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叫板魯迅的小說

作者:顧曉軍53  於 2024-12-23 20:37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文學賞析|通用分類:文史雜談|已有2評論

關鍵詞:顧曉軍

叫板魯迅的小說

 

    ——隨筆·五千一百六十二

 

  在〈這是一位超過了魯迅的作家〉一文之後,有網友說我「蹭死人熱度」。

  我以為,這句話看起來似乎非常聰明,其實則是大錯特錯。

  如果「蹭死人熱度」這話成立,那麼,我們常見的抗戰劇,豈不成了——蹭日本死人的熱度?

  此外,就是有人把魯迅捧到了天上;好像魯迅那二三十篇小說,就是中國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小說的天花板。

  如果以上之所謂的道理成立,那麼,中國的作家們、豈不是一代不如一代

  而中國作家一代不如一代,又怎麼走向世界、與外人比呢?

  中國的作家、中國的文人,一定不會一代不如一代;未來的中國,也一定會有世界級的大家。

  我堅信這一點,所以,我叫板魯迅的小說,以我的能力、捅破魯迅這塊天花板,自然也為了中國未來的同仁們。

  記得,我已經相繼發表了〈顧曉軍與白左及作家對小人物暨民眾的不同〉(其中,含我之小說〈兵馬俑〉)、〈這是一位超過了魯迅的作家〉(其中,含我之小說〈臭不要臉老畜牲〉);此外,還發了〈九月隨想(三·之八)〉(其中,含我之小說〈深深地埋進歷史里〉)。

  今天,我再以短篇小說裸跳及石三生和盧德素當年所寫的評論我比你還要臟〉與〈也談《裸跳》:無力護花,有淚澆花〉,叫板魯迅的小說。

  魯迅的小說,不附;因,網上能找到,有些還進過教科書。

  我的短篇小說裸跳,以及石三生和盧德素的評論,均將附於本文之後(裸跳〉,見《顧曉軍小說【一】》一書,2015年出版;〈也談《裸跳》:無力護花,有淚澆花〉,則見《向諾貝爾和平獎、文學獎推薦顧曉軍》一書,2018年出版)。

  本篇,預計在明年初發表(原因如前,不再贅述)。

  希望讀者在比較之後再跟帖,謝謝!

 

              顧曉軍 2024-12-3

 

一】也談《裸跳》:無力護花,有淚澆花

 

    ——讀顧曉軍小說《裸跳》

 

  《裸跳》是顧曉軍先生 2012312日寫的短篇小說,講某校高二某班班花反抗副校長性侵而裸跳,從初一起就暗戀班花的歪拐目睹其凋零,痛責自己無力護花,每個禮拜去墓地流淚祭奠班花,傾訴衷腸。悲慘人生(班花),凄美愛情(歪拐),苦熬日子(歪拐爹娘),小人物的艱辛和命運,如泣如訴,躍然紙上。

  石三生當天就寫了《我比你更臟》一文,評論這篇小說,說了許多題外話,比如關於兩個姓沈的女子之案件,眼前的沈禾裸跳,不了了之,六十年前的沈崇受辱,驚天動地。真正表達看法於這篇小說的是這兩段話。

  「顧曉軍先生的《裸跳》是荒謬的,荒謬地將完全不可能交集的大美與極丑硬生生撮合在了一起。在《裸跳》中,除了班花未有隻言片語的空洞而蒼白的美麗。整篇小說可以說是集人性醜陋之大成:歪拐是醜陋的,從外表到內心,充滿著齷齪,即便可以說那只是青春的懵懂;歪拐的爹是醜陋的,日日浸淫在用無數的綠帽子換來的革命小酒與菜肴;歪拐的娘是醜陋的,無論她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或為歪拐求學、為了歪拐的爹酗酒所迫;副校長是醜陋的,可嘆那樣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牲竟然偏偏要代言政治課,偏偏要滿口仁義道德。」

  「《裸跳》是成功的,作者只用了區區兩千字,大千世界便躍然於紙上,其對讀者心靈產生的震撼,毫不遜色於雨果先生幾十萬字的《巴黎聖母院》。如果說雨果先生的筆下,描繪的是人世的愛、欲、情、仇。即使那卑鄙的副主教大人,亦叫人有可恨處、可憐時。那麼在顧曉軍先生的筆下,愛與恨彷彿已經超然於世外,作品中只剩下了人類最原始的慾望:歪拐的娘不顧鄰里的指戳,坦然地以自己的『舞技』換回支撐一個家的必須。副校長只是貪婪於班花的美色,竟敢在區區一節課間操的空隙獸性大發,把了一個學校聖地當了青樓,把了那金枝玉葉的班花當了窯姐。」

  我同意石三生對小說中製造人間慘劇的壞蛋——副校長的批判,不同意他對班花、歪拐、歪拐娘、歪拐爹的判決。

  在小說中,班花的美麗是實實在在的、奪人心魂的。我們來看一看小說借歪拐的眼描寫班花裸跳:「待歪拐趕到樓下、教室的窗下,班花已全裸著跳了。象一道白色的閃電,歪拐頓時懵掉了。」「雖教室在五樓,歪拐看到班花探了探頭,就抱著衣裳、全裸著爬上了窗子;只稍稍遲疑了一下,班花就跳了下來。歪拐看清了那白皙的身子、飽滿的乳房,還有毛、還有血,那大概就是處女血吧?」班花,不但肉體美麗,而且靈魂美麗,因此才有這裸跳的壯美和慘烈。這是一個自由女神的形象,是從禽獸的魔爪下掙脫出來、作永恆抗爭的形象,超越了我國曆朝歷代烈女。

  小說寫歪拐,從他又一次祭奠班花、用紙巾輕擦墓碑班花遺像、淚如泉湧下筆:「歪拐掏出張紙巾,給墓碑上的班花擦著臉,反覆地輕擦著。擦呀、擦呀……歪拐的淚水,就流了出來。」如此有情有義之人,怎麼能說「是醜陋的,從外表到內心,充滿著齷齪,即便可以說那只是青春的懵懂」的呢?

  況且,歪拐過去身體也健康,「小時候,不歪也不拐,歪拐有照片可以證明。但,他不願意給人看(畢竟,美好已不復存在了),他珍藏著。歪拐也記得自己活蹦亂跳、淘氣的樣子。」珍藏外在的美,追求的是內在的美。「歪拐雖然腿拐了,鼻子、臉、眼也都歪了。可他上學總是不用家裡操心,成績也總是不好也不壞。……歪拐曾經發憤努力過,想成為班上的尖子,可總也沒有成為現實;歪拐也曾經自暴自棄,但也掉不下來。沒事,他就注意每一位老師、每一位同學。」雖然能力有限,但是上進心常在,何醜陋之有?

  或許愛班花是個錯,尤其是這樣希望:「該往桂花樹上跳、或往冬青樹上跳,怎麼能往化糞池的水泥蓋上跳呢?……」、「即使班花摔成植物人,也要她。」、「自己,每天下班回來,就給班花擦、洗,喂飯、喂水;而後,就摟著她睡覺。」但這不過是人之常情、退而求其次而已,得不著完美的班花,得著殘缺美的班花也心滿意足,這是真愛的心理。

  或許他明知副校長會對班花使壞而不說,是內心醜陋的表現,可是事情還在猜測中,他說出來有什麼用呢?人家不會信,還會遭遇副校長的打擊報復,且把自己暗戀班花的心事隱私曝光、惹來嘲弄。所以他什麼也「沒有說」,是可以理解的,他後來為自己什麼也沒有說,向班花懺悔,是值得我們同情的。這裡沒有絲毫醜陋的地方。

  班花生前,人人喜愛,班花謝世,真正著急和維護的唯有歪拐:「只懵了一小會,歪拐就立即清醒了,發瘋似地揮舞著拐、驅趕著同學,大喊大叫:『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

  班花安葬后,真正記得班花的、長相廝守她的也唯有歪拐:「哭累了,歪拐摟著班花的墓碑睡著了。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一陣冷風吹來,一個激靈、歪拐醒來,望著墓碑上班花的遺像,他忍不住地親了一下。做完這個動作,歪拐忽然覺得了什麼,他艱難地跪下來,道:『班花,我不是猥褻你,我是真的愛你;你死了,我也會永遠愛你!』 ……歪拐,收拾好東西,把墓地打掃乾淨,給班花鞠了三個躬,輕聲道:『下個禮拜,我還來看你,呵!』而後,才一瘸一拐地離去。」

  小說結尾,告訴我們真正懂得歪拐美麗心的人是美麗的班花:「墓碑上的班花,始終微笑著。她那雙很美很美的眼睛,注視著歪拐在夜色中、一拐一拐地漸漸遠去。」

  在我看來,《裸跳》里的男女主角,歪拐和班花,都是最美的人。可以肯定,石三生誤讀了這兩個小人物的美麗。石三生還誤讀了歪拐娘和歪拐爹兩個「小人物的艱辛和命運」,他們雖然稱不上美麗,但也不醜陋。

  根據小說的描述,我們知道,為了醫治歪拐的小兒麻痹症,夫妻二人傾家蕩產了,而且不知碰上什麼霉運,夫妻雙雙失業了,全家生存就靠歪拐娘「跳舞掙錢」維持了,歪拐爹「是革命的小酒頓頓醉,管他喝得累不累」,其實喝的是苦酒、悶酒。即使如此困頓,夫妻依然有情分,歪拐爹還能說出良心話:「我比你還臟。」這是不可原諒的「醜陋」么?歪拐就沒有一句話責備他的父母。石三生從中讀出歪拐娘和歪拐爹的「醜陋」,只能說明他的見識與歪拐一家的街坊鄰居差不太遠。

  我覺得讀顧曉軍先生的小說,有必要記住他最近的誓言「反正不幹老百姓」。(《葉劍英「幾次出手」的預兆--顧曉軍主義:大腦革命之二千五百零一》,顧曉軍 2014-6-2 南京),以及過去常說的「親近小人物」。

 

              盧德素 201464

 

【附二】我比你還要臟

 

  讀到顧曉軍先生隱沒一日,即創作出來的最新小說《裸跳》時,就想起了盧梭在懺悔錄的開篇所說:萬能的上帝啊,請你把眾生都叫到我面前,讓他們聽聽我的懺悔,讓他們為我的種種墮落而嘆息,讓他們為我的種種惡行而羞愧。看看有誰敢說「我比這個人更好!」。

  《裸跳》延續了顧氏小說最經典的將大眾辭彙具化為人物符號的風格。歪拐與班花,一男一女,醜陋與美麗的各自極端:班花一直都燦爛美麗;歪拐小兒麻痹後腿拐臉歪。如此精神面貌錯亂的兩個人,除非有非可抗力發生,他們之間或許永遠都不會發生任何故事。直到那一跳發生后。。。

  讀《裸跳》,讓自己想起北京兩個相隔半個多世紀的姓沈的女人:一個是兩會之前才跳樓的育英中學的沈禾;一個是解放前製造了轟動中外學潮的沈崇(百度百科)。沈禾裸跳,死的不明不白、無緣無故,甚至連個刑事案件都算不上;沈崇被奸,奸的激起全國公憤、群情激昂,以致演變成政治事件,軍事法庭都不得不對「強姦犯」皮爾遜作出有罪判決。

  沈禾裸跳,好像也見到當日很多媒體發出了質疑,好像也有很多網民表達了自己的憤慨。可當人們面對警方次日就作出的非刑事案件結論時。你還能說什麼呢?

  好像也有一些弱弱的聲音在質疑:有沒有像對沈崇一樣,做一下私處的鑒定?

  以今日之科學,當然不會再像六十多年一樣,只能對沈崇做一個「他們的檢查發現了她的私處有若干輕傷,表明她過去沒有多少、或可能從未有過性經驗,但那些輕傷和割傷也可能是合奸引起的。」有沒有被啥副校長強姦或合奸,只需做一個醫學上最微末的鑒定,就可以堵住眾生非議的嘴。可惜這樣舉手之勞的事情,已經註定了是不會有人去做。

  也好像有人說,那麼高級的一所學校,不是到處都有攝像頭嗎?為什麼不直接公布一下事發時的錄像呢?

  是啊,錄像呢?

  如果不出意外,那錄像肯定會在沈禾將要脫衣之時,就羞澀地閉上了眼睛。機器智能化的標誌,不就是將學會像人類一樣思考、像人類一樣非禮勿視嗎?

  顧曉軍先生的《裸跳》是荒謬的,荒謬地將完全不可能交集的大美與極丑硬生生撮合在了一起。在《裸跳》中,除了班花未有隻言片語的空洞而蒼白的美麗。整篇小說可以說是集人性醜陋之大成:歪拐是醜陋的,從外表到內心,充滿著齷齪,即便可以說那只是青春的懵懂;歪拐的爹是醜陋的,日日浸淫在用無數的綠帽子換來的革命小酒與菜肴;歪拐的娘是醜陋的,無論她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或為歪拐求學、為了歪拐的爹酗酒所迫;副校長是醜陋的,可嘆那樣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牲竟然偏偏要代言政治課,偏偏要滿口仁義道德。

  《裸跳》是成功的,作者只用了區區兩千字,大千世界便躍然於紙上,其對讀者心靈產生的震撼,毫不遜色於雨果先生幾十萬字的《巴黎聖母院》。如果說雨果先生的筆下,描繪的是人世的愛、欲、情、仇。即使那卑鄙的副主教大人,亦叫人有可恨處、可憐時。那麼在顧曉軍先生的筆下,愛與恨彷彿已經超然於世外,作品中只剩下了人類最原始的慾望:歪拐的娘不顧鄰里的指戳,坦然地以自己的「舞技」換回支撐一個家的必須。副校長只是貪婪於班花的美色,竟敢在區區一節課間操的空隙獸性大發,把了一個學校聖地當了青樓,把了那金枝玉葉的班花當了窯姐。

  讀罷顧曉軍先生的《裸跳》,再次搜須那早已風平浪靜的育英中學裸跳案,竟然看到一篇自稱是「北京市育英中學高二一班全體同學」發的帖子。你可以不相信警察、不相信學校當局。可你有什麼理由不相信沈禾的全班同學呢?一個連自己的父母都感到奇怪的裸跳事件,別人除了奇怪,還有什麼值得想入非非的呢?

  這篇育英中學的帖子,又讓自己想起曾經三言兩語就讓一位老先生刪除了文章的故事。那老先生有一個很優秀的兒子,從幼兒園到北大,一直都擔任各個階段的班長。好像也是在高中做班長時,有一個同學不小心打壞了教室的黑板。班主任把全班同學都查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結果。問班長,班長來個寧死不屈、拒不交代是誰幹的后。一怒之下,來了個罰偏擇眾,最後全班同學掏錢買了一塊新黑板。老先生把這樣的一個故事寫出來,本來是要賣弄自己的兒子不但學習優秀,人品更出眾。石三生卻認為老先生是當局者迷,他那兒子如此行為不但不是美德,簡直是缺德。那班長為了自己的私德讓班裡那些沒有犯錯的學生跟著他一起受到了不應有的懲罰。老先生看后彷彿恍然大悟,隨即刪掉了自己的文章。

  那篇以育英中學全體同學的名義發布的帖子,是否也存有以某些人的私德裹挾大眾的因素呢?即使未必真有陰謀,只是以幾人就冒充全班同學的名義,就很讓人不能不有所疑惑了。不是說:課間操時間,所有人都到操場上去了嗎?那些到了操場上的沈禾的同學們,又是怎樣看到教室里發生的是是非非呢?不曾看到,卻又要說那三個同學看到的都是真的!這難道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誠信問題嗎?

  據有些史料說,那沈崇是D 的地下工作者,沈崇事件是色誘米國鬼子犯罪。對此,石三生表示懷疑。但一個妙齡女子,為何要在一個兵荒馬亂的年月,在晚上八點多鐘以後還要獨自一人去看電影呢?沈崇不說,恐怕也沒有人會想得明白了。反正,自己讀顧曉軍先生的《裸跳》,想到了沈崇,也想到了沈禾。唯感遺憾的,卻不過是那沈崇事件更像一個意外。而沈禾同學的裸跳,才真的應該算是一場政治事件了。沈崇意外,能藉此趕跑了美國鬼子;沈禾裸跳,卻只是以不慎墜樓就匆匆了結。同是北京、同是姓沈的女人,前後只差了六十餘年,其謬差了可只千萬里?

  看不懂如今的世事。也不清楚顧先生的《裸跳》有啥寓意?只覺得歪拐他爹比盧梭說的更乾脆、更震撼人心:我比你還要臟!

  或許,那原本美麗的沈禾,她絕不會像班花一樣有一個歪拐的同學,也絕不會有一對比「我臟」還要髒的爹娘吧?

 

              石三生 2012-03-12 

 

【附三】裸跳

 

    ——顧曉軍小說之一百三十四(五卷:裸跳)

 

  歪拐掏出張紙巾,給墓碑上的班花擦著臉,反覆地輕擦著。

  擦呀、擦呀……歪拐的淚水,就流了出來。

 

  拿出瓶礦泉水,邊擰著瓶蓋、邊對著墓碑上的遺像,歪拐道:「班花,以水代酒吧,呵!」

  歪拐,把礦泉水極小心地斟在瓶蓋里,而後,撒在班花碑前的墓地上……

  一盅、兩盅、三盅……

  做完了這些,歪拐才斜著身子側坐下來,把雙拐合攏在一處,擱到一邊去。

 

  還沒有說出話來,歪拐就又流淚了。

  把給班花擦過臉的紙巾,翻了一面;歪拐,給自己、擦著那象斷了線兒的淚珠串。

 

  小時候,不歪也不拐,歪拐有照片可以證明。但,他不願意給人看(畢竟,美好已不復存在了),他珍藏著。

  歪拐也記得自己活蹦亂跳、淘氣的樣子。

 

  不知怎麼,就得了小兒麻痹症。

  爹背著、娘跟著,到處求醫……這些,歪拐也都記得。

  總也沒有辦法治好。

  歪拐就只得重新學走路了。當然,是杵著雙拐。

 

  不知道是不是與腿拐了有關,後來,鼻子、臉、眼,也都歪了。

  上學后,就落了個「歪拐」的綽號。

 

  「班花,千萬別怨我,我是想救你的。真的!」

  歪拐扶著班花的墓碑,哭出聲來。

 

  那天,上完副校長代課的政治課,因為下一節是體育課、副校長叫大家都離開教室、到操場上去。

  副校長最後說:「班花,你留一下。」

  歪拐不能留,就儘快地下樓,他想如果真的發生、能不能接一下、或推一下。

  然,他不方便。同學們,也沒有因為歪拐不方便、就讓他先走。

 

  待歪拐趕到樓下、教室的窗下,班花已全裸著跳了。

  象一道白色的閃電,歪拐頓時懵掉了。

 

  歪拐雖然腿拐了,鼻子、臉、眼也都歪了。

  可他上學總是不用家裡操心,成績也總是不好也不壞。

 

  歪拐曾經發憤努力過,想成為班上的尖子,可總也沒有成為現實;歪拐也曾經自暴自棄,但也掉不下來。

  沒事,他就注意每一位老師、每一位同學。

  也許,歪拐用不著他爹操心了,他爹就開始操心上了革命的小酒。

  據說,人家是革命的小酒天天醉,他爹不、他爹是革命的小酒頓頓醉,管他喝得累不累。

 

  歪拐的爹愛上了革命的小酒,歪拐的娘就愛上了跳舞。

  但,人家跳舞費錢,歪拐的娘跳舞能掙到錢。

 

  「班花,我真的是想救你的、想抱住你,即使被你砸死、我也心甘情願!可,那排冬青樹、我跨不過去呵……」

  歪拐摟著班花的墓碑,嚎啕大哭起來。

 

  事情發生的當晚,歪拐失眠了、小雞雞鐵硬鐵硬。

  他,什麼都看到了、都看清了。

  雖教室在五樓,歪拐看到班花探了探頭,就抱著衣裳、全裸著爬上了窗子;只稍稍遲疑了一下,班花就跳了下來。

  歪拐看清了那白皙的身子、飽滿的乳房,還有毛、還有血,那大概就是處女血吧?

 

  只懵了一小會,歪拐就立即清醒了,發瘋似地揮舞著拐、驅趕著同學,大喊大叫:「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

  後來,老師說班花死了,給她蓋上了學校的窗帘。再後來,廣播通知學生都回教室去;老師傳達了學校的規定,絕不允許外傳。

 

  歪拐的娘從舞廳夜場回來,爹總是還在喝他的革命的小酒。

  爹從來不用買酒,酒由娘供應。

 

  娘回來的時候,爹總問一句:「回來啦?」

  娘就笑一笑,拿出一包豬耳朵或鴨脖或其他、或一瓶酒,放在爹睡的沙發前的茶几上。這時,爹也會笑笑。

  而後,娘就會自己去洗洗、上床。

  娘很少與歪拐說話,歪拐也從不讓娘操心。

 

  院里的鄰居們,都在背後議論歪拐的爹和娘。有時,也有些話頭話尾飄進耳朵,說他的娘在外面有老姘,還不止一個。

  歪拐不知道中國是不是家家都是這樣,但,他覺得會有很多人家是這樣。

 

  「班花,我該早告訴你呵!副校長早就起歹心了,他眼神不對、他代政治課沒有道理……」歪拐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哭聲變成了乾嚎。

  他的確早就發現副校長的心機了。因為歪拐沒事時,總愛關注每一位老師和每一位同學。

 

  但,歪拐沒有說,他從初一就喜歡上了班花、整整五年了。

  他沒有說,知道自己配不上班花,輪不到他。他沒有說,其實他想到可能會有裸跳的這一幕(按班花的性格)。

  他沒有說,他曾想過,班花會摔傷或摔成殘廢……他沒有說,沒有想到班花會摔死。

  該往桂花樹上跳、或往冬青樹上跳,怎麼能往化糞池的水泥蓋上跳呢?

 

  歪拐想過很多、很遠。即使班花摔成植物人,也要她。他知道,將來社區總會給他安排個或賣報或修鞋或其他什麼的攤位。

  自己,每天下班回來,就給班花擦、洗,喂飯、喂水;而後,就摟著她睡覺。

 

  娘很少與歪拐說話,是因為他總是睡了。

  即使有時是醒著的,歪拐也裝著睡著了、睡得很沉。

 

  這種時候,娘會叫爹上床去。

  而爹,總會說他還要喝一會酒,或說他已經習慣了在沙發上睡。

  有時,娘會發火:「嫌我臟?我是為了這個家!」

  爹會笑笑,說:「我比你還要臟。」

 

  爹沒有脾氣。歪拐從未見過爹發脾氣。爹愛喝著小酒哼小曲、哼些很革命的歌--

  「天大地大不如黨的恩情大,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千好萬好不如社會主義好,河深海深不如小酒的感情深!」

 

  哭累了,歪拐摟著班花的墓碑睡著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一陣冷風吹來,一個激靈、歪拐醒來,望著墓碑上班花的遺像,他仍不住地親了一下。

  做完這個動作,歪拐忽然覺得了什麼,他艱難地跪下來,道:「班花,我不是猥褻你,我是真的愛你;你死了,我也會永遠愛你!」

 

  歪拐,收拾好東西,把墓地打掃乾淨,給班花鞠了三個躬,輕聲道:「下個禮拜,我還來看你,呵!」

  而後,才一瘸一拐地離去。

 

  墓碑上的班花,始終微笑著。

  她那雙很美很美的眼睛,注視著歪拐在夜色中、一拐一拐地漸漸遠去。

 

              顧曉軍 2012-3-12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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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2 個評論)

回復 goofegg 2024-12-23 22:00
改開學西方,出現貪腐暗娼多,你這個裸跳,挖社會主義牆角算挖錯了地方,如果你這樣挖挖,把社會風氣挖回到文革前的清朗,也算是一件功德。
貌似你找一些蘿莉島倖存的女孩或者沒倖存的女孩寫個小說,在西方肯定比這個裸跳火。諾貝爾文學獎就垂手可得了。
回復 goofegg 2024-12-23 22:09
貌似你還寫過一篇天上人間的小說?也是企圖挖社會主義的料,實際上是挖中國改開學西方沾染過來的垃圾。你挖的這些事,在美國應該都是司空見慣並更甚的吧?
小說我不會寫,和魯迅比,你總要寫些詩吧?把你的詩拿出來秀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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