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真實人生一：「流浪地」（2）

真實人生一：「流浪地」（2）

作者    若雲   

（緊接「真實人生一：「流浪地」（1）」）

她帶我參觀遊覽了整個衛生院。她說旁邊幾個公社都有我們同學，她們的衛生院結構也和這裡一樣。進門一個小院，接著是三排土坯房：第一排有四間，分別是西醫門診、中醫門診、門診手術室和藥房。第二排是一間治療室、三間病房、每間有三張病床、可以同時住九個病人，經常空無一人，有時會住二三個病人。第三排土坯房有五間，從西向東分別是二間住房、二間廚房，最東單獨一間為男女共用的廁所。三排土坯房，全是朝南坐北，第二、三排間有口井和一個自來水管。有趣的是廁所和廚房在一起，聽說上級正考慮拆除重建。

她還告訴筆者，這裡的人都比較淳樸，但十分孤獨，特別是晚上。本人比較幸運分到區醫院外科，算是腹外科醫生。區醫院比衛生院好多了，整體結構是開放型，分三部分：

中心區為醫院，全部都是水泥地板、磚牆、瓦頂結構。醫院房子分三排，全是磚瓦水泥結構的平房。南排為住院部，有病房、藥房、醫生和護士值班室。北面一排，包括正門、門診部、門診藥房、X 光室等；門診室有外科、內科、五官科、中醫科等。中間一排包括南北二排房，中間是走廊；南排為急診室、手術事和產房；北排全部是行政辦公室。全醫院科室齊全，有內、外、婦、兒、五官、X光等。

第二區是家屬院，有空地與醫院分開，也是水泥地、磚牆、瓦頂。家屬院與病房間有寬闊水泥地，中間是並排的自來水管，供飲用和洗衣服等。另有單獨二間男女分開的正規廁所，醫院職工用一間，病人與陪床家屬共用另一間。

第三區是汽車間，有卡車和救護車各一輛。共五間，二個停車房，一間維修車間，二間住房。這三部分建築，沒有圍牆，分佈在風口山坡上。

聽說很遠，但在同一省內，有全國聞名的XXX發電廠，據說有四個團的高射炮部隊共同保衛這個大水壩和發電廠。醫院附近有一個XX廠，是從X海內遷來的。很有趣的是，每周六晚都有偷偷摸摸的舞會，聽說名堂也很多，有拉丁風情舞或叫社交拉丁舞；什麼摩登華爾茲、探戈等；還有什麼新潮交誼舞或交際舞。筆者對跳舞不太感興趣，但很喜歡他們的幼兒園，竟然是全程英文教育。本人女兒三歲就在這裡開始學ABC，可能是得益這種早期教育和以後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有英文課程，所以到美國后，她自吹說她的英文比美國人好多了。之後不久，她能順利考上醫學院和拿到美國醫生執照，也可能與此有關。

此外，同一區內，還有七八個北京和天津來的的內遷工廠，一個內遷農場，還有天津XX醫院全院職工下放到這一地區，然後分散到區、縣、公社衛生院。這內遷的工廠、農場、下放醫院職工構成了這一地區的第二部分外地人。

第三部分外地人是沿海某省知青，前後來了三批，每批八百到一千人不等。全部安插在這一地區的公社生產小隊。據說剛來時，一律分散住在農民家裡或生產隊的倉庫里，當時叫臨時集體宿舍。有的自己燒飯，有的與農民同吃、同住、同種地。

上面提到，本人工作的醫院建在山坡上，春季夏天都不錯，風和日麗，天高雲淡；冬天卻不太好玩了，有時漫天風沙，叫人眼睛都睜不開。說來真叫人難以置信，下坡不遠就是山清水秀，楊柳清風的塞北江南；而醫院周圍就見不到一顆樹，不管是野生或人工種植的都沒有，而且一顆也沒有。當時可能是見怪不怪，離開十幾二十年後回憶起來，還真覺得莫名其妙。

本人一生中只有短短几年，斷斷續續地生活在這裡，卻覺得奇特異樣、美麗精彩、值得回味。下面敘述的便是本人難以忘懷的幾件真實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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