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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無忌

作者：vqweqweqwe 於 2022-4-29 16:32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原創文學

「奶奶是個犟慫，不聽話。」——這是剛剛兩歲半的孫子罵他奶奶的一句話，惹得我們全家都笑奔了。

他要喝奶粉呢，奶奶給他灌藥，奶瓶里裝了藥水，顏色一下紅了。「榮不喝葯，奶奶倒掉去！」榮榮哭叫著要奶奶去換，奶奶拿著奶瓶到客廳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加了一些奶粉把奶瓶遞了上去，這不他就罵開了。

這個孫子，人小鬼大，這麼小的年齡，就能懂得裡外交線。

「榮榮是個犟慫，不聽話。」是他奶奶罵他的，現在他居然改過來罵奶奶了。

「榮榮看著阿姑討厭很！」

「阿姑看著榮榮討厭很！」

「榮榮是個日本鬼子！」

「阿姑是個日本鬼子！」

他同姑姑就這樣鬧著玩。

榮榮聰明，記性好，聰明伶俐，基本講道理呢。你跟他講通了，他聽大人的話。比如電源開關，我們給他講有電呢，不準動，他就不動。有時試探大人的口氣，「逗電呢，逗電呢！」一邊叫著，一邊看大人的臉色，你若喊一聲，他就立即停手不逗了。有時趁大人不注意，他也會害一下人，你要嚇唬他一下，他馬上就認錯「榮榮再不逗電了，榮榮好娃娃，聽話呢！」

他奶奶做家務，搞衛生，你問他奶奶呢，他會說奶奶「活著呢」，「奶奶害人著呢。」

他喜歡同大人藏貓貓，常常是一個人用毛巾堵住自己的眼睛，或者是把自己的頭藏在大人身後、桌子後面，讓我們找尋。

榮榮哪裡去了，榮榮上蘭州了？

我們大驚小怪地尋找著，他一個人樂著，忽然大叫著沖了出來。

他七、八個月的時候，大人要是把小被子鋪到床上，他就「嘿嘿」笑開了。他知道就會抱他出去玩了。十個月剛滿，他媽媽要上班，只好隔奶，抱到白銀由奶奶一手經營。一歲多的時候，並不知道女朋友是啥，不知誰給教的，他卻要要十個女朋友。

「榮榮長大了找幾個女朋友？」當人們這樣一問時，他會刷刷伸出兩隻手，五加五，十個。那時，他還不知道十的概念。而現在呢？他已經能數到五十幾了。

榮榮小的時候開始學步了，在房間里一個人獨自可走三五步，扶著茶几可走十幾步。奇怪的是小傢伙居然能牽著大人的手，領著大人去他想去的地方，他藉助大人的手臂，可以穩穩噹噹的行走，可以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目的地。

這不，你看他牽著我的手，一會兒進了廚房，一會兒進了陽台，輕車熟路，一會兒這裡害害，一會兒那裡翻翻。

以前他想幹啥只會拉著大人的手唉唉叫，這會兒不一樣了，想去哪裡，他就會牽著你的手領你而去。

這孫子，可逗人了，也很會討好我們。往往是他想幹啥，就主動到你跟前，親你一下，然後小手就拉著你或開門，或開抽屜，或要好吃的，一步一步，拉著你前行，指揮你作案……

你看他剛給地下尿了泡尿，居然自己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起來，在往乾擦尿尿，真是人小鬼大，十分機靈。

小舅子的孩子滿月了，小孫子榮榮也一同前往恭喜。小傢伙坐車可高興了，不哭不鬧，熱情奔放。到了靖遠，午飯後我一個人開車拉他去看太爺、太太，他一個人坐在後面玩，哼哼地不斷跟我說著話，到了太爺家，有些生疏，一會兒熟悉了，在屋裡走來走去，翻箱倒櫃，這個抽屜拉開，那個抽屜拉開，尋這尋那，忙活不停。

「走，咱們回了！」因為朋友打電話找玩，我叫他回，他很是機靈，忽一下轉過身來，大步流星地跑到茶几前，一把抓了一個蘋果向我奔來，惹得大家轟然大笑，好為嘴啊！

去年中元節，我們給祖先上墳去了，小傢伙第一次到祖太爺墳頭，見我們燒紙，他也一張接一張地抓著，「嘔、嘔、嘔」地叫著，往焚燒的火堆中扔著、遞著，向祖先們表達感激，向祖先們表示敬仰！

兩歲的時候，一天，邵榮在太太家炕上躺著，比他大一歲的姑姑河樂沖了進來，拿著個棒棒冰：「高邵榮，看！」

「啥東西呀？嘗一下。」他沒見過棒棒冰，不認識。

河樂遞給他吃了一口，「牙膏么？」

「嘗一下，再嘗一下，啥東西呀？」

「抹臉油。」他又吃了一口說。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孫子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個性和好惡了，晚上吃過飯，牽著爺爺奶奶直往廣場上拽。廣場上有他喜愛的鞦韆、木馬、兒童城堡、沙池……

一玩就是兩三個小時，高興得上躥下跳，坐在鞦韆上，奶奶搖，奶奶搖，就是不下來。

「還沒好！」「還沒好！」怎麼都不會說好。高高興興地去，眼淚巴巴地回來，沒有一天高高興興地回。

他媽媽帶他到百盛玩沙子，花了十五塊錢，媽媽剛一交錢他立刻就說：「沒關係！沒關係！」

他愛車，對車特別敏感，挖掘機、壓路機、寶馬、奧迪、別克、路虎、法拉利，他都認識。尤其喜愛挖掘機壓路機。還將它們統稱為「大霸道」，整天讓我們帶他去看工地上的「大霸道」。讓爸爸買「大霸道」。現在屋子裡面有20多台玩具車，客廳裡面排了長長的一列，可以成車隊了。

他將棒棒糖放在嘴裡學大人抽煙，「榮榮幹啥的呢？」「抽煙的呢。」「榮榮跟誰學下的？」「榮老外么，榮跟榮老外學下的。」

「倒點兒醋，再倒點兒，不要太多……」

他奶奶帶他去東方宮吃牛肉麵，要倒點兒醋，他要自己倒，「榮榮要自己倒呢！」

「倒——倒——倒——」「嘩……」半瓶醋倒進了牛肉麵，沒法吃了。「不要罵了，奶奶不要罵了！」還沒等奶奶發話，他自個兒先開口了，奶奶也破涕為笑。

「高——財——庭、高——財——庭……」

一天，他學著阿姑的樣子拿著一本書在客廳里走來走去讀著，不知從哪裡知道了我的名字，居然當書讀著。讀著讀著，又冒出了一句「高財庭爺爺……」

榮榮現在正是好動時節，整天這裡摸摸，那裡翻翻，超級能害人。我們看電視，沒有他喜歡的節目，嘩，他一下就將電視關了，不讓我們看。

晚上吃過飯，我要帶孫子到外面轉轉。

「轉去。天氣冷了早點抱回來。」妻邊收拾桌子，邊說了一句。

「沒有吹風，沒有下雨，沒有響雷。」榮榮不緊不慢地答道。意思是天氣很好，完全可以到外面玩去。

說著榮榮早已開開了客廳的門，一個人率先走了出去。

我只好趕緊穿鞋，陪他去玩。

「團個票。給爸爸打電話，榮榮要耍沙子呢！」剛到百盛門口，榮榮忽然叫了起來。

百盛有個兒童遊樂園，有兒童玩的沙子、跳床、積木、玩具等等。五一期間，他爸爸在網上團購過兩次票，帶他玩過，他記下了。

「喂，媽媽嗎？給奶奶買一個漂亮的大手機，榮榮要看花園寶寶。奶奶的手機丟掉了。」榮榮一本正經地撥打著家裡的電話，學著大人的樣子。「嘴巴張大啊啊啊，嘴巴圓圓喔喔喔，牙齒對齊一一一，小魚張口魚魚魚。」阿姑教他的這些兒歌，他整天用來教我們。

晚上奶奶講故事，他提名。「猴子下山。」剛快完了，他又「狐狸分肉」「兔子改名」……一個還沒講完，另一個就來了。

榮榮現在正是淘氣的時節，整天要走這裡去那裡，要這要那，像奶奶的跟屁蟲一樣。奶奶走到哪裡跟到哪裡害到哪裡，奶奶做飯他坐在鍋頭上撒鹽，奶奶撿菜他坐在旁邊挖面害米，奶奶掃地他跟在後面拖地，一會兒也不消停。奶奶一人帶他，整的奶奶暈頭轉向。一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摔得不輕，不能抱他了，上下樓都要走，他也通情達理，體貼奶奶，走來走去，不讓奶奶抱。「奶奶腰痛著呢，不要抱王井娃了。」他奶奶剛要給小侄兒提一下褲子，他就喊開了。全然一副大人的樣子，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

他睡覺不踏實，老是在床上一圈一圈地轉。一會兒頭在這邊，一會兒頭在那邊。一晚，騰一下，他掉到了床下。奶奶趕緊起來尋他。「救命呀！救命呀！我掉到河裡了。」他在床下叫著。奶奶一把提溜了上來。「奶奶一把把我從河裡救了上來。」他興奮地嚷著。

「你們蘭州要不要奶奶？」奶奶有時用這話考問孫子。

「媽咪不要咋辦呢！」「爸爸不要咋辦呢！」他就是不表態。

「奶奶，我聽話呢。」奶奶生氣的時候，他常會用這話哄奶奶。「奶奶，我喜歡你。」「奶奶，我愛你」「媽咪明天來接我，我要奶奶呢！」他現在常用這些話哄他奶奶，惹得奶奶屁顛屁顛的，哭笑不得。

過去老人們講，農家有三寶「雞鳴狗叫孩子鬧。」以前沒有體會，現在才知道這真真是福氣。記得孫子出生的時候我曾寫過一首詩：

臘鼓催春慶小年，吾門有喜舉家歡。

丁添一輩得孫子，客賀三多頌象賢。

頭角崢嶸臻好運，軒聲響振冀光前。

健康成長宜其體，他日龍騰動海天。

孫子是我們的鬧伙，是我們的幸福，是我們的希望。家有小淘氣，小手牽大手，行走天地間，幸福樂陶陶。祝願孫子健康成長，天天向上！