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軍小說：語焉不詳

顧曉軍小說：語焉不詳

　　　　——小說·四百零二（十卷：非小說）

　　張村老四兒子結婚，大辦酒席；親戚朋友蜂擁而至，隨禮。

　　酒後，送走眾客人，打掃衛生；而後，老四與兒子及兒媳算禮單、清點鈔票，共九萬一千八百元。

　　將錢裝入包里，老四提回自己屋中，睡下。

　　夜半，只覺有動靜，老四睜眼一看，一黑影將手伸向那裝了九萬一千八百元的包。

　　一激靈，酒、全醒了；老四，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那賊。

　　賊，被突然的舉動嚇著了，竟一下子癱倒。

　　打開燈，老四才發現：這賊，竟然是平時沒有啥來往、但確實就住在隔壁的趙大。

　　甭管咋說，抓了個正著；且，這錢於莊戶人家不是小數目……老四叫醒兒子，押著趙大去村裡司法調解員處報案。

　　半夜，調解員被叫醒，聽完老四的說道后，問趙大：「你是不是去了老四的家？」

　　「去了。」趙大倒也爽快。

　　「你是不是拿了老四的錢？」調解員又問。

　　「沒有。」趙大道：「錢不還在包里？包不還在他的手上？」

　　一聽調解員與趙大如此一問一答，老四急了，叫道：「怎麼能這麼問、這麼說呢？這分明是偷！」

　　調解員不高興了，對老四道：「那你來問。」

　　老四對趙大道：「你是不是半夜跑到我的屋裡、打算偷錢？」

　　「不是。」趙大不肯承認。

　　老四道：「那你半夜三更來我的屋裡幹啥？」

　　「串門。」

　　「串門？我跟你平時沒走動，串得哪門子的門？」老四又道：「退一萬步，就算串門，半夜來？」

　　「平時沒走動，我來了，不就開始有走動了？」趙大道：「白天，大家都忙……」

　　「白天大家都忙？」老四知道自己說不過趙大，便對調解員道：「還是你來審吧。」

　　「那好，重新捋一捋。」調解員清了清嗓子，問趙大：「你是不是去了老四的家？」

　　「去了。」

　　「你是不是拿了老四的錢？」調解員再問。

　　「沒有。」趙大道：「錢不還在包里？包不還在老四手上？」

　　突然，老四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對調解員道：「你為何一直迴避『偷』字呢？」

　　「『偷』？沒有構成呀。」

　　「半夜，潛入到我家，把手伸向這裝了九萬一千八百元錢的包，且已經拎了起來……如此這般，還不能叫偷嗎？」

　　「這怎麼叫偷呢？我又不知道裡面裝了這麼多錢。」趙大道。

　　老四轉向調解員，道：「你說，叫不叫偷？」

　　「這個嘛、這個嘛……」

　　望著語焉不詳的調解員，老四這才想起來——調解員，如今雖然在村裡說得上話了；但，趙大畢竟還是他的堂兄……

　　　　　　　　　　　　　　顧曉軍 202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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