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繞的故土 – 外東北

在2003年國家測繪局（現國家測繪地理信息局）發布的「公開地圖內容表示若干規定」中，「第十七條有關地名的標註及表示」中有這樣一條特殊的內容：

俄羅斯境內的以下地名必須包括中國名稱（漢語拼音版和外文地圖除外）：

「符拉迪沃斯托克」括注「海參崴」；

「烏蘇里斯克」括注「雙城子」；

「哈巴羅夫斯克」括注「伯力」；

「布拉戈維申斯克」括注「海蘭泡」；

「薩哈林島」括注「庫頁島」；

「涅爾琴斯克」括注「尼布楚」；

「尼古拉耶夫斯克」括注「廟街」；

「斯塔諾夫山脈」括注「外興安嶺」。

上述幾個地方位於俄羅斯的遠東地區，原屬中國領土，即本貼要討論的「外東北」。

東北是一個歷史、地理名詞。傳統（狹義）上的東北，指的是中國的吉林、遼寧、黑龍江以及內蒙古東北部地區，面積為215萬平方公里。廣義上的東北，則還需包括目前俄羅斯控制的外東北地區（俄語：Приамурье，英語：Outer Manchuria）。外東北是指外興安嶺以南、烏蘇里江以東、加上江東六十四屯和庫頁島合計一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1.中國人心目中的傳統疆域

中國歷史上，各個王朝的疆域並不相同，而且也不穩定，有一個演變過程。但什麼是大多數中國人心目中傳統的疆域呢？譚其驤先生在「歷史上的中國和中國歷代疆域」里談論過此問題。他認為，既不能以「古人」心中的「中國」為歷史上的中國，但也不能拿今天的中國範圍來限定歷史上中國的範圍。應該採用的，是整個歷史時期，幾千年來發展所形成的中國，這才是歷史上的中國。18世紀中葉以後，1840年以前的中國範圍是我們幾千年來歷史發展所自然形成的中國，這就是我們歷史上的中國，也是大多數中國人心目中傳統的疆域。之後中國陸續丟失的國土，都是在外敵入侵或逼迫下籤署的不平等條約，因而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是我們的故土。在這些丟失的國土中，最令人難以釋懷和魂牽夢繞的就是外蒙古和外東北。這也是國家測繪局規定：俄羅斯境內的一些地名必須包括中國名稱的根本原因。

2.歷史上的外東北

公元712年，唐玄宗即位，現在的東北地區已隸屬中央管轄。其後遼朝、金朝、元朝、明朝和清朝等朝代都直接或間接實行了統治。

唐玄宗在位期間，軍事上收復了遼西、吐蕃，同時再次降服契丹、奚、室韋、靺鞨等東北方向的地方政權。此時的中央開始在內外東北地區遍設府與州，從中央委派官吏，實行真正的管轄。即在「契丹」各部置松漠都督府，「奚」各部置饒樂都督府，「粟末靺鞨」各部置渤海都督府，「黑水靺鞨」各部置黑水都督府。以上史稱：四府。

明成祖朱棣，在永樂7年（1409年）設置奴兒干都指揮史司，作為管轄黑龍江、烏蘇里江流域等地區軍政的最高行政機構。管制區域西起斡難河（今鄂嫩河），北至外興安嶺以北，東抵大海，南接圖們江，東北越海而有庫頁島。

3.外東北丟失過程

16世紀，沙俄跨過了烏拉爾山脈，侵入了亞洲。到17世紀中前期，沙俄大舉入侵貝加爾湖地區、黑龍江地區。康熙皇帝屢次勸說俄國退出無果，因此，決定收復失地，打擊俄國侵略者。之後的1689今年，中俄簽署了第一份關於邊界的條約「尼布楚條約」，其中明確規定：整個外東北屬於大清。中俄「尼布楚條約」的訂立，使中國東北邊疆獲得了一個較長久的安寧。然而，俄國從來沒有放棄侵佔黑龍江地區的野心。1858年，中俄簽訂「璦琿條約」，以黑龍江為邊界，將以北的60多萬平方公里劃歸為俄國，烏蘇里江以東的40多萬平方公里有中俄「共同管理」。1860年，「北京條約」的簽署，讓整個外東北全部歸屬於沙俄。

中國只保留了黑龍江西岸，江東六十四屯的管轄權。

至此，外東北脫離中國管轄，直至今日依舊屬於俄羅斯的遠東省份：猶太自治州、濱海邊疆區、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以及薩哈林州。

4.外東北回歸的可能性

兩國既以條約形式確認了俄羅斯對於外東北地區的主權，則通過法理聲索的途徑要求其歸還是行不通的。假設我國當真決定收復外東北之地，則無非循兩種途徑：一者是「阿拉斯加模式」（即將外東北購買回來），二者則是戰爭並且我國須是戰爭的勝利者。除此之外，若俄羅斯國內並未出現政治動蕩或旨在分離聯邦的武裝衝突，「不花一分錢、不流一滴血」地收回對該地區的主權基本沒有可能。這也是為何目前中俄關係良好，但俄方仍對遠東地區的華人人數和移民格外忌憚的原因所在。

下面這個視頻詳細介紹了外東北問題的來龍去脈：

https://youtu.be/sc0g4HZ_1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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