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老輩人在生產隊的遭遇(二)

作者:ahwh123456  於 2019-1-8 09:32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靈異小故事|通用分類:其它日誌

關鍵詞:靈異

同村有位大嬸,為人很是善良風趣,大大咧咧的,說話做事雷厲風行。她是那種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時,聲音最大,表情最豐富,話句而又最幽默的那種人。在我還小的時候,每到年關,大人手裡的事情都忙完了,就會在同村的一戶人家聚在一起,打打牌,炸炸金花,賭賭小錢消磨時光,這時候去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大嬸家裡。所以我的童年記憶里,有這麼一段情景印象,大概就是很多大人圍著一張八仙桌在玩著牌,我們幾個孩子則聚攏在一起,顫縮縮的聽著大嬸講著嚇小孩的鬼故事。當時覺得她說的可嚇人了,比如說什麼地里的蘿蔔到收穫時變成一根一根雪白的人手臂;夜裡風吹過稻田,稻一片一片的被壓伏,是因為有鬼在飄;池塘里無緣無故的冒氣泡是因為水裡有魚精吃飽了在打嗝……種種,種種,不勝繁多。 鑒於以上說的諸多故事裡,很多都是粗糙的嚇小孩言論,所以我就只是一帶而過,但今天要和大家提起的,是另一件真實的事情。 大嬸名字叫桂娣,以前的女子很多都被取名叫什麼娣,什麼娣的,大概意思是下胎想要個男孩給她做弟弟吧。桂娣大概在70年代中期的樣子,嫁到了我們村子,對象是一個老實的莊稼漢,兩人據說是奉行了舊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做法,經人介紹就簡單的結了婚,這種情況在當時也並不算少見,所以桂娣就這麼安穩的生活了下來。一段時間過後,桂娣和村裡人都熟絡了,在生產隊里幹活,往往都是她和大家開玩笑,聲音最大,也笑的最肆無忌憚,這就讓村裡的姑娘們打心眼裡也喜歡上了這個豪放的外來媳婦,願意和她交流,和她說一些平時不願意開口的事情。 這年秋天的一個下午,隊長安排桂娣和有娣去壩邊上收割一畝田的稻子,兩人像往常一樣開始了勞作。有娣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平時大隊里鮮少看到她開口說什麼,做事情也不聲不響,從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完完全全的一個悶油瓶子。但是桂娣是個閑不住的人呀,開始想找各種話題想和有娣聊聊天,解解悶什麼的,結果很多時候有娣卻只是笑笑,只回應個一兩句其他就什麼也不說,這讓桂娣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做著手頭的活計。一直到太陽西斜的時候,田裡的活做的差不多了,兩個人就坐在田埂上歇息。有娣喝了一口水,眼睛看著遠處一片樹叢,目光迷離而又深邃。「桂娣,平時你聲音這麼大,你怕不怕鬼啊 ?」正在系著鞋帶的桂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有娣在找自己說話呢,這下她來了勁,兩隻手用力的緊了緊鞋帶,回答道「怕啥鬼啊,主席雖然光榮了,但是我們依舊要堅信科學呀,什麼牛頭馬面,怪力鬼神的我可不信。」有娣側過頭來,打量了她一會,就說「那肯定是你沒有見過鬼呀,你要是真見了鬼,你嘴巴就不會這麼講了。」這一下倒是激起了桂娣的興趣,「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見鬼呢?別說他沒有,就算是有,鬼也會怕我!」這句話說完,便是幾分鐘的寂靜。「你突然問我這個事情,難道你見過鬼啊 ?」桂娣接著問了下去。有娣依舊是沒回答,只在手裡把玩著鐮刀,過了好一會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桂娣得到了有娣的回應,感覺渾身舒爽,趕忙又問下去「真的假的哦,說的這麼邪乎,你把事情講給我聽聽呢,不然我不信的」,有娣眉頭皺緊,舔了舔嘴唇,然後雙腿交叉,兩手往後撐在田埂上,清了一下喉嚨,開口道「那天傍晚時候,大隊里的活做完了,我放工回去,等到吃完了晚飯,天已經全黑了,我心想就洗洗睡覺吧,這時候我爹爹走進來問我家裡怎麼少了一把鋤頭,我仔細回想,應該是我在下午幹活休息的時候,怕把褲子弄髒,就坐在鋤頭柄上,鋤頭現在應該放在一個田溝里,我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我爹。庄稼人總是這樣,東西不收好晚上覺也睡不好,他說他去拿回來,我一時心軟,就說還是我去把,反正我也還沒洗澡,也不遠,借著月亮就知道在哪,也省的你再找,我爹爹就同意了。我就重新換了布鞋,往田裡走。走到村東頭,我就隱隱約約的看到不遠的土地廟裡有亮光,是暗紅色的亮光,一會亮一會暗,怪嚇唬人的。當時我心裡想,可能這是同村哪個人去土地廟裡求什麼了,點的長明燈吧,也就沒怎麼當回事,繼續往田那邊走去。等到真的要走到土地廟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害怕,就繞到下面的田埂那邊,從前面田地里穿過去。我低著頭,心裡念阿彌陀佛,告訴自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都是自己嚇唬自己的事情,結果走到土地廟正面前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土地廟,這一下可把我差點嚇死,我看到土地廟裡面有兩個穿著黑色長衣服,白袖子外翻的東西在跳來跳去,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臉面,但是那個衣服卻是黑的發亮,暗紅色的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像是從廟裡房樑上發出來的光,那光一會亮一會暗,那兩個東西也一會亮一會暗,圍著供台左右扭擺著,兩隻手一樣的物件一會垂到地上拖著走,一會又舉在肩兩邊隨身體來迴轉,頭的位置一會低,一會高,光照過來的影子時長時短,總之你不知道,我當時直接就發抖,兩個腿打擺子,一步都走不了,就一直盯著廟裡看,我想閉上眼睛,但是就是一直盯著看。廟裡的光後來慢慢的暗下來,那兩個鬼也慢慢停下來,站著一動不動,直到我什麼都看不見了,那邊黑漆漆的一片,然後我就突然想到,現在是廟裡暗,外面亮,那我不是也被看的清清楚楚么?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越發強烈,我甚至能感覺到廟裡就有兩個東西在盯著我看,我想開口喊,喊別人來救命,但是聲音也一點都發不出來,我感覺那時候自己就要死了。果不其然,借著月亮,我看到廟裡探出來一隻手反按在外面牆壁上,那個牆壁雪白的,但是那個手卻是黑的像墨水,慢慢的貼著牆往外伸,接下來我就看到了那個翻捲起來的白色袖口子從廟裡移出來,袖口子後面又是墨黑的衣服,就這樣一連伸出來了4隻手,我直接就暈死過去了。後來我醒過來就在家了,我爹爹說我在土地廟那邊的田裡摔了一跤,把人摔暈了,他等我一會還沒回家,就來找我,把我背回來的。我對他說遇到的這個事情,你也知道他是一個很完全的共產主義布爾什維克,根本不信這些,只讓我別多想,多休息休息。後來這個事就被我壓在心裡了,說給你聽,你信不信?」 桂娣聽的後背發涼,但也勉強笑了笑,拍了拍有娣的肩膀 「大妹子別怕,這光天化日的哪有這些東西呀,我聽老人家說人身上有三把火的,我們年輕火燒的旺,沒有什麼歪理邪氣的東西趕招惹我們的,可能的確是你勞累了,沒休息好有點自己的想象也正常的呀,我說話也不中聽,你別往心裡去哦」。有娣聽到她這麼回答,略顯失望,但是也默默的點點頭。桂娣看著她有些失落的神情,覺得自己說的話可能讓有娣不開心了,就又打趣道「別說這東西我沒有遇到,我要是遇到了這兩個鬼不鬼怪不怪的東西,我肯定找鋤頭打它,讓它知道婦女能當半邊天呀!我們女同胞也不是好惹的!」有娣聽她這麼說完,手還舉得老高做著向上的握拳動作,也不禁莞爾。 傍晚時候,兩人收拾工具回村了,照例要經過村東頭的土地廟,快要接近時,桂娣搶先一步,走到廟門口,大聲說,「哪有什麼東西啦,只有泥巴塑的土地公,其他什麼也沒了,所以我就說這玩意在早幾年都被破四舊破完了,也就是這幾年,才新做了這麼個廟給人拜,放在以前你這個話說出來可是要挨批鬥的!所以呀,事情別多想,你不想,他就沒事,你一開始想,就什麼麻煩事都來了。」有娣聽完還是笑笑,兩個人結伴回去了。 當天晚上,桂娣依舊和往常一樣早早的睡了,但是等到半夜的時候,卻出了大事。一開始,桂娣只是有些糊塗,嘴裡像說夢話一樣說著一些毫無邏輯的胡話,不停的說,她的丈夫就只能拉亮了燈,想把她喊醒。結果推了她兩下,她反而動作越發的大,手腳還在不停的踢打,按都按不住,這時候她丈夫慌了神,就趕忙先去廚房倒了一點水來,濕了一下毛巾幫桂娣擦臉,結果被桂娣毫無意識的從床上踢了下來,他丈夫想了想唯有打開門,去隔壁一戶年紀大的人家,將人家喊醒,想問問該怎麼辦,這老頭老太太一過來看到就說,這肯定是撞了邪,要用土辦法才能驅散這個邪氣,於是他借了個手電筒就按照土辦法,去土地廟裡捧一點香灰過來,然後和在水裡給桂娣灌下去,家裡已經聚集了好幾個同村的來幫忙的人,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桂娣按住,香灰水就灌了下去,一開始的確有了效果,桂娣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但是還是閉著眼睛,嘴角一直在無意識的發抖和抽搐,大約一刻鐘以後,桂娣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抓著人就要咬,大家都很害怕,到處避讓。桂娣動作也不是太快,嘴裡嗚嗚的像說著什麼,口水唾液橫流,經下巴一直甩到地上,燈光下看她的眼睛發著亮黃色的光,赤著腳縮在角落裡,披頭散髮的,活像一個真鬼。大家心想這麼也不是個事,就商量著,先把人約束住了,省的她晚點再傷到自己,到時候更加麻煩。幾個人就又手忙腳亂的把桂娣按住了,抓手的抓手,按腳的按腳,綁在了她家的一個老太師椅上。桂娣依舊是嗚嗚的,像一隻野獸,不停的發出低聲的吼叫,身體時不時的前傾,做出攻擊的姿態。這一夜,村裡的很多人都沒有睡覺,陪著她丈夫一直到了天亮。桂娣的體力可能是比較累了,慢慢也就沒了動靜,大傢伙又輕手輕腳把已經睡去的桂娣抬到了床上。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才有恢復了正常。 這件事之後,桂娣一連幾個月都像是霜打的茄子,整個人病泱泱的,經過大半年才慢慢的調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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