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6年的巴黎聖母院，今日付之一炬 | 有一場火的洗禮，卻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個人即使等得及，時代是倉促的，已經在破壞中，還有更大的破壞要來。有一天我們的文明，不論是升華還是浮華，都要成為過去。」——張愛玲

      巴黎當地時間4月15日下午6點50分，那坐落在法國塞納河畔，已有856年歷史的巴黎聖母院，這個全人類的文明遺產，因一場大火令全世界為之心碎。 在巨響聲中，只見一片火海滿天橫流，瘋狂的火浪在這古老的教堂房頂翻滾拍打，厚重的濃煙不斷從教堂內部吐出來，哥特式建築標誌性的兩座塔尖也在大火中前後倒塌……

      800年來無數人在這古老建築前駐足、默想、追憶，太多的小說、電影、戲劇描繪過與這教堂相關的浪漫場景。不敢相信，今日竟眼睜睜地看著塔尖在我們面前轟然倒塌。它曾是被眷顧的，不僅躲過了一戰，躲過了巴黎公社，就連二戰時德軍撤出巴黎之際，希特勒雖命令士兵將其炸毀，駐守法國的肖爾蒂茨將軍都不忍執行這一命令。如今巴黎聖母院被燒，痛惜之餘，卻更再一次提醒我們：我們所見的實體，不管看起來有多麼堅固，也都不堪一擊，無論是建築、草木，亦或是生命，終有一日，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式，而我們各人的「工程」在那一日也必將面對烈火般的試煉。

01

      世界聞名的巴黎聖母院始建於1163年，距今已有856年的歷史。受限於當時的建築技術和建造工具，修建如此宏偉高大的建築需全靠人力，因過於巨大，往往修建一扇門，都得花上十幾年。經由法國幾代石匠師、木匠師、鐵匠師、雕刻師、玻璃雕切師等等工匠的前仆後繼、嘔心瀝血，最終在1345年完工，耗時近兩個世紀。切換到同一時期的中國，換句話說，巴黎聖母院在南宋開工，而竣工時已經快到明朝了……巴黎聖母院作為歐洲早期哥特式建築和雕刻藝術的代表，是巴黎第一座哥特式建築，同時也是歐洲建築史上一個劃時代的標誌性建築。在它之前，教堂建築大多數笨重粗俗，沉重的拱頂、粗矮的柱子、厚實的牆壁、陰暗的空間，使人感到壓抑和陰森。

      巴黎聖母院衝破了舊的束縛，創造一種全新輕巧的骨架形結構，又叫「飛行支柱」，首次將建築的支撐單獨放在了外面。這種結構使拱頂變輕了，空間升高了，光線充足了，後來這種獨特的建築風格逐漸在歐洲傳播開來。雨果稱其為「石頭的交響樂」，巴黎聖母院自誕生以來，無數的恩典儀式、婚禮、加冕、受洗、葬禮等儀式曾在此舉行：

       1804年，拿破崙一世   在巴黎聖母院加冕；

       1945年，在此宣讀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的讚美詩；

       1970年，戴高樂將軍的國葬在這裡舉行。

        ……

       在歷史的進程中，巴黎聖母院早已不僅僅是一座單純的建築，它維繫著太多人的故事和情感。 它是歷史的見證人，更是歷史不可分割、無法取代的一部分。

02

       而我們多數人得知巴黎聖母院，也許不是因為它的建築，它所承載的歷史，而是因為那本小說：雨果的《巴黎聖母院》，娓娓道來一個發生在法國15世紀，凄美而動人的故事。故事裡那個樣子醜陋卻溫柔善良的敲鐘人曾說：「每天我敲的鐘，是我的愛，是我的情。我要她們高歌，愛斯美拉達在何方？昭告天下我卡西莫多愛著她。」卡西莫多在書中失去了心愛的姑娘，如今在大火中也失去了他心愛的鐘樓。在巴黎當地時間4月15日下午6點50分左右，巴黎的春天傍晚，天還大亮，巴黎聖母院還被遊客圍繞簇擁著。

      這個時候，有人看到火舌從巴黎聖母院的主塔塔頂上竄起，滾滾濃煙直衝上天。遊客們紛紛驚叫，撤離，消防隊迅速到達了現場，開始救火。據聖母院大主教 Patrick Chauve說，被焚毀的中世紀屋頂被稱作「森林」，是從13世紀保留至今的。因為它是用了一整片森林的木材來建造，所以叫「森林」。由於巴黎聖母院的建築時間太久，以及高挑的結構設計，高空噴射很難達到著火點，而且這樣的滅火方法會直接把建築損毀。現場數千名目擊者，只能獃獃的看著火勢逐漸變大。

       19點55分，教堂標誌性的塔尖在烈火轟然倒下，聖母院衝天的火光和濃煙，幾乎在整個巴黎都看得見。

       后陸續有400多名消防員趕赴現場，動用了所有能嘗試的救火措施，試圖掐滅這場大火……

       當地晚上十點，巴黎人民自發地在聖母院下高唱著哀悼的詩歌，許多人一邊唱，一邊流淚，一邊禱告……

      今天全世界都眼睜睜目睹了這場悲劇的誕生。眼睜睜看著巴黎聖母院在我們眼前焚燒。

      我們又能以何致意？無能為力，只有以沉默，以眼淚……

   03

      在這場災難中，一個網友說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巴黎快一年了，每次路過都會覺得，什麼時候登上去看都不遲，今天竟成了難以挽回的遺憾，想把這種難過的心情分享給自己愛的人，才發現愛的人也早已經離開了。」原來我們以為的牢不可摧，堅不可破，在歷史滾滾的進程中，峨冠博帶早已零落成泥，崇樓華堂也都已淪為草澤。 在永恆面前，一切都不堪一擊。

      當時秦國的「阿旁宮」是何等一幅景象：「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矗不知乎幾千萬落！」。恢弘氣派，一望無垠，可最終卻落得個「楚人一炬，可憐焦土」，焚燒的大火足足燒了3個月。還有曾經鼎盛的古巴比倫王國，那時王國里到處林立著宏偉的城鎮，人口多達4000萬。周圍國家紛紛臣服在它的刀劍之下，它創造的璀璨文明，也令無數人折服。

       只是後來又怎麼樣了呢？作為四大古國之一的古巴比倫「雨打風吹去」，說沒就沒了，也應驗了《聖經》中對巴比倫的預言：

       因耶和華的忿怒，必無人居住，要全然荒涼。凡經過巴比倫的，要受驚駭，又因他所遭的災殃嗤笑。——耶利米書50:13

       我們也許曾唏噓：「唉，可惜了！」

       耶穌時代的門徒也是這樣想的，當耶穌說著拆毀聖殿的預言時，他們的內心也充斥的詫異，也許也曾小心嘀咕著：「啊~不可能！怎麼會呢？這可是聖殿誒……」

       耶穌從殿里出來的時候，有一個門徒對他說：「夫子，請看，這是何等的石頭，何等的殿宇！」 耶穌對他說：「你看見這大殿宇嗎？將來在這裡沒有一塊石頭留在石頭上，不被拆毀了。」——馬可福音13:1-2

      人人都把耶穌說的話當做笑談，就像《耶利米書》中，先知耶利米行走以色列遍地，傳悔改的道，否則就要被巴比倫攻打、侵佔、擄掠……後來的歷史告訴我們：巴比倫的大軍揮師南下，將以色列人的君王、祭司、百姓、牛羊、金銀……紛紛擄掠到了巴比倫，奴役了他們70年之久。耶穌說的預言又如何？耶穌受難之際，地大震動，磐石崩裂，聖殿的幔子從上到下裂成兩半，聖殿不久便被羅馬軍兵燒毀。耶利米在《耶利米書》中一直苦苦喊叫了30幾章，不僅沒有人肯相信他，甚至還有人威脅要用石頭將他打死。

      到了兩千年後的現在，曾經「何等的殿宇」，只剩下一堵衰敗的「哭牆」（希律王在聖殿遺址上修建起的護牆）屹立在歷史的蒼涼長河之中，訴說祂的信實。

      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乃是顧念所不見的；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所不見的是永遠的。——哥林多后書4:18

      我們所能看見的這個世界只是暫時的，是轉瞬即逝的，祂也說「有一日，要用火重新『塑造』這個世界」，那時，我們又該如何站立？

      在《聖經》中曾經講過一個比喻，說我們每個人都是在這個世界上辛勤建造房子的一群人。每個人選擇的材料都不一樣，有的是用金、銀、寶石，還有的用草、木、禾秸。而上帝就是那烈火，有一日祂將用烈火焚燒試煉我們我們每個人的「工程」。

      有的經過火的洗禮，依然完好無損，有的卻在大火中化為灰燼。在那日，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大火中隱藏，沒有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我們都將經過水火，經過熬煉。若你問我，「巴黎聖母院有一天會消失嗎？」

     「是的，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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