力如何將人異化為"人肉商品"。當結尾處女主人公親吻那張被調換來的真實鈔票時,這個充滿悖論的動作既是對生存法則的妥協,也是對貨幣權力的反諷。這種拒絕煽情的敘事策略,使作品超越了簡單的苦難書寫,成為解剖社會病灶的文學手術刀。
結語
十七年後重讀《女流氓》,那些看似粗糲的文字依然刺痛著我們的神經。在AI寫作日益精緻化的今天,顧曉軍筆下未經修飾的生存本相反而凸顯出特殊的文學價值。這部作品提醒我們:真正的文學不應迴避人性的褶皺,而應直面那些被摺疊在社會褶皺里的生命。當我們在元宇宙的虛擬世界中追逐詩意時,《女流氓》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現實世界最深刻的詩意回應。
2025-3-24
女流氓
——顧曉軍小說·之七十九(三卷:女流氓)
橋的這一頭,是街心花園;路邊,有賣水餃的。
橋的那一頭,是座高層建築;底層,賣美式快餐炸雞腿。
水餃,又漲價了;炸雞腿,也漲價了。
她,還沒有吃晚飯;但,她盡量不去看水餃、盡量讓自己高雅些。
橋,很長、很寬,也很乾凈。
她,是挎包一族。
包裡面,啥也沒有,只有一卷衛生紙……
每晚,在橋上、橋的兩頭,等生意、等需要她的客人。
有男人注意她,被她的氣質所吸引。
卻,沒有男人、要她。
幾個年輕些的,被人帶走了,她,還在轉悠。
畢竟,歲數不饒人。歲月,已悄悄地、爬上了她的眼角。
她,儘力高雅……肚子,卻不爭氣,很響地叫了一聲。
口袋裡,沒有錢、只有一張五十元的假鈔……
啥都在漲,惟獨嫖資不漲。
人肉市場,嚴重過剩;供,大於求。
橋的另一頭,在美式快餐店外,能看見熱騰騰的炸雞腿。
一男的,在店外面看,兩手揣在衣兜里。
在衣兜里,他一隻手攥著張五十元的人民幣,一隻手攥著張信用卡……
卡上,只剩下一塊四。五十元,也是最後的……望著炸雞腿、咽了口唾液,他走開去。
等我有了錢--
魚翅買兩碗,吃它一碗、倒它一碗!
老婆找兩個,一個做大、一個做小,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公司開兩間,一間當老闆,一間當員工;想炒老闆炒老闆,想炒員工炒員工!
如今,他只能:發狠、意淫、惡搞。
年輕時,常說:等我有了錢……可,說了二十年了,還是沒有錢。
最近,又被炒了。
他,有點小本事;可,沒有文憑……最怕被人炒。
大三,談戀愛,搞大了肚子。
那時,學校反對……結果,丟掉了學籍。
他,被鎖在家裡……等到放出來,初戀的愛人、早已不知去向。
但,他不知道:此刻,初戀的愛人,正向他走來。
女的,也不知道她的初戀愛人,在橋的另一頭、也正向她走來。
市場蕭條,生意不好;歲數又大……心情,很不好。
愛情,是什麼……她,在想。
愛情,是只鴨;只要有錢,大家都能上!
那年,男方家裡押著她去打胎;打完,人家扔下了五十元。
憑啥呵?還不是因家裡窮。
那時,心裡想:哼!等我、有了錢……
錢,是什麼?她想:錢,就是、逼良--為娼呵!
唉,也曾有過錢;可,經不住折騰。
稍不留神,就被抓;抓住,一次就得罰五千。
掙點錢容易嗎?
這,咋就不換位思考了?
整個市場,都被抓陽萎了。
有需求,有供給……這,不就是市場經濟?
這麼古老的行業,又沒有新的替代……咋就不能做呢?
如今:啥都漲,就人肉不漲,還跌。
男的,自顧走,無意間撞上了女的。
眼前,一片淺綠;綠得--那麼莊重、自然、富有春意,就像那早春與三月間的一縷晨風。
淺綠,是一件女式春大衣……目光往上,上面是草原上兩座隆起的山包。
目光往下,下面光著的小腿肚子、一雙半高腰黑皮靴。
女的,拋下了一朵微笑,怡然地踱著步子、去。
呵,彷彿春的呼喚!男的,不能自已;目光,追逐著……拐過街上多餘的、討厭的行人。
眼睛,尾隨著、尾隨著……踮起腳尖,亦很快就要看不見了,咋辦?
腳,已自作主張追了上去。
彼此,都沒有認出對方、是自己初戀的愛人。
沒認出來,也沒啥影響;按道上的規矩,搭話、攀談。
漫天要價!女的,開價:一百。就地還錢!男的,還價:五十。
女的,肯;男的,卻又捨不得錢了。
「這樣:給你十塊,陪我散散步、聊聊天……」男的,說。
「行。得先付錢。」女的,道。
男的,拿出身上那張唯一的、五十元人民幣。
「沒帶零錢。」女的,說。
「那、咋辦?我去找個地方、換開……」男的,說。
「算了,我免費服務吧!」女的,說。
很意外、很開心……男的,像撿到了一張百元大鈔。
男的,輕擁著女的,充一對戀人。
「往這邊走吧,順便送送我。」女的,說。
男的,點頭、欣然同意。
「等我有了錢,請你吃魚翅。」男的,不知不覺地說。
「等我有了錢,請你吃鮑魚。」女的,卻說。
男的,笑了,回道:「我吃雞……」
女的,笑道:「我吃鴨!」
「等我有了錢,大奔買兩輛,開一輛、砸一輛。」
「等我有了錢,房子買兩棟,一棟我住,一棟留串門,想呆家呆家,想串門串門。」
「等我有了錢,廁所修兩間,一間男廁所,一間女廁所,想上哪上哪。」
「等我有了錢,一餐分兩場吃,上半場增胖,下半場減肥。」
「等我有了錢,小姐叫兩個,一個洗頭、一個給洗腳。」
「等我有了錢,男人找兩,一做老公、一當二爺,想睡哪個睡哪個。」
「等我有了錢,二奶找兩個,一個自己摟著睡,一個送領導。」
「等我有了錢,手機買兩部,兩部相互對著打。」
「等我有了錢,水煮活魚點兩條,吃一條,養一條。」
「等我有了錢,內褲買兩條,一條穿,一條拿它做洗碗布。」
「等我有了錢,買股票,哪個能跌停買哪個。」
「等我有了錢,我就滿世界到處撒錢。」
「等我有了錢,一個國家找一個老婆,走哪都有家。」
「等我有了錢,發票弄兩本,一本真,一本假,想用真時用真,想用假時用假。」
「等我有了錢,官位弄兩個,一個自己當,一個留給兒子當!」
「等我有了錢,不準有窮人,窮人發錢;不準有富人,富人拉去槍斃!」
「等我有了錢,把初戀找回來。」男的,說。
「等我有了錢,也把初戀找回來,再找個老公。和老公幹,讓初戀看。」女的,說。
男的,色色地、壞笑……
女的,又說:「幹完了,再交換;和初戀干,讓老公在一邊看。」
兩人,拚命地:意淫、惡搞……
口頭腐化著、放蕩著。
男的,沒有忘記初戀;女的,也沒有忘記初戀……
可,都不清楚:自己的初戀,就在眼前。
「我到家了。要不要上去坐坐?」女的,說。
「好吧,認一認門。」男的,道。
上樓、進屋、開燈……
還是誰也沒認出誰,都把對方當成了偶遇的妓女和嫖客。
女的,說:「我、是不是把外套脫了?」
男的,沒在意、點點頭。
女的,解開外套,裡面是--紅色的胸罩、雪白的肌膚……下身,啥也沒有穿。
呵,咋受得了?男的,抱住了女的;兩人,一起滾到了床上。
完事了,依舊誰也沒有認出誰、沒認出對方是自己初戀的情人。
說著閑話,男的、點上了一支香煙,開始穿衣了。
「給錢。」女的,道。
「我、又沒想要搞……」男的,道。
「咋?你想耍賴?」女的,掀開身上的被子。
男的,這才發現--女的,大腿上、三道鮮亮的刀疤。
女的拿出刀,在腿上比劃。
男的,丟下五十元錢,穿衣、走人。
女的,在洗澡,聽見敲門聲,問:「誰?」
「我。」男的,在門外回答。
光著身子、跑到門口,打開防盜門上的小窗子;女的,問:「啥事?」
「照顧你生意!」男的,拿著張信用卡,在門外朝她晃了晃,道:「剛去取了錢。」
女的,開門;男的,進屋。兩人,又摟著一起滾到了床上。
又完事了,女的,道:「給錢。」
男的,揭開女的身上的被子,道:「你的刀疤呢?拿紋身貼紙來蒙我呵?」
女的,不說話、有點怕。
男的,凶了起來,道:「錢,還我!項鏈、戒指,都摘下來。」
「地攤上買的,給!」女的,把錢與首飾,扔過去。
男的,收起錢,看了看首飾,扔還給女的。
男的,四處察看,問女的:「你、咋連行李也沒有呵?」
「都押在房東那裡。」女的,道:「明天,交不上房租,我就得滾蛋。」
男的,盯著女的看;他,只是想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沒認出她、是初戀的情人。
「房租,是肯定交不上了。」女的,說。
男的,隨嘴道:「交不上,你就乾脆不交。」
「他會把我的東西,一起送到當鋪里去的……」女的,說。
似生出同情,男的、手伸進了口袋;當觸到錢時,他、又把手抽了出來。
男的,無奈地聳了聳肩,走了。
女的,好像知道男的還要回來;她關上防盜門,卻將門上的小窗、開著。
「喂,你娘的!你,換了我的錢……」男的,果真又回來了。
「我沒錢,拿啥換你的?」女的,隔著小窗道。
「這是假幣,不是我的!我的有字,下午剛寫的:最後五十元……」男的,很惱火。
「你快開門、你還我錢!不開,我打110……」
「你打呵!」
「以為我不敢打?你賣淫!」
「我賣淫?你嫖娼!還是騙奸,不!是強姦……又用假鈔……」
「娘的!人不走運,鈔票都會變成假的!早知道,吃炸雞腿、多好……」男的,無奈;罵著,走了。
女的,關上防盜門上的小窗;又跑到臨街的窗前,躲在布簾後面望。
男的,走遠了;女的,才笑出了聲。
男的,沒認出女的、是他的初戀情人;女的,也沒認出男的、是她的初戀情人……誰,也沒有認出誰;都變了,變得都認不出來了。
洗了洗、整床……躺在床上。
女的,像變戲法似地、變出那五十元;一看,果真是有字。
她,親了一口人民幣,攥在手心裡,心想:
明兒,炸雞腿買兩,吃一個、扔一個……不,捨不得扔!咋、捨得扔呢?
顧曉軍 2008-3-26~28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