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之憶
——紀實·四千九百六十五
「喝茶」,與陸羽無關。那麼,與什麼有關呢?我也說不清。雖說不清,然,當代人卻都懂。
有人喝了茶,海外會有報道;我覺得,可能有假。反正,我喝了茶,沒人提。
其實,無論咋說,喝茶總算走麥城,不是啥光彩、輝煌。那麼,是污點嗎?也不能算。於我而言,喝茶、就是一揮之不去的記憶。
正因如此,於我,既不渲染,也不逃避。
我第一次被喝茶,是2018年11月13日。於此,我寫有〈「喝茶」記 • 引言〉、〈後記:「喝茶」後記〉以及〈「喝茶」補記(顧曉軍小說【四】:引言)〉。
以上,前兩篇用在了《貿易戰》(2019年3月出版)一書中,后一篇雖說是〈顧曉軍小說【四】:引言〉,然在《顧曉軍小說【四】》出版時,沒用這篇事先寫好的引言。
一晃,第一次喝茶距今五年了。因此,我不想絮叨細節,只打算追思下為何被喝茶,及給我留下的較深的印象。
為何被喝茶?第一可能,與中美貿易戰相關。當時百度百科等都用「中美貿易糾紛」、「中美貿易衝突」,我則說破了——貿易戰。
其實,我的意思是——人家是玩規則、高附加值等起家的,不能跟人家玩。
或許,話有偏差,被誤解了。不再提及。
第二可能,是與劉剛玩,怕我被影響?按劉剛寫〈顧曉軍是先知先覺〉,誰影響誰,不太好說。
這次喝茶印象較深的,一是被「鎖」在了椅子上,二是被抄走了《大腦革命》、《打倒魯迅》、《公正第一》、《平民主義民主》、《顧曉軍小說【一】》、《顧曉軍小說【二】》、《顧曉軍小說【三】》等十幾本書。
其實,人家市局是開了「傳喚令」、「搜查證」來的,一時失去了人身自由與被抄走了十幾本自己寫的、出版的書(明確不還了),已不算太慘了。
第二次被喝茶,是2019年8月28日。而於此,我當日寫下了〈楊恆均害得我又一次「喝茶」〉。
為何我被喝茶、卻要怪楊恆均呢?說來話長,不展開(況,楊的事還沒完結,我不落井下石);然,僅石三生的文章標題〈中國網路第一間諜戰:顧曉軍楊恆均之爭〉,即可窺一斑。
這二次喝茶,與我主談的、是轉業到派出所的副所長;他在部隊時,搞宣傳,好像還上過軍報、寫過內參。見我年輕時、曾有那麼大的成就,對我的態度、很客氣,還換著拿聽裝的、鐵盒裝的好煙給我抽。
然,給我留下的、很不好的記憶是——其一,剛進去時,搜身。小警察叫我掏出褲兜里東西,我都掏出來了;然,他還要搜身。這,太侮辱人了。
其二,是沒啥事,就是把我叫去敲打敲打;如同文革,一有風吹草動,就給地富反壞右訓話。
第三次被喝茶,是2019年11月1日。於此,當日沒寫。前一日,寫了關於林昭的文;之後,有一個多月沒寫文。
這一次,是我外出長跑,來人沒見著我;來人要進我家,我太太沒有讓進門。然,為警察老是找到家裡來,兩口子鬧得一塌糊塗。
第四次被喝茶,是2020年6月11日。於此,當日寫下文〈2020年6月11日〉。
這第四次,我太太自然依舊大吵大鬧,可我不願忍了;如是,就撥通手機,跟警察大喊大叫。
我喊叫的主要內容是,我會有啥事?沒啥事,一會來找、一會來找,啥意思?警察那邊,約在開會,開始他還忍著;後來,也提高音量跟我大吵,說你有啥了不起之類,而後掛了手機。
第五次被喝茶,是2020年6月11日與派出所警察吵架的當天。
吵完以後,約兩小時,區里的警察打電話給我,說他知道我跟派出所警察吵架的事了,但為履行公事,還得找我,約我下午到派出所去一談。我說,我不去;進到派出所的裡面,要搜身,我去、不就成了自找不痛快?
他說,那在哪談?我說,到你辦公室。因我在區文聯(南京市是副省級)兼過委員、當過文協主席、會刊主編,想去看看……他說不方便。我說,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如是,他說,他下午開輛車過來,停在小區外河邊的停車場,而後打電話讓我下來,在車裡談。我說,這可以。
這樣,他下午開車來,在他車裡談了約一個多小時。主要內容——他問,是不是寫習慣了,不寫不行?是這樣的話,你就繼續寫;但,你得悠著點,不然、他罩不住我。還說,其實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不用這麼緊張,建議我可以出來走動、走動,大家在一起吃吃飯……
我說,我就這點退休金,日子都難過……他問了多少后,就沒有再說啥了。
這一次,較深刻的印象與感受,是他想叫我出來、當高級五毛。於此,我不願干,也沒法干。
對了,他答應,以後沒事盡量不再找我。
他做到了。所以,三年多了,我沒再被喝茶。而家裡,也不再吵了,只偶爾被提到;然,我在家中的地位,已與喝茶之前掉了個兒。
此外,其實還有兩次被喝茶。一次,就是楊恆均到了我過去的單位。為何一定要說是楊恆均去的呢?其一,2011年,楊恆均的助手李悔之,一路將與他們一起玩的冉雲飛、陳雲飛等都誘了進去;楊恆均,則負責對付不跟他們玩的我和石三生等之類。楊恆均南下,石三生進去吃了兩天盒飯,出來文中剛透露;我這邊,朋友就到我家,遞了當時的中層領導的話,「要我跟顧曉軍談,上面不給政策,不幫人家解決問題,我怎麼談」。
其二,我過去的單位級別特別高,不是楊恆均這樣的大忽悠,根本不可能見得到一、二號首長。而警察臨時看材料,與楊恆均通過和我在網上暗戰、對我的了解,絕對是兩回事;這其中的感覺,別人許察覺不出來,我自己咋可能感覺不到?這事,我點破了之後,楊恆均就玩「失蹤」;我又點破「失蹤」,楊恆均就到我的金羊網博客跟帖罵我、氣我。再後來,則是艾未未失蹤。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楊恆均早退出了、不幹了。就算楊恆均早退出了、不幹了,賴昌星能掛靠、郭文貴能掛靠,楊恆均怎麼就不能掛靠呢?掛靠有好處,楊恆均咋可能不要那好處?
另一次,則是顧粉團里的一朋友,說他和他的朋友到南京開生意上的會議,要見見我,一起吃一次飯。我努力推了,沒有能推掉。
這次,一坐下來,他的朋友就跟我談王丹,說常看他的文章,並拿出手機、找出來給我看。其實,我對王丹一直沒有興趣,從來就沒有過興趣(我說過吧,臨時看材料的警察,與在網上暗戰過的楊恆均,是不一樣的);我對劉剛的興趣,是因他先寫了〈顧曉軍是先知先覺〉,后又寫了〈答顧曉軍(N):桃園論劍,煮酒論英雄〉、〈再答顧曉軍、石三生:三駕馬車、三足鼎立、桃園三結義〉等。
這次較深的印象,是他說,其實我可以到海外去發展,很多華人在當地很有實力,養得起我。
我的回答是,不願寄人籬下、仰人鼻息。我自己有退休金,雖然少了點,但、幹嘛要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呢?再說,這半道上、把我太太扔下,那她就太慘了。不道德的事,不能做。
另外,我的英語根本不行,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後來,想到出去的吳祚來,及更早出去的余傑,我算是明白了這次吃飯的用意。
還有次被威脅喝茶,就很早了,是2009-11-26,已寫在〈「揭露韓寒」之纏鬥〉中,不重複。此外,長跑途中與小區里多次出現的異常之現象,都不提。
記得,我在《中國新民運》一書中提出過「四不理論」,其中之一就是「不被抓」。現在看來,那時還是太迂腐——不被抓的底線太低,應該是「不喝茶」才對呀。
好在是,「喝茶」於眼下已成為了過去的記憶。但願,「喝茶」永遠停留在過去的記憶之中,不要再回到現實里。
自然,我更希望下一代、下下一代……都不懂啥叫「喝茶」。
顧曉軍 2023-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