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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顧曉軍留下了什麼

作者:顧曉軍53  於 2023-1-6 21:41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勘史|通用分類:文史雜談

關鍵詞:顧曉軍

李敖顧曉軍留下了什麼

 

    ——隨筆·四千八百二十三

 

  一、李敖的錯

  在〈顧曉軍談柏楊、李敖及其他〉中,我說「李敖的〈播種者胡適〉,有粗製濫造之嫌」,並指出「31年,『播種者胡適』幹啥去了」。

  其實,李敖在〈播種者胡適〉一文中的更大的粗製濫造是——「東風來了,來自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民國六年的九月里,北京大學來了一個二十六歲的新教授……北京大學熱鬧起來了!梁山泊上又是添了幾條好漢,他們是:胡適之、劉半農(復)、周豫才(魯迅)、周豈明(作人)……」

  錯在哪?看出了嗎?看不出就先放下,給大家看三段文本,分別為李敖、孫伏園、錢理群的。

  李敖,1962.1.26,發表於《文星》,「義和團的祖師爺是清人張祥晉。他大概想學司馬相如那一套,寫了一篇〈擬諭咪唎堅(口字旁)佛蘭西等各夷檄〉。他的最大希望是:舳艫一炬,借赤壁之東風;鼓金齊鳴,窮朱儒於南海……克張斐相之英風,奚盧廬循之小寇?(阮元等編《學海堂三集》卷十七)他這種口誅筆伐的夢想居然真有人拿來實行了,那就是義和團。義和團是排斥西方最純粹的分子,也是最知行合一的一群。他們對洋玩意一概是否定的,所以會表演大刀對洋槍、赤膊擋洋炮。他們不但深信中學為體,也深信中學為用。他們是道道地地的黃帝子孫,他們雖然光榮的失敗,害得全國同胞每人都賠了銀子,可是他們的陰魂不散,陰魂附在辜鴻銘身上,鼓舞這位老怪物寫The Spirit of the Chinese People(《春秋大義》),來做他們的安魂曲。」

  孫伏園,1953年,發表於《中國青年》,「五月四日,我參加天安門大會以後,又參加了示威遊行。遊行完了,我便到南半截衚衕找魯迅先生去了,我並不知道後面還有『火燒趙家樓』的一幕。」,「魯迅先生詳細問我天安門大會場的情形,還詳細問我遊行時大街上的情形……一九一九年他並沒有在大學兼任教課,到他那裡走動的青年大抵是他舊日的學生。」

  錢理群,2009年,「今天我給自己提了一個題目,叫做『漫說魯迅五四』,為什麼要提這樣一個概念呢?提這個命題是從汪暉先生那兒來的,他曾經提到中國近代歷史中的五四啟蒙運動,他的文章里提出一個很重要的觀點,他說五四這些發動者和參與者,他們實際上只是擁有態度的同一性,他們的同一性是有限度的,只是擁有態度的同一性。」

  其一,看了以上三段,啥感覺?好,我說吧——李敖的,是闡述,有來龍去脈,有出自於哪裡等,也就是所謂「乾貨」。孫伏園的,是敘述,很自然,很真實,因而也成為了史料。而錢理群的呢,裝逼,裝有學問、做學問,實為扯淡。

  其二,用李敖的「義和團的祖師爺是清人張祥晉……陰魂附在辜鴻銘身上……」,比他的「東風來了……北京大學熱鬧起來了!梁山泊上又是添了幾條好漢,他們是:胡適之、劉半農(復)、周豫才(魯迅)、周豈明(作人)……」,啥感覺?前者,是做學問;後者,跟錢理群差不多。事實上也如此,孫伏園說得清清楚楚「一九一九年他並沒有在大學兼任教課,到他那裡走動的青年大抵是他舊日的學生」,《魯迅年譜》更清清楚楚記載著「1920年,四十歲,是年秋季起,兼任北京大學及北京高等師範學校講師」;李敖說的「民國六年」,是1918年。1918年魯迅與北大無瓜葛,咋「他們是:胡適之、劉半農(復)、周豫才(魯迅)、周豈明(作人)」?李敖犯了人云亦云的錯。

  其實,這樣的錯,我也常犯,就在〈顧曉軍談魯迅(講演稿)〉中就有。我說「魯迅編過最後的幾期《新青年》,這是陳獨秀忙著去上海建黨,不再過問新文化運動和《新青年》,才輪到魯迅」。而這,是憑印象,魯迅有沒有真編過最後的幾期《新青年》,我並沒有考證。

  其實,李敖也是憑印象。然而,你憑印象,我憑印象;你的一點小錯,我的一點小錯……這樣,就會漸漸累積成整個社會的、集體無意識的大錯。

  二、顧曉軍的錯或對

  因「顧曉軍俄烏大戰」,我的知乎賬號被「永久禁言」是壞事;然,也未必就不是特大的好事。

  因在「俄烏大戰」之前,我知乎里的兩大支點是「玩殘歐·亨利」和二次「打倒魯迅」(即「魯迅的另一面」)。而我的《顧曉軍小說【五】——玩殘歐·亨利》在出版之後,再深挖啥就沒有意義了。況,「玩殘歐·亨利」的讀者群,皆為反轉小說愛好者,幾乎沒人與我開打;僅一位90后,寫小說是好手,可開打就差得太遠。

  自然,知乎賬號的損失,於二次「打倒魯迅」幾乎是滅頂之災。因集合在「知乎」名下,又聚攏於我「魯迅的另一面」周邊的,無論是挺魯還是倒魯,都是高手;我每次一旦帖出文章,雙方都有人會搬來史料佐證之。

  如是,亦可說是環境催我二次「打倒魯迅」。然,如此會陷入細枝末節的久戰之中。而於「打倒魯迅」,我心裡很明白——在面上,是普及,而不是深挖。於我,更是需要總結,而不是再去搞啥專題。

  這次在〈顧曉軍談魯迅(講演稿)〉后的跟帖,「這些批魯迅的文章,大多就是搬抄來的……」,不是沒一丁點道理;只是,說我「搬抄來的」實在扯淡。但,不等於沒地方搬;至少,網友light12搬來的〈魯迅為什麼不罵日本人?〉,就很專業,很有水平。

  因此,我從所謂「二次『打倒魯迅』」中抽身,是正當其時。

  如果不抽身,哪來〈顧曉軍談魯迅(講演稿)〉,又哪來〈顧曉軍談柏楊、李敖及其他〉?前者,不說是這世上、單篇概括魯迅最好的,也幾乎是最好的。好就好在,「七、蔡元培對魯迅的三次提攜」、「八、魯迅是舊時代的一怪胎」、「九、毛澤東蓋棺定論魯迅」和「六、魯迅沒參加過『五四運動』」(文中系倒裝,為讀者理順時序),說清楚了一重大問題——歷史是如何成就魯迅的。而「一、魯迅沒有自己的思想」、「二、魯迅的幾大抄襲事件」、「三、魯迅是個沒底線的人」、「四、魯迅仇恨自己的組織」(「三」與「四」,原是一個部分;為便於「四」對應上「八」,特意拆分)、「五、魯迅偷看弟媳洗澡等」,也基本上概括了魯迅這個假到真時真亦假的歷史人物。

  而〈顧曉軍談柏楊、李敖及其他〉一文,則在境界等方面,邁出了一大步。

  三、李敖顧曉軍留下了什麼

  李敖留下了什麼?留下了「中西文化論戰」,留下了〈給談中西文化的人看看病〉等等。而這些文章,迄今仍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且怕不僅是台灣,也包括大陸。

  如果李敖的〈給談中西文化的人看看病〉等的現實意義,不那麼明顯的話,那麼,請看看陳序經的〈全盤西化的辯護〉。我沒說「全盤西化」的觀點對,然,看他文中勾勒的歷史現象,與我們的今天,又何等地相像?

  李敖,除了給我們留下了「中西文化論戰」等等的文章,還有就是「中西文化論戰」中的「乾貨」的行文做派。

  重溫下本文篇首——李敖的「義和團的祖師爺是清人張祥晉……」和錢理群的「今天我給自己提了一個題目,叫做『漫說魯迅五四』,為什麼要提這樣一個概念呢……」,你就明白——誰是在真做學問,誰是在騙取國家科研經費(文科也有科研經費)而假裝著做學問了。

  像錢理群這樣的人,如果在台灣做事,是絕對不會有飯吃,且沒準還會餓死;請大家試想,有哪一家刊物、哪一家學報,會要沒有「乾貨」,而在142個字中竟出現一連串的「題目」、「概念」、「命題」、「觀點」、「同一性」之類的裝逼貨?

  像錢理群這樣做人做事做學問,一定會被淘汰;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國人做學問,就該像李敖一樣有「乾貨」。

  李敖留下了如何做學問及「乾貨」之方法,那麼,顧曉軍呢?我留下的,是人生的感悟與解決方案。這在最近的〈世上最著名的自由論〉、〈回網友:顧曉軍劉軍寧方舟子之比較〉、〈跨學科學者比較及輔導博士論文〉、〈顧曉軍談魯迅(講演稿)〉、〈顧曉軍談柏楊、李敖及其他〉中比比皆是。

  也許,有人會說,這幾篇文章我都點開過的,咋沒看到你說的人生的感悟與解決方案?我說,先解決兩點:一、如果你像我〈心術不正之帶貨與蠢到家〉中說的,看了標題就打自己的小廣告,連第一行字的一半都沒看完,那你咋會看到呢?二、如果你像〈也談批判魯迅〉的作者,給自己的思維套上了鎧甲,是來找作文素材的,你又咋會看到?

  我的文章,只有脫掉思維鎧甲,拋開政見及左右等,敞開心靈,真情擁抱文字,才可能看到。

  此外,看文章還有門道。最近,總有人跟我談李承鵬。好,我就說說——大家知道「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吧?推敲,講的是字秀。大家還記得北大怪才余傑的行文特徵吧?那叫句秀。李大眼的〈這場戰爭輸定了,因為我們敬禮敬得太好〉,是篇秀。

  字秀、句秀、篇秀,只是看文章的第一層面。刨去了第一層面,才能看到第二層面、李敖的「乾貨」。再刨去第二層面,才可能感悟到第三層面。

  可這麼說,不要以為我吝嗇,稍長點的文章中都藏著很多真東西;也不要以為我傻,無敬畏至少得有友善之心,否則啥也看不到。

 

              顧曉軍 20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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